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二師兄表示沒有兄弟愛嗎？
顧白卿搖頭說自己要喫獨食。
二師兄怨念的又開始訴說自己的勞苦功高。
顧白卿卻當唸經伴奏淡定喫完，等小童子上來收拾。
二師兄看着小童子忍不住道：“我都不知道這小童手藝這麼好，以後若是過節的宴席，借我用用？”
“可以。”顧白卿倒是無所謂道。
小童卻忍不住抖了抖，真怕露餡啊，都是墨公子的錯。
正想着呢，身後就傳來墨玄離的聲音。
“師尊我來了，二師伯也在？給二師伯請安。”
“嗯，幾日不見，你這小子挺拔了不少，看來是有好好的修煉劍修一道了。”符治儀上下打量了一眼，突然覺得墨玄離跟之前的氣質差了很多。
以前存在感很低，爲人處世也謹小慎微，現在卻……本就好看的皮相越發精緻，好像被打磨後的珍珠，莫名有些耀眼，還真是一塊璞玉了，就是不知道實力方面能成長成什麼樣子，按照剛剛趙氨的說法，可是技不如人的。
“聽說你跟趙氨打了一架，未來你們也會在大比上碰上，可別給你師尊丟臉，否則到時候別人要笑話你師尊的。”
顧白卿聽了微微皺眉，他不喜歡這樣的說法，好像在拿孩子攀比就爲了自己的面子似的，他倒是忘記了當初爲了找理由讓墨玄離搬出來也說過類似的話。
正要說些什麼，就聽到墨玄離突然語氣下沉，眼神堅定道：“我不會讓師尊失望的。”
顧白卿有些意外的看着墨玄離，很少看見他這麼有求勝心的樣子，不過想起剛剛的魔化值，也許讓他戰勝趙氨會有幫助吧，反正原劇情他會是第一名也沒什麼好擔心的。
符治儀滿意的點點頭，正要起身，突然想起什麼似的看着顧白卿道：“要不大比的時候，你還是穿白衣吧，你穿黑衣不說話的時候，真的更嚇人，我怕膽子小的弟子看見你都嚇得不能正常發揮了。”
顧白卿就差送一個白眼了，我這‘攻系’裝束絕對不能換。
“這點心境輸了也不冤。”
符治儀卻換了一招，“小師弟愛穿黑色是爲了增加氣場，你知道他本身缺這個，你不需要啊，其實你還是穿白色更好看，更像是得道仙人，不信你問你徒弟。”
墨玄離莫名被點，瞬間不知道點頭好還是搖頭好。
畢竟在他看來都很好看，白衣勝雪，黑衣如夜，不過若是真的要說……白衣寬鬆慵懶些，黑衣好像都是偏修身的。師尊穿上黑色，顯得身材精瘦修長，繡雷雲紋的腰封一纏上，尤其是腰身，就像不一樣的夜色。
墨玄離單純的覺得師尊的腰很細，以往常常聽到女弟子抱怨自己的腰，他想若是她們擁有師尊一樣的腰，必然就不會抱怨了吧。
這邊顧白卿卻無語的看着符治儀，“你當我在乎？”
好吧，符治儀沒招了。
等符治儀離開後，顧白卿又按部就班的給墨玄離上課。但是今日除了正常的系統教程打卡，還有所謂的健康教育課。
從勝敗乃常事，失敗乃成功之母，到要以匡扶天下大道爲己任，道義在心，功名利祿都是浮雲，真正的修真仙人從來不會在意那些小事，要想摒除心魔，就不要有執念，要平常心，要佛系，要看淡一切得失。
墨玄離睜着一雙無辜的眼睛，似乎不太理解。
“反正你謹記就對了。”顧白卿也說的麻了，要說這種標準，別說一般修士了，他們四個護宗長老也沒一個能做到。
墨玄離乖巧點頭，也想明白了，師尊明明之前希望他在大比上獲勝，現在卻突然轉變態度，估計是擔心他輸給趙氨會難過。
雖然師尊不相信他讓他有點點難過，但是被師尊這樣小心翼翼的關心，墨玄離卻又忍不住感到幸福，並且發誓，一定要拿下第一名。他可以被侮辱，但是絕對不允許任何人藉着他侮辱他師尊！
……
三日後，門內大比正式開始。
