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整整一天，聞皓都沒有發過任何信息過來。
方採默不知道聞皓平安抵達沒有，他想像普通朋友那樣關心一句，或者是像徐越那樣隨意調侃。
他想。
但他都不能。
對着聞皓的聊天窗口打字，寫了刪，刪了寫，反反覆覆。
到最後把手機的電量耗完，信息一條都沒發出去了。
方採默賭氣似的把手機扔到書桌上，蓋上被子數着山羊逼自己睡了。
第二天醒來，方採默直到午飯時間，才姍姍下到一樓餐廳喫飯。
原本以爲只有自己一人，卻意外撞見正在慢條斯理喫飯的聞俊。
方採默站在餐廳門口，猶猶豫豫，下一秒就被聞俊逮個正着。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聞俊招招手，“小默，過來。”
方採默梗着脖子，走進餐廳裏，“聞俊哥。”
“一個上午都不見你出來。”聞俊笑道：“我還以爲你早早就出門了。”
早知道你今天也在家，我肯定早早就出門了。
方採默撓撓頭，“不好意思，今天睡懶覺了。”
“沒事，週末嘛。”聞俊發現他的黑眼圈很重，“通宵玩遊戲？”
“……差不多吧。”
總不能說是因爲想聞皓吧。
方採默正在夾菜的動作一頓。
剛剛下意識的反應是想聞皓，他真的病入膏肓了。
“阿皓昨天去英國了。”聞俊漫不經心地說：“他打算去留學。”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方採默垂眸，碗裏的飯不香了。
“小默，你對未來有什麼規劃？”聞俊問他。
“啊？”方採默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知道在這個年代，一定要考上大學纔有出息，這也是姐姐經常唸叨的。
方採默給出標準答案：“爭取考上大學。”
“你想去留學嗎？”聞俊好整以暇看着他。
方採默：“……”
見對方沒吭聲，聞俊又道：“我的意思是，你想跟阿皓一起去嗎？”
“不想。”方採默衝聞俊禮貌地笑笑，“我英語不好，也喫不慣西餐，還是國內的生活比較適合我。”
方採默正準備夾菜時，聞俊突然很輕的笑了。
“我看你們兩個就像連體嬰一樣，上下學一起走，聽說又是同桌，這麼好的關係，你居然不想跟阿皓一起出國唸書？”
“他有他的路要走。”方採默淡然一笑，“我也有我的人生規劃。”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聞俊點了點頭，不置可否。
方採默餓了大半天的肚子，終於可以大快朵頤。
喫飽飯上樓之後，方採默才細思極恐。
倘若剛剛哪句話出了差錯，就給聞皓惹大麻煩了。
聞皓爸爸的女朋友的弟弟，喜歡上聞皓。
這都是些什麼鬼？
自己的那點見不得人的感情，一定不能讓善於察言觀色的聞俊發現。
方採默打定主意之後，便開始收拾行李，他的東西不多，一個行李箱就裝滿了。
詹智勇跑去校門口接方採默，笑得合不攏嘴。
他幫方採默拖着行李箱，一邊往宿舍樓走一邊吐槽：“你再不搬來，我估計下個月就會被別的學生佔用了。”
“唔。”方採默情緒不太高，“家裏有點事耽擱了。”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方採默行李少，到了宿舍簡單收拾一下就搞定了。
徐越跟張支書也從家裏回到宿舍，幾個人相約去喫飯。
學校附近的商場裏新開了一家自助烤肉店，正在搞活動，他們便去了那裏。
詹智勇興致很高，來來回回端了十幾盤五花肉。
張支書熟練地將肉放在鐵網上，過一會兒便翻一面。
徐越去了飲料區，用高難度握杯方式，端回四杯快樂肥宅水。
只有方採默，靜靜的坐在位置上，一動不動。
“小默。”徐越把一杯肥宅水推到方採默面前，“不舒服？”
打從宿舍裏見到起，方採默就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
張支書把烤好的五花肉剪成一小塊，夾了幾塊放在方採默盤子裏，“小默，你該不會跟家裏吵架了吧？”
之前一直說家裏有事，暫時不搬，今天上午突然接到詹智勇電話，說小默過來了，早點回宿舍聚餐。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我沒事。”方採默拿起杯子喝了半杯水，“我不太會烤，你們想喫什麼，我過去拿。”
“我都拿了十幾盤肉回來了。”詹智勇大口喫肉，“你就乖乖坐着吧。”
方採默點點頭，夾了塊肉喫，他沒什麼食慾，吃了幾塊就放下筷子。
詹智勇在跟張支書吹牛逼，徐越見針插縫調侃他幾句。整張桌子，只有他們三人的聲音。
