第59章 人美心狠的魔教教主六
“這這這是什麼?”白子瀟看着易沉手中的小瓶子,以及小瓶子裏半個指甲蓋大小的黑色圓球,只覺得心中發毛。
“九冥教一種蠱蟲而已,它現在還在沉睡,放心好了,只要你不背叛我,就不會有任何動靜的。”易沉將瓶子遞給了白子瀟,涼被從肩頭滑下,還帶着些許昨晚的痕跡,面容昳麗,笑容危險。
塗着血紅色丹蔻的手指摸上了白子瀟的臉,“但如果你要背叛我的話本座會讓你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
白子瀟倒吸一口涼氣。
“真的一定要喫嗎?”他苦大仇深地看着瓶子裏的蠱蟲。
“嗯。”易沉拿着瓶子,一動不動。
過了好一會兒。
“行吧行吧。”白子瀟一把接過來小瓶子,打開蓋子,看也不看就倒進自己喉嚨裏,臉色發白。
雖然說沒有什麼感覺,但生吞這種玩意兒,心理上還是有點接受不了。
“可以了。”易沉滿意地看着白子瀟的舉動,湊過去親了他一口,“算是獎勵。”
蠱蟲事情後,白子瀟也不熱衷於找回自己的記憶了。
找回了又能怎麼樣?如果真的和黃鸝鳥說的一樣,自己現在這個狀態還能和易沉拼命?
還不如維持這個樣子,在九冥教過着快樂無憂的教主夫人的生活。
白子瀟嘆了口氣,手中無聊地撥弄着一支荷花,然後就見右護法匆匆掠過自己身旁,面色焦急。
“出什麼事情了嗎?”他問道,右護法是九冥教中最冷靜最沉穩的存在,如果不是發生了什麼大事,對方壓根不會這麼焦慮。
“教主夫人?對了,這件事和你有關係。”右護法看見白子瀟,停住了。
“啥?怎麼就和我有關係了?”白子瀟迷惑。
“是黃山派的人攻打上來了,說是門主病重希望看親人最後一面,要我們把教主夫人給交出來。”右護法眼神上上下下掃視了一下白子瀟,摸摸下巴,
“原來夫人你是黃山派門主的兒子啊,總感覺面相不太像黃山那邊的。”
“啊?我也不清楚啊,黃山派門主的兒子是我?”白子瀟指了指自己,也是一臉蒙圈。
“夫人你自己都不知道,我就更不知道了,不過我只聽說黃山派門主有個女兒叫黃鸝鳥,或許他還有其他孩子吧。”
右護法也不確定,他看了眼天,便又匆匆去找易沉,“外部攻入,事態緊急,夫人告辭。”
白子瀟就這樣看着右護法的身影如風一般遠去,他扔下手中的荷花,拍拍手,決定先去找黃鸝鳥。
總感覺黃山派、黃鸝鳥和自己之間有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由於白子瀟經常出入廚房給易沉做食物,所以不需要令牌,守衛就自動放行。
按照記憶來到當初的那個小房間,白子瀟還沒走到那個矮櫃子附近,就聽見裏面傳來咔嚓咔嚓喫東西的聲音。
“哎?白前輩!你終於來了!”黃鸝鳥啃着半塊餅乾,眼含熱淚道。
“你這也太不隱蔽了吧,好歹喫東西聲音小一點啊。”白子瀟吐槽。
還好這期間沒啥人過來,要不然黃鸝鳥現在就進了九冥教的大牢裏了。
“我這不是又餓又無聊對了前輩,我聽外面好像有點亂,是出什麼事情了嗎?”黃鸝鳥嚥下了最後一口面板。
“黃山派的人打過來,說是要交出我?我失憶前是黃山派的人嗎?”
白子瀟滿臉寫着問號。
黃鸝鳥心中一咯噔。
她來是偷偷來的,只留下一封“我去僞裝成清水寨送給魔教的新娘,行刺教主易沉”後,就不管不顧來了九冥教。
計劃失敗後,本想偷偷溜下山,結果九冥教的守衛太嚴了,她自己那點武功根本不夠看。
於是黃鸝鳥把目光落在了白子瀟身上。
“白前輩,要不要來一場交易?你偷偷把我送出去,我就告訴你我知道的所有事情。”黃鸝鳥朝白子瀟眨眨眼。
白子瀟略微猶豫了一下,就答應了。
如果他沒有推斷錯的話,黃山派應該是誤以爲現在的教主夫人是黃鸝鳥,如果黃鸝鳥能回去的話,黃山派也就沒有必要攻打魔教了。
至於自己的記憶,就順其自然好了。
白子瀟提着黃鸝鳥的領子,憑藉輕功繞過了九冥教的守衛,按照自己的記憶一路向下。
然後他就迷路了。
雖然這些天自己一個人或者陪易沉在九冥山裏經常轉悠,但九冥山實在是太大了,山腳處他也不經常來。
所以在看見兩個一模一樣的三岔路口後,白子瀟認命地嘆口氣,先停下了腳步。
“第一條走過了,可以先排除掉,那麼,走這邊還是走那邊?要不走左邊這條路吧。”白子瀟瞅來瞅去。
“白前輩是想起了路線嗎?”在一旁無聊到折了個草蚱蜢的黃鸝鳥猛地擡頭問道。
“額,並不是,我只是覺得這條路看上去比那一條更好看一些。”白子瀟撓撓頭,理直氣壯地說。
黃鸝鳥:
她真的能靠白前輩走出去嗎?
