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 44 章

作者:柔橈輕曼
這一百五十兩的銀子許沁玉收下了,她也有些其他的打算。

  一百五十兩加上她自己賺的,就已經夠開食肆,但是同樣買不起鋪面,只能夠租,北街那邊,光是一間房只夠做點小營生的鋪面都得一百五十兩銀子起步,想要開食肆,起碼得兩到三間大小的鋪面,要是兩層的小閣樓,價格更貴,所以也只能租,但是二百一十兩銀子,連東街西街那邊的鋪面也租得,到時候再去選地址就是,看看到底把食肆開在哪裏。

  所以這一百五十兩銀子她會收下,等開了食肆開始賺錢,就能給原身的爹孃寄銀錢。

  等馬六回去京城,還得幫她帶信,讓原身的娘不要在做繡活,繡活真的特別傷眼睛,按照薛氏這個存錢速度,只怕是沒日沒夜都在繡着,這樣做繡活,一兩年那眼睛就別想要了。

  罷了,她還是寫兩封信好了,一封給原身爹孃,一封給原身的舅舅家。

  孃家舅舅待她好,她自然也會有回報,要富就大家一起富起來!

  她這兩三個月也有偷偷練字,字跡跟原身寫的倒也差不多了。

  許沁玉把銀錢收在袖中,笑道:“軍爺,家裏的暮食剛做好,不如軍爺一起跟着喫些。”

  “好哇好哇。”馬六咧嘴笑,笑完又撓撓頭,“許小娘子要是不介意,以後就別喊我軍爺,喊我軍爺怪怪的,喊我六哥就成。”

  至於他的名字爲何叫馬六,家裏窮,爹孃都是粗人不會起名,他上頭還有五個哥哥姐姐,他排六,所以就叫馬六,但是五個哥哥姐姐,就活下二哥跟四姐。

  他二哥就叫馬二,四姐叫馬四丫。

  他這種跟着陳副尉護送流放的罪臣犯人甚的,連正式的官兵都不算,俸祿不高,靠的就是路上犯人家屬打賞,但路上也要花掉不少。

  “那六哥進屋喫點。”

  聞氏跟許沁玉引着馬六進到廚房。

  廚房的方桌已經擺着三道菜一大碗湯,光是聞見香味,馬六都直吞口水。

  他早上就吃了幾個大肉包,有點沒喫飽,又硬生生啃了兩個大饅頭,這會兒早就餓了。

  許沁玉就煮了一鍋粳米飯,家裏還有些奶饅頭,她知道馬六飯量大,就把奶饅頭熱了,菜也不夠,又從木桶裏撿了二十來塊腐乳,她做的腐乳細膩柔綿,香味撲鼻,只是普通的鹹口的,沒有裹茱萸粉,也沒有那麼齁鹹,但是卻特別香特別下飯。

  其實要是有正宗的辣椒就好了,茱萸做菜的話,味道到底還是少了。

  馬六也不跟許小娘子客氣,接過碗筷吃了起來。

  那道臘肉炒春筍,臘肉喫進口中油脂嘣出,卻一點都不膩人,春筍更是脆生生的還有吸滿了臘肉的肉香跟油脂,喫起來又鮮又香。

  韭菜炒河蝦,小河蝦一點腥氣都沒有,肉質緊實,韭菜鮮嫩爽口。

  香椿炒雞蛋,清香撲鼻雞蛋嫩生生的。

  那個黴豆腐也很下飯,跟他之前喫過的黴豆腐一點都不一樣。

  他喫過的黴豆腐齁鹹齁鹹還很乾,半塊豆腐就能下一碗飯,都是窮苦人家捨不得買菜喫,買來配豆飯豆粥喫的。

  可許小娘子做的這個黴豆腐入口細膩香味撲鼻,也不會齁鹹,他一口能喫半塊黴豆腐,再咬上一大口奶饅頭,簡直絕配。

  三鮮湯也是很鮮,不知加了什麼,還特別稠,口感滑嫩。

  這味道比流放路上喫得還要香,好喫到想讓馬六流眼淚,怎麼許小娘子做的飯食能香成這樣。

  飯自然不夠喫,好在還有奶饅頭,剩下的奶饅頭也都被馬六就着木桶腐乳喫得乾乾淨淨。

  那二十塊黴豆腐,他一人就吃了十來塊,實在香得很。

  看着桌上乾乾淨淨碗盤,馬六挺不好意思,還想幫着許小娘子洗碗刷盤子,卻聽見許小娘子問他,“六哥,你什麼時候回京?”

