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只想要GDP 第115節 作者:未知 先前華光殿失火,皇帝令三省六部官員避離官署,后妃及皇子公主同樣遷居行宮,彼時?因爲皇帝的高壓政策,朝臣們紛紛噤聲,現下從?柳太傅的奏疏之中得知此事乃是因爲雍王暗中遣人經由密道入宮欲行不軌,正如同一瓢水被倒進了?油鍋,整個?長安霎時?間喧騰了?起來。 朝堂上所有的有識之士,對於雍王的所作所爲,都?如同柳太傅一般出離憤怒了?。 藩王暗中派遣心腹經由密道潛入宮中,欲行不軌,這是想幹什?麼?!! 造反嗎?! 忠貞之臣聞訊自然驚怒非常——雍王身爲藩王,備受皇恩,卻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不殺不足以平憤! 陰詭小?人也很不痛快——雍王你暗搓搓做這種謀逆奪位的大事卻不帶我,怎麼,是事成之後把我們家也一鍋端了??! 你不把我當自己人,讓我很難辦啊! 雍王這樣的天家嫡系近親做出這種事情來,其餘宗親們爲了?洗清嫌疑,對於這種行爲只有出聲譴責的份兒,這種時?候爲他說話?,豈不是讓天下人覺得自己也有不軌之心? 而勳貴們就更別說了?,他們家中女兒多有選充宮闈之人,跟皇帝也是共同利益體,雍王搞事的時?候也沒帶他們一起,這種微妙關?頭,他們更不可能站雍王了?。 幾方面各懷鬼胎,卻沒人膽敢爲雍王申辯——其實這也不能怪人心冷漠,主要是雍王做的事情,實在?是太找死了?。 藩王之官乃是鐵律,你跟當今兄弟情深,才得以留在?長安,這是你兄長的大恩,你就算無以爲報,也不能恩將仇報啊! 一時?間滿朝文武羣臣激憤,雍王瞬間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輿論發酵了?幾日之後,百官終於在?丞相嚴衝的帶領下聯名上書,請誅雍王! 對此,李元達頭一個?反應就是——嗯?! 這個?朝代怎麼還有丞相啊?! 第71章 縱觀中原歷代過往之事, 無非是?兩條線。 一是?中央集權的逐漸加強,二是?君主權力?的日益集中。 而宰相這一職位的廢黜,本身就是?君權加強的一大象徵。 現在?這個?朝代, 居然還?有宰相…… 不行,得想辦法幹他一炮! 空間裏邊皇帝們聽見這個?職位,臉上都帶着點感慨。 哪個?皇帝沒跟自?己?的宰相來一段愛恨情仇呢。 嬴政神?色唏噓:“呂不韋, 李斯,再往上數幾代,我?大秦還?有百里奚、商鞅、張儀等強臣……” 劉徹提醒他:“大秦不只?有這些強臣, 還?有出賣了你的昌平君和背刺了你的趙高。” 嬴政聽罷不氣不惱,神?色自?若的看着他,反問道:“武帝既然如此指摘於我?,想必一定跟宰相們相處的不錯吧?” 劉徹:“……” 啊這。 他們倆老?對頭在?這兒battle, 李世民?倒是?真心實意的懷念其昔年跟隨自?己?的舊臣們, 封德彝、杜如晦、宇文士及、長孫無忌、房玄齡…… 魏徵雖然討厭了點,但人都死了, 還?是?順嘴再提他一句吧。 三個?人心思各異的感慨了片刻,忽然間反應過來空間裏邊還?有個?人從頭到尾都沒吭聲,齊齊扭頭去看, 就見朱元璋兩手插腰,略有些不自?在?的杵在?那兒。 看老?夥計們看過來,他扭過臉去避開那些視線, 旁若無人的吹起了口哨。 行叭。 懂的都懂。 …… 柳太傅性情執拗, 既然定了主意,便斷然沒有更改的道理, 次日朝議之時,硬是?撐着病體, 悍然上疏皇帝:請誅雍王! 大半朝臣附從上疏,聲勢極爲浩蕩。 李元達高坐御座之上,十二旒珠之後,眼眶通紅,聲音顫抖:“你們這是?在?幹什麼?逼宮嗎?!” “臣等豈敢?!” 柳太傅跪地道:“只?是?雍王行如此大逆之事,實是?罪無可?赦,請陛下誅雍王,以此震懾天?下各處心懷不軌的藩王,安穩宗廟與江山!” “太傅!” 皇帝紅着眼睛,一字字從牙縫裏擠出來:“你這是?在?逼迫朕殺死自?己?的手足兄弟!你可?知皇妣臨去之前,召朕到了病牀之前,殷殷囑託……” 另有言官拜道:“皇太后當日所言,是?請陛下友愛兄弟,恩待雍王,絕非請陛下縱容雍王亂法,大逆不道,妄圖顛覆宗廟社稷啊!” 皇帝爲之語滯,但聽羣臣諫聲如雲,竟無一人出面爲雍王求情,而他獨自?坐在?高處,目光中甚至隱含了三分央求,視線一一掃了過去,卻沒有一人肯接收。 “怎麼就到了這種程度呢。” 皇帝潸然淚下,起身離開。 停頓幾瞬之後,內侍悠長而蒼涼的唱喏聲響起:“退朝——” …… 朝堂上鬧成這樣,羣臣甚至逼得皇帝退了朝,而雍王作爲風暴的中心,自?然不可?能倖免於難。 自?從柳太傅被人從雍王府擡走開始,長史梁文敏心裏邊就開始犯嘀咕,再聽人說姓柳的老?東西鼓動羣臣彈劾自?家,請誅雍王之後,腦門子上的汗流得比河水還?兇。 這事由不得他不慌啊——別管雍王能不能倖免於難,官司打到朝堂上,他這個?長史必然是?要涼了。 理由都是?現成的,皇帝要是?想庇護弟弟的話——按照這兄弟二人之間的情分,這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到時候背鍋的就得是?他這個?長史,一個?不曾規勸約束的罪名上來,就等着被拖出去死一戶口本吧! 要是?雍王也栽了——堂堂超品親王、當今胞弟都栽了,你憑什麼不涼?! 梁文敏幾乎是?屁滾尿流的跑到了雍王面前,膝蓋一軟跪下,磕頭如搗蒜,求主子救命。 雍王自?己?其實也有點心慌。 從前雖然也被彈劾過,但聲勢可?沒這回這麼浩大啊,而且給他定的罪名怪嚇人的——張嘴覬覦皇位,閉嘴心懷不軌,這可?都是?把他往死路上推啊! 可?他真的沒這個?心,就單純只?是?走地道把一心求死的心上人救出來而已啊! 沒多大點事,怎麼那些個?言官御史就是?死咬着不肯放? 還?有姓柳的老?東西也是?,都要致仕了,居然還?踩着他刷聲望?! 雍王對於這局面難免有些擔心,但更多的還?是?委屈和憤怒,有心出面分辯,進宮找兄長撒個?嬌,王府卻被禁軍圍住了。 皇帝的近侍心腹特意來跟他解釋:“這是?爲了保護您呢。” 雍王心想也是?。 如此朝堂上鬧了幾日,聲勢不僅不曾減小,反倒愈演愈烈了,連民?間都知道皇帝有個?弟弟想造哥哥的反,壞得腳下生瘡頭頂流膿。 慢慢的,雍王也開始不安了。 皇帝在?朝堂上扛了百官數日,倍感獨木難支,終於稍稍鬆口,不許動雍王,但可?以問罪長史。 當天?上午朝議結束,梁文敏等雍王府屬官就被逮起來了。 事情都是?雍王自?己?做下的,千真萬確無法抵賴,屬官們的被捕也只?是?在?岌岌可?危的雍王身上再加了一根稻草罷了。 如此又過了三日之後,雍王被請進了詔獄。 雍王府中人心惶惶。 而皇太后生前最得力?的近侍女?官,服侍過她老?人家多年、此時正在?雍王府榮養的陳嬤嬤,就在?