第一場就是煉氣組的比試，一天就會全部比完，所有煉氣期的弟子都能參與，因爲煉氣期大家的實力差距不會很大，所以哪怕是初期對大圓滿都是正常的，還有其他道的弟子若是有這個自信也可報名參加。所以最後報名的幾乎有五百名，會有很多場同時進行，輪到最後決出前十六名纔會到主場，在長老們面前比試。
上午顧白卿壓根就沒去，直到傍晚小童子來提醒他，他才前去看最後比拼。
大比舞臺設立在宗門對外的紫霄閣，紫霄宗的紫霄閣是屬於掌門掌管，但是現在基本就是二師兄在管理，紫霄閣的山下就是紫霄宗的大門了。
而整個紫霄閣基本算是以天階組成的不同段落，大比就在山腰出的廣場。
顧白卿來到廣場，廣場靠山的一側矗立着墨色地磚鋪成的高臺，顯得莊重嚴肅。此高臺分成兩個高度，低一層的地方坐着本宗門的七個長老，而最上面那層放了四個座位，坐着三個人，只有一個空位，正是留給他的。
等他坐下，護宗四長老算是都到齊了。
顧白卿身着黑衣，不怒自威，他一到場就吸引了衆人的目光。
“你可真會偷懶，唯一的徒弟比賽，你竟然來的這麼晚？”羅念一忍不住吐槽。
“我想我的徒弟少說也能混進前十六，前面的不看也罷。”
顧白卿目光掃下去，不出意外，墨玄離果然就在十六人之中，離得較遠，看不清楚神情，但是能看見墨玄離正看向這裏。
“場上這幾個都是大圓滿了，經歷這麼緊密的戰鬥下來，恐怕很快就會有所突破。”符治儀笑着道：“希望他們能在戰鬥中穩住心境，將築基的底子打好。”
符治儀還是喜歡說場面上的話，其他長老跟着附和。
一旁的褚飛卻不給面子打着哈氣，無聊道：“讓他們趕緊打吧，我都快要無聊死了。”
符治儀沒好氣的搖搖扇子，宣佈比試開始。
十六個人，先分八場進行比試。贏得進入下一輪，以此類推，所以抽籤的運氣也很重要。
有小童子擡着箱子上前讓衆人抽籤決定對手。抽完後八場同時進行。
顧白卿很快發現圍繞在墨玄離場邊的人最多。而其他場邊的人氣連其一半都沒。
“怎麼回事？”顧白卿皺眉道。
符治儀笑道：“這十六個人算是紫霄宗煉氣期的佼佼者了，但是其中只有你徒弟是轉成劍修才一個月的時間，能這麼短時間內進步可不讓人刮目相看嘛，大家估計都想要從他身上看看你是怎麼教導的，能教的這麼厲害。”
“哪裏是他厲害，分明是墨玄離天賦好，以前在我們飛鶴閣的時候醫道也很厲害，去你的千仞閣幫忙一段時間，又把陣法符錄摸了個底。以前以爲他不善劍道，四師弟纔不教導，現在看來壓根就是全才，四師弟雞賊，有好東西就知道藏着掖着。”羅念一抱怨道。
“當初你們也沒看好他，現在說這也沒用。”
其實當初墨玄離壓根也沒有表現出什麼天賦，畢竟不論是醫道煉丹，還是其他都需要靈力的支撐，墨玄離本身表現的就是靈力不行，所以長老們誰都沒看上，但是隨着接近築基的修爲，他身體內的靈根逐漸發揮作用，自然也就掩蓋不了他的光熱了。
羅念一沒好氣的白了一眼，掏出酒壺就開始喝，見一旁的小師弟打哈氣，就想要給他灌酒精神一下，小師弟趕忙拒絕，往顧白卿這邊靠，他纔不喜歡辛辣的酒味。
“說真的四師弟，你覺得你徒弟能拿第一嗎？”羅念一問道。
符治儀笑了笑，“他當然這麼覺得。”要不然也不會讓他改獎勵，四師弟這種人以前就是要不不出手，一出手就十拿九穩。
顧白卿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揚，若不是性格不能變化太快，他恨不得當場跟大家來一個賭局。“我想他可以。”
結果就聽到下方的趙長老陰陽怪氣道：“那可不一定，你們看比賽場上，別的場次勝負兩方其實很明顯，但是墨弟子這邊好像十分喫力啊。也許他的實力也只能止步於此，不過也很好了，畢竟是剛剛轉劍修的，咱們也不能要求太高不是嗎？”
