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古代君臣
但是……他答應顧衡先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他想不起來了。
於是,顧衡看到的,就是明祁固執不理會他的模樣。
“殿下……您騙我1顧衡難過地指控着明祁。
君主望着顧衡先生那從來沒有過的委屈模樣,不知爲何,脣邊便揚起了笑意。
“您還笑1顧衡怒怒道,“您簡直……不知悔改!這是多少次了
【宿主!宿主!冷靜藹—】系統在顧衡腦中幾乎喊破了天。
它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宿主一喝點酒會變成這樣!
再這樣發展下去……md酒後亂性書房play!這是它能看到的東西嗎?!
系統想到它的宿主那超乎尋常的佔有慾,再想想那每次只要跟這位君主相處親密點,就必關它小黑屋的行爲……系統只覺得淚流滿面,它還能活嗎它?!
系統在顧衡腦中上躥下跳,嘶聲吶喊,它恨不得用頭頂出個小黑屋把自己關起來。
“吵1顧衡被腦中的尖叫聲喊得更加頭暈目眩。
他順着平時的動作,按了一下關係統禁閉的按鈕。
這一次,系統幾乎是喜極而泣地衝進了小黑屋中。
“先生怎麼了?”明祁看着顧衡這番作態,自然是知道顧衡是醉酒所致。
但是顧衡前一刻還在委委屈屈地指責他,後一刻就皺眉按着頭說着吵。明祁有些憂心,他伸手,想要探探顧衡的額頭。
誰知,手還未伸過去碰到顧衡的額,便再次被顧衡捉住了。
“殿下,難受。”顧衡說得聲音低啞。
“哪裏難受了?”明祁好聲好氣地哄着。
顧衡彎起了眼,他情不自禁地湊近了明祁,蹭了蹭,“熱。”
內斂清淡的青年被一撒嬌,便僵住了身,耳廓漫上了紅暈。
顧衡幾乎整個人撲進了君主懷中,他胡亂親着明祁的眼睛。
那雙眼睛很美,如同研磨得均均勻勻的墨點上雪白的宣紙,黑得透亮,白得分明。
此刻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漸漸溢上水汽,染上了點點情慾。
熱氣彷彿一點點涌去了君主身上,君主放鬆了身體,一動不動地任由顧衡施爲着。
“殿下……想要殿下。”顧衡說得含含糊糊,他勾指,悄悄鬆動了明祁的衣物。
書房上整整齊齊擺着的筆墨書冊被瞬間掃落於地,明祁被輕輕壓在了冰涼的書桌上,灼熱與冰冷相碰撞。
“可以嗎?殿下……”顧衡輕輕問道。
明祁閉上了眼,沒有回答。只是將他的左相抱得更緊了些。
兩人絲髮交纏,溫熱的呼吸撲散環繞,旖旎的氣息不斷髮酵。
如同猛獸叼着着自己的獵物一般,顧衡在這明祁的後脖留下了自己的牙櫻疼痛引起陣陣顫慄,紅梅自白雪中綻放。
即使如此,明祁依舊從容。他縱容着顧衡在他身上的放肆,似雲間明月般冷淡的眼漸漸瀰漫朦朧輕盈的薄霧,眼角開闔間印出妖異的緋紅,恍若蠟燭垂淚,灼光映於剔透,有種動人心魄的美感。
顧衡原本陰暗的掌控欲因着明祁的縱容越發地膨脹起來。
“先生……”
明祁有些艱難地喘息着,在情慾與理智中不斷掙扎着。
但,被顧衡輕輕一推,終究還不反抗地陷於情慾之海中。
……
……
一鬧便至半夜。
明祁最後已經昏睡了過去。
顧衡清醒過來,便是恍然。
他微搖了搖,輕聲對着昏睡的明祁笑道,“您怎麼總是如此縱衡。”再這樣下去,他就要被寵得得意忘形了。
顧衡將明祁輕輕抱起,走到了書架旁。
書架上滿是墨香味的書籍。顧衡隨手抽出一本書。下一刻,悄無聲息地,書架便自動分成了兩邊,從中露出一條黑黝黝的密道來。