此時被新任的內衛統領姜朔接進了宮。 陳嬤嬤在?宮中多年,又是?皇太后最爲信重之人,眼光識見自?然非比尋常,事情鬧起來之後,她便不由得生出幾分不祥預感,等到雍王被“請”進詔獄之後,簡直是?肝膽俱裂。 她倒是?有心想要搬出皇太后的名頭與臨終遺言來與皇帝說情,奈何雍王府被圍得嚴嚴實實,蒼蠅都放不出去一隻?,而她上了年紀,又能如何? 此時見皇帝的心腹來接,陳嬤嬤便有了三分底,按捺住滿腹心焦坐進那頂小轎,悄無聲息的進了宮。 李元達在?皇太后生前居住的崇訓宮等她。 再度踏足到這熟悉的宮室,陳嬤嬤不由得淚灑衣襟,再見到獨坐在?窗前、神?情蕭瑟的皇帝,更是?二話不說,便“撲通”一聲跪下了。 “陛下,雍王殿下冤枉啊!” 她連聲道:“別人不知道雍王殿下的品性,難道您還?不知道嗎?那是?您同胞的兄弟,他怎麼會有這種大逆不道的心思?就算他真的一時糊塗做錯了什麼——太后娘娘臨終前殷殷囑咐,您難道要讓她老?人家在?地下不安嗎?!” 李元達也是?淚灑當場:“朕若真是?有這個?心思,又怎麼會請嬤嬤入宮?” 他親自?將陳嬤嬤攙扶起來:“只?是?朝臣逼迫甚急,朕實在?沒有辦法,纔不得已而爲之啊!” 陳嬤嬤聽皇帝如此言說,一直忐忑不安的那顆心也就暫時放下來了,老?淚縱橫道:“可?是?雍王殿下——” “嬤嬤別急,且聽朕說。” 李元達和顏悅色道:“朝臣拿着那點莫須有的東西構陷皇弟,非得逼着朕處置他,朕有心庇護,奈何國法森嚴。” 陳嬤嬤臉上神?色轉急,正待開口,卻被李元達擡手止住:“本朝向?來以孝治天?下,而百孝順爲先,朝臣們難道還?能阻止朕向?母后盡孝嗎?” 說到此處,他略略壓低了聲音:“若是?母后留下了一道遺旨,命令朕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能廢殺皇弟,藉着皇太后遺命的名義,誰還?敢有二話?” 陳嬤嬤豁然開朗。 李元達卻流露出幾分難色:“只?是?有一點,從前母后下達的懿旨,均由嬤嬤手書?,宮中更不乏專用來書?就懿旨的布帛,只?是?母后本人的私用印鑑都已經?隨葬陵墓,而歷代太后所有的印鑑,又被封存在?尚書?臺……” 陳嬤嬤卻是?歡欣之情溢於言表,立時道:“陛下寬心,奴婢這裏留有一枚太后娘娘交給奴婢的印鑑,此時正可?得用!” “哦?”李元達眼底殺機迸現,臉上卻是?與她如出一轍的欣然:“既然如此,皇弟便可?得活了!” 馬上吩咐人去準備僞造太后遺命懿旨所需要的東西。 陳嬤嬤看他這樣關懷雍王,再想到皇太后臨終之前卻叫她私藏下一枚印鑑,又叫她去雍王府榮養一事,不禁有些訕訕,強笑道:“太后娘娘九泉有靈,知道陛下與雍王殿下如此友愛,想必也能安心了。” 李元達用帕子揩了揩眼淚:“嬤嬤,別說了,骨肉兄弟,我?不愛護他,又該愛護誰呢?” 【成蟜、李建成、李元吉等人點了個?踩,並以不實消息爲由發起了舉報】 陳嬤嬤告知李元達那枚皇太后的私印被藏在?何處,李元達應了聲,打發人去取,又滿臉感懷的同她一起回憶起了皇太后還?在?時的許多事情來。 是?啊,怎麼能不好好回憶一二呢。 原主這個?皇帝都不知道的密道,雍王卻知道,他是?怎麼知道的? 總不能是?他自?己?探索出來的吧? 真相只?有一個?——皇太后告訴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