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日常
兩人停止拉鋸戰的原因很簡單，書店來客人了。爲什麼是清收下了錢的原因也很簡單，客人來的時候正巧是北方把錢推給清的那個時間。
“歡迎光臨貝者書屋。”清甚至來不及把錢整理一下就匆匆忙忙的塞進兜裏。
明明是書店，偏偏用這種酒店的方式來接待客人，任誰都會覺得怪異。那顧客在原地楞了一下，差點轉身就跑。
“你要講故事還是看書？”清的這句話使那人留下了。
“講故事？什麼故事？這裏不是書店嗎？”人的好奇心是無窮的，雖然有時候會要命，但那也只是極少的時候，和極少部分的人。
“哦，沒什麼。請問這位先生怎麼稱呼？”清看着面前那看起來只有十五六歲的孩子，還是用上了敬語。
不要以貌取人這話一點都沒錯，看起來毛都沒長齊的孩子張口就是一副無比老套的說辭：“免貴姓吳，口天吳。”
清和北方一時間竟不知道如何接話，他們不禁回想起了自己十多歲的時候再做什麼。一個是打遊戲學習，混喫等死不管明天，一個是在路邊，在工地，看不到明天。
人和人比較的時候才能顯現得出差距。
“那個，我聽朋友說這裏看書不要錢是嘛？”打破僵局的竟然還是那個孩子。
清聽了之後趕忙迴應道：“哦……那個……對，是有一部分免費區域提供閱讀場地，當然那只是極少部分，更多的則是收費區域。相對來說，書籍的分類和數量方面，呵呵……我不說您也懂。所以，吳先生您看？”他不放過任何一個推卡的機會，哪怕對方是個看起來只有十五六歲的孩子。
“呵呵，不用了。我先看看再說吧。”果不其然，又被拒絕了。
清也沒有什麼太大的情緒波動，沒有憤怒，沒有失落，也沒有想要罵街的衝動，至少在表面上沒有。“那祝你閱讀愉快。”該說的話還是要說的。
“謝謝。”吳先生還是很有禮貌的。
待到他走進了書店，清就繞進了吧檯，重新把那一千元從口袋裏拿了出來。“這錢，你拿着。”他把聲音壓的很低，生怕被人聽見。
北方搖了搖頭，沒說話。
“那你給個折中方案吧。”清繼續說道。
北方還是搖頭。
“你五百，我五百。”
仍舊搖頭。
“算了下班再說。”清無奈的說了這麼一句。
“您好，歡迎光臨。”門口有個姑娘在不停的朝着書店裏面撇，好像再尋找什麼東西。
聽到招呼聲，那姑娘撒腿就跑了。清的笑點很奇怪，就這事差點把他笑過氣去。
不久，那姑娘就又回來了。她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吧檯，看着清個北方兩人一言不發。
清這纔看了個真切，小姑娘大概十五六的模樣，看起來稚嫩的很。她臉上有些許雀斑，大眼睛還是很有神的。
“有什麼可以幫你的？”這話是北方問的，他還是比清善良那麼一點點。
小姑娘看了看北方，像是在確認着什麼東西，過了七八秒後她才張口說道：“那個……請問之前有和我差不多年紀的人來過嗎？”
清想說沒有，因爲他要注重保護自己客人的隱私。可惜沒等他醞釀好措辭就讓北方率先搶答了：“有，就剛纔，是個小男孩，姓吳，他就在書店裏。”
“太好了，謝謝。”她要是聽了這麼多信息還不能確認那人是不是她要找的人，那也就沒必要尋找下去了。
小姑娘一蹦一跳的到書店裏面去了，兩人的面前又清淨了。清沒有再推讓錢的問題，他簡單的把錢折了一下塞進了錢包。
他原本想說北方兩句，最終也沒開口。畢竟他做的也不好不是嗎？
他起身出了吧檯，拿起電話不知道給誰撥打了過去。
“店面書籍你全都要？那實在是……”太好了這三個字清實在是說不來。
“不提供員工，不提供續航接待的，關於人才這事，還得麻煩你多一些。”清把書店的問題給那人報了過去。
“那抱歉，只能算我們沒有相同的志向。”清有些無奈，還有些煩躁。
“關於盈利的問題都是你自己的責任吧？如果你接收了店面，後續虧和我沒關係了。”清有些頭痛，他覺得這人就是來搗亂的，若不是熟人介紹了，他根本不會多理解付出。
“行吧，你好好看，這書店我要是能盤給你，你就是我爹！。”他不知道那根神經出了問題，說出來了這麼一句話。
接下來他就因爲這句話引發了對罵，持續了有兩分鐘，直到那邊掛斷電話才得以停歇。越是朋友介紹的，越是不靠譜。
清回到吧檯，看着書店的裝飾，看着沙發上的抱枕，看着書店裏一切一切，想到這些都與他有關，他有些想哭。
就在剛纔，他竟然給人打電話說想要賣掉這個這個書店。先不說這家書店是否盈利，對方的價格是否合理。就清投入的感情就不是用金錢可以衡量的。
他看了眼身邊的北方，暗暗做了一個決定。等真的倒閉那天，他就算把書店砸了也不轉手賣掉。
那兩個進了屋子的孩子好像消失了一般，連一點動靜都沒。這下可苦了清和北方。兩個本身就是個腦洞巨大的俗人，再加上那兩個少年確實有些奇怪，不禁感覺有絲涼意在背後泛起。
但是關於書店安全這事還是重要的，總不能讓客人去自己去解決這種問題吧。
清拉了拉北方的胳膊，給了他一個你懂的眼神，就沒再鬆開。
兩人像是蝸牛一樣爬進了閱讀區。並沒有什麼可怕的東西出現，不過卻看到了那些比非常規事件更可怕的東西。
男孩正拿着一本筆記給女孩子補課，手把手教學。可以說是很羨慕了。奈何兩位老闆都是學渣。這狗糧喫的清很不是滋味，北方也有點想回家。
清和北方並未打擾人家兩人學習，只是裝作一副巡場的模樣，整整書，擦擦書架。然後他們各自找了個機會溜回了吧檯。
清看了看牆上的指針，不自覺的嘆了口氣。時間，真是讓人感覺倉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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