顧衡俯身帶着明祁走入密道。
長長的道路中,旁邊牆壁上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盞燈火照耀着,指引着方向。
偶爾燭淚不經意間滴落,發出極低極低的聲響。
“先生?”君主幽幽轉醒,話語聲沙啞。
“嗯,殿下。衡帶您回去,”顧衡輕吻着明祁的額,溫柔地安撫着對方,“睡吧,沒事的。”
君主再次被安撫地沉沉睡了過去。
密道的盡頭,早已有人靜靜守候。
“見過左相。”看着君主安睡在顧衡懷中,等候的內侍自覺壓低了聲音。
“下去吧。”顧衡避開了內侍前來接君主的手,緩聲吩咐道。
“是。”內侍極有眼色,悄然帶着寢室內侍候着的內侍與宮女退下。
顧衡輕柔將明祁送上了牀,他熟練地幫着君主掖了掖被角,正要離開。
沒想到,卻走不了。
袖子被明祁扯住了一塊,扯得緊緊的。
“粘人。”顧衡無奈點了點明祁眉心,倒也懶得再回一趟左相府了。他合衣躺在了明祁身側,擁住了對方。
窗外月色漸淡,只剩絲絲縷縷的月光透着窗子隱約灑落在宮殿光滑的地面上,似薄薄的雪層,被灼亮的燈火一照就隱無蹤跡了。
————
翌日,天色破曉。
無數朝臣浩浩蕩蕩走進了金鑾殿,朝拜君主。
“稟陛下,臣有事要奏。”以往低調的右相在今日第一個出聲。
所有朝臣皆以爲又是致仕之事。
右相卻道,“昨日,臣等應邀前往左相府中慶賀。豈料一些大人竟然御前失儀、甚至以下犯上冒犯左相
“臣以爲,此等人無才無能,實在不堪爲官
此言一出,衆人皆驚。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率先提出這件事的,不是君主,而是一直以來沉默不語的右相。
那幾位被指責無才無能的大人,瞬間氣紅了眼。
他們自昨晚回府後,就一直戰戰兢兢,今日也是抱着能不能矇混過去的想法來上朝。
結果君主還沒有提,倒是被右相給掀了出來。
偏生確有此事,在右相一個一個點名之後,他們也只能顫顫巍巍地跪下,縮得猶如鵪鶉。
“還請左相刷恕罪……”
“還請陛下恕罪……”
被指出來的朝臣拼命磕着頭。
“拖下去吧。”明祁沒有理會他們的哭喊,他面帶倦色,沉聲吩咐道。
衆位大臣一悚,有人用眼角餘光撇了一眼站在最前面的左相。只見得左相眼神專注地盯着上頭的陛下,看也不看底下的大臣一眼。
守在殿外的禁衛軍聽見吩咐,匆匆走進將跪在地上的幾位朝臣壓了下去。
朝中瞬間空出了幾個位置出來。
經此一遭,站在殿下倖存的朝臣將頭低得更低,變得更加安安靜靜。
“有事啓奏,無事退朝——”站在階梯旁的內侍拉長聲提醒着。
底下的大臣面面相覷。片刻之後,終於有一人走出,“啓稟陛下,三月之後,便是春闈,這主考官人循…”
君主將目光移向了左相,他壓低了聲音,遮掩住嗓音中的低啞,“左相怎麼看?”
他將選人的事交給了顧衡。
無論顧衡選誰,那位被選中的大臣都得承顧衡的情。
所有蠢蠢欲動的大臣目露期待地看着左相,目光殷切灼熱。
顧衡淡定轉身,環視了身後一圈大臣。
下一刻,便轉過頭去,如珠玉相碰的溫潤聲線響起,“臣以爲,茲事體大。”
“此乃陛下登基第一次恩科,關乎未來朝堂數十年的興盛。”
“重中之重,臣想,右相大人可擔此重任。”
這個人選被一提出,所有人瞪大了眼睛。
就連右相面上,都是驚愕的神情。
殿下幾個大臣看着右相的神情,都在心中暗暗嗤笑嘲諷。
老奸巨猾!裝什麼裝!
剛纔那麼積極,不就是爲了這個主考官的位置麼?
