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章 猝不及防的重逢 作者:未知 聊個狗屁人生!跟他這種人有什麼人生好聊的? 陸初一無語地翻了個大白眼,抱着大白貓繞了一圈來到客廳,在沙發上坐下來。 擡頭在屋子裏掃了一圈,黛眉微蹙,“你這房子重裝修了?” 她佔據沙發的一端,承安州在另一端坐下來,也掃視了一圈屋子,沒答反問:“看着怎麼樣?” “跟以前變化不是特別大。”看得出來,他應該是喜歡這種簡單色調的裝修風格。 承安州點頭,“嗯,只是在顏色上做了些調整,這樣看起來更柔和一些。” 以前的色調過於硬冷,之前他也沒覺得那樣有什麼不好,可那天一覺醒來,不知道腦子裏哪根神經搭錯了,反正就是覺得看哪兒都不爽,所以就讓人給重新改了顏色,一些傢俱也換了,現在看着舒服多了,有種家的感覺。 當然,這個家裏還缺少一個女主人。 “陸初一,你最近是不是瘦了?” 他冷不丁問了一句。 陸初一先是一愣,隨即點了下頭,掃了眼懷裏肥嘟嘟的大白貓,漫不經心道:“這學期比較忙,經常熬夜做實驗,可能跟熬夜有關。” 承安州凝着她,“陸家又不是養不起你,你至於這麼拼嗎?陸家要是養不起你,我養。” “這跟養不養得起是兩碼事,再說,陸家的一切,你現在擁有的一切,難道是天上掉下來的?還不都是需要努力才能得來的。況且,我做的也只是我喜歡做的事情,我想要當一名合格的醫生,想要從平庸變優秀,我就必須付出努力。” “畢業了,想要搞研究還是去醫院工作?”承安州又問。 “暫時還沒想好,走一步看一步吧。也許去搞研究,也許去我爺的醫館,或者去別的醫院,反正還沒想好,而且變化總比計劃快,現在走一步看一步,不想想那麼長遠。而且,現在這個殺人案子不破,別說當醫生了,我連畢業都成問題,今年的考研估計又泡湯了!唉!” “事情總會解決的,這幾天在家就當好好休息放鬆了。” “話雖如此,可整日憋在家裏,都快發黴了!” “你想去哪兒,我陪你。” “算了吧,你這大老闆日理萬機的,我可不敢讓你陪着,到時候你問我要錢我可給不起!” “我不要錢,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 陸初一手一頓,轉移了話題,“你今天不忙嗎?” “我每天都不忙。” “那你這躺着數錢到手軟的感覺肯定特別棒!” 承安州沒再說什麼,只是安靜地看着她。 似乎,他們從來沒有這麼平靜地像現在這樣聊過天,這種感覺怎麼形容呢?他形容不出來,像是“陸初一”用的尾巴在他的心口輕輕地掃來掃去,有些癢,有些麻。 陸初一也似乎意識到這一刻太過於和諧,忽然擡頭看過來。 兩人四目相撞,均快速移開。 承安州站起身,清了下嗓子,“留下來喫頓飯?” “不了,全全現在特別粘我,時間久見不到就鬧騰,誰都哄不住,我一會兒就走。” 承安州人已經朝廚房走去,聽聞她的話頓住腳,“我讓人把他接過來,我也好久沒見我兒子了,想他了。” 而後,不等陸初一拒絕,他就轉身進了廚房。 陸初一嘆了口氣,晚上回去哥哥肯定又要罵她了。 “承安州,不用去接全全,太麻煩了。” 想了想,覺得不妥,陸初一起身來到廚房。 承安州正交代廚師做什麼菜,聽到她的話,扭頭掃她一眼,“不麻煩,左旗就在陸家附近,直接去接過來就行。” “可是……” “不想留下來喫飯?” “不,可……” 陸初一舌頭打結,畢竟她過來是求他辦事的,如果直接拒絕了他,他一生氣肯定不會再幫她,而哥哥要想快速找到田豐的下落破案,還要通過他,所以就忍忍吧,一頓飯而已,他又不能把她吃了。 “還是算了吧,我留下喫飯,但別接全全了,我媽肯定不同意你讓人把全全帶走,而且我出來也沒跟她說,我是偷偷出來的,要是一會兒動靜鬧大了,她肯定拎菜刀殺過來。” 承安州點頭,“好,都聽你的。” 