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 你什麼意思? 作者:未知 葉非同睜開眼,就見承安州的手裏拿着一把黑色的手槍,他忽然就有種不好的預感。 承安州不是承靖州,雖然他並不瞭解這個男人,但是直覺告訴他,這個男人比承靖州要可怕數倍! 雖然他與承靖州有着一張一模一樣的臉,但這張臉,卻猙獰恐怖! 今天,難不成他要死在這裏? 有了這個猜測後,葉非同頓時就覺得周圍陰森森的,毫無生機,就像是被死亡籠罩着,令人不由得心生恐懼。 臉上被熱咖啡燙得火辣辣的疼,兩條腿更是疼得鑽心,讓人忍不住想要尖叫。 但葉非同忍住了,沒讓自己叫出聲。 他是個男人,這點痛算什麼? 葉非同看着承安州問:“承先生,你這是做什麼?” “做什麼?”承安州似笑非笑,對着黑洞洞的槍口吹了口氣,而後,槍口再次對準了葉非同,扣下扳機。 這一槍,打在了葉非同的左臂上,子彈穿入皮肉的聲音清晰可聞。 葉非同悶哼了一聲,極力忍着,拳頭捏得咯嘣直響。 承安州道:“現在跟你有關係了嗎?” 葉非同說他喜歡荊一隻是他一個人的事,與他人無關,他就讓他看看到底與他人有沒有關係。 葉非同咬着牙齒,一字一句從齒縫中擠出來,“承先生,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不明白?”承安州笑得猙獰,“沒關係,我告訴你。” 又一槍,打在了葉非同的右臂上。 鮮紅的血將葉非同的雙臂和雙腿都染紅了,觸目驚心,令人無法直視! “現在明白了嗎,葉先生?”承安州吹着槍口,深邃的眼睛危險地眯着,思考着接下來的一槍應該打在葉非同的哪個位置。 腹部?胸口?還是頭? 葉非同疼得說不出話,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一顆接連一顆地落下來。 他今天是真真正正見識到什麼叫魔鬼,惡魔! 承安州!他就是從地獄來的惡魔,慘無人性! 可同時,也讓他發現了這個惡魔的祕密,也許早已不是祕密。 雙臂疼得用不上力,葉非同只能繃緊渾身的神經,聲音顫抖地說道:“之前我一直覺得……我喜歡初一……她不喜歡我……是一件痛事……今天我才知道……還有人比我更悲哀!” 頓了頓,調整了一下呼吸,葉非同接着又說:“不該喜歡初一的人不是我而是你承安州!” 葉非同幾乎是吼出來的這句話,情緒激動導致四處傷口的血液都飆了出來。 他咬着牙緩了口氣,死到臨頭,反倒是一點也不害怕了。 他看着承安州,冷冷地笑了一聲,道:“喜歡上自己弟弟的女人,承安州,這種滋味不好受吧?” “你閉嘴!”黑子怒喝,上前就狠狠地給了葉非同一巴掌,將葉非同打倒在沙發上,蠢貨!簡直就是在找死! 承安州喜歡荊一這件事,在他的手下眼裏,已經不是祕密,或者說是人盡皆知的祕密。 但這同時也是一個不能被議論的禁忌。 今天葉非同碰觸了這個禁忌,就彷彿是揭開了承安州身上的遮羞布,所以,他必死無疑! “黑子!” 承安州晃了晃手中的槍,示意黑子滾到一邊去,別妨礙他開槍,要不然連他一起崩了! 黑子不敢逗留,立刻閃身到一旁,多逗留一秒,說不定槍子兒就招呼在他身上了。 然而就這樣,子彈還是貼着他的手臂飛過。 “啊!” 葉非同沒忍住,終於還是叫出來。 承安州的這一槍,打在葉非同的腹部,他不會一槍就要了葉非同的命,他要一點一點的讓葉非同體內的血流乾而死,這比直接要了葉非同的命要刺激好玩的多。 “疼啊?哈哈哈……” 承安州笑得猖狂,舉起手又要開槍,只聽一聲怒喝,從門口傳來。 “承安州,你這個瘋子!” 承靖州渾身戾氣從外面進來,懷裏還抱着正哇哇哭的承全。 今天傍晚,荊一想要喫市裏徐記家的桃酥,承靖州帶着承全去給她買,買了桃酥往回走,張興告訴他,司田帶走了葉非同,他原本沒打算管,後來不知道哪根神經有了問題,就讓張興調轉了車頭。 