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聞皓看到他膚如凝脂的白皙肌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
“我的性向很正常。”聞皓挺直了背脊，單手插在褲兜裏，下巴微揚，淡漠的眼神中有點玩世不恭，“如果還想當同學，就別再對我抱有不該有的幻想。”
方採默垂下頭，頗於無賴地點了點頭。
反正都是沒有的事，就依了他吧。
並且爲了讓對方真心相信自己，方採默下課主動離開坐位去找詹智勇他們玩，中午喫飯時，也刻意坐在離聞皓最遠的地方。
方採默上課的時候坐得筆直，每科都有準備好筆記本，雖然聽課像天書，但他把黑板上老師寫的每一句，每一個公式，每一個單詞，都依葫蘆畫瓢，全部記下來了。
下午的體育課被英語老師佔用了。
第二節課的時間段，是大家睏意正濃之時，大多數學生都被枯燥乏味的語法訓練課，搞得昏昏欲睡。
方採默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嘶~”疼痛的刺激下，睏意被消除了一些。
英語老師眼見趴着的學生越來越多，一頓操作猛如虎，開始隨機抽學號起來回答問題。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回答不上的，就去走廊上罰站，放學後來我辦公室，進行一對一輔導哈。”
天，這是什麼虎狼之詞！
這狠招一出，剛眯上眼準備夢裏什麼都有的學生們，瞬間睜開眼。
老師，我覺得我還是很愛學習的，我還能再拯救一下。
“呃……那就來我的幸運數字好了。”英語老師扶了扶黑色的鏡框，“52號。”
整個班級安靜若雞。
“耍大牌？”
正襟危坐的全班同學：“……”
“那我就翻花名冊了。”
方採默怕記錯了，又低頭瞅一眼自己的學號。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53號，沒錯呢，完美錯過。
而坐在前面第四排的徐越，趁着老師低頭翻花名冊時，扭過頭對着方採默使眼色。
方採默：“……”他爲什麼要對我擠眉弄眼？
聞皓告訴他了？
說自己喜歡男的？
他來獻媚？
“聞皓！”
徐越跟英語老師一起叫出他的名字。
“艹。”徐越瞪了方採默一眼，憤恨又不甘地回過頭去。
方採默這下是知道了，原來徐越是讓他叫聞皓。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聞皓揉了揉眼睛，慢條斯理站起來，右臉上，還有因爲睡覺時被衣服壓出的痕跡。
“……嗯？”聞皓冷眼瞥向英語老師：“有事？”
喫瓜同學們屏住呼吸，本學期第一場battle拉開序幕！
英語老師vs校霸聞皓。
英語老師敲了敲黑板，臉色很臭：“上來，做一下這道完形填空。”
喫瓜同學os：好想偷拍，把這過程發到學校論壇裏。
有在認真聽講並且做筆記的方採默，努力寫了幾個單詞，扯扯了聞皓的衣角。
方採默乖巧的遞上自己絞盡腦汁寫出的答案。
睡覺被吵醒，還帶着起牀氣的聞皓，不耐煩地垂眼看着他。
每個字母書寫那麼漂亮，可拼在一起，聞皓內心嘆氣，你確定不是在逗我？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方採默！”
英語老師一個粉筆頭丟過去，憑藉教書十年的工齡，準確無誤擊中他的額頭。
“在。”方採默嚇了一跳，不知道該怎麼辦，下一步跟着站起來。
“作爲全班倒數第一名的成績。”英語老師氣抖冷，“你也好意思指導倒數第二名？”
“哈哈哈哈——”
全班同學鬨堂大笑。
“你這麼優秀了啊，那你上來寫！”
方採默委屈巴巴走上站，然後將剛剛寫給聞皓的那幾個“單詞”一五一十填進去。
英語老師看到他寫的答案，足足沉默了30秒，才指着他的鼻子大罵：“馬上給我滾出去站着！”
方採默很沮喪。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明明自己用心在聽課跟作筆記，回家作業也寫得滿滿當當，可答案還是錯了。