兩人在九冥山裏的樹林裏轉來轉去,白子瀟一邊撥開繁雜的荒草,一邊跟黃鸝鳥說。
“九冥教下面有不少村莊,他們有的甚至對江湖知之甚少,到時候你僞裝成普通人,然後就能跟着他們的車隊離開九冥教。”
“嗯嗯。”
“離開之後記得及時讓黃山派的人離開,目前正道和魔教不宜起衝突。”
“嗯嗯。”
白子瀟還想說什麼,就聽見不遠處有人聲。
黃鸝鳥眼睛一亮,歡呼一聲就跑過去了,結果險些掉進一個捕捉獵物的陷阱裏面。
“你就不能冷靜一點嗎?好像每一次見你都是毛毛躁躁的。”白子瀟無奈只好先抱起黃鸝鳥,用輕功飛過這一片危險的地帶,正打算放下時,猛然察覺到數十道灼熱的目光。
白子瀟擡頭望去,
左邊是易沉和左右護法以及幾十個黑衣護衛。
右面是二十多個拿着刀和斧頭的黃衣大漢。
此刻這麼多眼睛都放在自己懷裏,而自己懷裏因爲特殊原因還抱着一個黃鸝鳥。
白子瀟:總感覺事情往不好的方向發展了。
一時間,整個九冥山山腳下分外安靜。
“呵,這就是易教主說的‘沒有黃鸝鳥的蹤跡’,那這個怎麼解釋?”帶頭的一個黃衣大漢冷笑一聲。
“本教主說沒有,就是沒有,誰知道她是哪裏跑出來的。”易沉一開摺扇,眼神輕飄飄落在了那邊,“白子瀟,過來。”
“哦。”白子瀟硬着頭皮答應了,剛放下黃鸝鳥,對方的小手就死死抓着他的衣袖:
“師兄們!這是天下第一劍客瀟灑劍白子瀟啊,他被魔教抓去威脅了,我們不能坐視不管啊。”
聲音之大,很快就傳遍了整個九冥山。
“啊這。”白子瀟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爲什麼你們一個個都要爲難我一個沒有記憶的可憐人?
“白前輩,你快說話啊,我們黃山派來了這麼多人,只要你說你是被易沉逼的,那我們一定能把你救出去。”
黃鸝鳥不停搖晃着白子瀟的袖子,一臉焦急,卻又突然變成了驚恐,
“白前輩,你該不會是沒有被逼迫,而是自願的?”
“這也不是”
易沉的蠱蟲確實是被逼着喫下去的,但要說自願他自己對成爲教主夫人之前的記憶都沒有了,誰知道自己是自願成爲的還是被迫成爲的啊。
亦或者是,自己壓根就不是什麼教主夫人,一切的一切都是假的。
白子瀟腦海裏迅速過了一遍,現在說自己是自願的也不行,說自己是被迫的也不行,突然手中一沉。
他一低頭,就看見黃鸝鳥嘴角吐出鮮血,兩眼睜大,已經沒有了生息。
白子瀟:???
等等,人不是我殺的啊?
白子瀟反射性去看易沉的反應,卻見對方以展開的扇子遮住半邊臉,看不清神色,而不遠處幾十個黃衣大漢悲痛喊道:
“沒想到白子瀟你棄明投暗投奔魔教不說,還妄想殺人滅口毀滅證據。”
剎那間,幾十個飛鏢就飛了過來。
白子瀟當下也顧不得什麼黃鸝鳥什麼易沉,小命要緊,反射性抱着黃鸝鳥的屍體就開始往來的那條路跑去。
憑藉着九冥山裏的彎彎曲曲和各種陣法,白子瀟成功甩開了身後的一羣猛漢。
兩個時辰後。
“師姐——”幾十個黃衣大漢看着草叢中黃鸝鳥的屍體,虎目含淚。
“能讓你們搜尋到現在,已經是我教的極限了。”易沉站在旁邊,摺扇合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本來師姐死在你教手中,我黃山派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但真正害死師姐的另有其人,當下最要緊的是先讓師姐回到師父旁,回到黃山安息纔是。”
於是一羣黃衣大漢抱着黃鸝鳥的屍體,浩浩湯湯又離開了九冥教。
“教主大人”右護法撓撓頭,他現在是真的又迷惑又震驚。
黃鸝鳥竟然藏在九冥教?教主夫人是天下第一劍客白子瀟?白子瀟投奔他們然後還殺了黃鸝鳥?
“這件事情以後再解釋。”易沉吩咐,“你先和教衆搜尋一遍整個九冥山,看看還有多少人藏在裏面。”
“是。”右護法正好也不想摻和進去自家教主的私事中,應了一聲後就帶着一衆好奇的人離開了。
此刻,九冥山山腳處就剩下易沉和左護法兩個。
左護法還在斟酌怎麼和易沉開口,就看見自家教主轉過頭來,一臉哀怨。
“阿瀟他懷疑我。”
“教主,現在應該弄清楚黃鸝鳥的事。”
“他最後看了我一眼,他一定是懷疑我了。”
“教主,無論如何,正道之人不可輕易相信。”
“怎麼辦,他一定是因爲三月堂蠱蟲的事,誤以爲我也給黃鸝鳥下了蠱蟲,他不相信我了。”
“教主,當下最重要的是先找到夫人才是,才能知道黃鸝鳥到底是怎麼死的。”
“萬一萬一他以爲我要殺了他然後交給正道怎麼辦,我就不該選今天給他蠱蟲,他都懷疑我了。”
左護法:
行吧,他已經和戀愛狀態下的易沉無法溝通了。
心累,人已經麻了。
。牛牛小說
:https://www.biziqu.cc。:https://m.biziqu.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