“我去上個洗手間。”
方採默站起來，問了服務員洗手間位置，往店外走。
洗手間位於商場走廊的盡頭，方採默進行去洗了把臉，望着鏡子裏滿臉水珠的自己，下一秒，身後出現一名不速之客。
張水叼着煙，倚在後面的牆上。
“兄弟，好久不見。”
方採默皺了皺眉，抽出一張紙巾不慌不忙地擦手。
“可以哦。”張水歪着嘴笑，“很有種啊。”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方採默覺得這人腦子有問題，當初他們五個人一起上，自己都只受了點皮外傷。
現下只有他一個人，他哪來的勇氣跟自己橫。
“嚇得話都說不出來了？”張水把煙扔進垃圾桶，“跪下來給爺爺磕個響頭，我就原諒你。”
方採默轉過身，面對面看着他，“直接打吧，哪來這麼多廢話。”
自己跟張水的樑子結下了，就肯定免不了再次起衝突。
張水一腳踹過去，把洗手間的門關上。
很快，男洗手間便傳各種碰撞的聲音。
方採默回到餐廳時，詹智勇已經癱在椅子上了。
“這麼久？便祕啊。”
“你怎麼了？”徐越原本側過身讓方採默坐進去，結果發現他衣服有些地方溼漉漉的，還有腳印。
張支書打量着方採默，“脖子那裏那怎麼了？”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沒什麼。”方採默把剩下的半杯可樂喝完，“剛剛上完洗手間，順便跟人打了一架。”
張支書：“……”
“臥槽。”詹智勇終於坐直了身子，“打架？誰惹你了？”
“上次那個人。”
“張水那傻逼？”徐越扶額，“他還真是陰魂不散。”
“他們幾個人啊？”詹智勇有些激動地說：“你怎麼不叫我們。”
“沒事，搞定了。”方採默平靜地說：“大家喫完了嗎？喫完了就回去吧。”
“……哦。”詹智勇看了眼張支書，對方使了個眼色，大家便沒再多問，結了帳回宿舍。
本以爲這事兒就這樣翻篇了。
晚上七八點鐘時，教導王主任來到宿舍，鐵青着臉問：“哪個是方採默？”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剛從浴室出來的方採默：“是我。”
“給你五鍾時間，收拾一下，我在樓下等你。”
王主任說完便轉身走了。
詹智勇從牀上跳下來，“怎麼回事？好端端的王主任怎麼來找你，而且今天是週日。”
“不清楚。”
方採默拿起吹風筒把頭髮吹乾，披了件風衣出門。
詹智勇不知道該怎麼辦，立即發消息到羣裏。
智勇雙全【剛纔王主任跑過來，把小默帶走了】
校花姐姐想睡我【？？？】
老書記不收好人卡【……不會是張水搞的鬼吧？】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校花姐姐想睡我【有可能，媽的，這傻逼打不過就玩這種下三爛】
智勇雙全【那怎麼搞？我要不要跟過去？】
老書記不收好人卡【先等等，別衝動】
教導辦公室裏，方採默筆直地站在房間中央，旁邊坐着的是滿臉鼻青臉腫的張水，還有一邊流淚一邊痛斥方採默惡行的，張水母親。
王主任厲聲說：“方採默，聽說是你先動的手。”
誰先動手方採默不記得了，當時張水關上門，衝過來兩個人就打成一團，哪裏還記得誰先出的手。
方採默沒說話。
這無聲的沉默，讓王主任火大，認爲這是叛逆期囂張的表現。
而一旁的張水母親，則像是應景般哭得更大聲了。
王主任更頭痛，厲聲呵斥了方採默幾句，然後撥打了通訊錄上他家人的聯繫方式。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方採默晚上十點才從辦公室出來。
惹了禍，輕則檢討書，重則處分，還要請家長前來學校，一起接受思想教育。
方採默剛走到宿舍樓下，方採炫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小默。”方採炫輕輕嘆了口氣，“我明天的飛機回帝都，下午去你學校。”
方採默：“對不起。”
“我不想聽你道歉。”方採炫說：“告訴我原因，爲什麼還不到一學期，你就可以打兩次架。”
方採默擡頭看着頭頂的路燈，“一點小事，我以後會注意。”
“你上次也打了別人。”方採炫的音量提高了些：“我想不明白，你們又不在同一所學校，之前也沒交集，是什麼原因呢？”
方採默：“……”
“難不成你早戀？”方採炫開始往那方面想：“你們同時喜歡一個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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