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只想要GDP 第123節

作者:未知
她的兒子過繼給雍王,也?不過得個親王的爵位罷了, 可失去的卻是登臨至高之位的可能啊! 成了雍王的兒子,當今一?系的帝位,與?他還有什?麼關係? 皇后聽聞消息, 也?是心驚。 前不久聖上才說要好?好?考慮這件事情,怎麼冷不丁的就把?皇次子給過繼出去了? 倒是左右的宮人喜形於色,尤其是她的乳母林媽媽, 眉宇間的笑意更是遮都遮不住。 皇后明白?乳母的心思。 從前她與?丈夫感?情平淡,不過是明面上維持着罷了,後宮之中淑妃得寵,皇次子倍得聖上青眼, 後來淑妃稍顯落寞, 卻又有了一?個珍貴妃。 淑妃還可以說是母憑子貴,但珍貴妃膝下連個女?兒都沒有, 卻直接將她比到了塵埃裏。 若她是孤身?一?人也?就罷了,可她有母家親眷,還有兒子, 不能承繼帝位的嫡出皇子哪會有什?麼好?下場?! 現下可倒好?,淑妃所出之子被過繼給了雍王,再無承繼大?統的可能, 而昔日萬千寵愛於一?身?的珍貴妃, 也?早已不知所蹤…… 如?此情狀之下,皇后應該歡喜的, 可不知怎麼,心頭卻總有一?層隱憂。 昔年當今聖上何等?寵愛淑妃啊, 皇次子更甚至一?度有寵甚於中宮之子,待到珍貴妃入宮,淑妃卻是秋扇見捐。 而所謂的珍貴妃,如?今又還有幾個人記得她呢! 皇后只覺物傷其類。 更不必說,她腦海中尚且盤旋着那日去見聖上時,當今天子說過的話…… 聖上是不是早就打算好?如?此處置皇次子了? 外人可能以爲當今將親生子過繼給雍王是因兄弟之情,但皇后卻很清楚,即便當真是因爲聖上不忍胞弟地下無人祭祀,可其中也?一?定有相當含量的原因,是出於對淑妃母子的懲處! 可既然如?此——當今天子對於雍王的所謂兄弟情誼,又究竟有多少? 甚至於雍王的死,還有先前當今着了魔似的對於珍貴妃的寵愛…… 真真假假,又有誰能說得清楚。 皇后只覺得渾身?發冷,脊背生寒,不敢再想下去。 就在此時,卻有宮人匆忙前來回稟:“娘娘,淑妃娘娘無詔前往宣室殿,言語之間又對於薨逝的雍王諸多不敬,惹得聖上大?發雷霆,褫奪封號,將其廢爲庶人了!” 周遭侍從們難掩幸災樂禍之色,唯有皇后悚然一?驚。 她將不由?自?主打顫的手收到寬大?的衣袖之中,強作鎮定之態,溫和道:“先使人去顧看?雍王世子,不要叫宮中人捧高踩低,怠慢了他。” 又問傳話的宮人:“對於庶人張氏,聖上又是如?何安置的呢?” 宮人拜道:“聖上雖惱恨於張庶人無禮,但到底憐惜她失子之心,且又要顧惜雍王世子的顏面,遂下令將其遣回寢殿,以後以婕妤的份例對待她,封宮,張庶人非死不得出。” 皇后默然良久,終於傳了心腹過來:“你親自?去送淑妃,跟尚宮局打聲招呼,一?切……就照聖上的意思來吧。” 心腹領命而去。 …… 雍王死了,先前紛擾許久的大?逆案也?算是劃上了一?個句號。 但因爲這樁案子而引起的風波,卻沒有停歇。 李元達病歪歪的倒在牀上養病,順手把?雍王的喪事推給了禮部和太常,還不忘讓給弟弟選個好?聽的諡號,同時又快馬加鞭把?淑妃之子過繼了出去。 然後就是在家數錢。 章六這傢伙討厭歸討厭,但他是真有錢啊! 美滋滋~ 期間丞相嚴衝上疏請求致仕。 李元達痛快的准奏,賜千金,恩蔭其子孫,待之甚厚。 羊毛出在章六身?上,他又不心疼! 龐司空也?正式上疏請求致仕。 李元達痛快的准奏,賜千金,恩蔭其子孫,待之甚厚。 羊毛出在章六身?上,他又不心疼! 而且在本質上來說,他與?這幾位老臣其實並沒有什?麼深仇大?院,更非個人層面上的仇怨。 只是皇帝與?分權,本身?就是南轅北轍,藉着這個機會輕輕鬆鬆的把?丞相這個職位瓦解掉,又沒有發生流血事件,堪稱是再好?不過了。 柳太傅也?主動上疏請辭,這一?回,李元達卻沒有直接批覆,而是再三加以挽留。 嚴丞相與?龐司空年邁,馬上就要到七十致仕的門檻上了,但與?他們相較而言,您還很年輕呢! 如?此反覆拉扯幾次之後,柳太傅倒是沒有再行上疏,只是李元達卻聽心腹來稟——柳太傅生病了。 傳了太醫來問,對方含糊的應答了幾句,卻又說不出究竟是什?麼病症,如?是一?來,李元達也?就明白?了。 身?體?上沒病,那就是心病了。 他白?龍魚服,往柳太傅府上走了一?遭。 先前說柳太傅還很年輕,那是跟嚴丞相跟龐司空比較起來,就真實年齡來言,也?是個年近六旬的老人了。 人上了年紀,一?旦病起來就格外嚇人,柳家沒有出仕的兒孫們都回到了祖宅,整座府邸氣?氛凝重且肅穆,莊重的有些嚇人。 李元達叫柳太傅的幾個兒子畢恭畢敬的陪着進了正房,彼時柳太傅剛喫完藥,倒還醒着,見當今天子親自?前來探望,着實一?驚,馬上便要起身?行禮。 李元達將人按住了:“您是我的老師,我是您的弟子,既然出了宮,便該是學生對您執弟子禮,怎麼能叫您向我行禮呢?” 