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囂張至極的嚮導星盜六
“對啊,總不能扯一個結婚證就完事了吧。”白子瀟伸出胳膊掐了一把齊衍的臉,因爲這個動作,蓋在他身上的被子滑落下去,露出小部分胸膛。
上面帶着不少咬痕和抓痕。
“哦,那你自己安排好了。”齊衍默默往被子裏縮了一下,一張臉逐漸開始變紅,聽到旁邊人的輕笑聲,他又往裏面縮了一小段距離,直到眼睛都被被子遮住才停止。
白子瀟他手勁也太大了吧,沒輕沒重的。
齊衍摸上自己略微有點發燙的臉,覺得會變成這樣,一定是對方剛剛掐自己掐得太用力了。
他藏在被子裏,聽着外面的聲音。
白子瀟應該是在起牀穿衣服,憑藉良好的辨別能力,齊衍他甚至能想象到對方現在是在穿襯衫還是在穿褲子。
然後再一聯想,就想到一些擴展性的東西。
於是齊貓貓的臉更紅了,他乾脆閉上眼睛,用被子矇住頭,繼續睡覺。
隔着被子,齊衍他能感覺到,最後有一隻手揉了自己的腦袋一把,隨後就是越來越遠的腳步聲。
他本來打算再等一會兒,等白子瀟出門再起牀,但昨天晚上被折騰了一夜,精神和身體都呈現出一種疲憊感。
也不知道那個傢伙爲什麼晚上那麼有精神,白天也那麼有精神?齊衍枕着枕頭一腦門問號,他思考着思考着,還沒等到白子瀟出門的聲音,就自己睡着了。
再次睜眼的時候,齊衍是被自己給餓醒的。
他一看時間,已經是下午五點多鐘。
所以自己不僅把早餐睡過去了,還把午餐也睡過去了?
齊衍慢吞吞地起牀,先是呆呆地看着自己身上的痕跡,那種“自己已經和白子瀟結婚”的不真實感才被壓下去。
結婚啊齊衍垂眸,隨後又嗤笑一聲。
反正結婚的只是戚白花就是了,和他齊衍又有什麼關係?
等婚宴結束後,白子瀟估計也會慢慢習慣那種“再也得不到夢中情向的痛苦”,到時候隨便想一個辦法讓戚白花死亡就是了。
齊衍腦海裏隨意地想着,穿好衣服後出了別墅的門。
昨天他就已經在白子瀟的家裏面翻找了一波,也沒找見什麼食物,那乾脆就去外面喫一頓。
齊衍一邊想着怎麼讓戚白花合理死亡比較好,一邊無意識就往南走,等視野中出現比較破舊的老式房屋時,才驚醒過來。
自己居然不知不覺走到帝星的貧民區。
只是沒想到那麼繁華先進的帝星,裏面的貧民地區居然還這麼落後。
齊衍穿梭在這混亂又落後的貧民區,看着一旁老舊的建築,眼底閃過一絲懷念。
當初他就出生在藍水星上,周圍環境和這裏也差不了多少,人們爲了那一點資源大打出手,混亂的秩序下,大大小小的幫派在爭奪地盤,每天都會見血。
不過和帝都不同的是,藍水星整個星球都是這樣的,畢竟是被評爲f等星的“垃圾星”。
成長在這樣的環境中,齊衍一開始是想進聯邦軍隊的。
他當初只是想借用聯邦的力量,來改變藍水星,但沒想到聯邦看上去高大繁榮,內裏其實比藍水星還要黑暗腐朽。
齊衍想着自己的過去,又沒忍住諷笑了一聲。
他的腳步在小巷子裏輕盈走過,就像一隻優雅危險的花豹。
齊衍當然察覺到隱藏在暗處的眼神,貪婪、羨慕、嫉妒,以及骯髒的慾望。
不過他也沒放在心上,不過是一些螻蟻罷了,還不值得他花費心思。
齊衍最後成功在一個小角落裏找到一個餛飩攤子,攤主是個老人家,用自己破舊的兩間房,勉強支撐起來一個小餛飩攤。
最起碼帝都這裏還比藍水星好,齊衍舀起來一個餛飩,吹了一口氣,低頭想着,帝都還有人能賣喫的,這要是放在藍水星,早就被人搶沒了。
藍水星能出現在明面上的人,那背後都是有勢力的。真正無權無勢的人們,在不停被壓榨着。
“老人家,可是有什麼不妥?”齊衍吃了多久,老人家的眼神就落在他身上多久。
雖然說老人家也沒有惡意,可能只是太久沒見到人,但齊衍被人一直盯着,總覺得有些彆扭。
“孩子,天黑之前一定要回家,以後就少來這個地方。”老人家一臉憂心,“你是個嚮導,又獨自一人,一看就是外邊來的”
齊衍沒忍住笑出聲來。
“沒事的,我一個人能來,也就能一個人離開。”齊衍眉眼彎彎,原來老人家是在擔心他啊,話說帝都的人有的還是蠻可愛的,比如說老人家,或者是白子瀟。
雖然不想承認,但齊衍詭異地發現,自己提起對方的時候,心裏面居然沒有那麼多憋屈感,是因爲上牀上多了嗎?
