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太子嬌藏後 第42節

作者:未知
家族裏的姐妹屬她嫁得最好,平時她高傲慣了,總是瞧不起那些比她嫁得差的姐妹,如今到了這個歲數還要與夫君和離,回去後定會遭人笑話,她這麼多年攢下的臉面算是要丟光了。 曹楚雲想,這些年她爲家族爭了不少榮光,如今她遭了難,族裏一定不會拋下她的。 本來好好的歸寧之日因這事草草落下了帷幕,丞相給了曹楚雲一日時間讓她收拾行囊。 傍晚回宮的馬車停到丞相府門口時,宋寒之二人正打算告辭,卻見丞相從後院過來,姜雪蠶問了才知道,他是去給曹楚雲遞和離書了。 見到女兒,丞相依舊是滿眼心疼,只恨自己沒有早發現這事,任那個毒婦肆意妄爲那麼多年。 姜雪蠶瞧得出爹爹心裏難過,原先要隨夫君上馬車,這會又轉過身跑過來拉住了爹爹的手:“爹爹,我真的沒事了,傷口一點都不疼,舊事也在慢慢記起來。” 見女兒乖巧的模樣,丞相揉了揉眼睛,嘆了一口氣:“你孃親若是在天有靈,見你平安無事,想必也會放心不少。” 語畢,他又扭頭看向宋寒之的方向,走上前去對他行了一禮:“多謝皇上將此事告知老臣,否則老臣直至整截身子都埋在了土裏,恐怕都不知曉此事。” “岳父大人不必多禮,曹氏作惡多端,犯下的罪行恐怕還不止這些,家事留予岳父大人自行處理,至於這公事,便由朕來處理。”宋寒之眸色暗了暗,冷聲道。 丞相在官場馳騁多年,聽了這話便知曹氏一族怕是也要遭殃了,近些年曹氏確實功高蓋主、目中無人過了頭,如今也該被壓一壓氣性。 與曹楚雲和離尚不能解他心頭之恨,他原本想直接扔下一紙休書,可他們二人畢竟一同生活了二十年,而且還有一個女兒,他看在這個女兒的面子上才堪堪沒寫下休書。 宋寒之自然也明白丞相的心思,只是不知丞相將來得知曹楚雲所做的其它惡事,尤其是關於姜雪蠶生母婉秀的,又該作何感想。 回宮的路上他瞧着倚在他懷裏小睡的人兒,心緒萬千,愈發堅定決心一定要查清那件事,若是結果不盡如人意,曹楚雲的下場,自然不會只是收到一張和離書這麼簡單。 * 回到宮裏,姜雪蠶坐在銅鏡前,原本想自己卸掉頭上的珠釵,可不知不覺就發起了呆,連夫君進了房門都不知。 今日綠柳勤快,在香爐裏點了暖香,又將門窗關得嚴,屋子裏極爲暖和,不過今日倒沒有人打盹兒,都還格外精神。 宋寒之交待了衛成一些事便進了屋,結果一進門便見到本該就寢的人兒此時還坐在銅鏡前,手裏正握着根銀簪,頭上的珠釵也還未完全卸下。 他心中疑惑,走上前去,直至他的身影也出現在了銅鏡裏,眼前人才眨了眨眼睛,眸子垂了一瞬,之後才彎着眉眼喚了他一聲。 “身體不舒服嗎?”宋寒之以爲她尚未緩過來,身子還不舒坦。 然而眼前人只是搖了搖頭,小臉稍稍發紅。 “我只是想到了大娘的事”,她勉強露出一抹笑,解釋道,“小時候大娘待我不如大姐姐和二姐姐,還說我是狐狸精的孩子,我不喜歡大娘對孃親指指點點。” “你可怨她?”宋寒之一邊聽,一邊爲她摘着珠釵,最後低聲問了這麼一句。 尾音落下,屋子裏沉寂了片刻。 