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清冷劍修十六
這兩個年齡不同、修爲不同、種族不同,也就性別相同的一人一妖在許多方面達成了共識,成功變成了忘年交一樣的夥伴。
林火火過得可謂是十分快樂。
沒有繁重的修煉任務,沒有嚴苛的律法,沒有無趣的同門,這樣的生活簡直就和飛鳥一樣自在。
有八卦的時候,他就和黎千陽一起去看熱鬧。
不得不說,有這麼一個實力高強的隊友,不管是什麼八卦,在他們的面前都不是祕密。
沒有八卦的時候,兩個人就一邊做鴨一邊閒談,林火火也因此聽到了許多魔域的事情,可謂是大開眼界。
當然,最讓他感興趣的,當然是他小師叔和千瀾魔尊之間的愛恨情仇。
嘖嘖,沒想到他小師叔,崇陽宗無數人的偶像和夢中情人,中洲大名鼎鼎的寒星君,居然是個————咳咳咳咳咳。
林火火正想入非非,一擡頭,就遇見了剛剛從水之閣走出來的凌寒凇。
“小小師叔——”
林火火一張小臉頓時變得慘白。
當然不是因爲心中的胡思亂想,畢竟凌寒凇也不能知道他心中想啥。
主要是,一看到凌寒凇,他就想起自己欠下的那一千五百遍崇陽宗戒律的罰抄,以及一萬三千的揮劍,五千次的挑水和八千次的運功。
“喲,早上好。”
走在旁邊的黎千陽自然是沒有林火火那麼大反應,笑着朝對方打了一個招呼,身後尾巴晃動的頻率都不帶變的。
只是那語氣中,仍然有微微的驚訝。
尊上居然讓對方進水之閣了,看來這兩個的關係要比自己想象中的好很多啊。
黎千陽摸着下巴想到,同時將躲在自己身後的林火火拽了出來。
凌寒凇也正好走到他們旁邊,點頭示意,倒是沒有去管抖得和鵪鶉一樣的林火火。
“對了,我忽然想問你一件事。”
他微微往後退了一步,躲開對方四處搖晃的狐狸尾巴,問道,
“千瀾魔尊他一般留言是隻留一個‘白’字嗎?”
黎千陽想了想,然後搖了搖頭,而後又突然想起了什麼,又點了點頭。
“我只記得他如果要留給比較親近信任的人,一般都是‘瀟’,如果是一些記錄或者宣告外界的,纔會留‘白’”
黎千陽又仔細回想了一下,這才肯定道。
“瀟?”
凌寒凇微微眯起眼睛。
“對啊,因爲他本來——”
黎千陽說道一半,突然警覺起來,一雙豎瞳直直看過去,
“你問這個幹什麼?等等你們都結婚這麼久了,尊上該不會都沒有告訴你他的名字吧。”
凌寒凇微微一愣,而後搖了搖頭。
“嘶,那就讓他自己告訴你好了,我就不摻和你們之間的事情了。”
黎千陽退後一步,抿住了脣。
他倒是沒有想到別的,只是單純以爲這是白子瀟和凌寒凇之間的私人情趣。
凌寒凇站在原地,看着那隻狐狸的表現,就知道對方肯定不會說出什麼,也沒有繼續再問下去,反倒是突然提起了一個毫不相關的話題。
“你們魔修有什麼能快速提高實力的方法嗎?除了殺人那種。”
黎千陽眼睛一轉,狐疑道:“你問這個是想幹什麼?”
凌寒凇垂眸,用一片霜白遮住了眼眸中的所有情緒。
“沒什麼,你就說有沒有。”
狐狸一開手中的扇子,揮了揮,隨口道:
“有啊,當然有,而且也不是什麼太難的功法。”
他一邊說,一邊笑眯眯靠近凌寒凇,同時還將原本裝鵪鶉,現在來偷聽的林火火給推出去。
“只不過你接受不了私下和你說”、
林火火在推開之前,最後聽到的,也就是黎千陽這句斷斷續續的話。
少年看着隔音結界裏面說悄悄話的兩位,獨自坐在草地上生悶氣。
他也想知道快速提高實力的方法喂,這兩個怎麼能這麼丟下一個可憐無助的小孩子呢?