  馬六道:“跟老大約的明天晚上暮食在碼頭碰面,到時候直接坐商船回去。”

  許沁玉思忖下說,“六哥,那你晚上先尋個客棧住着,明天早上過來喫朝食,我想給我娘跟舅舅寫信,到時候六哥幫我帶回去。”家裏女眷多,男客肯定是不能隨便住進來的,她打算幫馬六找個客棧住着。

  “行。”馬六一口答應下來。

  他晚上就在北街那邊找了個客棧住下,也不貴,三十文錢就能住大通鋪。

  本來許小娘子想幫他付錢的,他沒讓,吃了這樣美味的一頓暮食,他哪裏好意思讓人小娘子給他付錢。

  許沁玉晚上就給原身的娘寫了兩封信,一封給原身的娘薛氏,一封讓薛氏交給孃家兄弟。

  她本身就是魂穿原身,連原身的記憶都繼承了,所以字跡也都記得,一開始寫起來就有五六分相似,練了兩三個月,已經很什麼區別。

  給薛氏的信自然是說她收了這一百五十兩的銀票,打算開個食肆,還讓薛氏不要擔心她,說她做的喫食很美味,以後開食肆能賺大錢的!賺了大錢就讓馬六給他們送銀錢,信中自然還提了讓薛氏不要再做繡活,還讓薛氏莫要在給她送銀錢,要是再讓馬六給她送銀錢就要生氣的,還說她寫的另外一封信上是一些喫食的配方,專門給舅舅的,讓舅舅照着上面的配方來,可以把茶攤改一下。

  其實她知道這封信給薛氏,薛氏也只會覺得她開食肆不太穩,還會繼續做繡活存錢給她。

  但只要把配方給了舅舅,舅舅賺了錢,薛氏就知她說得是真的,自然不會繼續做繡活。

  寫好兩封信,許沁玉又取了另外張宣紙,在上面把木桶腐乳的配方給寫了下來。

  這張配方是給馬六的,她記得馬六家中也不富裕,以後跟原身的爹孃通信還要多多依仗馬六,這個配方自是贈與馬六的。

  如果能把這個木桶腐乳做起來也能賺不少錢的。

  腐乳不僅能下飯,有時候炒菜煮菜一些調味都要用到它的。

  把兩封信封好,次日朝食,許沁玉特意做了江米肥腸給馬六喫,她用了三副肥腸做了不少,剩餘的也讓馬六帶過去給陳副尉和其他官兵喫。

  昨天晚上,她就去尋田屠戶,多買了三副下水,所以今日三副肥腸做了江米肥腸,另外三副繼續滷好後交給成哥兒,讓成哥兒早早的就送去田屠戶家中。

  把兩封信交給馬六,又把木桶腐乳的配方給了馬六,說是贈與他家的,可以做點小營生。

  馬六結結巴巴道:“許,許小娘子,這,這個配方肯定很值錢,給我作甚。”他也知道這樣的黴豆腐是獨一份的。

  之前許小娘子在流放路上教他做的幾道菜,他就記下,偶爾他回去,娘還會做了給他改善下伙食,但做出來的味道跟許小娘子做的沒法比。

  至於那道冬筍燉臘肉的進升菜醃篤鮮,他老孃是怎麼都琢磨不出來的,工序和配菜都太繁瑣。

  他家沒啥有廚藝天賦的人。

  許沁玉笑道:“以後還要仰仗六哥幫我給爹孃遞信送東西甚的,六哥別擔心,這個木桶腐乳不需要什麼廚藝,嚴格按照我上面寫的配方來做,這門營生還是能做的。”這個木桶腐乳只要掌握了配方的確是很簡單的。

  至於這門營生能做多大,就看馬六的家人有多大的心。

  馬六最後還是收了配方,他還鄭重地給許沁玉鞠了躬,喊了句小師父。

  許沁玉笑道:“這哪裏算什麼師父。”

