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門外出現的記者 作者:未知 陸初一所有的怒氣頓時消散,一個已經成爲過去的人,她又何必跟過去計較呢? 退一步講,他現在腦子有病,她又何必跟一個腦子有病的人一般見識? 他嘴毒,又不是隻針對她一個人,他唯一的兒子的母親他都那般對待,更何況她這個他不要的髒東西呢? 心死了,死得更加的徹底。 這一刻,陸初一忽然有種輕鬆的感覺,曾經的那些不捨和留戀,在這一刻就像是被一陣風一下子吹散,無影無蹤。 沒有什麼好再糾結的了,那個叫承靖州的男人,她曾愛過也愛過她的男人,已經死了,深埋在她的心裏。 “承安州,飯我不吃了,希望你能說話算話,不要爲難我哥哥,我回去了,你忙。” 陸初一拿上包,起身離開。 經過承靖州的時候,她目不斜視,昂首闊步,瀟灑離去。 很多時候,我們放不下一件事,一個人,不是真的就放不下,而是沒有一個合適的機會,而是心還沒有死得徹底。 當心徹底的死了,接下來便是重生,是新的開始。 承安州望着她的背影,嘴脣動了動,可似乎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最終連句“我讓人送你”都沒說出口。 目送着她消失在視線裏再也看不到,他這才收回視線,看向承靖州。 “老二,如果你再不配合治療,你就真的徹底失去她了,你要考慮清楚,一旦你失去她,你就再也沒有機會擁有。” 這些話聽起來挺虛僞的,畢竟,承靖州失去了,他才能得到,可看她那麼痛苦的離開,他的心裏卻又說不出的難受。 “擁有她?”承靖州諷刺冷笑,“也就你把她當塊寶,她那種女人,我見得多了,不稀罕!” 承安州抿了下嘴脣,原本他們兩人變成如今這樣,是他所期待所希望的,可爲什麼望着她孤獨離開的背影,那故作堅強挺直的脊背,他的心裏會隱隱作痛呢? “老二,記住你今天說的話,將來如果有一天你的病好了,希望你還能這般瀟灑。承延年沒在雲城,你回去吧,我讓人把他送回去。還有,你只有一個兒子,他叫承延年。” 承靖州皺了皺眉,沒說什麼,走了幾步,他朝沙發上一坐,“把我兒子交給我,不然我不會離開!” 承安州沒有跟他再說什麼,讓黑子將承延年帶到雲城來,他則出了門。 “車鑰匙給我。” 承安州問黑子要了車鑰匙,他極少一個人開車,所以一時黑子有些意外。 “州哥,你去哪兒我送你。” “不用。” 車鑰匙遞給承安州,他開上車離開。 出大門不久,就看到陸初一。 她不知道在想什麼,走着走着就停在了路邊,站在那兒發呆,他本來打算叫她上車,她卻忽然又蹲在地上,臉埋在膝蓋上,儘管看不到她的臉,但他知道,她在哭,肩膀不停地抖動着,哭得是那樣的傷心難過。 承安州將車停了下來,坐在車裏點了一支菸,皺着眉頭抽了起來。 大約半個小時後,陸初一調整好了情緒,擦了擦眼淚站起身,大概是蹲的時間太久了,兩條腿都麻了,兩腿一軟,身體朝前傾去,她試圖調整重心,但爲時已晚,一頭栽進了路邊的水溝內。 所幸水溝比較淺,裏面的水也沒多少,不過,她還是摔了一臉一身的泥巴,整個人極其的狼狽。 原本,她的心情就很低落,這又一下子摔進臭水溝內,整個人徹底崩潰,坐在水溝裏也不起來了,哇哇大哭起來,一邊哭着還一邊拍着水,像個發脾氣的小孩。 承安州原本在她摔下去的時候嚇了一跳,車門都推開了,見她沒什麼事,又沒下去。 可是,她這一哭就沒完沒了,剛纔蹲在路邊都哭了半個小時,這又十多分鐘了,主要是,她現在是坐在臭水溝內,不覺得很髒嗎? 實在是忍無可忍,承安州從車裏下去來到路邊。 “他不要你了,你就是把天哭塌了,他也不會心疼。” 