許久,眼前人才微微點了點頭,語氣有些低落:“我因爲這個忘記了許多事,忘記過爹爹的生辰,忘記了兒時的話,還忘記了夫君。” 聽罷,宋寒之眼眶也有些發燙,輕撫着眼前人的烏髮,溫聲安慰她:“都過去了,以後我們會很好。” 姜雪蠶重重點了點頭,外頭秋風大作,敲打着窗櫺,她下意識以爲窗戶沒有關嚴,站起身子,正想去窗邊瞧一瞧,卻意外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綠柳將窗子關得很嚴,我親眼瞧過的。” 耳畔響起一陣低喃,徹底打消了她的疑慮,溫熱又熟悉的呼吸打在耳尖,她紅了臉又無處閃躲,只得往眼前人懷裏鑽了鑽。 “今日可睏倦?”宋寒之輕笑着問了句,將她環得更緊。 眼前人沒答話,只窩在他懷裏搖了搖頭。 見她害羞,宋寒之沒再追問,眉頭輕挑,將身前梳妝檯上的胭脂水粉往一旁挪了挪。 懷中人聽到聲響有些疑惑,自他懷中擡起腦袋,也就在此時,她的纖腰再次被環住,回過神時,她已經坐到了那梳妝檯上。 梳妝檯不算高,這還是宋寒之先前命人從西洋帶回來的,花紋和樣式都十分精緻。 “夫君……” 成婚已有三日,且有成婚當晚那一遭,姜雪蠶隱隱明白自家夫君的心思,這回雖小臉依舊紅得不像話,卻難得沒有拒絕,甚至在那片薄脣貼近時還主動迎了上去。 眼前人倒是有些驚喜,愣怔了一瞬之後才如從前那般追趕那片柔軟,與其抵死纏綿。 梳妝檯的高度其實不大合適,宋寒之身量高,需得俯下身子,有了那第一回 ,這次一切都顯得如魚得水,唯有一樣沒有改變,他生着薄繭的指肚在懷中人脖頸處遊走時,還是換來了一下顫粟和一聲輕哼。 這回屋子裏點了不只兩根蠟,輾轉至榻上時,屋子裏還是亮堂的。 因着這個,被困在身/下的人兒一直閉着眼不敢睜開,情到濃時迫不得已才擡起一半眼皮,結果只瞟了一眼,她便又飛快地闔上眼皮,再也不敢睜開。 宋寒之見她眉頭緊皺,以爲是她身子不舒坦,只得將濁熱的呼吸撲在她耳邊,任額頭汗珠淌下,溫聲低喃:“我會輕些……” 不想,他還未將話說完,一隻滿是汗漬的小手便飛快堵住了他的薄脣,讓屋子又重新陷入寂靜,只有外頭的風聲入耳,撩撥心絃。 宋寒之心中瞭然,脣角輕勾,只當自己方纔什麼都沒說。 待外頭的風聲停下,燭火將歇,屋裏也纔跟着雲銷雨霽。 第二日,榻上香汗淋漓的佳人毫無疑問地睡到了日上三竿,綠柳進來伺候時,見到這一屋狼藉,嚇得目瞪口呆,還以爲宮裏遭了賊。 直至伺候她家皇后娘娘起身時,瞧見那幾塊紫青,才紅了紅臉明白過來,乖乖令人準備了一大桶熱水,而後又認命地收拾起那“遭賊”的屋子。 宋寒之今日起得不大早,出門時碰上了風塵僕僕的衛成,衛成一向辦事利索,昨日宋寒之交待他去一趟曹氏本家,他今天一早便完成了任務,如今正趕回來覆命。 “皇上,曹老爺子昨晚動了氣,今天一早下了命令,說是……要將曹氏女掃地出門。” 第45章 皇后娘娘 “總得做些什麼,方能不負這…… 曹氏一族輝煌了上百年, 能工巧匠輩出,在朝中的勢力雖不如梅氏和霍氏,但累計的財富可供子弟幾輩子喫穿不愁。 曹楚雲這一支男丁不興旺,女兒家多配予官宦子弟, 官商互通, 這也是保曹氏一族長盛不衰的重要原因。 