林火火氣得一連揪下來幾十根草,然後就看見破開結界出來的兩人。
凌寒凇一言不發就瞬移離開,好像要躲着什麼一樣。
黎千陽站在原地,兩隻手捂着自己的臉,身軀微微顫抖。
林火火愣住了,丟下手中的草就跑了過去。
嘶,該不會是他的好友招惹小師叔,然後被小師叔給打了一巴掌吧。
林火火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性。
根據這些天自己對於黎狐狸的瞭解,對方和自己一樣,都是一個看熱鬧不嫌事情大的樂子人。
而小師叔凌寒凇,又是一個嚴謹冷漠的男人。
可想而知,小師叔平時怎麼對待自己,估計就想怎麼對待黎狐狸。
比如說,打一頓然後再罰抄五百遍之類。
但是讓林火火沒有想到的是,他擔憂地看向站在原地的黎千陽時,後者卻突然鬆開捂着臉的手,肩膀一動一動的,仰天大笑。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行,這一天太有紀念意義了,我要找個留影石記錄下來。”
他說着說着,身後的九條尾巴更加興奮地晃動起來,都產生了殘影。
林火火滿臉問好,然而他去問黎千陽的時候,卻只得到一個神祕又曖昧的笑容。
“小孩子不需要懂得那麼多。”
狐狸爪子在林火火腦袋上狠狠揉了一把,語氣難掩其中的快樂。
“反正你這麼小,還不到知道這個的年齡。”
林火火:
呵,看不起他林火火是吧,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他要是不把信息從這狐狸口中撬出來,他就改名叫林炎!
而在另一邊,白子瀟敏銳地察覺到了凌寒凇的不同。
“怎麼了,感覺你心事重重的。”
水榕樹下,白子瀟架了一個簡簡單單的木製桌子,在上面倒了幾杯茶。
“無事,只是看見你的汜水劍上面好像多了一個劍墜,有些好奇罷了。”
凌寒凇坐在白子瀟對面,端起一杯熱茶抿了一口,微微垂眸,
“該不會是哪個友人送的吧。”
白子瀟挑眉,凌寒凇這是好像有點喫醋了?
可是也不對啊,他完全沒有感覺到對方有任何相關的情緒。
白子瀟心中有些摸不着頭腦,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將自己的佩劍解下來,遞了過去。
“或許是你記錯了吧,這個劍墜一直都在上面的。”
凌寒凇接過去汜水劍,順勢就把垂在下面的劍墜託在手中。
汜水劍是一把天品單水靈劍,墜飾是一連串被極細極堅韌的透明絲線們穿起來的藍色水滴。
在陽光下,藍寶石做成的水滴透着深淺不一的光芒,水靈氣在上面旋轉,看上去寧靜又和詳。
“這樣啊,或許是我真的記錯了吧。”
凌寒凇低聲說道,右手手指在最下面的那個水滴樣的藍寶石上劃過,觸碰到了一個字。
“瀟”
凌寒凇擡起手,將落在耳旁的青絲挽起,寬大的衣袖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遮住了那張臉上所有的情緒。
“喏,還給你。”
白子瀟還不知道風和日麗後面即將到來的狂風暴雨,毫無知覺地正常接過汜水劍。
“這把劍和這個劍墜差不多有上百年了吧,你要是喜歡這種類型的,我可以給你做一個。”
“這個劍墜是你自己做的嗎?”凌寒凇端着茶,閒問道。
“嗯,有時候一個人無聊了,就做些這種小東西,算是個人的一個小愛好罷了。”
“那我就提前謝過了”
兩人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說了一堆,到最後的時候,嶽延亭也過來湊熱鬧,抱着他那把不知道薄了多少的墨月劍,非要來喝酒。