他緊接着又問:“桂花糕喫不喫?剛做好的。”知道她愛喫,在她來之前讓人做的。 陸初一舔了下嘴脣,今年奶奶太忙了,就做過兩次桂花糕,而且她每次都晚上從學校回家很晚,也不敢喫太多,說實在話,還真有些挺饞這口的。 “有我奶做的好喫沒?沒有我可不喫。” “好不好喫你嘗一下不就知道了。” 承安州端着一碟桂花糕走向她,捏起一個送到她嘴邊。 “我自己來。”陸初一伸手要去接過來自己喫,他沒給,手一揚躲開了,“你剛抱過貓,洗手了嗎?” 陸初一搖頭。 “那就張嘴。” 陸初一嘴脣動了動,覺得這樣的舉動太親密,不適合她和他做,於是搖搖頭,打算越過他進廚房洗手,然後自己捏着喫。 “我去洗洗手。” “張嘴!” 幾次三番被拒絕,承安州的面子有些掛不住,他喂她喫一塊桂花糕怎麼了?這是她的榮幸!不知好歹的小東西! “承安州,我發現你這人真的很強勢!”陸初一不滿抱怨,但最終還是張開了嘴。 承安州瞪她一眼,不知好歹的小東西,喂她是她的福氣!他沒好氣地將整塊桂花糕都塞進了她的嘴裏,差點沒把她噎死! 陸初一氣得直瞪眼,混蛋! 不過,味道好好哦,就暫且原諒他的粗魯了! 她洗了手之後,直接搶過盛桂花糕的碟子,抱着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大快朵頤起來。 承安州很是無語地看着她,她是沒喫飽飯還是這東西真的有那麼好喫?至於喫得狼吞虎嚥嗎? “陸初一你能不能慢點喫!瞧你那點出息,誰跟你搶了!” 承安州將桌上的水杯遞過去,陸初一的確有些噎了,接過來就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一杯水喝完後這才感覺好一點,抹了把嘴,把空杯子遞給承安州,“再給我倒一杯吧,謝謝啦!” 她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杯子遞出去後,就接着喫。 一碟桂花糕已經只剩下兩塊了。 承安州看着手中的空杯子,杯壁上還留有桂花糕的碎屑。 這水杯是他的私人專屬,剛纔看她快噎死了纔將水杯遞給她,可她倒好,水喝完了不說還在上面留了東西,現在又很不客氣地讓他再給她倒杯水,她知道她現在在做什麼嗎? “再幫我倒杯水唄!”陸初一餘光見他愣着沒動,不禁催促道。 這桂花糕好喫是好喫,但如果不配着水一起喫,真的能把人給噎死。 承安州壓下心頭的絲絲不習慣,拿着空杯起身朝廚房走去。 到了廚房,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走到水池旁將水杯沖洗了一下,然後才接了一杯溫水。 碟子裏的桂花糕已經被陸初一秋風掃落葉一般消滅乾淨了,見他端着水杯出來,立刻起身上前接過來,也不管水燙不燙,仰着脖子“咕咚!咕咚!”一飲而盡。 “呼——” 喫飽喝足之後,陸初一心情大好,揉了揉圓滾的肚子,將水杯放在茶几上。 “承安州謝謝你的桂花糕,哦對了,還有水!” 承安州下意識掃了眼茶几上的水杯,水杯壁上再次留下了桂花糕的碎屑,而她的嘴角也留着一些碎屑。 這絕對稱不上喜歡,但也不討厭,只是有些不太習慣。 甚至在這一刻,他還有種衝動。 “你,你幹什麼?!” 看着突然到跟前的男人,陸初一來不及躲開,眼睛直直地瞪着他,身體朝後傾斜。 就在她以爲自己就要倒地上的時候,腰間突然一緊,男人的大手摟住了她,下一秒她一頭撞在了男人的懷裏,他的胸膛到底是什麼做的?她的腦門怎麼感覺就像是撞在了銅牆鐵壁上! 陸初一咧着嘴,眼淚都要出來了。 承安州一隻手摟着她,一隻手伸出來攫起她的下巴,略一停頓,隨後吻在她沾着桂花糕碎屑的脣角上。 陸初一赫然瞪大了眼睛,反應過來拼命地掙扎,可無奈他卻牢牢地將她禁錮在懷中,怎麼也無法將他擺脫。 “州哥!” 