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人格分裂 作者:未知 “父親,我出去一趟。” 葉非同一邊說着,就已經掀開身上的被褥從病牀上下去了。 他受傷剛醒來,還不能下牀。 葉父連忙將他摁住,“你要去哪兒?你現在哪兒也不能去,你要好好休息。” 葉非同道:“父親,我要去找一下初一,我怕去晚了,母親會出事,這件事只有初一能幫忙。” 話畢,他卻嘆了口氣。 他知道自己沒臉去找初一幫忙,可是他也不能眼睜睜看着母親出事。 葉父聽了他的話,面露擔憂之色,“陸初一她會幫忙嗎?再說,你不是說這個承安州比承靖州要可怕百倍嗎?他會聽陸初一的話放過你母親?萬一……” 萬一妻子沒救成,兒子又出事,那還要他怎麼活? 如今葉父是越來越覺得收養葉小可就是一個大錯! 這一切,如果不是因爲收養葉小可,也不會變成如今這樣! 葉小可她這輩子都休想再踏進葉家半步! “初一肯定會幫忙,只是不知道承安州是否能夠聽她的話,但不管怎樣,我總要去試試。” “那我陪你一起,你一個人去我不放心。” “好。” 葉非同的手機摔壞了,他用葉父的手機給荊一打了個電話,因爲電話裏說不清楚,所以就沒在電話裏說要找她是因爲什麼,只是問了她現在在哪兒,說他們過去找她。 荊一還在心理診室,承靖州的情況不太好,心理醫生說他有人格分裂的症狀。 “人格分裂?”承安州覺得不可思議,他知道這種病,但覺得不可能發生在承靖州的身上,“老二都這把年紀了,如果分裂,早就應該分裂了!不可能!” “誰跟你說人格分裂是一出生就攜帶的?導致一個人人格分裂有很多因素!再說,醫生都已經確診了!不懂就別瞎說!” 荊一原本不想搭理他,可他在旁邊嘮嘮叨叨個沒完沒了,她聽煩了,只好懟嗆了他幾句。 承安州被她嗆得心裏很沒面子,這個女人,太可惡了,真是越來越蹬鼻子上臉了,就不能給她個好臉色! 還沒等他說什麼,荊一卻先他前面道:“其中一個很重要的因素就因爲你!” “荊一,你是不是皮又癢了!” 這個女人,就是欠抽! “我沒冤枉你!”荊一翻了他一眼,“你剛纔又不是沒聽到心理醫生說,他的另一個人格叫承安州,你敢說這跟你沒關係?沒重要的關係?” “我……”承安州張張嘴,第一次有種啞巴喫黃連有苦說不出的感覺! 那個心理醫生,簡直就是不想活了! 荊一到底給了他多少好處,讓他這麼污衊他? 好事從來不找他,怎麼一遇到壞事就是他造成的? 憑什麼啊? 他承安州又不是軟柿子,任人欺負,任人捏扁! 承安州哼了一聲,臉一甩,將後腦勺留給了荊一,不再說話。 荊一也哼了一聲,將臉甩到了另一邊,心想,你以爲就你會哼會甩臉?你以爲我就想看到你? 混蛋!要不是因爲你,承靖州怎麼可能會人格分裂? 他活了近四十年都沒人格分裂,好端端的怎麼就突然分裂了? 而且還分裂成了一個承靖州一個承安州,簡直太讓人生氣了! 哪怕他分裂成一個承靖州一個阿山阿水甚至阿貓阿狗都行,怎麼就分裂成承安州了呢? 荊一越想越生氣,站起身就要走。 “你去哪兒?站住!”承安州叫住她。 “我去哪兒你管不着!” 荊一頭也不回地離開,身後,承安州咬了咬牙跟上去。 “你亂跑什麼?你沒聽那個混蛋醫生說他隨時都有可能從一個人格變成另一個人格,你就不怕一會兒他變成我弄死你嗎?” 荊一突然腳步停下來,承安州是緊跟在她身後的,沒想到她會驟然停下,他來不及站住腳,整個胸膛就撞在了她的身上,兩人在慣性下朝前栽去。 千鈞一髮的時刻,承安州伸手摟住她的腰,調換了一下姿勢,抱着她後退了一步,自己的脊背撞在了身後的牆壁上,而她一頭扎進了他的懷裏。 兩人的姿勢,有點曖昧! 