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你老實點,否則我收拾荊一! 作者:未知 承安州像是被人給點着的火藥,一推開門進來,整個病房都一股子的火藥味。 荊一不想看到他,但也不想當着承靖州的面跟他吵架,現在承靖州生着病,她不想讓他心情不好。 但顯然,承安州病沒有這麼好心。 他上前來就掀了餐桌,像看着仇人一樣的眼神看着她。 “承安州你發什麼瘋!” 承靖州揮拳上去就給了承安州一拳頭,打在承安州的臉上。 荊一心想,幸好沒整容過,不然就這一拳,要是不把他的鼻子打歪假體打出來纔怪。 承安州捏了捏拳頭,許是考慮到承靖州現在是個病人,所以並沒有跟他計較,這一拳頭就這麼忍氣吞聲的嚥了下去。 “承安州你給我滾出去!” 承靖州指着門口,因爲生氣,胸口劇烈地起伏着。 一邊是愛人,一邊是從小相依爲命的兄弟,不管哪邊,都是他不想傷害的。 可兄弟卻三番五次爲難他的愛人,他真的很生氣! 如果換做其他任何一個人,他早就要了他的命! 承安州站着沒動,反而對他說:“你出去,我有話跟荊一說。” 承靖州彷彿沒有聽到他的話似的,“我讓你滾出去!承安州你滾出去!” 說着,便再次掄起拳頭。 荊一嘆氣,男人之間就是用拳頭來交流解決問題的嗎? 怎麼可以這麼暴力? 雖說看着承安州被打她心裏挺痛快的,可她男人的手也肯定疼,她心疼。 如果真要打,那就拿個東西,別赤手空拳的,不划算。 她清楚承安州要跟她說什麼,肯定是關於承靖州生病的事。 但這件事,不能瞞着承靖州,他有權利知道自己的病情,並且積極配合治療。 更何況,早期並不是多麼可怕的病症。 “承安州,你要說什麼就說吧,承靖州他有權利知道。” “荊一!”承安州捏着拳頭,咬牙切齒,一字一頓地叫出荊一的名字,彷彿要將她咬碎了吞吃了一般。 但荊一併不畏懼,相反,其實心裏還有些感動。 承安州雖然挺不是個東西,但至少,他是在乎承靖州的,也不枉承靖州那麼在乎他。 荊一看向承靖州,她手裏還端着粥碗,裏面還有小半碗粥,她說:“你來,把這些粥吃了。” 承靖州在她身邊坐下,接過粥卻沒有喫,而是舀了一勺送到她嘴邊,“我不餓,你喫。” “那你少喫點,你喫一口我喫一口。” “就這麼點你都不夠喫,我不喫。” “就這麼點,你喫點我喫點就喫完了。” “……好。” 本來粥也就不多,一人也就吃了四小口。 喫過飯荊一讓承靖州靠在牀頭不讓他亂動。 承靖州的心裏已經隱約猜到了一些事情,他沒問,聽她的話靠在牀頭休息。 還別說,這麼靠着,想吐的感覺沒剛纔那麼強烈了。 又過了一會兒,他感覺胃裏也沒那麼難受了,這才坐起身。 “感覺好些了?”荊一問。 承靖州點點頭,“好多了。” “那就好,要不要喝點熱水?”荊一問完,沒等他回答便對沙發上端坐着拽得跟大爺似的承安州道,“承安州,你給承靖州倒杯熱水來。” 承安州當即黑臉,眼神警告,荊一你找死竟然敢指使老子幹活! 荊一朝他下巴一擡,“讓你去就趕緊去,不然你就滾出去!” 承靖州立刻跟着附和,“對,給我倒杯熱水來,不然你就滾出去!” 承安州氣得手癢腳癢牙根癢,忍了又忍才決定不跟這兩個混蛋一般見識,起身去倒水。 把熱水遞給承靖州的時候,承安州繼續用警告的眼神看着荊一,荊一你少得意,小心老子弄死你! 荊一小臉一甩,直接無視他,氣得承安州的心肝兒都要炸裂。 