齊衍將腦子裏的廢料扔出去,看着依舊憂心的老人家,笑着補充:“您也別擔心了,我真的不會出事——”
“他當然不會出事,畢竟有我在。”齊衍話沒有說完,就感覺到一隻大手落在自己頭頂上,還rua了一把,伴隨着熟悉無比的聲音。
齊衍臉上的笑僵住了。
爲什麼白子瀟會在他後面跟着?而且關鍵的是,爲什麼對方從後面接近他,他自己一點感覺都沒有?
齊衍對自己的能力產生了懷疑,最後得出結論——肯定不是他能力變弱了,或許是長時間的深入接觸,自己對白子瀟的氣息產生了熟悉感。
而在齊衍思考的時候,白子瀟坐在他旁邊,也朝老人家要了一碗餛飩,隨後將一個小盒子放在了桌子上。
包裝精美的盒子和破舊的木桌格格不入,白子瀟隨口解釋:
“當時想着你肯定會餓,所以去買了一些櫻花糕點,但回家卻發現你不在話說你怎麼會來這裏?”
“因爲你回來得太晚了,而且,我想去哪裏就去哪裏。”齊衍喫完一整碗餛飩,還覺得餓,乾脆打開櫻花盒子,開始一個一個喫糕點。
“只不過這裏最近有點危險,以後別來了。”白子瀟看着齊貓貓,嘆了口氣。
“怎麼,難道你也看不起這裏嗎?”齊衍停下手中的動作,眯起眼睛盯着白子瀟,就像是一隻生氣了的貓咪,亮出了自己鋒利的爪子,“你是看不起這裏的地方,還是看不起這裏的人?”
“不是,最近這裏真的挺危險,有一批軍用物資丟失,很有可能是這裏的自衛隊偷走的。”白子瀟一想起這個,就覺得有點頭疼。
“那還不是因爲你們平時壓根不管這裏,所以才自食苦果嗎?”
齊衍輕哼一聲,雖然知道白子瀟他說的都是真的,對於普通人,離這個地方越遠越好,但齊衍莫名就不高興。
要是白子瀟知道他其實也來自這種地方,會不會也帶上有色眼鏡?給“齊衍”打上卑劣、骯髒之類的標籤?
白子瀟沒說話,他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乾脆伸出手揉了揉齊衍的頭髮。
然而就在下一秒,巨大的爆炸聲在不遠處響起,白子瀟直接把震驚的齊貓貓摟住,拽起一旁的老人家,三個人一起躲在了桌子下面。
本來就不怎麼樣的房子瞬間倒塌,噼裏啪啦的磚塊砸下來,好在有桌子的遮擋,三人倒是沒有受傷,只不過全都被磚塊埋起來了。
齊衍感受到到自己整個人被圈在了對方懷裏,心情一時間有點複雜,在遇到危險的時候,原來這個男人第一反應是保護自己嗎?