幸好他來了,要是再不來,估計葉非同這傢伙命都沒了! 這一槍沒有打出去,承安州收了槍丟在沙發上,沒事人一般接過黑子遞過來的毛巾擦了擦手,站起身走向承靖州。 他笑着朝承全伸出手,“承全,來讓爹地抱抱。” 承靖州抱着承全換了個手,不讓他碰,厲聲斥責,“別用你的髒手碰我兒子!” 承安州的臉僵了一下,揚在半空中的手明顯抖了一下,但下一秒,他卻直接強勢地從承靖州的懷裏將承全搶了過來,不等承靖州說話,他搶先道:“老二,我抱一下我兒子怎麼了?” 承靖州捏捏手,瞪他一眼,扭頭看了眼沙發上狼狽不堪的葉非同,冷聲對黑子道:“還不叫救護車!” 黑子看向承安州,沒州哥的吩咐,他可不敢。 州哥今天是要葉非同死的,叫了救護車,豈不救了葉非同。 葉非同如果不死,那死的人可能就是他。 承靖州見他杵在那兒不動,火氣更大,瞅見桌上的菸灰缸他伸手抓起來,用力朝黑子砸過去。 黑子沒敢躲閃,生生接下了這個菸灰缸,菸灰缸是四四方方的,尖銳的棱角砸在他的胸口,差點一口血噴出來。 承靖州道:“我還說不動你了是不是黑子?” 黑子張張嘴,還沒來得及說話,卻聽承安州道:“老二,你在荊一那兒受了委屈,你跑我這兒撒什麼氣?黑子是我的人,他當然聽也只能聽我的話。” 承靖州氣得臉色鐵青,揮着拳頭就要上來揍承安州,卻聽他又不緊不慢道:“黑子,還不叫醫生?你想讓葉先生死在我這兒嗎?” 黑子一愣,連忙道:“是,州哥!我這就打電話!” 承靖州的手揚了揚,狠狠地瞪了承安州一眼,最終放了下來。 “承靖州——”葉非同叫道。 承靖州看向他,“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以後有的是機會!如果不想死的話,就閉上你的嘴保存體力!” 葉非同張張嘴,最終還是將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他的確要保存體力了,不然真有可能會死掉。 葉非同受的是槍傷,爲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一般的醫院是不能去的。 這點,黑子很清楚。 所以他並沒有撥打急救電話,而是叫來了蘇燦生。 去年陰差陽錯下,蘇燦生在承安州的槍下躲過一劫,撿回了一條命,如今依然在雲城的醫院上班,依然是承安州隨叫隨到的私人醫生。 蘇燦生將葉非同體內的子彈取出來後,將葉非同送到了陸老爺子的醫館療養。 一週後。 荊一併不知道葉非同被承安州打傷的事,直到葉小可找上門。 “荊一,你到底安的什麼心!” 葉小可怒氣衝衝地推門進來,房門撞在牆壁上發出巨大的聲響,驚醒了正在睡覺的荊一。 荊一睡得迷迷糊糊的被驚醒,擡頭看向門口,“葉小可?出什麼事了?” “出什麼事了?”葉小可怒不可遏的上前,荊一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臉上就捱了葉小可一巴掌,“賤人!你爲什麼要害葉非同!” 這一巴掌瞬間把荊一打清醒,再無半點睡意。 她忘了自己現在還受着傷,本能地就坐起身要還擊,手臂剛揮起來,猛地一下子扯了傷口,疼得她別說還手打人了,渾身都是顫抖的,直接又躺回在了牀上。 “還想打我?”葉小可冷笑着一把揪住荊一的病號服,擡手又是一巴掌,“疼嗎?你還知道疼?你有葉非同疼?你有他疼嗎?” 葉小可的眼睛紅了,有恨意也有對葉非同的心疼,天知道她見到他一身傷地躺在病房裏的時候,她有多難受! 荊一擰了擰眉,“葉非同怎麼了?你把話說清楚,他怎麼了?” 自半個月前,葉非同那天晚上在病房跟她吵了一架後,他們就沒有再聯繫過。 她沒主動跟他聯繫,是因爲不想跟他吵架,在他沒有看清楚葉小可的真正面目之前,她不想再跟他有過多的來往,免得吵架,她討厭吵架,尤其是跟朋友吵架。 