這女人絕對是欠收拾,總有一天會讓她跪着向他求饒! 承靖州喝了幾口熱水,感覺胃裏好多了,臉色也沒之前那麼難看了。 荊一暗暗鬆了口氣,剛打算跟他說他檢查結果的事,陸老爺子推門進來。 “爺,你咋來了?” 陸老爺子沒搭理她,這不是廢話嘛,她不打電話他能來? 他看向承靖州,“靖州,你跟我出來一下。 在陸老爺子來病房之前,他已經見過院長,從院長那兒已經見到了承靖州的體檢結果,但他卻認爲應該再給承靖州做一次檢查,不能就這麼貿然下結論。 而且,承靖州今天的檢查是下午做的,最好的檢查應該是在上午空腹。 更何況,從胃病到胃癌早期演變需要好幾年的時間,不是說變癌就變的,這有個過程。 承靖州不可能一直沒有體檢,如果檢查了知道是癌症他不可能不治療。 所以他把承靖州叫出來是詢問他一些情況。 “哦,好。” 承靖州放下水杯,站起身卻對承安州道:“你出去!” 把一寶和他單獨留在病房裏,他不放心,萬一他欺負一寶怎麼辦?何況一寶現在還受着傷。 被一個女人喫得死死的,真是出息! 承安州嗤笑一聲,起身離開,當他稀罕在這裏呆着! 承靖州回到病房的時候,荊一正靠在牀頭看醫書,見他回來,她合了書放在桌上。 “爺跟你說什麼了?” “他讓我明天上午再做個檢查。”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再檢查一下也許並不是這個壞結果。” 承靖州點頭,他也不太相信自己會是癌症,他每年兩次體檢,去年下半年做體檢的時候還沒問題,不可能這麼短時間就有了問題。 但即便不是癌症,說明他的胃病也已經夠嚴重的了。 他的胃一向不好,之前他十分注重飲食,但忘了從什麼時候開始,就又開始飲食不規律了。 荊一說:“以後你不許再喝酒,一滴都不許!” 承靖州用力點頭保證,“好,不管這次檢查結果是什麼,以後我都滴酒不沾,飲食規律,再也不讓你擔驚受怕。” 荊一雙手環住他的腰,恨不得整個人都窩在他的懷裏,鑽進他的身體裏,這樣才能安心,“你就要多爲我考慮,你本來就比我大那麼多,萬一你要是有事,你讓我怎麼辦?” 她很害怕很害怕,如果萬一哪天他離開,她都不知道該怎麼生活下去。 一開始他那麼冷酷地出現在她的生命裏,又蠻橫地佔有了她的身體,她恨過怨過反抗過,可到最後卻發現,她在百般掙扎中逐漸迷失了自己,他佔據了她的內心。 如今他已經融入她的生命,血肉相依。 倘若要割捨的話,除非她也死了,不然勢必是誅心之痛。 “對不起。”承靖州抱緊她,“都是我不好。” 醫院高級病房的病牀又寬又大,睡兩個人沒問題。 承靖州躺在荊一的身邊,抱着她,她的側臉貼在他的胸口,她能清晰地聽到他的心臟“撲通撲通”的跳動聲,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檢查結果影響了心情,她總覺得,他的心跳聲好像跟以前聽起來不太一樣,似乎沒有平日裏那麼強勁有力。 她閉着眼,卻怎麼也睡不着,以前聽着他的心跳聲都能很快入睡,今天卻怎麼也睡不着。 房間裏開了鵝黃色的壁燈,荊一悄悄睜開眼看承靖州。 他睡着了,大概是胃不舒服,所以微皺着眉心,睡得並不是特別的踏實。 她擡起手,指腹輕輕在他的眉心撫動,想要將這裏展平。 很細小輕微的動作,還是吵醒了承靖州,也許他壓根就沒有睡着。 