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最毒婦人心
這一遭變故就在電石火光之間,任誰也沒有料到。
從來嬌柔如水,走路都不傷螻蟻的四夫人此時此刻居然拿槍對着三夫人……
如若不是親眼所見,定然被人認爲是天方夜譚!
都說“青竹蛇爾口,黃蜂尾上針,倆者皆不毒,最毒婦人心”,原本以爲四夫人心有冤屈,但時下看來,當真是小瞧了這個女人的心機!
下人們雖然表面上不敢言語,但是心中已經猜忌紛紛。
程以默跟張海泉第一時間從高臺之上飛奔而至,看着這個樣子的安研大驚失色。
“夏安研,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程以默額頭上的青筋暴起。
“後退!程以默,讓你的人退後!”夏安研死盯着程以默,滿身血跡的她目光堅毅像是剛剛從戰火裏攀爬出來的戰士。
她手指移動,做了一個開保險栓的動作:“我準頭不好,擦槍走火,傷了你的心頭愛你可就後悔莫及了!”
“啊!!!”紅桑被冰冷的槍口頂着腦袋,早就嚇到六神無主,現在聽了安研這番話,更是嚇到失控尖叫:“以默,救命,救我!”
此刻,程以默死盯着安研扣動扳機的纖細手掌,其他聲音再也入不了他的耳朵。
他微微擡了擡手掌,周遭的人紛紛噤若寒蟬僵在原地,不敢有絲毫的動彈。
他們心底深知,在這程府折了誰都成,唯獨紅桑的不可以!
“你把紅桑放了,有事,衝着我來!”程以默眼眸裏的寒意如同風暴席捲而起。
“呵呵……”安研勾脣,眼眸中已經沒了對眼前這個男人絲毫的信任:“動我哪裏最痛,你知道!你哪處軟肋動不得,我也知道!”
“程以默!”安研盯着他:“我發誓,脊背上那些鮮血淋淋的鞭痕是這輩子你能施加在我身上最後的傷口!”
“……”
“你……”細雨打在安研蒼白精緻的小臉上凝結成了一片晶瑩的水珠,她目光如刃,落在了程以默身旁的張海泉身上。
但是看到張海泉的瞬間,安研眉心跳動了一下迅速從他身上移開,落在了他身邊微胖的一個士兵身上:“把車開來!”
“我?我……”那個胖子這個檔口上被點名,嚇到腿軟,側頭看向程以默。
“去,把車開來!”程以默一聲令下,寒涼的語氣讓周身三尺之內的水汽凝成霜雪。
“將軍大人,我……我不會開車……”
那個胖子雖然慫,但是不傻,忤逆程以默雖然該死,但是不一定死,這個時候一旦碰上車子,那可當真是作死。
“將軍大人,我來!”張海泉轉身請命。
見程以默沒有拒絕,張海泉一路狂奔把車子開到了祠堂之外。
“程以默,讓你的人都讓開。別逼着我玩玉石俱焚。”安研目光凜冽。
“退開!”程以默開口,衆人自動分成兩列收了手中槍械。
細雨迷濛之中,安研看了程以默最後一眼,咬緊牙關揪着紅桑的後領直接將她拖出了祠堂上了張海泉的車子。
車子絕塵而起,程以默咬緊滿口牙關,直到絲死血氣在口腔之中蜿蜒!
“來人,把銀麟給我牽來!”
程以默口中的“銀麟”是跟在戰場上出生入死的多年的坐騎。
當年,銀麟鐵騎一行十三鐵騎,足以讓敵人聞風喪膽。
程以默離開,程府上下議論紛紛瞬間亂作一團。
畫椿遣散了衆人,更是叫上了門前黃包車,一路追着程以默而去。
她總覺得,程家要變天了!
彼端,雨勢漸增,打在車前的玻璃上,澆的視線一片模糊。
“吧嗒”一聲,安研從車後座上摸了閒置的軍用腰帶,然後捆綁了紅衣的手腳,嫌她叫嚷的厲害,隨手在她嘴巴里塞了一團抹布!
紅衣又驚又嚇,加之產後虧虛,掙扎了一會依然沒有力氣,軟到在了一側。
“四夫人,我們要去哪裏?”
張海泉從後視鏡裏把一切收入眼底,臉上的擔憂根本無法遮掩。
他想說的是,四夫人你本不該這樣的!
可無論是礙於身份還是紅桑在場,他都無發說出口。
眼前的安研雖然力氣虛脫,但那雙眼睛卻是從未有過的堅韌,這樣的安研跟以往時候的波瀾不驚判若兩人,張海泉暗自心驚。
“穿過前面的青川大橋,去夏府老宅!”剛剛不過是一鼓作氣,此時,支撐着安研的那口氣泄了一半,她眼前一黑,緊接着就是一陣蓋過一切的耳鳴。
聽聞安研此言,張海泉臉色一變。
夏府已經被封了許久,時過境遷,裏面沒了生氣早已雜草叢生成了蛇鼠之窩。
安研這個時候回去,莫不是一心求……
“死”字撞入腦海,張海泉呼吸一滯:“四夫人,若是現在回頭,還來得及!”
安研充耳不聞,目光落在握着槍支的素白手掌上,緩緩眯起了眼眸。
這一次,她不會回頭!
忽然,一聲尖銳的剎車聲響起,車子驟然停在了青川大橋上!
安研警醒很,擡頭看了一眼前方,眼眸微眯,程以默身騎白馬已然阻住了他們的去路。
車子一頓,程以默身後的士兵瞬間包抄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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