顧白卿心說這老頭真小心眼，估計還在爲上次的事情斤斤計較，正想着，突然發現比賽場上，最左邊是墨玄離，而最右邊的比賽者其中一個竟然是趙氨。
他是聽說趙氨爲了拜他爲師才加入紫霄宗的，怎麼被自己嚴厲拒絕之後還沒走，按照他的身份應該有更好的去處啊，怎麼還耗在這裏了？
顧白卿有些不悅，但是也不好趕人走。
“好像是有點喫力。他看上去狀態不太好，難道是累了？”突然旁邊的褚飛皺眉道，隨即又突然笑了笑“這名弟子不錯，雖然明知道要輸，但是不輕易認輸，勇氣可嘉。”
顧白卿這才注意看了一眼，果然其他五場已經先後停止了，最先結束戰鬥的就是趙氨那一場，而墨玄離這一場還久久沒有停下，哪怕對方輸的已經十分明顯了還是狼狽的拖着墨玄離繼續戰鬥。而墨玄離不好下重手，也只能被迫糾纏。
直到場下某一處有一小波騷動，對方纔停止抵抗，比賽終於結束。
而顧白卿看過去的時候，發現引起騷動的正好就是墨玄離現在的小夥伴們。
“好了都結束了，馬上到最有趣的環節了，想當年……”符治儀突然開口道。
顧白卿有些不解的看過來，“什麼？”
“對了，你沒參加過門內大比，也不關心這些。”符治儀笑着道：“你看那些要發給弟子們的晉級木牌上是不是插了一根梅枝？”
“那不是裝飾嗎？”顧白卿道。
“是裝飾，但是隻有最後場次纔有的裝飾，我們每年的門內大比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獲勝者拿到木牌之後會將上面裝飾的梅枝轉送給自己最重要的人。所以往往就成了送給自己有好感之人或者心悅對象的禮物了，畢竟是伴着勝利榮耀一起來的。”
顧白卿看過去果然看到好幾個人都只留下了木牌，將梅枝送給了他人，少年人們自然圍在一起起鬨調笑。甚至好像還有人當場表白，可真是青春洋溢。但是有些人是不屑一顧的，比如趙氨直接就丟了。倒是讓一些圍在一旁等待的少女臉上不太高興。
“這麼說你們三個當年……”
符治儀一副很有故事的樣子，羅念一立馬做喝醉狀，褚飛倒是悄然紅了臉頰，只是被面具擋住，看不真切。
看來都有蕩氣迴腸的故事了，顧白卿莫名同情自己，不論是穿越前還是穿越後，都孤家寡人一個，還要防備一個不知道會不會變異的徒弟。
符治儀笑着道：“尤其是當場送出可是極爲滿足虛榮心的。告白成功率都會提高不少，你不如瞧瞧你家徒弟會送給誰吧。”
顧白卿有些好奇，現在墨玄離對他還沒啥，說不定能發展出師兄妹之間一段純純的愛戀，那自己豈不是更加安全。
一想到這裏，顧白卿就視線鎖定，墨玄離的確接過了梅枝。
周圍圍了不少女子，看來是終於看到我們男主的顏值了，畢竟是未來修真界的頂級帥哥，排面不能少。
而他周圍讓顧白卿覺得眼熟的只有兩個，一個是雲月師姐，一個是上次闖禍的林佳穎。尤其是林佳穎好像完全湊到了墨玄離的跟前。
根據原文的資料，雲月師姐有自己的故事，後面基本不太出場，算是前期給墨玄離送溫暖的姐姐型配角。而林佳穎的確會喜歡上墨玄離，但是卻是惹麻煩那種，後期也不出場了。都不是合適的對象啊。
比賽場邊，湯禹在一旁笑嘻嘻的攬着墨玄離的肩膀道：“梅枝打算怎麼處理啊，兄弟？”
墨玄離看着梅枝，微微皺眉，好像不太新鮮的樣子，花蕊都皺了，不配放進師尊的花瓶，正要隨手丟掉。
湯禹趕緊阻止道：“這是要送給對自己最重要的人的，代表着吉利吉祥，這可是傳統。”
湯禹自然不好當衆說什麼送給喜歡的姑娘，但是他想他之前都暗示過墨玄離，應該懂的吧。