還沒等人站出來反對,右相率先站了出來,“承蒙左相厚愛,臣本當盡心竭力。”
“只是……臣那嫡孫今年正好下常”
宇朝有規矩,若有小輩下場科舉,在朝中的長輩便不得沾染科舉之事。爲了避嫌。
原本失落的幾位大臣眼神重新煥發了光彩。
對!他們怎麼忘了此事?
“無妨,舉賢不避親。衡相信右相大人自會對此次科舉公正以待。”顧衡仍然堅持着右相這一人眩
這回,又有大臣走了出來。他先是肯定了顧衡,說道:“左相大人這人選當真選得極好,”
“只是……”話語一轉,便說出了否定右相的理由,“不說右相小輩下場之事,就是右相的身體……”
“右相年邁體弱,前些日子還遞了致仕的摺子,實在不好讓右相再次操勞啊
顧衡挑眉,還未說話。右相一聽這話便鐵青了臉。
是,他是遞了摺子,也確實以年老體弱爲由。
但有眼睛的都知道,他身體好得很!他自己能說自己年邁,但不代表他樂意被人以這種原因否定他!
右相用眼睛瞄了瞄顧衡,又用餘光撇了撇上頭的君主。
左相面容透着堅定,君主顧着左相,顯然是左相說啥就是啥。得,這確定了這兩位不是開玩笑。
右相眼中精光閃爍,他大踏一步邁了出來,聲音洪亮到了極點。
“承蒙陛下與左相看重,”右相直接無視了剛纔的反對者,大聲謝恩,“臣年紀雖大,尚能飯
右相把前些日子當衆說自己體弱的話撕吧撕吧扔了。
“臣便是拼了這條命,也將在致仕前將此事做得盡善盡美
“臣,定不負聖意
明祁點了點頭,傳令了下去。
他不僅將右相指成這次的主考官,隨旁協助的,除了顧衡,還有鄭珏等人。都是右相一派的人。
朝中的大臣看着這配置,便知君主是打定了主意了。要在右相這一派致仕前給予優容,好讓右相等人安心。
他們終於放棄了成爲主考官的主意。
右相感受着底下內容各異的目光,難得感到了意氣風發。
他彷彿再次回到了剛剛入仕之時,於朝堂上揮斥方遒,執掌風雲。
此刻右相看着顧衡,目光終於帶着點感激與讚賞了。
即使他知道,他做完此事,依舊要致仕。但至少,他輝煌過了!
更何況,只要他做好這一次,那些好處便足以他那個不爭氣的嫡孫喫一輩子了。
三月後的主考官終於定了下來,算是了卻了一件大事。
候在旁邊的內侍預備提起聲調,再次提醒。
尖銳的聲音還未響起,金鑾殿上就突兀地闖進了一個人。
“報——”渾厚的聲音從跪在地上風塵僕僕的將士口中傳出。
“連國陳兵十萬至邊疆,柯將軍讓卑職前來傳信1將士說着,高舉手中的信件。
守在臺階下的內侍走進將士拿起了信件。
內侍移開眼,手中卻極快地過了一遍信件,確保信件中沒有藏着什麼東西。
檢驗完畢,內侍方纔將信件完好無損地呈上給君主。
明祁拿起信件,大致看了一下,就示意人拿給了顧衡。
“連國要求宇朝,先就使臣之事賠禮道歉,而後與連國聯姻,不然就與我宇朝開戰。”顧衡看完信件,面上依舊是柔和之極的笑意,眼中卻是寒霜遍佈,直凍得人瑟瑟發抖。
信件被底下大臣一一傳閱,每一個人看完,都是肅着臉,憤怒之極的模樣。
“豈有此理,區區邊陲小國!我等還未質問連國使臣滯留我宇朝的罪過,如今竟倒打一耙1有大臣怒聲道。
“柯將軍是作何打算?”明祁問着匆匆而來的將士。
“將軍已令全體將士做好了準備。每位將士都嚴陣以待、枕戈待旦
“將軍派卑職前來請示,是否一戰?我宇朝,絕不懼那區區連國
“好1有大臣被這鏗鏘有力的回答激起了滿身熱血。
“既如此,就依柯將軍的意思。”君主緩聲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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