又關切道:“老師,還請保重自?身?啊!” 柳太傅定定的注視他幾瞬,終於低聲應了句:“好?。” 李元達便順勢同他談論起柳家的子弟們,又傳了柳太傅的孫輩來考校學問,知道老太傅不願兒孫無功而居於高位,便只點了兩個實在出衆的授了官。 如?是寒暄過家常之後,才議及朝政,涉及到廟堂之上的事情,柳家人便知情識趣的退了出去,只有師徒二人一?躺一?坐,相鄰敘話。 柳太傅病中體?弱,話說的並不多,只是偶爾問上一?句,其餘時候便只凝神靜聽。 就這麼說說停停的過了半個時辰,師徒二人終於到了無話可說的境地,寢室之中一?時寂寂起來,無言之中更有另一?層凝滯在擴展。 柳太傅終於問了出來:“是聖上做的嗎?” 李元達微露不解:“什?麼?我聽不懂老師的意思。” 柳太傅注視着他,將話挑的更加明白?:“雍王的死,是聖上做的嗎?” 李元達顯而易見的一?驚,繼而臉上便浮現出驚痛之色來:“老師怎麼會這樣懷疑我?我若是有心要害皇弟,早早便可點頭應允,又怎麼會——” 柳太傅卻不接茬,伸手拉住他衣袖,叫弟子靠自?己更近些,有氣?無力道:“這寢室之中,唯有你我師徒二人,出你之口,入我之耳,再無第?三人知曉,即便如?此,你也?不肯如?實告知嗎?” 李元達淚盈於睫,眼眶微紅:“我真的沒有!” 他傷懷不已:“老師,我是您的弟子,我的人品,您不應該是最清楚的嗎?我如?何會做出這等?手足相殘之事!” 柳太傅專心致志的看?着他,一?言不發。 李元達紅着眼睛同他對視,殊無半分躲閃之意,神情真摯。 如?此過去良久,柳太傅倏然大?笑出聲。 他本就因病體?弱,這一?笑更是亂了氣?息,隨之發出一?陣劇烈的咳嗽。 李元達見狀,趕忙往一?側桌案上去倒水,摸得尚有溫熱之氣?,方纔三步並作兩步來到病牀前將柳太傅攙扶起身?,親自?喂他喝下。 柳太傅慢慢飲了幾口水,氣?息逐漸平和下去,只是目光卻仍舊落在一?側的弟子身?上,神色之中不無欣慰。 “我從前一?直都在擔憂,覺得聖上雖有君子之風,卻少了些天子該有的凌厲與?威儀,老臣在時,尚且還能與?您三分襄助,來日老臣西去,您又該如?何呢?” “如?今經了此事,總算可以安心閤眼了。” 李元達面有戚然,卻又無奈道:“太傅啊,您何以會……” 柳太傅眼底流露出幾分懷念之色:“當年先帝召臣入宮,爲聖上之師,那時候臣是何等?的躊躇滿志啊。您是高宗皇帝所立的太孫,是先帝所立的儲君,這萬里江山,來日都會是您的囊中之物,這億兆黎庶,都將是您的子民……” “臣有幸被先帝選爲太傅,教導您詩書禮儀和爲君之道,那時候,臣便在心底發下宏誓,一?定要傾盡所能,教出一?位聖王,纔不負來此人世一?遭!” “但聖王究竟是什?麼樣子的?臣不知道,只能在心裏默默的想象……” “直到今日見了聖上,總算是可以明悟一?二了。” 李元達一?副好?像聽懂了,又好?像沒聽明白?的模樣,眉頭微微蹙着,看?着他不言不語。 柳太傅也?不強求於他,手扶着牀柱,重新躺了下去。 “聖上是不打算再設置丞相了吧……也?是,畢竟丞相統御百官,之於天子掣肘頗多,能不見刀兵流血,便叫丞相自?請致仕,委實難得,高宗皇帝都沒能做成的事情,聖上輕描淡寫之下居然做成了,還一?石二鳥,除掉了雍王……” 李元達神色黯然的低下了頭。 柳太傅面露笑意,卻有些疲憊的合上了眼,半晌過後,復又睜開。 他眼底有淚光閃爍,難辨喜悲:“您已經是一?位真正的天子,老臣沒有什?麼能再教您的了。” 又輕聲道:“時辰不早了,您也?該啓程回宮,寬心些,老臣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李元達神色莫測,卻鄭重向柳太傅行了一?次弟子禮:“既然如?此,老師您多保重。” 柳太傅爲之頷首。 李元達轉身?離開,將要出門之際,卻又聽柳太傅再度出聲:“聖上!” 李元達回過頭去。 但見柳太傅在塌上直身?而跪,向他低頭施禮:“先前臥病,竟險些忘了大?事,今聖上獨攬朝綱,釐清海內,再無心腹之患……臣,爲聖上賀!” 第78章 自打上了年紀之後, 紀明桓心裏?邊便盤算着自己百年之後,該當如何安置皇后了。 那是自己的原配妻室,且又是皇太?子的生母, 一旦自己駕崩,她必然會順勢成爲?皇太?後。 可是這樣一位皇太?後,對於這個皇朝來說, 真的是一件好?事嗎? 紀明桓十?分遲疑。 他?最初被冊封爲?儲君的時候,東宮之位並不十?分穩妥,父皇更加喜愛與自己性情相像的胞弟趙王, 覺得他?這個長?子過於仁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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