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琉生、惠和順平坐在靠窗戶邊的一張桌子上。
“原來順平你還叫了惠啊？”差點忘記順平還有惠的聯繫方式了，沒想到伏黑惠也來了的琉生感慨道。
“你是對我來有什麼意見嗎？”
喝了口水，伏黑惠重重的放下杯子。
“怎……怎麼會呢？惠超可靠的，有惠在真的是太讓人安心了！”
吞了吞口水，琉生正襟危坐。乖巧
他是說錯話了？怎麼感覺惠心情好像更差了的樣子？
“是怎麼回事？”伏黑惠開口，將話題引到正軌。
順平開始講述起來。
遇見咒靈的時候，是在24小時營業的便利店旁的公園。
當時已經不算早了，他被自己的母親打發出來跑腿，買點下酒菜。
從便利店出來的時候，就看見了公園邊或蹲或站的立了幾個人。
那是附近小混混，風評極差。經常蹲守在這個公園，抽着煙，用令人不適的眼光注視着每個過往的人。
就像是隨時會做出些什麼不好的事情一樣。
有時還會在有人經過的時候突然動起來，同時發出怪叫。在別人表現出被嚇到的反應的時候哈哈大笑。
附近的人報過好幾次警，但都沒有用。因爲除此之外，他們還沒有幹出其他出格的事情。
順平一如既往的打算無視他們幾個快速走過。
然後就看到了，突然出現的人形咒靈。
藍色的頭髮編成三股肆意垂放，就人類的眼光來說是算是十分美麗的長相。
即便是身上有着如同貫穿身體般醜陋的縫合線，也沒有破壞這份美麗，只是給他增添了些詭異的非人感。
祂將手放在幾人身上，臉上露出孩童般天真爛漫的笑容，彷彿不帶絲毫惡意。
但不過片刻間，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幾人的身體膨脹扭曲，再看不出來原來的樣子。
順平幾乎有些驚恐的看着這場面。等他意識到這個時候應該要假裝看不見的時候，人形咒靈已經走到了他的面前。
越是危險，順平反而越是冷靜。拼命的回想着有關咒靈的知識。
雖然咒靈不會對人類報以善意。但是——有智慧、能說話，代表着能交流，可以溝通。
即便只是能拖延時間也好，也可以給自己爭取多些存活的機會。
“你不害怕嗎？”
他聽見自己回答道：“我對他人的死活不感興趣。”
咒靈笑了，彷彿看見了什麼有趣的東西。
順平知道，他賭對了！
順平在電影裏看見過這種笑容。兇惡的罪犯找到了他的心愛的無辜羔羊、變態研究員對着他珍貴的實驗品的時候，都是這麼笑着的。
他發現自己居然還有餘裕思考起‘原來他們的演技居然是這麼的真實’這樣的事情。
人形咒靈告訴他，祂的名字叫做真人。是從人類對人類產生的惡意中誕生出來的。
真人帶他參觀了祂在下水道的簡陋實驗室，祂在裏面做着關於人類大小延展性的實驗。
這是祂的術式，無爲轉變。可以通過觸碰改變人類的靈魂狀態。
順平覺得自己有些發冷。
這個咒靈，有着孩童般天真的殘忍。明明擁有着知性，對於自己所做的事情，卻不覺爲惡，甚至樂在其中。
本來還心存僥倖，認爲有智慧的咒靈也許會有什麼不一樣的順平徹底冷靜了。
但他並不覺得有什麼意外的。只是再次確認了‘咒靈對人類只有惡意’這件事情罷了。
順平又問起了鑲嵌在那些被改造的人們身上的紅色寶石。
祂說，那是他的同伴交給他的異能力結晶，祂們的另外一項實驗——關於如何讓普通人類擁有特殊能力。
因爲纔剛剛起步，還不是很熟練。
但祂還有更安全的方法，不用接受這樣的改造，就可以讓他擁有力量。擁有能夠對抗那些對他人報以惡意，施以暴行的人的力量。
“要試試看嗎，順平？”真人笑着邀請他。
這聲音蠱惑而動人。明明是剛出生沒多久的咒靈，卻已經成長到了這種地步。這就是人類對人類的惡意嗎？
他一直都知道，人類對人類的惡意是最深重的。但他也知道，人類對人類的善意，也是如此的珍貴。
順平覺得，如果是曾經的他，應該會很心動也說不定。
可現在的他，只想大喊：你不要過來啊！
但他面對真人的人設可不是這樣的。順平強忍着恐懼，還是假意心動的接受了。
“在跟真人相處的時候，只要回想起對着那些人渣們的時候的心情，祂就什麼都說了。”順平笑着說道。
“……”
笑着說出了可怕的話啊，順平這是進化了嗎？
琉生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好像釋放出了順平某些不得了的屬性。
“這麼說起來，那順平你不是可以看見咒力了？這個是幾？”
