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是鍾黎玩弄了他
煩躁的情緒,就和那些菸絲一樣,就在那裏飄着,怎麼都散不去。
鍾黎的事,該怎麼查。
她爲什麼什麼都不願意告訴他。
難不成,她也在恨他?
梁鬱深閉上眼睛,腦海裏閃過檔案上的那些資料,鍾黎,拘留所,鍾月,五年,梁家。
他把這些東西一點一點串聯起來,試圖去填補那些空缺。
可猜測畢竟不是真相。
梁鬱深不斷地組建,連接,最後他腦海裏閃過一張臉。
那是警局裏的那次,那個警官。
和鍾月十分親密的一個警官,長得有幾分姿色。
他會是鍾黎愛的那個男人嗎?
他會知道當年鍾黎爲什麼進拘留所嗎?
梁鬱深託關係找到了那個叫安警官。
可他太忙,沒有時間跟梁鬱深見面。
這天,梁鬱深守在警局外。
安警官巡邏正好看到他。
男人長得太優秀了,想不注意都難。
他隱約記得,他和鍾黎之間有點貓膩,當時那眼神,都很不對勁。
但讓他意外的是,這人居然是那個叫陳麗的男朋友。
安警官對梁鬱深有點興趣,他還知道,這人最近在查他。
“剛好下班了,出去喝一杯?”
安逸陽撐在車上。
“好啊。”梁鬱深掀了掀眼皮。
安逸陽也沒客氣,直接坐上了副駕駛。
唐錚開的那家小酒館,就在附近。
晚上去那裏聽聽歌,也算是安逸。
“安警官,喜歡喝什麼?”梁鬱深把酒單遞到他面前,偏頭問他。
安逸陽看着這些,皺了皺眉。
“隨便喝點吧。”
他喜歡的酒,這裏沒有。
“想喝什麼,白的?”梁鬱深盯着他,那漆黑的眼神似乎能探破人心。
安逸陽扯了下脣,“梁先生是有着窺探人心的本領不成?”
梁鬱深瞧他那眼神跟他平時審問犯人時差不多。
他想審問他什麼呢?
關於鍾黎的事?
“沒有,隨便猜的。”
梁鬱深斂了眸,幫安逸陽專門要了白的。
安逸陽拿到酒,問梁鬱深要不要來點。
“我更喜歡洋酒。”梁鬱深說。
“不接地氣。”安逸陽嗤了聲。
“那洋妞呢,你喜歡嗎?”安逸陽饒有興致地盯着梁鬱深。
梁鬱深淡淡吐聲:“不喜歡。”
“那喜歡國內的妞,什麼樣的,知書達理,還是風-騷的。”安逸陽喝了口酒,說了點渾話。
“風-騷的。”梁鬱深不假思索。
鍾黎是這樣的。
“看起來不像啊。”安逸陽盯着梁鬱深,“梁先生看上去很正經啊。”
他是正經,但對鍾黎除外。
“那是你以爲。”
梁鬱深臉色始終很冷淡。
“我也喜歡風-騷的。”安逸陽的目光掃到了臺上的女人,“身材差勁了些,歌聲也不夠好聽。”
“誰的歌聲好聽?”梁鬱深晃着酒杯,像是隨口一問。
“當然是鍾黎唱的好聽。”
安逸陽念着鍾黎的名字,還帶了幾分眷戀似的。
梁鬱深挑着眉梢,莫名有些不爽。
安逸陽看出了梁鬱深臉色很臭,像是有意挑釁似的,繼續往下說:“梁先生認識鍾黎嗎。”
“她是我女人。”梁鬱深眼神凌厲。
“是嗎?”安逸陽不太相信,“我沒記錯的話,你不是那個陳麗的男朋友嗎。”
“分手了。”梁鬱深說。
“那你現在是在和鍾黎談?”安逸陽故作好奇。
梁鬱深冷道:“你沒看出來,我是鍾月的父親。”
他話音一落,安逸陽沒忍住,“噗嗤”笑出聲來。
“你說什麼?”這簡直荒謬。
梁鬱深面無表情,重複道:“鍾月是我的女兒。”
他太自信了,安逸陽反倒有些笑不出來了。
“別開玩笑,梁先生,鍾月的父親,我見過。”安逸陽說:“他的案子還是我審的呢。”
梁鬱深狠狠擰眉:“你說什麼。”
“我說鍾月父親的案子是我審的。”安逸陽漫不經心,有意拖長聲音,像是怕梁鬱深聽不清似的。
“所以啊,你不是鍾月的父親。”安逸陽彎着一雙眼睛,一副看笑話的樣子。
梁鬱深眼底深了幾許,又淡定出聲:“做過親子鑑定了?你能證明?”
安逸陽愣了下,這他還真不能證明。
“我做過,鍾月就是我跟鍾黎的女兒,管好你的嘴,不要亂說。”梁鬱深壓下聲音威脅道。
安逸陽又是一愣,他說什麼,鍾月是他和鍾黎的女兒?
看來,這人被鍾黎矇在鼓裏。
安逸陽笑笑不語,看梁鬱深的眼神更是別有深意。
他說:“你這陣子託關係找人聯繫我,是有什麼想問的。”
看看時間,也該進入正題了。
“鍾黎的事?”安逸陽看着他。
梁鬱深點頭“嗯”了聲。
他抿了口酒,“你跟她什麼時候認識的。”
“五年前。”安逸陽半眯着眸,回想着當年的美人:“鍾黎十八歲,青澀得很,當然也漂亮得很。”
梁鬱深狠狠剜了他一眼,聲音冷酷,打斷男人的幻想:“很可惜,她不屬於你。”
十八歲的鐘黎,是他一個人的。
“確實,不屬於我啊。”安逸陽感慨,“但是我想擁有,”
他擡起小小的酒杯,喝了一口,有點辛辣,他嘶了一聲,說:“她跟我說,她的男人對她一點的都不好,我問她爲什麼是男人?而不是男朋友?你知道鍾黎怎麼跟我說的嗎。”
梁鬱深不想聽這些廢話,但是他想知道,鍾黎當年是怎麼評價他的。
“怎麼說?”
安逸陽勾脣:“她說,那人玩弄她,他有喜歡的人,只愛她的身體,不愛她的人。”
他直勾勾地瞧着梁鬱深,哼笑了聲:“梁先生說這人是不是渣男?”
“不是。”
梁鬱深不承認。
他沒有玩弄鍾黎,是鍾黎玩弄了他。
他當年根本就沒打算去南城,他的第一志願是北城,憑他當年的分數一定能考上。
奈何出了那種事,梁家人嫌丟臉,只能把他送出國去。
他沒有負鍾黎,是鍾黎負了他。
“巧了,鍾黎也說不是。”安逸陽臉色微微被薰紅了幾分,像是含着醉意開口:“鍾黎說,都怪她自作自受,眼睛瞎了,看錯了人。”
這幾句話,讓梁鬱深心口驟縮,像是被什麼東西重重地砸了下,有點難以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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