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雲羅蹲在臥室書桌下的廢紙筒前,望着幾乎快被零食包裝袋淹沒,僅因他動作而偶然露出的瓶蓋發呆。
身後浴室裏的潺潺水聲還在繼續,回頭確認一眼,他的視線復又落回廢紙筒裏。
以往垃圾都是那人默不作聲自己打包扔掉,今天寫完作業,他也想做點什麼,卻意外看到了這個。
揭開一片巧克力金箔紙,露出瓶蓋下更多空白無字的部分——熟悉的瓶身直徑,最末端有細膩的俄文刻花,更深處還靠着另一瓶。
帶着迷惘,雲羅又小心蓋回去。廢紙筒挪回原位,假裝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剛坐回牀上,浴室門就開了。那人赤裸上身,腰間裹着浴巾,前段時間才修剪過的頭髮長長了點,未擦乾的水滴順着髮尾砸進頸窩。
溼淋淋的,一路蜿蜒,最終淌到另一個人腿上。柔軟厚實的牀墊塌陷,高大的男生單膝跪上來,肩頸肌肉鼓動,把毛巾塞進雲羅手裏。
他被壓得仰倒在牀上,迎着那人專注的視線,只好動手慢慢替他擦拭起來。
清新溼潤的雪松氣息逼近,一絲一縷填滿房間。自從搬進這邊公寓,兩人很多東西都用作一處,唯有沐浴露,那人仍保留着雲羅以前慣用那款。
其實也沒什麼特別的,普通的橘子香氣。在他被窩裏待一宿,還是會裏外沾滿那人的氣息。
擦着擦着,手臂漸漸顫抖。
那顆半乾的頭顱埋進他頸窩,於頸側落下細密的親吻,溼熱,柔軟,輾轉至鎖骨時變成略帶凶性的啃噬。雲羅這才偏了偏頭,手指抵住他脣:“會被看到的。”
“唔。”
指尖也被含進去,叼着腹肉細細碾磨。一隻手撐在他身邊,另一隻手不知何時熟練往下,勾住了他的內褲。
也不脫,只是鼓鼓囊囊地探進去,在睡褲裏不安分地把人揉出幾聲哼鳴。腳掌踩在被單上蜷起,膝蓋顫得厲害,那手掌的動作越來越過分,很快便死死捂着抽搐的肉戶迎來一波水意。
掌心都被噴溼了,但因爲手掌夠大捂得嚴實,內褲襠部還是幹酥的。那人甚至在抽出來前還好心幫他把襠部拉整齊,重新好好裹住被揉搓得發硬凸起的陰蒂。
指腹上的水被一根、一根揩到柔軟的小腹上。再隨手抹開,涼津津一片。
“寶寶。”
粗沉的肉杖硬得流液,隔着睡褲直愣愣戳在他大腿上。宋晏程吻他耳骨,“今天用後面好不好?”
懷裏的人瑟縮了一下。
第一次只是硬塞龜頭進去內射,在那之後也被半哄半騙着做過幾次。
後穴被撐滿的感覺比前面更怪異,畢竟本不該是被用作那種用途的地方,可等他被錮住手腕僅靠後面硬生生肏射過之後,那裏竟也好似食髓知味,成了可以感知快感的器官。
後面也可以很爽的。那人總是這樣說,然後舔去流經他眼瞼的細汗。若他試圖遮擋,索性就不許再拿開手指,故意蹭過指縫讓他感受自己是怎樣頂進去。
“要前面……”
環上那人背脊,雲羅選了另一個選項。
“前面的話,我會射很多進去。”
耳骨被叼在齒間吮舔,有手指從他腿心一路往上,最後輕點在肚臍眼下面一點的位置,隔着皮肉劃了個拳頭大小的圈,男生咬着耳朵和他確認,“進到這裏,排都排不完,只能含着精睡,這樣也要前面嗎?”
被他圈過的地方,肚腹深處響應似地隱約酸脹起來,像是真已經被灌滿濁白的男精,就要從宮胞涌出穴口。
襠布漸漸溼了一小團,雲羅有些不安地並了並腿,臉頰燒起潮紅:“……那,我可以穿內褲嗎?”