白子瀟倒是痛快地拿出了儲物戒指中珍藏着的美酒。
只不過他這次留了個心眼,看着凌寒凇喝得差不多了,果斷將人先送回房間中。
於是這正常的一天就這麼正常地結束了。
咳最起碼在白子瀟眼中,是這樣的。
他躺在自己的水牀上,望着天花板上用隕星石做成的星空,嘆了口氣。
也不知道自己和凌寒凇這段奇奇怪怪的感情到底能堅持多久,或者說可以隱瞞多久。
算了,不想了,這個時間點凌寒凇估計已經睡着了,他纔不要爲了兩個人的事情而獨自憂愁。
於是白子瀟翻了個身,拉過來一片超級大的樹葉,蓋在了身上。
而在主殿某個房間內,被白子瀟認爲已經睡着了的凌寒凇,此刻正坐在自己凝出來的冰鏡面前,眼神中還帶着一絲迷茫。
其實他已經有點困了但好像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做,很重要,而且必須是在晚上。
千水宮位於一個潮溼多雨的地方,經常是白天有一絲陽光,半夜便開始下雨,到了凌晨再停止。
所以這麼大一個地盤,纔會有源源不絕的水流經過,彷彿永無止境。
烏雲遮住了月亮,窗戶外面一片漆黑,屋裏面也一片漆黑。
凌寒凇看着鏡子,幾乎看不到自己的模樣。
不過這不重要。
窗外的雨還在淅淅瀝瀝地下着,熟悉的聲音讓他想起了童年時候的那場雨,也是這樣。
凌寒凇突然就想起自己要幹什麼了。
他想徹底解開記憶中所有的封印,他想知道那個最後來的人,到底是不是千水宮宮主。
又或者說,到底是不是白子瀟。
而要解開封印,只有把自己的修爲提升到一個新的程度。
凌寒凇從不懷疑自己會在修仙這條路上走得更遠。
但是太慢了,他需要一個更快的方法。
黑暗中,修長的手指緩緩解開自己的領口,層層疊疊的衣服順着皮膚緩緩落在地上。
“這套衣服不太行”凌寒凇呢喃道,有些混沌的腦海閃過黎千陽說過的話。
“想要快點提升實力的話,除去血祭奪舍吞噬外,還有雙修啊。”
“真的,我推薦你選,那麼多魔修想要雙修,都找不到合適的人,你不一樣,現成的人選不就在你面前擱着嗎?”
“我給你一個雙修祕籍,特別簡單特別有用,對了,順便送你幾套新衣服和小道具,你成天穿成個糉子一樣,不方便雙修。”
黎狐狸的話如同一串珠子一樣閃過,凌寒凇反應過來的時候,手上已經多出來一套衣服。
反正都做過那麼多回了,再多幾次,也無所謂了。
他把手中墨色和墨藍色交織的服飾在身上套了一下,然後在冰鏡中看了一眼。
看上去還可以?
好像也就配色不太一樣。
“外面的水靈氣太濃郁了,睡不着。”
白子瀟聽着淅淅瀝瀝的雨聲,翻了個身。
這具身體對水靈氣感應極高,但白子瀟又不想冒雨修煉,於是只能睜着眼聽雨聲。
然後就聽到了逐漸靠近的腳步聲,以及門被推開的聲音。
獨特的冷香和一絲寒涼迎面撲來,白子瀟坐起來打了個哈欠:
“這麼晚了,你來找我————噗咳咳咳。”
牆壁上纏繞着的藍光植物微弱地照出來人的樣子。
勉勉強強遮住前胸的墨藍色綢帶,虛虛地繞了胳膊幾圈。
看上去垂到膝蓋處的衣襬,其實在行動的時候,會直接從腰部飄起來,腰部以下的位置,一覽無遺。
最顯眼的還是脖頸上的一個項圈上面還有千水宮的印記。
白子瀟嚥了口口水:“誰給你——唔——”
“不要說話。”
凌寒凇半跪在白子瀟前面,低聲說道,捧着對方的臉吻了上去,語氣認真,
“今天晚上,你和我雙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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