丞相給了曹楚雲一天時間收拾, 可丞相與夫人和離的消息一出, 滿京城人云亦云,曹氏本家自然也知曉了這事, 當天傍晚曹老爺子便派人接了曹楚雲回去。 曹家戒備嚴,衛成沒當“樑上君子”,而是直接正大光明地進了門, 只說是奉皇上的旨意來問候曹老爺子,曹老爺子倒是也不避諱,一見到他女兒曹楚雲便火冒三丈,當場就變了臉色,茶盞碗筷摔了一通,最後直接撂下句—— “曹楚雲品行不端,爲夫家所棄, 令我曹氏一族蒙羞,曹氏一族不需要這樣的女兒,今日起, 她再不是我曹氏族人。” 衛成向宋寒之陳述這事時語氣較爲平淡, 也特意跳過了一些不大悅耳的詞彙, 遠比曹老爺子原本的話要簡單好聽得多。 緊接着宋寒之又問曹楚雲聽到這個消息後的反應。 衛成依舊平靜,將“看戲人”這個角色演繹得淋漓盡致:“哭了,哭得挺傷心的。” 曹楚雲這麼多年最引以爲豪的, 也是最堅實的後盾,毫無疑問就是自己龐大強盛的家族,作爲一個女子,所擁有的除了夫家,便是孃家,她如今算是徹徹底底被這二者所棄。 殊不知,人在做,天在看,這麼多年她逃過了老天爺的法眼,如今卻是要在天子的腳下栽跟頭。 宋寒之雖對曹楚雲有懷疑之心,卻也是明理、講求證據之人,這事他交由了錦衣衛去辦,宋寒之早先做太子時在錦衣衛當中便有幾個心腹,這事畢竟年頭太久,若曹楚雲當年辦事利落,如今想要重頭查起怕是不易。 這幾日宋寒之大婚休沐期一過,每天除了上朝、批閱奏摺便是處理這件事,每日忙得不可開交,倒是有些冷落了剛剛娶進門的嬌妻。 然而,他沒想到的是,他這位嬌妻近幾日也沒閒到哪去。 白日裏太后老是喚她過去,扯東扯西后才落入正題——“哀家究竟何時才能抱上皇孫?” 話雖如此,太后對這個兒媳倒是頗爲滿意,她一向喜歡乖巧聽話的孩子,像她侄女榮安縣主那樣任性的,她有時還真會覺得煩心。 不過婆媳兩個終究在皇家,束手束腳,事事都得拘禮,眼見着中秋家宴便要到了,後宮裏一直都是太后一人在操持此事,今年新帝登基,後宮裏又多了位新後,雖然還未正式行冊封禮,可六宮中人沒一個敢不稱其一聲“皇后娘娘”。 也就是在這一聲聲“皇后娘娘”中,姜雪蠶漸漸發覺自己對如何處理宮中事宜一概不知,初時覺得自在,後來便有些愧疚,她知道夫君近日格外忙碌,後宮事宜又只有太后一人操持,她也想替夫君和太后分擔些。 暗暗記着這事,她特地央綠柳尋了位嬤嬤來,白日跟着太后學,晚上還要挑燈夜戰,認真聽嬤嬤的講習。 宋寒之發現這事時已是中秋家宴前夕,彼時他正忙着一一接待外國使者,今年來的這位外國使者對皇宮裏的奇珍花草極爲感興趣,請求皇上許他去御花園一覽美景。 這本算不得什麼大不了的事,奈何宋寒之近日公務纏身,實在走不開,他派人去慈寧宮說明了此事,之後便專心致志忙前朝的事。 後來直到傍晚時分,外國使者一邊讚歎着皇宮花草不僅豔麗而且花期長,一邊對什麼“美人”之類唸唸有詞。 宋寒之與其交談才知,接待這位外國使者的活兒母后交由了她那個乖兒媳來做。 聽罷,宋寒之心裏倒是有些五味雜陳,原本他娶那人兒回家,並沒有安這樣的心思,只是希望她能夠一直快樂單純下去。 