  等馬六帶着江米肥腸,兩封書信跟木桶腐乳的配方過去碼頭。

  小師父說這叫木桶腐乳,等回去後,他讓娘做了試賣,也叫木桶腐乳,就不跟別人家一樣叫黴豆腐了。

  那江米肥腸自不用說,得到所有同僚的誇讚,都說從未喫過這麼好喫的肥腸,竟不知道肥腸還能做出如此美味,每人分得兩截就沒了,喫得意猶未盡。

  隨後,馬六同陳副尉一行官差乘坐上商船,不過五六日的時間就回到了京城都旬。

  而馬六也沒耽誤,立刻過去德昌侯府給二房送信,這次那門房雖然依舊沒甚好臉色,進去通稟了聲,德昌侯老夫人上次被馬六言語譏諷一番,自是不會自討沒趣地見他,讓門房領着他過去二房。

  薛氏見到馬六,臉上對女兒的掛念遮都遮不住,領着馬六過客堂,又讓丫鬟奉了茶水果子上來。

  馬六回京連口水都還來得及喝上,薛氏讓丫鬟上的是解渴的飲子,他一飲而盡後笑道:“夫人別擔心,許小娘子在邊城過的很好,那一百五十兩的銀票她已經收下,說是準備開食肆,還寫了兩封信給您,不過其中一封信是給夫人您孃家兄弟的,讓您看了信後做決定。”

  他說完,從懷中掏出兩封書信遞給薛氏。

  薛氏接過,見其中一封上寫着母親親啓,另外封信上寫着舅舅親啓。

  她急忙拆開女兒寫給她的信,是女兒熟悉的字跡,光是瞧見女兒熟悉的字跡,薛氏已經忍不住想流淚,她紅着眼看着信。

  玉姐兒很擔心她,讓她不要做繡活,還說自己每天光賣喫食,一個月都能有二十多兩的收入,說是開了食肆後會賺得更多,所以讓她不要做繡活,還說不要給她寄銀錢,就算以後給她送銀錢她也不會收的,又說等食肆賺了大錢,就讓馬六給她送銀錢,她來養活她跟爹爹和櫟哥兒。

  “這孩子……”薛氏笑着擦了擦眼角。

  又忍不住嘀咕,“現在就賣賣喫食,一個月真能賺二十多兩?”

  馬六聽見,在旁邊立刻說,“夫人,您真得不用擔心許小娘子,她做的喫食,哎喲,您是不知那叫一個美味,說真的,我也沾我家老大的光在京城大酒樓喫過一兩頓,根本就比不上小娘子做的,她一個月就是賣賣魚跟滷肥腸,就賺二十多兩呢,這要是開了食肆肯定會更賺。”

  薛氏沒親眼瞧過女兒賺錢,還是不太相信。

  她知道女兒的手藝,女兒的確會點廚藝,但說比大酒樓的廚子還要好,她覺得好像並沒有。

  女兒給她孃家兄弟那封信,說是寫了些喫食的配方,可以讓舅舅把茶攤換一下,她猶豫了下,還是打算明日回孃家一趟,把信交給孃家兄弟,等他看過,讓哥哥自己做決定,要不要試試女兒說的這些。

  自然,她沒看過女兒給孃家兄弟的信。

  薛氏看完信,就跟馬六道謝,還從身上摸了些碎銀子想要酬謝。

  馬六自然不要,起身說,“夫人,這使不得,其實許小娘子給了我一道木桶腐乳的配方,等我回去就讓我娘試着做做,以後也做點小營生,指不定能賺不少呢,所以以後夫人有什麼要我帶給許小娘子的信,儘管開口,可千萬別給賞錢。”

  他其實想着,這個木桶腐乳一個月能多個一二兩銀子的進項都算不錯,哪裏還好意思要薛氏的賞錢。

  馬六說完,大概怕薛氏還要給賞錢,就一溜煙的跑了。

  薛氏哭笑不得。

  次日,她就回了孃家一趟。

  薛氏孃家也在京城,不過距離德昌侯府有些距離,坐馬車都要小半個時辰纔到。

  平日出門坐馬車還要同德昌侯老夫人說聲。

  德昌侯老夫人本來想問問兒媳回孃家作甚,有事沒事少回孃家,但想着老三同她說對二房好些,她便也沒說甚,揮揮手就讓車伕去駕車送兒媳回了孃家,不過最後還是忍不住嘮叨了一句,“早點回來。”

