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我對不起承安州 作者:未知 “承安州,你再胡說八道,你信不信我殺了你!” 荊一攥着拳頭,雙目赤紅地瞪着承安州,這世上沒有人比她更想要親手宰了他這個畜生! 承全是她和承靖州的兒子! 她不許任何人質疑這個問題! 尤其是他承安州! “承安州,我再說一遍,你聽清楚了!”荊一聲嘶力竭,一字一句重申道,“承全是我和承靖州的兒子!是我和承靖州的!” 承安州眉梢一挑,不像她那樣情緒激動,他從容得跟個沒事人似的,語氣中帶着妥協的意味,“行行行,承全是你和老二的,就是你們的,你說是誰的就是誰的,這總行吧?” 可下一秒,他卻低頭親了親懷裏的承全,笑着說:“兒子,爹地帶你出去曬曬太陽,讓你有點男子漢的樣子!瞧你這細皮嫩肉的,跟個小姑娘似的,一點都不像個男子漢!” 荊一氣得渾身直髮抖,嘴脣拼了命地蠕動着,可喉嚨裏卻像是突然被塞滿了棉花,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 “噗——” 一口鮮血從口中噴出! “一寶!” 承靖州叫了醫生回來,走到病房門口,正好看到鮮紅的血從荊一的口中噴出。 他衝上前連忙扶住荊一,她帶血的嘴脣一張一合想要跟他說些什麼,可聲音都沒來得及發出來,人便昏了過去。 承靖州嚇得臉上的血色頓時褪得一乾二淨,手足無措地抱着她,“一寶,一寶你別嚇我,一寶……” 病房裏頓時亂成了一團。 葉小可趁機溜走。 同時,葉小可還帶走了一個她自認爲屬於荊一的不爲人知的祕密。 這個祕密足夠醞釀一場讓荊一萬劫不復的新聞,但不是現在,她要找個合適的機會將這個祕密公之於衆! 葉小可離開醫院後沒有回家,甚至連葉非同都沒有去看,便直接離開雲城,躲了起來。 …… 荊一隻是急火攻心,並無大礙,沒多久便醒了過來。 “一寶,你醒了!” 承靖州見她醒過來,激動得眼淚差點出來,雙手抱住她的一隻手使勁地在自己的臉上蹭着,只有這樣,他才覺得自己不是在做夢,她是真的沒事已經醒來了。 荊一衝他彎了彎嘴脣,“我沒事,你別擔心。” 她左右看了看,沒見到承全,心口猛地一緊,“承全呢?兒子呢?他在哪兒?” 承靖州慌忙握緊她的手“一寶你別擔心,兒子在外面,你要看他嗎?我把他抱進來給你看。” “你等一下!” 承靖州起身要出去,荊一反握住他的手,表情看起來特別的緊張。 “怎麼了一寶?”他不解地問。 “我……”荊一張張嘴,猶豫了一會兒,這才說,“承靖州,你相信承全是你的兒子嗎?” 承靖州微微一愣,旋即笑了,重新在牀邊坐下來,握住她的手,“傻瓜,承全不是你和我的兒子,他還能是誰的兒子?你又在胡思亂想什麼?不許再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可是……” “一寶。”承靖州皺着眉打斷荊一的話,嘆了口氣說,“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你不能被承安州的話影響了情緒和心情。他是個什麼樣的人我比誰都瞭解,他冷漠又自私,他得不到的,他寧肯毀掉也不許別人擁有。他嫉妒我和你生了承全,所以他才一有機會就故意給你添堵,如果你因此生氣了或者跟我吵架了,那麼正合他心意,你說,我們爲什麼要讓他稱心如意?” 病房裏一陣安靜。 門外走廊裏,承安州面無表情地抱着承全,心裏忽然一陣刺痛! “州哥……”黑子低聲叫他,想要安慰他,可話到嘴邊卻又不知道能說些什麼,感情這種事,除了當事人,誰也給不了什麼意見,可不說點什麼,看他這麼痛苦,他心裏真的不好受,“州哥,你看外面天這麼好,要不帶着小少爺出去曬曬太陽吧……” 承安州擡頭看過來,眼神極冷,嚇得黑子立刻閉了嘴,不敢再說話。 “承靖州,我不想自欺欺人,也不想讓你自欺欺人,你跟承全做個親子鑑定吧。” 過了好一陣子,荊一的聲音從病房裏傳出來。 承安州抱着承全的手猛然一收,轉身走到門口,一腳將病房門踹開。 “要做親子鑑定嗎?”他邁着長腿朝病牀走過來,“那就順帶給承延年也一起鑑定了!” “黑子!”承安州叫了一聲。 黑子立刻從門外進來,“州哥。” “去把承延年帶過來,跟你們二爺做個親子鑑定,看看是不是他的種!” “是,州哥。”黑子領了命令轉身離開。 “承安州!”承靖州騰地站起身,一把揪住承安州的衣領,雙目猩紅,眼底閃爍着一股無法遏制的怒火,“你到底想做什麼!不把所有的人都逼死你心裏不痛快是不是!” 承全被嚇到了,“哇哇”大哭起來。 承安州輕輕拍着他的後背安撫,眼睛卻跟承靖州對視,冷笑道:“老二,你最瞭解我,我是個什麼樣的人,你不是很清楚嗎?” 他冷漠又自私,他得不到的,寧肯毀掉! “你!”承靖州的手捏得咯咯作響,瞳仁可怕地抽縮着。 承安州反倒笑了,語調緩慢卻帶着咄咄逼人的氣勢,“老二,你這麼緊張做什麼?是擔心跟承延年的鑑定結果出來,你無法再否認他是你和蘇米所生的兒子嗎?” “我再說一遍,承延年不是我兒子!我沒有碰過蘇米!”承靖州徹底被激怒,衝着他大聲吼道。 承安州立刻道:“既然你這麼肯定他不是你的兒子,那你又爲何害怕不敢跟他做親子鑑定?” “我沒有不敢!” 承安州微微一笑,勝利者的姿態,“那就做吧!” 承靖州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被設計了! 他憤怒不已,剛要再說話,卻聽荊一說道:“承安州,親子鑑定結果出來,不管承全是不是我和承靖州的兒子,這輩子都別再讓我看到你!” 承安州道:“如果鑑定結果出來,承全是我兒子,那麼我會將他帶走,至於你這輩子還能不能見到他,這看我的心情。” 荊一立刻瞪大了眼睛,“你休想!承全是我兒子,誰都休想從我身邊將他帶走!” 承安州盯着她,是不是如果這個孩子是他的,她也會這麼愛? 他忽然就笑了。 這笑,讓荊一卻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她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承靖州,你把承全抱過來!” 承靖州愣了下反應過來,立刻從承安州的懷裏將承全搶過來。 “把他給我!”荊一伸出手。 承靖州又趕緊將承全遞給她。 荊一將承全緊緊地抱在懷裏,眼睛警惕地看着承安州,生怕被他搶了去。 而承安州,自始至終都只是一臉微笑地站在那兒,目不轉睛地盯着荊一,像是被什麼不乾淨的東西附了身,笑得特別的詭異。 荊一被他這笑給惹得心裏發毛,“承安州你,你笑什麼?” 承安州忽然朝她走了一步。 “承安州你幹什麼!” 承靖州推了他一把,護在荊一和承全的前面。 承安州並沒有生氣,也沒說什麼,深看了他一眼,視線又落在荊一的臉上停留了幾秒種後,轉身離開。 走到門口,他卻又停下來,頭也不回地說道:“鑑定結果出來,記得給我一份。” …… 黑子發現,這兩天州哥的心情出奇好。 可爲什麼會心情好呢?按理說應該不好才正常。 但他不敢問,因爲主子一向陰晴不定,說不定好只是假象。 所以,黑子這兩天一直小心翼翼地行事,生怕做了錯事惹來殺頭之禍。 “黑子,今兒中午喫什麼?”承安州問。 黑子道:“州哥,您想喫什麼就做什麼。” 承安州淡淡地掃他一眼,“我想喫你的肉,你去給我做一份,紅燒的就行。” 黑子,“……” 紅燒他的肉? 