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爲了來到肯○基，琉生和想去高檔餐廳喫牛排的野薔薇據理力爭了許久。
野薔薇堅稱能坑到五條悟的機會不能丟失。
但琉生表示他就是個俗人，牛不牛排的無所謂,但高熱量的垃圾食品就是最棒的。
最後，五條悟一錘定音,去肯○基。
因爲——
“爲了慶祝琉生第一次毆打爛橘子紀念日,乾杯！”五條悟舉起杯子,說得超大聲。
即使是在周圍吵吵嚷嚷的快餐店內,他的聲音也沒有被掩埋掉。
雖然過了飯點，但這種24小時營業的快餐店，只要不是什麼陰間時間，人都不會說特別的少。
在五條悟的個人努力下,店內的人都注意到了琉生等人坐的這張桌子。
可以確定，他是真的一點都不怕尷尬。
琉生用氣音小聲說道：“五條老師，用果汁和可樂乾杯，這樣子好丟臉哦。”
“既然覺得丟臉那就不要湊上去幹杯啊！”更不要抓着他拿着果汁的手一起湊上去，謝謝：）
哪有人會在肯○基幹杯的？真的好丟臉，所有人都在看着他們啊！
伏黑惠覺得自己臉上已經在發燙了。
而且,毆打爛橘子這種事情這麼大聲的說出來別人聽了報警怎麼辦？
“可是大家都在乾杯哦，惠你這樣會顯得很不合羣的。”琉生露出了不贊同的眼神。
悠仁瘋狂點頭：“就是啊，伏黑。萬一別人以爲你被排擠了怎麼辦。”
惠：那還是請排擠他吧，他並不介意,謝謝。
“說起來，琉生你的領域是什麼情況？”五條悟好奇的問道。
不說瞬間失去戰鬥力的惠、悠仁和野薔薇,他五條悟可是有無下限的誒,但在琉生的領域居然讓他都受到了影響。
埋頭乾飯的琉生擡起了頭,仔細的思索了一下：“在領域內會時時刻刻感受到被世界拒絕的感覺。”
高度緊張和恐懼尚且會讓人頭暈胸悶甚至昏闕,甚至可能導致死亡。更別說是被自己所生存的世界所厭惡。
瞬間翻涌而上的恐懼和絕望感，當然會讓人癱軟無力，動彈不得了。
“被領域效果命中之後，就會被所有人遺忘，然後再也沒辦法接觸到現實世界上的事物。大概就是這個樣子？”
等等，這不就像是——
“白鯨的遺忘之霧升級加強版？”
這個效果其實想想還是挺讓人膽寒的。
據說，人的一生會死三次。
前兩次分別是生理和社會意義上的死亡。
當世界上再也沒有一個記得自己的人的時候，真正的死亡就降臨了。
而琉生領域的效果，就像是直接跳過了前面的步驟，直接讓人邁入死亡的最後的階段。
更可怕的是，還得清醒着面對這一切，卻無能爲力。
但是——
“這不是超強的嗎？”
對於悠仁的的捧場，琉生相當受用，嘴角止不住的上揚：“是吧？我也覺得。”
眼神不斷地瞄向沒有反應的其他三人。
麻煩快點來誇他，謝謝。
“有些人啊，成功展開領域之後就飄了。”野薔薇側頭用氣音佯裝悄聲說話。
悠仁也相當配合的湊了過去：“就是就是，說不定過兩天就會跟五條老師一樣天天說自己是最強了。”
只有伏黑惠，格外的清新脫俗。
他沒有絲毫掩飾的意思，直接用正常說話的聲音說道：“也許不用等兩天，再過一下就會這樣幹了也說不定呢。”
五條悟當即不幹了，拖長了聲音大聲抗議：“絕對不行，最強只有我能說——”
琉生：“……”
你們這樣一唱一和的他會很尷尬的。
而且，野薔薇和悠仁到底是怎麼做到用着氣音還說的這麼大聲的？
琉生冷笑，難道以爲他不敢嗎？
既然他們都這麼說了，那就不用過一會兒，更不用等兩天，他現在就要——
“我就是最q……”
“打擾一下。”一雙手敲了敲桌子：“接到羣衆舉報，據說這裏有毆打他人逃逸的疑似極道人士？”
順着手向上一看，赫然是拿着警官證的不知名警察。
伏黑惠頓時眼前一黑。
好傢伙，預感成真了。
幾個高專學生：“……”
啊這……
琉生突然心虛，這個毆打他人的說的不會是他吧？
他仔細回想了一下，那些爛橘子們根本就沒怎麼受傷嘛，最多也就心靈受到了點傷害。
他打得甚至還不及最後五條悟動手造成的傷害大。
好吧，最多在加上一樁宅子的財產損失，但這是他們自己沒要賠償的！
要說起來還是他的損失大。
辛辛苦苦祓除了咒靈還不知道有沒有工資。不僅受到了爛橘子們的精神污染，還餓了一整天直到現在才喫上飯。
更重要的是——
得罪了高層們，雖然立下了束縛說是不能追究，但想必未來他肯定會被以各種各樣的理由穿小鞋。
想到這裏，琉生更加確信了。
於是他理直氣壯的說道：“沒有，這是不實舉報！”
雖然被舉報人並不承認，但調查總還是要做的。幾人還是被帶到了警察局。
——
警局審訊室。
琉生乖巧的坐在椅子上。
害怕，不敢動。
雖然不是沒來過警察局吧，畢竟波洛打工的那幾個月他覺得自己已經把警局的門踏爛了。
不是來做筆錄，就是來送各種犯罪未遂的犯人們。
但是——