他摟在她腰間的手緊了緊,湊到她的耳朵邊上,呼了口熱氣,“寶貝兒,這麼晚了你還不睡,莫非你是想做點運動?” 伴隨着他話音的落下,荊一明顯察覺到有個東西頂住了自己。 她嚇得立馬就抽回手閉上了眼睛,乖巧得一動也不動。 承靖州低低地笑了起來,捏捏她通紅的耳朵,“睡吧,不許胡思亂想了,不然就真的陪你做點運動。” 荊一當然知道他是在逗她,且不說他現在身體不舒服,她還在受着傷呢,他肯定也不捨得折騰她,但她卻願意讓他笑一笑,她忽然發現,兩個人在一起,真的沒必要非得事事都清晰明瞭,有時候傻點糊塗點,更舒服一些。 她“哦”了一聲,小腦袋在他懷裏拱了拱,“那我睡了啊。” “睡吧。” 夜靜謐而漫長,但因爲身邊有愛着的人陪着,所以並不覺得難熬。 兩人就這麼靜靜地擁抱在一起,閉着眼,可誰也沒有睡着。 承靖州陪着荊一躺到清晨六點,他親了親她的額頭,柔聲說:“餓不餓?我去弄點喫的來。” 荊一抱着他不鬆手,搖搖頭,“一點也不餓,你再躺一會兒。” “好。” 又躺了大約半小時,承靖州接到一個電話,不得不離開。 他走後,荊一這才睡了一小會兒,陸太太帶了早飯過來,她又醒來。 上午八點多,陸老爺子等人都來了病房,承靖州出去還沒回來。 “一會兒就要做檢查了,靖州呢?”陸老爺子過來半個多小時了,沒見到承靖州。 “他六點多接了個電話就出去了,說是有點事一會兒就回來。” 荊一說完這才意識到,承靖州這個“一會兒”時間有些久,這都一個多小時了,他去哪兒了? “我給他打個電話,問問他什麼時候回來。” “還是我打吧。” 陸老爺子掏出手機給承靖州撥過去電話,但奇怪的是那邊關機。 “爺,怎麼了?承靖州沒接嗎?那他應該是快回來了。”荊一說。 “手機關機。” “關機?” 荊一拿起自己的手機給承靖州打電話,得到的結果是一樣的,手機關機。 好好的怎麼會關機?難道是手機沒電了? “可能是手機沒電了,我給張興打問問是怎麼回事。” 荊一說着立刻就給張興打電話,張興對他形影不離,聯繫上張興就能找到他。 張興倒是很快接了起來,但卻說他並沒有跟承靖州在一起,早上承靖州交代他來公司處理點事,他現在還在公司,而且他也不知道現在承靖州在哪兒。 掛了電話,荊一思考了一會兒,打給承安州,可承安州竟然將她的號碼拉入了黑名單,剛一接通就掛斷。 用別的手機打,壓根就不接。 荊一隻好給承安州發了信息,問承靖州是不是跟他在一起。 她現在懷疑,應該是承安州把承靖州弄到哪兒了。 昨晚上承安州過來找她,雖然並沒有說什麼,但他知道承靖州生病了不可能不管,而且依照承安州自大狂妄的性格,他肯定不相信雲城這邊的醫生,不跟任何人打招呼就把承靖州帶去國外治療這也符合他的做事風格。 這麼一分析,荊一反倒是沒那麼慌張了。 她把自己的想法說給家裏人聽後,就只能等了。 等承靖州主動跟她聯繫。 上午十點多,荊一正靠在牀頭打盹兒,聽到走廊裏有熟悉的聲音,她倏地就睜開眼睛,恰好她媽推開門從外面進來,身後跟着夏詩詩。 “寶貝兒,詩詩來看你了。” “一寶,對不起,我今天才知道你受傷了,你沒事吧?”夏詩詩跑上前,礙着荊一受傷,沒敢用力抱她,抱了下就鬆開手,一雙眼紅紅的瞅着她,“要不是我今天在醫院碰到阿姨,你是不是都不打算跟我說你受傷的事。” 荊一笑笑,“你看我這也沒多大的事,過兩天就能出院了,所以也沒告訴你,是怕你擔心嘛。” 她連忙轉移話題,“詩詩,你怎麼在醫院?你是不舒服嗎?