就在這時,黑子突然很不識趣地出現在門口,叫了一聲後看到屋內的兩人,立刻就停下腳步,並且轉過身背對着門口站立。 趁着承安州微頓的時候,陸初一幾乎拼盡全力,一下子將他推開,瞪着眼睛,兇巴巴地瞅着他。 承安州不悅,掃了眼門口,“什麼事?” 黑子這才轉過身,臉莫名的有些發燙,他這不是第一次見州哥跟女人親熱了,可也奇怪了,今天竟然臉發燙! 快速調整了一下,黑子先看了眼陸初一,而後才說:“二爺來了。” “老二?” 承安州聽得詫異,眉頭擰起,老二什麼時候來雲城了他怎麼不知道? 黑子剛要回答說是,就聽身後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他回頭,就見承靖州已經帶着一幫人風風火火地衝了過來。 “承安州,你把我兒子藏哪兒去了!”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陸初一聽到承靖州的聲音,雖說他的聲音跟承安州的聲音別人聽着幾乎分辨不出來,可她還是能夠一下子就分辨出來,她具體也說不上來有什麼不一樣,但她就是能夠聽出來不一樣。 她望向門口,告訴自己一定要鎮定,淡定,可心臟卻依然不受控制地劇烈跳動起來,就像是沸騰的水,彷彿下一秒就要從胸腔內跳出來,跳出身體。 “承安州,我兒子呢!” 承靖州終於出現,他穿了一身黑色的西裝,人比之前看着稍微胖了一些,但還沒到壯實的地步,他的體重和身高相比,依然是清瘦的,但精神看着很好。 他的病是不是已經好了? 陸初一不由自主就在心裏想這個問題,然而不過三秒鐘,她卻強行斬斷了自己的這個念頭。 蘇米,她緊跟在承靖州的身後,也出現在視線裏。 大概是沒有想到會在這裏見到陸初一,蘇米的神色微微一怔,下一刻,她卻勾脣輕輕一笑,快速上前,挽上了承靖州的胳膊,宣告主權,陸初一都想笑,她跟承靖州早就拜拜了,沒必要在她面前示威宣告主權,對象搞錯了!她現在不是她的情敵! 蘇米無比溫柔的聲音響起:“靖州,你先彆着急,相信州哥不會對延年做什麼的,畢竟他是延年的大伯,不會害延年的。” “你閉嘴!”承靖州甩開她,語氣兇巴巴的,“連個孩子都看不好,我要你還有什麼用!滾!誰讓你跟着我的,我不想再見到你!” 這劇情,反轉的也太快了吧? 陸初一都忍不住笑了。 蘇米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然,陸初一還沒笑多久,承靖州的矛頭又對向了她。 “你笑什麼笑!很搞笑嗎?” 陸初一臉上笑容不減,這一刻急劇的心跳突然就慢了下來,她看着不遠處站着的曾深愛如今也還沒能完全放下的男人,“我笑是我的權利,你管不着!至於是不是搞笑,這是我的事情,也與你半毛錢關係都沒有,少在我面前裝大爺!” 沒想到會被她這麼不留情面的懟嗆,承靖州的面子掛不住。 “陸初一,怎麼?現在勾搭上承安州,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你以爲承安州真的喜歡你?就算他現在是喜歡你,但你覺得,我用過不要的髒東西,他的喜歡又能持續多久呢?別太自以爲是把自己太當回事了!” “承靖州!” 儘管已經不是第一次被他這般羞辱,可陸初一依然暴怒,她一雙拳頭緊緊地攥在一起,關節都被她捏得咯咯直響,渾身都在發抖。 “惱羞成怒了?實話的確不好聽。”成功扳回一局,承靖州的心情頓時大好,懶得再搭理陸初一,他重新看向承安州,“我兒子呢!” “哪個兒子?”承安州問。 “我就一個兒子,他叫承延年!你把他藏哪兒了,交出來!” 就一個兒子,他說他就一個兒子,他叫承延年。 那承全呢? 到底不是他的兒子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