關鍵這還是自己身上的肉,這別說做出來好不好喫,就是割身上哪個地方的肉來紅燒呢這都是個問題。 “州哥,能不能換一下?” “怎麼?不是我想喫什麼你就給我做什麼嗎?” “……” 黑子沒接話,確切說,他壓根就沒法兒接這話。 “行了!你身上的肉還沒豬肉好喫!”承安州站起身,“去看看我兒子!” 黑子擦了下額頭上的冷汗,差點他都以爲真要從自己身上某個地方割一塊肉紅燒了喫呢,還好只是虛驚一場。 到醫院,正好是午飯時間。 承靖州正在喂荊一喫午飯,承安州推門進來。 “趕得早不如趕得巧。” 承安州徑直走到放着保溫飯盒的桌前,打開蓋子看了看,很不客氣地就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荊一實在是想不明白,長得人模人樣的,怎麼就這麼不要臉呢? 一天三頓飯,每頓飯他都能踩着點趕到。 她懶得搭理他,告訴自己他就是一個臭屁,她跟一個臭屁有什麼好說的! 可承靖州卻憋不住,想讓他將承安州當做是空氣,除非他聾了瞎了! “承安州你給我滾出去!” “老二,我就喫你點東西,你至於這麼小氣嗎?再說,小時候要不是我,你早餓死了!做人要懂得知恩圖報知道嗎?” 承安州大言不慚地說完,還衝着嬰兒牀里正轉着大眼睛的承全吹了個口哨,“兒子,爹地說的對不對?做人可不能忘恩負義,做人得懂地感恩。” “噢,你覺得爹地說的很對是不是?我兒子可真棒!一會兒爹地喫過飯帶你出去散散步,剛下過雨空氣特別好,最適合散步。” 承靖州氣得差點把手裏的碗都給捏碎了,荊一拉拉他的衣服,“別理他,我們喫我們的。” “可是他——” 荊一白他一眼,“你就當他是你放的一個臭屁,你跟一個屁較什麼勁兒?” “咳咳咳——” 承安州被嗆着了,咳嗽起來。 承靖州卻笑了。 承安州滿臉通紅,分不清是氣得還是剛纔被憋得。 他咬了咬牙,又吃了幾口東西后,將筷子朝桌上一扔,把承全從嬰兒牀裏抱起來,拔腿就走。 “承安州你把我兒子放下!”荊一這會兒卻不淡定了,因爲根本就無法淡定,再淡定兒子就沒了! 承安州轉過身,“放下也不是不可以,跟我道歉。” “道什麼歉?你把我兒子抱走你還有理了!” 荊一要從病牀上下來,承靖州連忙按住她,“你躺着別動,我去把兒子要回來。” “承安州,把承全給我。” 承靖州上前,伸手去接承全,承安州不給,他看着荊一道:“道歉不道歉?不道歉我今天就把他抱走。” 荊一緊閉着嘴怎麼也不肯道歉,她壓根就沒覺得自己說錯了什麼!更何況,他抱走她的兒子,怎麼反倒是他還有理了?讓她道歉,門兒都沒有! 承安州抱着成全轉身就走。 荊一見狀嚇壞了,“好我道歉,我道歉!” 承安州滿意勾脣,停下來,轉過身看着她,“說你錯了。” “我錯了。” “一寶,不許你跟他道歉!” 承靖州很生氣,上前要去從承安州懷裏搶走承全,他一把抓住了承全的腿,可不敢用力,畢竟承全是個人,不是個沒有生命的布娃娃,可承安州卻並不這麼認爲,他不用力,可他卻用了力,扯得承全疼得哭了起來,嚇得承靖州趕緊鬆手。 承安州道:“老二,你別跟我搶,疼的事承全,只要你不心疼。” “承安州,你還有沒有人性!”承靖州氣得渾身都在發抖。 承安州冷笑,“有沒有你難道不清楚?行了老二,你滾一邊,只要荊一跟我道了歉,我就把承全給你,她不道歉,今天我勢必會把承全帶走,哪怕最後把他弄傷,我今天也一定會帶走他!” 荊一心疼兒子,眼淚都出來了,“承安州我道歉,我跟你道歉了,你把我兒子還給我!” 她錯了,跟承安州這種畜生鬥,喫虧的永遠是她! 她一個人,怎麼可能贏得了一個沒人性的禽獸呢? 承安州很滿意她的表現,笑道:“說你對不起承安州。” “我對不起承安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