  薛氏應了聲,就帶着小丫鬟出門。

  薛家住在城南的上坡巷。

  之所以叫上坡,自然是進了巷子就是一條上坡的路。

  薛氏的孃家兄弟叫薛良,娶妻石氏,育有兩子一女。

  長子薛淮,娶妻張氏,生了個女兒薛圓圓。

  女兒薛箐只有十三,次子薛澗,今年才八歲。

  薛氏的爹孃前幾年都已經相繼過世,家裏就剩薛良,還守着個茶攤,茶攤也只有一間鋪面大小,是薛家老爹留下來的,之前薛家老爹也是個舉人老爺,原本指望着長子科舉,但長子不是學習那塊料,薛老爹沒辦法,也不能強求長子讀書,就早早置辦了這間鋪面留給兒子,以後至少能養活自己。

  薛氏到了上坡巷的薛家,只有薛箐在家,薛箐瞧見姑母,問了聲好,又抿了抿脣,告訴姑母她爹孃都在茶攤上,大哥大嫂也抱着圓圓在那邊幫忙,弟弟薛澗還在學堂。

  薛氏跟薛箐說了聲,這才又過去兄長的茶攤上。

  薛箐生的眉清目秀,仔細看眉眼跟許沁玉還稍微有兩分相似,看着姑母離開,薛箐抿了下脣又嘆了口氣。

  她知道爹把家中所有的積蓄都給了姑母,讓姑母給邊城的表姐送去。

  表姐小時候經常來家裏玩,她跟表姐感情也很好,小時候還經常一起玩過家家,做飯喫。

  只是一百兩,真的好多哦,家中這些年全部的積蓄了,她倒也不是捨不得,弟弟還在讀書,每年束脩費都不少,她只是怕爹孃太辛苦,表姐在邊城,肯定過的辛苦,也需要銀錢傍身……

  娘前些日子一直跟爹鬧,都過去幾個月,娘對爹還是沒甚好臉色。

  娘也不是那種壞心眼的人,就是覺得爹爹給的太多,哪怕給個一大半。薛箐又忍不住嘆氣,賺銀錢真的好辛苦,她又什麼忙都幫不上,也就做飯味道還成,平日攤位上有爹孃和哥嫂,她就沒必要過去,就是在家做好朝食暮食。

  她也真的好想自己可以賺銀錢,這樣不僅能改善家裏麪條件,每年還能給表姐也寄些銀錢。

  …………

  薛氏又過去兄長的茶攤。

  薛良的茶攤在南城這邊的集市上,這邊還是很熱鬧,集市雖然不算大,但也五臟俱全什麼都有,茶攤,食肆,客棧,酒樓,布莊首飾鋪子各種喫食鋪子等等,附近還有個夜市,新帝跟伏太后大赦天下,也沒有宵禁,平日基本都是亥時末才收攤回家。

  薛良的茶攤不大,裏面就擺着三張桌子,外邊支起個油布棚子,下面也擺着兩張桌子,茶攤後面還有個小院子並着小廚房,水井也有一口,鋪面雖小,但該有的都有。

  平日喝茶的人不多,但薛淮會說故事,講的故事動聽,來喝茶聽故事的人不少,薛良又會做點喫的,賣點他炒的乾貨,瓜子花生,還有些乾果蜜餞,配着茶水喫,再聽着故事,故此生意還算不錯,一家幾口忙活着,一個月也能賺個二三兩的銀子。

  現在正好晌午,沒什麼生意,都是下午晚上生意較好。

  石氏這會兒正蔫頭巴腦的呆坐在茶攤門口發呆着,她還在心疼那一百兩銀子,她也跟丈夫吵了幾架,她不是說不肯給玉姐兒錢,至少留個二三十兩,再過些日子,澗哥兒又要交束脩費。