陸初一扭頭衝着他叫喊:“誰要他心疼!我纔不稀罕他心疼!” 承安州兩條腿跨在水溝邊上,伸手將她從水溝裏拽起來,帶着些無奈的嘆息,“可我心疼啊!” “誰要你心疼!你們兄弟倆沒一個好東西!”陸初一掙扎着不讓他碰自己,還要往水溝裏坐,承安州索性也不管髒不髒了,直接將她抱在了懷裏,“男人不壞女人不愛,你們女人不都喜歡壞男人嗎?” “你放我下來!我不想看到你!” 陸初一像一條到了岸上的魚,踢騰個不停。 她一身的泥巴又滑又難聞,承安州幾次都險些將她從手裏扔了。 來到車邊,承安州說:“陸初一,我還是把你塞進後備箱吧,不然你把我的車都弄臭了。” “我就要把你的車弄臭!你敢把我塞後備箱你試試!” “你當我不捨得?” 承安州抱着她來到車後面將她放地上,準備打開後備箱,她卻“哧溜”跑了,拉開車門坐進了車內。 看她跑得比兔子還快,承安州勾起嘴脣,笨蛋,真以爲他捨得將她塞後備箱?他不過是知道她喜歡跟他唱反調,所以才故意激她而已,沒想到還真上當了。 回到車裏,承安州問:“是去酒店還是回我那兒洗一下?” “送我回家!” “你就打算這樣回家讓家人擔心?” “我……不要你管!” “我沒有要管你,我只是關心你!” “誰稀罕你的關心!你跟承靖州一個熊樣!” 承安州的嘴角狠狠地抽搐了兩下,懶得再徵詢她的意見,直接拉着她去了酒店。 老二現在在他那兒,回去了兩人見面肯定又要懟嗆,但她這樣子肯定也不能直接回家。 到了酒店,陸初一不肯下車,承安州將她連拖帶拽的從車裏弄下來,朝肩膀上一扛,跟扛着麻袋似的,進了酒店。 到了房間裏,他徑直走到浴室內,將陸初一丟在了浴缸裏。 “好好洗洗,臭死了!” 之後,他就離開了浴室,交代人送一套陸初一尺碼的衣服過來,之後他就去了另一個浴室沖洗。 這個房間是他的專屬房間,這個酒店這是他公司旗下的酒店,幾乎在所有他旗下的酒店裏,他住與不住,都會給他留一間房,而且還是酒店頂級的總統套房,裏面備有他的衣服。 男人洗澡比女人要快很多,承安州覺得自己今天已經夠慢的了,反覆用沐浴液衝了很多遍,可等他出來,陸初一還在洗。 “要不要我幫忙?” 承安州穿着睡袍,擦着頭髮來到陸初一的浴室門外。 “不用!”陸初一正舒服愜意地躺在浴缸裏玩泡泡,聽到門外傳來大灰狼的聲音,下意識雙手抱住身體,一臉警惕地看向門口,生怕下一秒他會闖進來,“不用你幫忙,我自己可以!” “行,那你就好好洗洗,洗不乾淨別出來!” 一想到她渾身臭烘烘的,他就直皺眉。 陸初一泡了足足一個小時澡才從浴室出來,整個人懶洋洋的,像是剛纔睡着了突然醒來的樣子。 “洗乾淨了?” 承安州姿態慵懶地在沙發上靠着,手裏捏着一支紅酒杯,桌上還放了一杯酒。 陸初一身上穿着寬大的浴袍,浴袍到她的小腿,胸口也遮擋得嚴嚴實實的,可她依然覺得彆扭。 她在浴室門口站着,兩隻手用力捏着浴袍的領口處,問:“那個,有沒有給我準備衣服?” “應該一會兒就送過來,陪我喝杯酒。” 陸初一搖頭,“我不喝酒。” “是不敢陪我喝還是不喝?” “不喝也不想跟你喝。” “真直接,我就喜歡你這直接!” 承安州不怒反笑,自己啜了一口,“不喝就算了,你杵在浴室門口做什麼?怕我吃了你?” 陸初一哼了一聲沒說話,眼睛看向門口,送衣服的人怎麼還沒來,她還以爲她洗了這麼久,衣服早就該送過來了。 就在這時,門鈴響起。 “是不是給我送衣服的?” 陸初一立刻朝門口走去,她迫不及待想要穿上衣服了,在外面穿着浴袍真的一點安全感都沒有,尤其是還跟這個男人獨處一室,讓她有種隨時都有可能會被他喫得連骨頭渣都不剩的可怕感覺。 房門剛一拉開,“咔嚓!