那人悶聲笑起來,雲羅不明所以,耳朵也跟着紅了。
傻寶寶。
被親得暈頭轉向,後腦勺陷入柔軟的枕頭,宋晏程的吻從脖頸、乳尖一路往下,最後落在可愛凹陷的肚臍。
嘴脣貼上去,能感受到薄薄的皮肉隨呼吸頻率起落,平坦而柔順,乖得和它主人一樣。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悄然鼓起,孕育出他們生命的延續。
吻停留得久了些。
繼續往下,小孩明顯有些緊張,侷促地想併攏腿,卻被那人掌住大腿根,要他自己抓着小腿維持分開的姿勢。
脫盡了,光線很亮,足夠他看清那隱祕處的一毫一釐。肉莖早在他揉弄陰蒂時就貪心地勃起,粉嫩的菇頭一邊顫抖一邊指着他吐水,漂亮有如可供把玩的玉器。
連囊袋四周蜷着的細軟陰毛也只讓人覺得絨絨。無一處不可愛,無一處不愛。
男生默不作聲地含進去,大敞開的腿根便一下子繃緊了。
雖然沒有過替同性口交的經驗,但同爲男人,又做慣了天賦異稟的優等生,不需要任何人教導,他天生擅長討好他的愛人。
舌面,喉管,嘴脣並用。自己喜歡的,對方一定喜歡。手掌也跟着揉弄因快感抽搐的囊袋,男生俯身吞得更深,眼珠子一錯不錯地鎖着上位者的反應。
手指幾乎抓不穩,快從汗溼的小腿上滑開,就幫他把着。
連射精都那麼秀氣,宋晏程退出一點,舌尖溫柔裹着莖頭替他延過高潮的餘韻,待再無汁液可射,才喉結滾動,一口嚥下去。
“哭什麼。”
咬一口展在眼前的細嫩大腿肉,嬌得要命,馬上浮起通紅的齒痕,他又親親,以示安撫,“還有更舒服的。”
只是生理眼淚而已。可爲什麼眼眶也紅了,雲羅怔怔看着他,想不清楚。
等不到開口,那人又低頭啜含住更下一點的陰戶。這處明顯與他口舌更熟,鼓脹的陰蒂不待招呼便硬硬戳在了男生鼻尖上,像一顆亟待人剝開的石榴籽,淌着爛熟的腥甜氣息。
“嗚……”
短硬的寸發被無意識抓緊,縱容地任他動作,那顆英俊的頭顱仍在腿間吮咂得嘖嘖作響。到了最後手指也無力,宋晏程便與他交錯扣住。
噴涌,再然後顛轉,一寸一寸裹緊。
玉白的苞,嫣粉的瓣,殷紅的芯,從來由同一人催熟。此間的奶與蜜,也只爲他淌出。
“我舔得你爽不爽?”顛動中,那人在他耳邊問。指尖陷進肉裏,雲羅不知道自己是怎樣回答的,混亂地點頭,又聽見那人追問,“喜不喜歡我這樣對你?”
喜歡……
喜歡。
被高高拋起,玉似的身體猛烈鑿擊,幽深甜蜜的隧道貫滿了,舌尖就吐出來汲取氧氣。
“喜歡,嗚……晏程,晏程,喜歡……好多……”
神智混沌,大腦嗡鳴,一波又一波的潮涌侵襲下,他依稀聽見自己的聲音。甜膩脆弱,比影片中那些男女更甚。
剝出嫩籽的肉蒂被揉掐在指尖,最深處翕合的宮胞口也同時遭受鑿碾,女穴裹絞着沉至近腹的肉柱和被強堵住不準泄出的精水,又開始抽搐痙攣,即將迎來新一輪高潮。
一個人把控着另一人的軀殼,越緊密,越交疊,越快樂。
被控制着起伏,跌落,在這處密閉的空間,小小天地,只有兩個人,始終是兩個人。什麼也不用想,好快樂。
掙扎是幻覺,逃躲是幻覺。甚至一開始便從未有過反抗,他早從情慾的漩渦中跌墜,旋落,那下面是地獄還是天堂,玫瑰還是枷鎖,真的重要嗎?
那藥瓶裏裝的是什麼,也不重要了。
口鼻被淹沒。世界抽離凝滯一瞬,有人捏着他臉頰以吻渡氣,雲羅才顫慄着恢復呼吸。
“這麼爽,呼吸都忘了?”宋晏程含住他脣瓣呢喃,鼻息交錯,教他在缺氧後慢慢調整頻率,“那我把你搞失禁好不好?”
辨不出這話有幾分認真,雲羅呆呆和他視線交錯。烏瞳似珠,每一幢都圍困着他——瘦白怯弱,尋常無奇,怎麼會對這樣一張臉,產生這樣悚然的慾望呢?
讓他想靠近,又害怕,愈害怕也愈想靠近。
“不要失禁……你親親我,”雲羅自言自語似地小聲說,“親親舒服。”
能早一點親親他就好了。
最後還是被射了一肚子精進去。
那人沒有食言,甬道盡頭果然被灌得滿滿,酸脹得不行,卻不知道出於什麼惡趣味,只在清理時把穴口以外糊滿的白濁草草擦了擦,就給他穿上了自己的內褲。
完全不是一個體型,尺寸過大,鬆鬆垮垮墜在腰間,更遑及起到兜擋精液的作用,單是被抱出浴室這段路都滴了不少在地板上。
但宋晏程很喜歡他肚腹裏被自己灌滿的模樣。睡覺的時候去摸他漸漸被浸溼的襠部,雲羅明顯能察覺那人的性器又貼着他腰沉甸甸勃立了起來。
他背對着蜷在那人懷裏,疲極累極,半夢半醒間,鬆垮的內褲邊緣探進肉蟒似的莖身,粗沉熱燙,很有耐心地貼在他腿心一點點往裏蹭弄。
臉色潮紅,呼吸略有些急促,雲羅卻始終閉着眼,默許了那個人隨意擺弄自己。
直至整個莖頭都被堵進去,夾不住的白濁不再滑落,宋晏程纔好像終於安心地擁住他,鼻息沉沉,手掌捂在他肚腹上不動作了。
怪異。但比單純的四肢交纏更有安全感。
沉入夢境前,雲羅想。
這樣也很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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