  她是個爆脾氣,跟丈夫吵了快一個月,丈夫也同她認錯,說自是心疼外甥女,邊城太苦太苦,還說豎王被抄家,肯定沒銀錢傍身,不多給玉姐兒點,玉姐兒怎麼活。

  她也心疼外甥女哇,玉姐兒小時候經常來她們家玩的,也算看着玉姐兒長大的。

  其實這事情已經過去三四個月,玉姐兒出事一個月後,丈夫就把家裏所有的積蓄都送去給了小姑子。

  但她一想起來還是來氣。

  這三個月倒是賺了幾兩,那也不夠給澗哥兒交束脩費。

  正呆呆的想着,石氏擡頭,瞧見小姑子過來了。

  瞧見薛氏,石氏本來想甩臉子,可瞧見薛氏比玉姐兒出事前瘦了不少,臉頰都有些凹的,整個人氣色有些差,她這臉子就甩不下去了,走過去把人拉到茶攤上坐下,板着臉問,“你過來幹啥。”

  石氏知道玉姐兒纔出事時,小姑子還大病一場,差點沒熬下來。

  想到這裏,又見小姑子瘦瘦得樣子,石氏突然就想通了,家裏銀子給玉姐兒便給了吧,至少他們全家人都還在一起,都還活得好好的,怎麼都比小姑子跟玉姐兒的情況好。

  看看玉姐兒多慘,好好個姑娘說被替嫁就替嫁流放了。

  石氏嘆了口氣,進屋拎了壺茶水出來給小姑子倒上。

  薛氏笑道:“嫂子,大哥可在家?”

  石氏道:“他在後面忙着。”想了想,她又忍不住問,“你家玉姐兒如何了?銀錢可送到了?玉姐兒在邊城跟豎王一家過得怎麼樣?豎王他們家對玉姐兒好不好?”

  薛氏笑道:“前幾日已經託人把銀票都送到玉姐兒手中去了,玉姐兒還回了信,說是要開食肆呢。來送信的馬六還說豎王一家對玉姐兒很好,玉姐兒做喫食,她婆婆就幫着洗碗刷鍋子其他什麼活兒都不讓玉姐兒沾,小姑子對嫂子也是很親暱很依賴的模樣。”

  石氏聽了心裏終於舒坦不少。

  但想到前面那句,忍不住說,“你家玉姐兒開什麼食肆?”

  就玉姐兒那點子廚藝還是跟着丈夫學的,她丈夫那手藝想開食肆都不太成,玉姐兒這也太膽大了吧?不會把點銀子全都給折騰進去賠完了。

  薛氏不想滅女兒的威風,就說,“馬六說了,說我家玉姐兒做的喫食很美味,比京城酒樓的大廚還厲害。”

  石氏古怪得看了小姑子一眼,不信她的話。

  薛氏這才道明來意,“對了,我是來給大哥送信的,是玉姐兒給他的信,說是給了些配方,你們瞧瞧看。”

  玉姐兒給大哥的信,厚厚的一封。

  薛氏把信遞給嫂子,石氏不認字,就過去後院把信給了薛良。

  薛良正在後院炒瓜子,石氏把信遞給丈夫,“玉姐兒給你的信,小姑子也來了,在前頭坐着。”

  薛良急忙把鍋端下來,這鍋瓜子已經炒好了,他拿着信過去茶攤門口,果然瞧見妹子坐在門口,穿着個褙子都顯得空蕩蕩的,還是瘦瘦的。

  其實妹妹這會兒比之前胖些,玉姐兒纔出事他給妹妹送銀錢的時候,妹妹臉色都是灰白的。

  “哥。”薛氏喊了人。

  薛良點點頭,在長凳上坐下,順手拆開外甥女寫給她的信。

  他還忍不住問了句,“玉姐兒給我寫信幹啥,咋還這麼厚一封?”

  他剛說完,就見到見到信中的內容。

  “舅舅見信好,謝謝您讓娘給我送來的一百兩銀子,很是及時,我打算開家食肆,有了舅舅您這一百兩剛好夠的,正好我研究出不少喫食,舅舅可以試試把茶攤換換模樣,平日賣賣燒烤,配些酒水跟飲子,再有幾月便該熱起來,還能配上冰碗跟冰飲子跟各種涼菜涼麪賣。”

  下面就是玉姐兒寫給他的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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