事出突然,荊一有些懵,還沒回過神來,就聽頭頂傳來承安州戲謔的聲音。 “荊一,老二這病能不能治好還不一定,你這就移情別戀,迫不及待地對我投懷送抱了?你就那麼確定我會要你?” 混蛋,分明是他故意佔她便宜! 荊一咬牙切齒,不算太長的指甲用力,隔着他身上單薄的襯衣,掐住他身上的肉。 “嘶——” 承安州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但手卻沒將她鬆開,反而抱得更緊,餘光看到從診室出來的承靖州,他邪魅一笑,低頭趁着荊一沒有防備,親了她一口。 “承安州!” 承靖州一聲怒吼,大步衝上來。 荊一這時也反應過來,掙扎着要從承安州的懷裏出去,可他常年鍛鍊,兩條胳膊上都是肌肉,超級有力,她在他面前就像是一隻沒有什麼力氣的小羔羊,掙脫不掉。 “承安州你放開我!” 荊一羞怒地瞪着眼睛,可承安州卻一臉的嬉笑。 他說:“就不放,有本事你咬我!” 分明沒多遠的距離,可承靖州卻恨自己不能一秒鐘飛過去,一拳把承安州這個混蛋打飛! “承安州你放開她聽到沒有!” 終於到了,伸手就能夠到荊一。 承靖州伸手一把抓住荊一的胳膊,試圖將她從承安州的懷裏扯出來。 “啊!” 荊一突然一聲慘叫。 承靖州扯着胳膊想將她拉出去,可承安州卻抱着她不放手,扯得她的胳膊像是被拉脫臼了一般,鑽心的疼! 她這一叫,承靖州頓時鬆了手,但沒有完全鬆開她的胳膊,緊張兮兮地問:“一寶?怎麼了?是不是我拉疼你了?” 荊一疼得小臉都皺成了一團,“胳膊……胳膊好像脫臼了。” 承靖州一聽,立刻就鬆開了手。 而承安州,卻先是擰了擰眉梢,似乎是覺得她在撒謊,但看她表情痛苦不像是裝的,這才鬆開手。 承靖州見他鬆開手,立刻就將他推開,小心翼翼地扶着荊一,“你堅持一下,我帶你去找醫生。” “叫什麼醫生!”承安州一把又將他推開,“一個脫臼而已,哥哥我就能解決!” 說話間,他已經執起荊一脫臼的那條胳膊,用力一掰,荊一又是一聲慘叫,承靖州頓時急紅了眼睛。 然而,還沒等承靖州碰到自己,承安州已經鬆開荊一,閃身躲開了他的攻擊。 他哼了一聲,道:“老二,你都多大的人了,做事還愛衝動!” 他又對荊一道:“你動一下胳膊試試。” 荊一疼得眼淚都出來了,剛想破口大罵他,但胳膊動了下,發現已經能動了,她這又很沒出息地破涕爲笑,“能動了!好了!” 承靖州走到她跟前,仍舊緊張地繃着臉,“真的好了?” 荊一點頭,大動作晃了下胳膊,嚇得承靖州的心都一下子提到了喉嚨,小姑奶奶,你就不能小心點?這萬一沒有好你豈不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 “真的好了!”荊一燦爛地笑着,跳起來直接抱住了承靖州的脖子,“一點也不疼了!” 承靖州這才鬆了口氣,自責地說:“是我剛纔太粗魯了,害你胳膊脫臼。” 荊一親親他的臉,“是脫臼又不是斷了,何況現在一點也不疼了,你不用自責!我們去喫飯吧,早上沒喫飽,肚子早餓了!” 趁着他這會兒沒有變成承安州,趕緊跟他一起出去喫個飯,免得一會兒他一鍵人格切換,翻臉又不認人,又要讓她滾,趕她走。 唉,他變成這樣都怨她! 當初他好好的,她卻懷疑他人格分裂。 這下好了,他終於如她“所願”了。 這麼大一個活人,硬生生被無視了,承安州很是生氣,他皺了皺眉,“荊一,好歹老子給你把胳膊安上了,你就這樣走了?” 荊一頓足,轉過身冷笑,“要不是因爲你我能胳膊脫臼?給我把胳膊安好,是你應該做的!怎麼?難不成你還想要我跟你說聲謝謝?” 他趁她不備親她,她還沒跟他算賬,他竟然還有臉問她要謝謝? 