皇宮波詭雲譎,他只想將她藏在懷裏,藏在那座“藏嬌閣”裏,不想讓她爲這些事操勞,更不想讓她因一些人與事而憂擾。 當他真的將這話如實告訴那人兒時,收到的卻是一句:“夫君,爹爹說爲人要有責任心,宮裏人都稱我一句皇后娘娘,我心想,總得做些什麼,方能不負這個稱呼。” 她的神情極爲乖巧,嘴角的笑也泛着甜意,宋寒之沒忍住,小啄了一下。 今日這人兒興致極高,講起那位大鬍子使者便滔滔不絕,以至於宋寒之第二日起身時,那些奇妙絕倫的故事都還躍然耳邊。 中秋家宴不偏不倚就在今日,這是宋寒之自登基後操辦的第一場家宴,邀的盡是些皇親國戚,其中便有近日剛剛成家的二王爺和依舊在忙於課業的七王爺。? 宴上推杯換盞,歌舞昇平。 不過今年有一事衆人都敢怒不敢言,那象徵着九五之尊的龍椅上本該坐着當今天子,可今年不知爲何,天子旁邊,竟坐了位女子。 女子的身份不用猜,除了如今聖寵正濃的皇后娘娘,想來也不會有其他人。 且不說這不合規矩,龍椅上除了天子不能坐其他人,單說這皇后娘娘並未行過冊封禮一事,堂下衆人就犯了嘀咕。 當然,心裏這麼想,自然也就有人這麼說了出來。 來人正是多日未興風作浪的二王爺。 “皇上,皇后娘娘尚未行過冊封禮,還算不得真正的六宮之主,您這樣不顧規矩讓她坐在您身邊,怕是有些不妥。” 話一出口,底下立馬又有些人跟着起身諫言。 原本坐在桌前享用着美酒佳餚的七王爺宋興懷聽了這話,卻撇了撇嘴:“皇兄這是喜歡皇后娘娘,想把她捧在手心上,二哥管得未免有些太寬了。” 最近天氣轉涼,宋興懷怕冷,今日特地罩了件絨袍,說這話時,他眉頭一挑一挑,將自己裹進絨袍裏,倒是有些可愛。 顯然,坐在龍椅上的那位更喜歡可愛的人,聽可愛的話,先是讚許地看了眼自己親眼看着長大的親弟弟,之後才冷眼瞧着其他人,飲盡杯中殘酒,道:“朕的龍椅,想讓誰坐是朕說了算,不勞諸位費心。” 清冷聲線不怒自威,堂下衆人立馬噤了聲,連二王爺也乖乖閉上了嘴巴。 “諸位有所不知,如今宴上這每道美酒佳餚都是皇后親自遴選,又親自瞧着御膳房烹製,端上來前又令人一一用銀針試過毒,也都令人試過菜品的口感,這才成全了今日和美的中秋佳宴。” 堂下鴉雀無聲後,宋寒之薄脣輕啓,又添上這幾句。 原本大快朵頤的宋興懷聽完這話,立馬率先站起身來拱手行了個禮,聲音輕快:“多謝皇嫂,這菜本王特別喜歡,平時在王府根本喫不到。” 有人起了頭,旁邊的人自然也不能幹坐着,只得暫時收起心中不快,一一起身向那龍椅上端坐着的女子行禮。 “多謝皇后娘娘。” 姜雪蠶第一回 像這樣受萬臣朝拜,捏了捏手心,額頭上有了薄汗,櫻脣輕啓,又不知該說些什麼,有些犯了難。 “別怕。” 猶豫中,一隻大手覆上了她安放於膝上的兩隻小手,低聲鼓勵着她。 終於,她不再害怕,起身儘量平靜地道了句:“諸位不必多禮,這都是……本宮份內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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