因爲被懷疑是在逃嫌犯而進來，這種情況倒還是第一次。
他真的是個遵紀守法的乖孩子啊！
審訊室的門咔嚓一聲打開。
琉生扭頭望去，瞬間熱淚盈眶：“景光光，你是來撈我出去的嗎？”
“噗嗤——咳……當然不是。”見到琉生像是見到救星般的表情，諸伏景光差點笑了出來：“我可是來幫你做筆錄的。”
他關上了審訊室的門，走到琉生桌子的對面，拉開椅子坐了下來。
故作嚴肅的說道：“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說吧，是怎麼回事？”
諸伏景光自然不認爲琉生真的會幹什麼打人後逃逸的事情。自己關注着的孩子的品性他自認還是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琉生沉默了。
作爲嫌犯被帶到警察局，來幫忙做筆錄的，剛好是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是就關係而言基本上等同於是自己家長的警官。
這種事情會發生的機率應該幾乎是零吧？
但是琉生就遇到了。
事情的原委倒也不是不能跟景光說，但是詢問室裏面可是有監控的。而且，這裏的玻璃可是單向的，天知道外面現在正有多少人在看。
咒術界對外一直保持神祕，就是因爲咒靈的存在一旦暴露，引起的恐慌情緒可能會導致強大咒靈的誕生。
但咒術師的家屬，還是享有知情權的。
雖然琉生覺得對於他的男媽媽景光還是得誠實一點。但是，這不是情況不允許嘛。
但凡這要是私密環境琉生肯定立馬麻溜的就說了。至於現在，他打算還是閉嘴，等五條悟他們聯繫到人來撈他們吧。
見琉生一臉爲難，遲遲沒有開口，諸伏景光補充道：“放心說吧，問詢室裏面的監控已經關了，外面也沒有人在看。”
諸伏景光是公安警察，並非刑警。按理來說他可不會出現在這個審訊室。
他會出現這裏的原因之一，就是因爲這次被帶來調查的人十分特殊，全部都是咒術師。
聽到諸伏景光的話，琉生瞬間精神了起來。早說嘛，他早就想吐槽了。
琉生開始了激情開麥抨擊不做人的咒術界高層，其中夾雜着一點點事情經過。
於是——
原本應該是相當嚴肅的筆錄，被琉生硬生生的變成了告狀大會。
“景光，他們超過分的對吧？傲慢又妒才。爲了保住自己的地位，就肆意殘害其他咒術師。”
“他們甚至還敢私自把別人處以死刑誒！”
“一天天的什麼實事都不幹，淨下些奇奇怪怪的命令了。這樣子的高層爲什麼還沒換人啊！”
對啊，爲什麼呢？
咒術界的高層都這個樣子了，爲什麼公安還沒能插手進咒術界呢？
究竟是咒術界太強還是公安們太拉？
景光不理解，景光不懂得，景光覺得十分離譜。
所以——
“琉生，你想要改變這種狀況嗎？”
“顛覆咒術界現有的制度，讓咒術師們可以不用擔心哪一天就會因爲他人的命令而莫名其妙死去。”
“……？”
真要說的話，琉生當然是想的。
畢竟在高專結識了這麼多的同伴，他們看起來也都不像是未來會選擇不做咒術師的樣子。
就算是爲了他們的生命安全着想，琉生也想讓咒術界的高層即刻換人。
但是，這是他說想就能做到的嗎？
“先看看這個吧。”諸伏景光拿出一份文件，遞給琉生。
在不久前，諸伏景光申請調職到了咒術事務科，如今已經是咒術事務科的負責人了。
這其實很不尋常。
一般來說，結束臥底任務迴歸後，升職會相當的快。
咒術事務科，看似地位很高，在遇到咒靈相關案件時甚至可以命令其他部門的警官離開，直接接手案件。
實際上確是個沒什麼人願意做的苦差事。景光來到這裏，基本上相當於是明升暗降。
歸根結底，還是因爲咒術界相當的封閉。
對於咒靈事件，靠着窗和輔助監督，咒術界基本上都是自己發現自己解決。中間沒有給官方組織插手的餘地。
咒術事務科能夠做的，就只有配合咒術界疏散人羣和後續向民衆們掩蓋真相。
以及，給咒術界打錢。
對，沒錯。
咒術界的運行資金其實主要來自於官方。也就是說，咒術師們的工資實際上還是官方這邊發的。
明明自己發着工資，結果員工完全不聽自己的，反而自成一派。
就，這事誰能忍？
反正官方這邊對這件事是早就心懷不滿了。
也因此，咒術事務科也被稱爲最受氣的一個部門。
上頭怪這邊管不住咒術界，咒術界那邊也看不起他們普通人，根本不讓插手。
景光當然不是來這個部門受氣的。對於咒術界，其實他早有想法。
文件並不厚實，對着翻看完資料的琉生，景光說道：“怎麼樣，要加入嗎？成爲我的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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