琉生伸出了一個手指。利用咒力，在手指上面擺出了一個數字的形狀。
“……是五？”順平有些遲疑，然後笑着回答道：“你這樣，是要付給富堅○博版權費的吧？”
“這是咒力又不是念能力，我纔不付。那，順平感覺怎麼樣？”
作爲咒術師，該問的已經問完了。琉生認爲，接下來，是作爲朋友之間的談話了。
順平：？？？
什麼怎麼樣？
看見順平疑惑的眼神，琉生補充道：“我是說，學校。感覺怎麼樣？”
想起這些日子來格外精彩的生活，順平發自真心的笑了出來：“還不錯。”
自上次一別之後，對於琉生所說的反擊，順平他不僅心動，還行動了。
但就算再怎麼鍛鍊，這麼短的時間內，順平也不可能從一個高中生進化成泰森。
於是琉生提了個陰招——分化。
這些人敢於肆無忌憚的做出這樣的事情，無非是人多勢衆。
好幾個人對着一個人的時候他們敢於動手，可一個人對着一個人的時候，他們又未必有那個膽子了。
順平壓抑着內心的噁心，伏低做小，獲取那些人的信任。那些人無疑有他，只以爲順平終於認清現實了。
獲取信任之後，順平開始了挑撥離間。
“那傢伙一直以來都看不起你，之前還在別人面前說過這樣的話……”
這樣類似的話很直白，但忽悠些頭腦簡單的不良少年足夠了。他們又怎麼會覺得被欺凌怕了的軟骨頭敢欺騙他們呢？
於是，不良少年們開始了內鬥。
與此同時，順平還聯合了幾個同樣一直以來都沒有屈服的學生。
他們偷偷摸摸蒐集了很多被霸凌的證據。不僅僅是驗傷報告、錄音、手機視頻、監控錄像，甚至還有許多早就對不良們的行爲心懷不滿，但引而不發的人證。
這個時候，不良少年團伙內聰明的領頭人終於平息了內亂，查清了罪魁禍首。
他們向順平下了戰書。大概意思就是：我們知道你幹了什麼，乖乖來捱揍。不來以後在學校裏面就別想好過。
順平去了，但他不是一個人去的。
這種時候，誰要乖乖的去捱揍啊！又不是傻！當然要通知警察啊！
順平撥通了琉生給的風見裕也的電話。對面真的是個靠譜又盡責的警察，立馬帶上了許多警察守在了見面地點。
當帶着各種武器的不良少年們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全副武裝的警察們。
於是，校園霸凌變成了社會影響極大的惡性聚衆鬥毆，所有人被帶走調查。
順平和其他幾個學生站了出來，寫下了反對校園霸凌的請願書。
之前蒐集的證據也派上了用場。一個個證據被放在了網絡上，甚至登上了社會新聞。
見狀，不僅僅是學校內部，越來越多的被霸凌者都站了出來。
本來爲了壓下鬥毆事件就已經焦頭爛額的校方和學生家長們，此時再也無力壓下爆發的輿論。
就算還是高中生，但再怎麼樣也都已經是十幾歲的人了，早就不能用一句輕飄飄的‘還是孩子’搪塞過去了。
那些終日以欺凌他人爲樂的不良們，如今不僅面臨着還有退學處分和可能要被送去少年院的壓力，還有社會輿論的壓力。
再後來，順平和一開始同盟的幾個學生，還組建起了反校園霸凌協會。專門爲遭受到校園霸凌的學生提供援助。
順平都不知道，原來只需要一點助力，他就能做出這樣的事情。儘管很忙碌，但他覺得自己做出了十分有意義的事情。
順平覺得，遲早有一天，即便是衆目睽睽之下，他也會有勇氣將頭髮梳上去，不在害怕額頭上的傷痕暴露。
這些傷痕，從來都不是受害者該感到恥辱的事情！
“哦……哦呼！”
伏黑惠和琉生都有些震驚。
雖然在平日裏互相聊天的時候，有猜到順平可能在做些什麼了不得的事情。但沒想到可以這麼精彩。
“原來你這麼強的啊，順平！”
琉生絲毫不吝嗇自己的誇讚，惹得順平不好意思的紅了臉。
“啊——找到了！”窗外傳來虎杖悠仁的聲音。
琉生轉頭望去。悠仁貼在了窗戶邊上盯着這邊，手上好像還拿着個蠅頭？
琉生：？？？
這是要幹嘛？
“悠仁，你怎麼也在這裏？”
琉生不是什麼會在意他人目光的人，就算咖啡廳裏面人不算少，還是毫無負擔的隔着玻璃就與悠仁打着招呼。
“琉……琉生！伏黑他……他……”順平驚恐的聲音傳來。
惠怎麼了？琉生疑惑的扭頭。就看見了神情呆滯、精神恍惚、搖搖欲墜的伏黑惠。
琉生：？？？
“惠！惠你怎麼了？你怎麼掉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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