可惜這段時間墨玄離沉迷訓練，一心爲與趙氨對戰做準備，早就把這件事情忘得一乾二淨了，而且他沒有喜歡的人也不會去記這種事情，唯一跟梅枝有關的想法就是給師尊的花瓶更新。
所以這一會兒聽湯禹這麼一說也沒想起來，自覺的竟然還有這種傳統，當即不顧周圍眼巴巴的姑娘，直接把梅枝放進儲物袋中。這幾場比賽下來，墨玄離感覺體力極度的消耗，已經十分疲憊了，所以就直接找地方休息去了。
氣得林佳穎直接轉身就走，雲月師姐有些好笑的安慰林佳穎，又跟要去找墨玄離的湯禹說了一些放鬆的注意事項，畢竟比賽當日是不能喫丹藥的，那算是作弊，所以一切只能靠自己扛着。
湯禹表示知道，“要說，玄離真的倒黴，怎麼每次碰到的都是難纏的對手，剛剛若不是我們在下面說，還不知道那人要纏到什麼時候呢。”
雲月也跟着嘆了一口氣，催促湯禹快去。
……
看着那邊什麼都沒有發生，顧白卿表示很失望，不久，第二輪開始。
趙氨和墨玄離還是沒有碰上。
這一次墨玄離碰到的對手更加難纏，整整打了別的組兩倍的時間，還是對方累得動不了才停下，而此時的墨玄離已經臉色蒼白，氣喘吁吁，看似靈力都要耗盡了，幾乎是被湯禹扶着走下臺的。看來這一場的確累得夠嗆，不過也拿下了前四的成績。
“每一場都晉級的這麼難，若是最後拿不到第一名，不論是第幾，估計別人都覺得有水分不服吧。”趙長老再次陰陽道。
“我看不是，他實力是有的，只是別的組敗者認輸的快，他的敗者不肯認輸罷了。”有長老公正的說道。
“估計都不想輸給墨玄離這樣半路出家的，怕輸了被其他人嘲諷，所以明知道會輸還頑強打下去，特別拼命，這種情況也只能認栽。算是墨玄離倒黴了。”也有人附和道。
趙長老冷哼一聲，沒再多說。
不過顧白卿還是相信墨玄離的，原文中估計也是艱難獲勝的，不過想了想別人的修真文，主角都是逆襲打臉扮豬喫老虎，大殺四方，雖然墨玄離也是最終能獲得成功，但路倒是艱難了一些，可能這本不算爽文吧。
接下來抽籤，兩兩一組，贏的人爭奪第一二名，輸的分三四名。
趙氨和墨玄離還是沒有碰上。
而這一場，對方几乎是拼了命的想要勝過墨玄離，哪怕逐漸顯出輸勢，也絕不鬆口。
其實這樣是很不理智的，若是有機率能贏，那還能拼一拼，但是打到一半明顯感覺到贏不了，還不肯認輸，不知道該說佩服其精神，還是說其魯莽了。
即使看似頑強到最後，值得人讚賞，但是會導致爭奪三四名的時候實力大打折扣。這樣豈不是很喫虧，要知道第三名可是還有很豐盛的獎勵，第四名則是什麼都沒有。上品築基丹，星靈洞突破築基資格，可不是一般情況下可以擁有的。
顧白卿有點搞不懂對方是怎麼想。
墨玄離這場贏得狼狽極了，甚至還受了傷，雖然可以治療，但是不能喫影響靈力的丹藥，所以治療的效果也不佳。
最後，墨玄離是被湯禹背下去的。
而另一邊也決出勝負了，趙氨贏了，看他只是頭髮微亂的樣子，顯然贏的輕鬆。
在場的長老們都對着趙氨點頭，感覺勝者彷彿已經確定一樣。
“趙氨的實力的確不錯。”褚飛給予直接的評價。
顧白卿剛要不悅，就又聽到褚飛道：“但是贏不了墨玄離。”
這話一出，趙長老忍不住擡頭看上來，“純陽長老怕是看錯了吧，剛剛我們幾個都覺得趙氨能贏。”
褚飛嫌棄的看了他們一眼，懶得解釋，一轉頭就看到四師兄竟然笑盈盈的看着他，看得忍不住渾身一抖。
“師弟，有眼光。來給你好喝的。”
被人誇讚和認同自己的徒弟，原來真有自豪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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