咔嚓!”刺眼的鎂光燈照得陸初一的眼睛都睜不開,她下意識擡手去擋眼睛,只聽耳邊亂糟糟的,像是很多人。 承安州也沒想到不是送衣服的人,他立刻放下酒杯大步朝門口走過來,將陸初一拉在懷裏,冷眼掃視門外黑壓壓的一羣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記者。 “承先生,請問您跟陸小姐打算什麼時候結婚?你們在一起陸小姐的家人同意嗎?” 兩人都穿着白色的浴袍,而且還是出現在同一間房內,難免讓人多想。 但這不是關鍵,關鍵是這些記者都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承安州的眼神極其冰冷,看到一個記者試圖還要擠進房間,他擡腿就是一腳,直接將那人踹了出去。 “啊!”被踹的那人扯着嗓子慘叫起來。 承安州冷冷道:“不想死,都給老子滾遠點!黑子!” 黑子沒在。 剛纔出來,承安州沒有讓人跟着,因此等他叫黑子的時候,黑子卻不在。 承安州打算關門,但這羣記者卻不怕死,非但沒有因爲他剛纔暴力地踹了一人一腳而有所收斂,相反,卻還繼續往房間裏涌。 “你先進去。” 承安州對懷裏的陸初一說了一聲,然後抱着她背對着門口的記者,“把門反鎖好,我不叫你不要開門。” 許久沒有活動筋骨了,今天是打算讓他好好活動一下! 陸初一早嚇壞了,他說什麼她除了點頭照做外,完全沒了思考的能力。 承安州拍拍她的肩膀,輕輕推了她一下,看着她走進套間關了門,他這才轉過身。 一個記者不要命地打算衝上去抓住陸初一,而且還是個女記者,留着一頭漂亮的長髮。 承安州一把抓住她的頭髮,將其朝後用力一扯,之後沒鬆手,又加重了手上的力氣用力一甩,將其甩向人羣。 一陣嘈雜的聲音後,地上摔倒了一片。 而承安州,卻絲毫沒有就此收斂的意思,就近揪住一個人的衣領,上來就是一拳頭,打得那人一聲慘叫,聲音撕心裂肺。 很快,地上就倒了一片。 酒店的安保人員聞聲趕來,承安州已經結束了這場“戰爭”。 地上,這幫記者再也沒了剛纔的囂張氣焰,一個個倒在地上的靠在牆上的,人壓人的,總之,哼叫聲一片。 “老,老闆,您,您沒事吧?” 酒店經理也過來了,一看出事的是自家老闆,嚇得臉色發白,兩條腿一軟差點跪地上。 這麼多記者怎麼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這是頂層,老闆的專屬樓層,平日裏他想要上來也需要經過老闆同意的,這幫記者到底是怎麼進來的? 承安州冷冷地掃他一眼,一字未說,但那眼神已經表達了他此時有多麼的憤怒。 酒店經理嚇得兩腿一軟若不是旁邊的保安眼疾手快扶住他,他已經摔地上了。 “老,老闆,這件事我一定查清楚。” 承安州沒理他,進房間將手機拿出來,給黑子打了個電話讓他過來處理這幫記者。 黑子接了電話立刻就趕了過來,利索地將事情解決掉。 此時,陸初一在房間的沙發上坐着,手裏拿着手機,臉色很不好。 “在看什麼?不換衣服了?” 承安州跟她說話她也沒聽到,一直盯着手機。 “陸初一?” 承安州又叫了一聲,她仍舊沒說話,手不停地在手機上划着翻動頁面。 “在看什麼?” 承安州很好奇,伸手將手機從她的手裏奪過來。 也就是說,這幫記者人雖然一個也沒跑掉,但有人拍的東西已經傳到了網上。 “初一,承老闆回來了?” 陸初一的手機這時候進來一個電話,是藍杉,承安州本來沒打算接,可手指卻不小心劃了接聽鍵,藍杉的聲音立刻就從手機裏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