也不知道是因爲自己是個嚮導,還是因爲自己是對方的合法伴侶,如果是後者齊衍第一次覺得,他好像有點嫉妒戚白花。
如果戚白花和齊衍是兩個人,那對方一定是自己最羨慕的樣子了吧,沒被骯髒的環境染黑,成功改變了自己的命運,可以一生安穩一生善良。
齊衍這樣想着,就看見量子獸白虎從精神領域跳出來,矯健的身影幾息間就穿過磚塊。
白子瀟閉上眼睛,專心接收來自自家量子獸傳回來的信息,齊衍被他死死抱着,動也不動。
他看着白子瀟好像沒注意這邊,也悄悄放出了花豹,讓它朝相反的反向走去。
事情比兩人想象的還要嚴重一些。
貧民區自衛隊發起了革命,自稱革命軍,先是將貧民區外面駐守的軍隊給炸了個底朝天,隨後封鎖了整個貧民區,用精神力探測儀開始找漏網之魚。
“真是的,我今天就不該來。”白子瀟嘆了口氣,如果只有齊衍一個,那羣人可能就放過他,但現在自己一來,齊衍連帶着老人家說不定都要被抓住。
“沒事,你不來,情況也不會好到哪裏去,他們會仔細排查每個人的身份”黑暗中,齊衍反握住了對方的手,聲音冷靜到不可思議。
就算白子瀟沒有過來,那羣自衛隊一旦發現自己,然後發現自己是軍部高層的親屬,下場不是用來威脅軍部,被交換物資,就是當場折磨至死來震懾對面。
至於齊衍爲什麼這麼清楚嗯因爲當年他就是這麼幹的。
“那我們現在就只能硬剛到援軍來了。”白子瀟把下巴放在懷中人的肩膀上,“那就拜託你了。”
“好。”齊衍點點頭,他當然知道白子瀟的意思——向哨精神力交融,用他的精神觸角幫助對方穩定精神領域。
在貧民區的外面,體型巨大的白虎站在廢墟高處,俯視着下面一衆警惕的量子獸,表情不屑。
氣氛越來越凝固,終於有一隻大狗承受不住壓力,率先衝了上去,剩下的量子獸也跟着衝上去。
白虎低吼一聲,眼裏閃過兇光,露出了獠牙。
量子獸之間的戰鬥,往往就在瞬息間。
精神力上面的絕對碾壓,讓白虎輕而易舉制服了那羣量子獸,但來了一撥,還有一波,沒完沒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咳軍部的人怎麼還沒來”白子瀟咳嗽兩聲,這都第五十一波了,怎麼連個軍隊影子也沒見?
黑暗中,他感覺有什麼柔軟冰涼的東西碰到了自己的太陽穴。
“再堅持一下。”齊衍伸出手幫對方揉了揉,隨後額頭貼上額頭,精神觸角透過精神領域的屏障,伸了進去。
和第一次帶着攻擊目的的精神觸角不一樣,這一次的精神觸角輕柔地掃過精神領域,將那些已經開始出現蛛網般斷裂的地方給恢復原樣。
這纔是真正的向哨精神力交融嗎?真身體驗果然比書上描述的還要爽。
白子瀟摟住齊衍細瘦的腰身,開始想入非非,要不要以後多裝幾次慘,然後多來幾次?最好是那種精神上和身體上同時交融的情況。
而外面的白虎,在一羣面露恐懼的守衛軍前,重新抖擻抖擻毛,站了起來。
“這這都第幾次了,怎麼還打得下去啊。”一人面露苦澀,停在他肩膀上的鳥也面露苦澀。
“打不下去也要打。”另一個人鼓勁,卻在下一秒收到了領頭老大的通知,“等一下,不打了,軍隊來了,先撤。”
“是!”
巨大的白虎看着一羣人溜走,這才慢悠悠往回趕,途中還朝遠處的縫隙看了一眼,而後突然加快速度,宛如一道閃電一樣離開。
縫隙裏的花豹瞅着對方離開,鬆了一口氣。
對面那隻白虎,應該沒有發現自己吧
“聯邦軍隊總算來了。”齊衍鬆了口氣,從一旁的盒子裏拿出來一塊櫻花糕點,正打算喫進嘴裏時,猛的一頓。
完蛋,自己過於放鬆,結果露餡了,按照道理來講,“戚白花”應該什麼也不知道纔是,怎麼可能會比對方先說出這句話。
齊衍擡頭去看白子瀟,果然看見對方的眼眸望過來,似乎帶着點似笑非笑的神情。
草,怎麼辦,這回自己怎麼編出理由?果然人不能太大意,一大意就要出問題。
就在齊衍搜腸刮肚想理由的時候,他感覺一隻胳膊圈住他的腰,直接把他帶了過去。
身旁人的頭髮掃過他的臉,帶着淡淡的癢,一如既往的聲音響起,卻不是齊衍想象中的質問。
“小貓咪,我們的婚宴可能要推遲一個星期,一個星期後,你等我親自娶你回家,好嗎?”
無邊的冰冷黑暗中,唯有腰間傳來了對方特有的溫度。
齊衍嚥了口口水,只覺得心臟處好像停止跳動了一瞬,他聽見自己乾澀的聲音說道:
“好,我答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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