同學們都在笑話自己呢，他手上還捏着半截粉筆，也沒扔回盒子裏，低着頭火速衝出去。
“氣死了，寫的都是些什麼鬼。”英語老師一邊擦他寫的答案一邊氣急敗壞地說：“幼兒園的小朋友都比他厲害。”
“我再抽一個。”英語老師擦完，剛轉過身準備再抽人，“聞皓，上課時間，你幹嘛？”
“我也不會。”聞皓頭也不回地說：“去外面罰站。”
方採默背靠着牆壁，整個無精打采。
後門的方向突然走出一個人，他看過去，是聞皓。
“你也被趕出來了啊。”他看着同病相憐的聞皓。
聞皓離他一個拳頭的距離，也跟着靠在牆邊，“嗯。”
“對不起啊。”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又不是你抽我。”
“我幫倒忙了。”
“是有點蠢。”聞皓想起方採默遞上本子，乖巧仰着臉的模樣，像極了泰迪。
他脣角輕扯，瞥了眼他的小花臉，“臉擦一擦。”
“我沒哭。”方採默很能忍的，這點委屈不算什麼。
“有粉筆灰。”
“哦。”
只見方採默手上還捏着粉筆，手髒兮兮的。也不講就，用手被左右擦了一下。
聞皓：“……”
兩個人靜默地站着，遠處的操場上，上體育課的高一年級新生歡快地跑着。周圍有隱隱約約的讀書聲傳來。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哎……”
突然，旁邊的人似是無奈般，嘆氣道：“你真的很煩。”
方採默：“……”我明明什麼也沒做呀。
下一秒，一股力道落在他的雙肩上，聞皓把他的肩膀掰過來正對着自己，“別動。”
方採默眼神怯怯地看着他，低聲問：“你幹嘛？”
聞皓擡起手，略微粗糙的指腹輕輕摩挲沾上粉筆灰的肌膚。
吹彈可破。
膚如凝脂。
以前見過這些形容皮膚柔嫩的詞。
可切身體會，卻是第一次。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方採默的皮膚極好，湊得這麼近，都看不見毛孔，白皙的臉龐上有細小的絨毛。
鴉羽般的睫毛落下一片陰影。
脣色很淺，脣形是漂亮的微笑脣。
真是一張不安於室的臉。
“聞……聞皓。”方採默僵着脖子仰着臉，一副半推半就的模樣看着他：“……你還要摸多久？”
聞皓突然使力，毫不客氣重重地擦過他的臉。
方採默細嫩的皮膚霎時泛起淺紅。
“滿臉都是粉筆灰。”聞皓頗爲嫌棄地說：“你又是故意的！”
方採默揉着臉蛋，沉默了幾秒，說：“但還是得逞了。”
他居然會說騷話？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聞皓剛轉開的臉又轉回來。
方採默聳了聳肩，皮一下的樣子有點欠揍。
於是他毫不客氣地再度擡起手，在他的額頭用力一彈。
“痛。”
方採默捂住變紅的額頭躲開他。
“痛就對了。”聞皓似乎很滿意，重新靠在牆邊，雙手抱臂，閉上眼睛假寐。
方採默揉着額頭看向他，側臉的輪廓很好看，五官立體，劉海遮住的眼窩深邃。天生自帶一股冷漠的氣質，對誰都一副漠不關心的模樣。
方採默想起姐姐曾說過，聞夫人在聞皓五歲那年因病去世。
聞成國當時正處在事業上升期，全國各地跑。
被作爲繼承人的哥哥聞俊早早送去國外留學。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聞皓一個人守着幾百平的三層洋房，家裏有管家、私人家教、傭人、廚師、司機等等。
但就是沒有家人。
八歲那年，他被私人家教帶出去上課外活動。
兩小時後聞成國收到綁匪電話。
這三年前來，最信任的家教老師，無微不至地關心自己，也不過是爲了這一天。
五千萬打入私人家教老師的賬戶，被困20小時的聞皓得救。
父親的助理站在警車前牽住他的小手，“小少爺，我們回家。”
父親與哥哥只是一個代名詞。
自此，聞皓與身邊所有人都保持距離。
方採默鼻尖兒有點酸，看着跟自己年紀相仿的聞皓，有種惺惺相惜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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