他沒跟她聯繫,她以爲他是還在生她的氣,難道不是這樣嗎?是他出了什麼事? “葉非同怎麼了?”葉小可揚手又是一巴掌落在荊一的臉上,打得荊一的耳朵嗡嗡響,有血絲從嘴角流出來,“他差點就被你害死了!即便是他現在還活着,可他也有可能終身殘疾!都是你這個賤人害的!你不喜歡他你就離他遠點!爲什麼還要跟他搞曖昧,讓你男人去折磨他!你說爲什麼?你爲什麼要這樣折磨他!” 葉小可猛地掐住荊一的脖子,用力地收緊雙手。 “你去死吧!你死了,對你對大家都好!” “葉小可!” 承靖州抱着承全從外面回來,剛推開門就看到這樣一幕。 他一聲怒吼,大步上前,一把將葉小可扯起來甩出去。 “嗵!” 葉小可被甩飛出去,重重地撞在牆壁上,又掉在地上。 “咳!咳!咳!” 得以呼吸,荊一劇烈地咳嗽起來。 承靖州連忙將承全放在嬰兒牀上,俯身問她:“一寶,你怎麼樣?” 荊一搖搖頭,“我沒事。” 承靖州將她額前的頭髮朝後輕輕攏了下,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直起身的時候,眼神已經冰冷如霜。 他走到正在地上蠕動的葉小可跟前,大手扼住她的脖子將她從地上一點一點提起來。 “你放開我……” 葉小可呼吸不了,一張臉漲得通紅,雙手用力去摳承靖州的手,“你放……放開我……” 承靖州非但沒鬆手,相反,手上的力氣一點點加大。 她差點掐死他的女人,他就讓她也體會一下窒息的感覺! “葉小可,誰給你的膽子,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我的女人?嗯?你以爲你哥田豐是個什麼東西!” 葉小可的臉越來越紅,手上的力氣卻越來越小。 荊一嚥了下唾液,調整了一下呼吸說:“承靖州,你先放了她,我還有話問她。” 見承靖州不鬆手,荊一又叫道:“承靖州,你放開她聽到沒有!你要是殺了她,你就是殺人犯,你出事了你讓我和兒子怎麼辦!” 承靖州的眼神閃了閃,他不能成爲殺人犯,至少爲了一寶和兒子,他也不能做殺人的事。 他牙齒咬了又咬,最終鬆開手。 葉小可順着牆壁滑坐在地上,無力地大口呼吸起來。 “承靖州,你幫我叫一下醫生,身上的傷口好像扯開了。”荊一說。 承靖州深看她一眼,點頭離開。 荊一看向葉小可,“你說葉非同出什麼事了?” 葉小可擡頭看她,眼淚卻忽然出來了,“荊一,我求求你好不好?你離葉非同遠點,你不愛他,你就放過他好不好?他已經被你害得夠慘的了,你就行行好放過他好不好?” “葉小可,你把話說清楚,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葉小可從地上艱難地站起來,一步步來到病牀邊,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抓住荊一的手,聲淚俱下地說道:“承安州他差點殺了葉非同,他朝葉非同的身上開了五槍,葉非同差點就沒命了!我求求你,如果你還當葉非同是朋友的話,你就放過他好不好?只有你遠離他,他才能平安無事。” 荊一眉頭緊皺,承安州對葉非同開了五槍? 她簡直都無法想象! 承安州這個瘋子!他到底想幹什麼!葉非同到底哪裏招他惹他了? “喲,這是在幹什麼呢?哭得這麼慘。” 說曹操曹操到。 承安州吊兒郎當地來到病房,瞧了眼荊一後,便直接上前來將病牀上的承全抱了起來,“兒子,有沒有想爹地?” 荊一呵斥道:“承安州,你把我兒子放下!誰准許你抱我兒子了!” 承安州淡淡掃她一眼,“我抱我自己的兒子,難道還要經過你的許可?” “承全是我的兒子!不是你的!你把我兒子放下!” 承安州看向她,“你敢不敢讓我帶着他去做個親子鑑定,看看他到底是不是我兒子。” 荊一面色一白,“你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