哪兒不舒服?” 夏詩詩眼神閃了下,“不是我不舒服,是我一個朋友生病住院,我過來醫院看他,在樓下正好碰到阿姨。” “哦。”荊一也沒多想。 陸太太去洗了水果讓夏詩詩喫,留兩小姐妹說話,她便出去了。 “詩詩,你最近是不是交男朋友了啊?每次給你打電話都忙,我們有一陣子沒見過面了吧?”荊一很自然地問。 之前一直沒能見到夏詩詩,有些話也就沒法當面問,今天她來了,這是個機會。 夏詩詩不自然地笑笑,眼神閃躲着不敢去看荊一,否認道:“交什麼男朋友啊,我就是之前的課程落下的太多,這段時間一直在忙着趕課程呢,要是這學期再掛科,估計都難畢業了。” “距離畢業還早着呢。” “你不知道我們學校的破規定,如果掛科重修的課程超過五科,就算重修過關也要推遲一年才能拿到畢業證。” 說話間,夏詩詩的手機突然響了,她掏出來看了一眼,臉色有些慌張,忙站起身,“一寶,我朋友給我打電話,可能有什麼急事,我先過去,等有空了我再來看你。” 荊一擺擺手,“你去忙吧,不用來回跑。” 夏詩詩很着急的樣子,捏着手機匆匆離開,剛一到外面走廊裏,她便立刻接通了電話,“喂?怎麼了?” 大概是這會兒走廊外面特別安靜,加上夏詩詩的手機有外音,所以荊一很清晰地聽到是個男人的聲音。 而這個聲音,曾經於她而言,又是那麼的熟悉。 她之前一直沒有去夏詩詩的學校一看究竟,一來是不想讓自己看到了不想看到的心裏難過,二來她不想失去夏詩詩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閨蜜。 可今天,她卻忽然發現,也許她和夏詩詩之間已經再也回不到曾經了。 有些人,註定只能成爲你人生一段路程的一個過客。 承靖州那兒一直沒有消息,一直到第二天清早,荊一熬了一夜終於撐不下去,剛閉上眼,手機卻響了起來。 是承靖州打來的,他說他現在在f國,讓他不要擔心他,他過幾天就回去。 荊一的眼睛裏全是紅色的血絲,她昨晚上幾乎一夜沒睡,白天也一直神經繃着等他的消息,熬得很是憔悴,她說:“我要跟你視頻,我要看到你。” “我現在不太方便——” “我不管,我就要跟你視頻!”荊一的聲音沙啞渾濁,眼淚一下子就飆了出來,“我不管你現在方不方便,我就要跟你視頻——” 她正喊着,手機裏傳來一陣聲響,然後那邊就掛斷了。 她再撥過去,承靖州卻沒接聽。 這邊,被拿走了手機的承靖州橫眉怒視着承安州,一張臉因爲憤怒而看起來有些猙獰。 十分鐘前他醒過來,發現自己已經不在雲城,並且已經做過胃部病變切除手術。 他十分生氣,一方面是承安州獨斷專行給他做了手術,另一方面是他將他從雲城帶走都沒跟荊一說一聲,荊一聯繫不上他,肯定着急! “承安州,你把手機給我!” 承安州沒理他,將手機交給黑子,聲音冰冷如霜,“再敢把手機給他,老子一槍斃了你!老子說的話你當耳旁風是不是?” 黑子低着頭不敢吭聲,感覺手裏捏着的不是手機,而是一顆炸彈,引線在兩位爺的手裏,不管他們誰拉一下引線,他都得死。 剛纔二爺醒來發脾氣要手機,他擔心他出事,才把手機遞給他,誰知道州哥卻去而復返,正好撞見,也是他倒黴。 訓完黑子,承安州看向承靖州,“老二,你什麼時候把身體養好了我自然會讓你離開,期間你最好老實點,否則我就讓人收拾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