這世上再也沒有一個人,有他不要臉,有他臉皮厚! “謝謝就不必了,我早上也沒喫飽,你請我喫午飯就行了,聽說雲城有一家涼皮店的涼皮特別有名,就去喫涼皮吧!” 承安州充分把自己“臉皮極厚”這個特徵,發揮到淋漓盡致的地步。 不等荊一拒絕,他已經先行一步,走到了她和承靖州的前面,走了幾步,他卻忽然說道:“我在車上等你們,一分鐘之內你們趕不到,那大家午飯都不用吃了!” 威脅!赤果果的威脅! 荊一氣得咬牙切齒,橫眉怒目,腳上的小白鞋把地板都跺得“嗵嗵”響,承安州你這個人渣!你怎麼不去死啊!!! “二爺,陸小姐,州哥在車上等你們。” 出了心理診室,荊一和承靖州打算上他們自己的車,可黑子卻攔在前面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我們自己有車!” “荊一,你還想不想喫午飯了?要不晚飯也不吃了?” 承安州從車窗戶裏探出半顆腦袋,嘴上叼着一支沒有點着的煙,模樣吊兒郎當,很像一個地痞流氓外加無賴! “初一!” 葉非同葉父正好趕到。 葉父看到荊一身邊的人,頓時皺眉,問:“非同,陸初一身邊的是承靖州還是承安州?” 葉非同看了看說:“荊一是挽着他胳膊的,應該是承靖州。” 葉父鬆了口氣,“是承靖州就好。”如果是承安州,今天這趟怕是白跑了。 父子倆從車裏下來,便直接朝荊一走去,他們誰都沒有留意到跟他們車子並排停放的那輛車裏,正坐着他們不想看到的人。 “承先生,你和初一應該是去喫午飯的吧?不好意思,耽誤你們喫飯了,我有事找初一。”葉非同一臉歉意地說。 承靖州並沒有因爲他的歉意而給他任何好臉色,他對自己的情敵是根本不可能有好臉色的! 他冷冷道:“有什麼事就說!” “學長,你身體沒事吧?我是今天上午才聽說你出事的。” 沒等葉非同先說事,荊一卻先他前面開了口。 葉非同扯了下嘴角搖頭,“我沒事。初一,都不好意思來找你,上次是小可,這次是我母親,對不起,總是給你添麻煩。” 承靖州最煩這一套,不好意思就別總來麻煩我的女人! “長話短說,我們還要去喫飯!” 葉父訕訕道:“對,非同,別耽誤承先生和陸小姐去喫飯,你撿重點說。” 葉非同臉色僵了僵,“初一,今天上午我母親在病房裏說了你的壞話,正好讓另一個承先生聽到了,我母親跟承先生之間起了一些衝突,我來找你,是希望你能幫我在承先生那兒替我母親求求情,她最近因爲小可的事情,情緒和脾氣都很不好,今天口無遮攔說了很多氣話,她現在已經後悔了。” “現在纔來求情,不覺得已經晚了嗎?” 有輕飄飄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葉非同渾身一顫! 幾乎是同時,葉家父子倆猛然回頭朝身後看去。 承安州笑眯眯地趴在車窗上,一個肩膀和手臂耷拉在車窗外,見他們看向他,他還擺了擺手,打招呼。 “你,你……”葉父想說你怎麼在這裏?可人已經在這裏了,哪有什麼爲什麼?他頓時就像是泄了氣的皮球,眼中沒了任何希望,黯淡如灰。 葉非同也有一瞬的泄氣,但他不甘心就這麼放棄了,因爲這事關他母親的生死。 “初一,我知道這件事讓你挺爲難,但我真的沒別的辦法了。” 荊一看看他,的確挺爲難,承安州巴不得她有事求他,他好對她指手畫腳。 說心裏話,這個忙她不想幫。 但…… 她擡頭看向承靖州,恰好他也在看她,四目相對,兩人均未言語,但眼神卻在交流着彼此的想法。 看着兩人旁若無人地深情對望,承安州的心裏特別特別的不爽! 他冷冷道:“想讓我放過那女人也不是不可以,我的要求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