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在煤礦村,這樣瘋狂的情況不少見。
簡大力這個廢柴老大雖然也混,卻最多打打架,從沒做過搶礦這麼缺德的事,平日裏誰家礦上被外人欺負,他都會去幫忙,所以簡大力在村裏的名聲還算不錯,跟不少礦主都認識。
他猶豫片刻,“來搶礦的這一幫是什麼人?”
“聽說是縣裏的,來了上百人,我這朋友也是走投無路,偏偏不甘心把開採權交出去,我想着你要是你能幫他解決這件事,以後礦是你的,你每年給他分紅,這樣一來,你們都落得好處。”
上百人簡大力倒不放在眼裏,這些搶礦的多是做做樣子,真要幹架他也不怕誰。
就是他已經答應聞春嬌要金盆洗手了。
這事要是被聞春嬌知道,少不得一個月不讓他近身,他本就貪慾重,滿腦子黃色廢料,天天想搞黃色,一個月不碰自己老婆,這等於要了他的老命哎!
他也知道這是難得的機會,這種好事葉崇俊會找他,無非是看在綏綏的份上,如今倆家關係非同一般,葉崇俊也想拉他一把。
他混了這麼多年,也想包個礦自己搞,他自認有點小聰明,又是道上混的,門路多,有礦以後不愁銷量,但他賺的錢都用來給簡默寧治眼睛了。
簡默寧這雙眼是聞春嬌的心病,但凡聽說哪裏有醫院的眼科醫生好,她就帶孩子去看眼,家裏存不下來錢。
對於一個沒錢的人,這倒是很好的機會。
這礦不算小,真要搞下來以後兒子有錢治眼睛,老婆能買名牌衣服,閨女也不用受委屈了。
簡大力笑着吸了口煙:“行,我去!這事別在嫂子面前提哈,我怕我家阿嬌會着急。”
葉崇俊不無揶揄地笑,那意思很明顯,你小子也怕老婆啊!
簡綏綏聽完牆角,默默推開,面上平靜,心裏卻激動地不要不要的。
不容易啊,老爹終於要走劇情了!就這樣纔對啊,要幹就幹一票大的。
天天打打殺殺能賺錢嗎?趕緊把礦弄下來,朝你的百億之路進軍呀!
按照書裏的時間線,簡大力短短12、3年就能混得百億身家,資本原始積累的速度特別快。
不出意外,這次包礦如果順利的話,簡大力的財富就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
馬上就要變身白富美了,簡綏綏別提多激動了,說到底還要感謝這三個哥哥力挺她。
不然大家都被莊文雅忽悠走了,她也等不到今天了。
見葉笑宇滿頭大汗,她拿出粉色的小手絹,踮起腳尖給葉笑宇擦了擦。
平常柯靜都是拿毛巾幫他擦的,這還是第一次有人用手絹呢,綏綏妹妹就是跟別人不一樣,粉粉的,繡着小兔子的手絹跟她本人一樣可愛,這手絹還帶着好聞的奶香味,葉笑宇看着簡綏綏撲棱撲棱的長睫毛,莫名紅了臉。
葉雲哲不樂意了,“他的汗臭死了,妹妹幫二哥哥擦!”
葉笑宇嘟着嘴滿眼哀怨,“我汗怎麼臭了?雖然不像綏綏這麼香,但我也沒臭味啊!”
“就是臭!還有,擦汗就擦汗,你臉紅什麼?你別是對綏綏有什麼不正經想法!”
簡綏綏目瞪口呆,葉笑宇才8歲吧?能怎麼不正經?
葉笑宇卻像是被人戳破心思一樣,惱羞成怒:“我怎麼就不正經了?我喜歡綏綏妹妹怎麼了?小南村還有比我長得帥的男孩子嘛?等以後長大了,綏綏一定會被帥氣迷人的我迷倒,對吧,綏綏?”
簡綏綏:“……”
請問你哪來的自信?還最帥氣的男孩子呢,這句話裏除了男孩子是對的,其他都是臆想。
葉雲哲嗤笑:“就你還帥?哈哈哈哈哈哈!”
他的鄙視刺激到了葉笑宇,葉笑宇氣鼓鼓地拉着簡綏綏,撒潑:“綏綏你說!你見過比我帥的男孩子嗎?”
簡綏綏也不想撒謊啊,大眼睛眨了眨,猶豫要不要說實話。
葉笑宇給氣的呀!!“你說,你說!有誰比我帥?”
簡綏綏咬着脣,悶悶開口:“裴寒!”
葉笑宇深吸一口氣,以爲自己聽錯了,瞪大眼不屑道:“裴寒就是個小白臉,他哪帥了?你看哥哥,哥哥身上有肌肉的!!”
說完還擼起袖子給簡綏綏看自己的肱二頭肌。
簡綏綏心不在焉地戳了戳,不想打擊他的自信心,但是騷年,你這肌肉是離家出走了嗎?
爲什麼她根本看不出來?
辛苦打球練成的肌肉沒得到妹妹的誇讚,葉笑宇十分失落。
之後幾天簡綏綏打聽了那陳三的消息,聽說陳三那天被鞭炮傷了下面,被炸的血肉模糊,去醫院做了手術,因爲傷勢過於嚴重,下面那玩意能不能再用,得看以後的恢復情況。
陳三因此十分暴躁,好幾次想從醫院跑回來都被醫生制止了。
簡綏綏尋思着,這事不算完,陳三一定不會饒了大蘑菇的。
說不定還會連累到她,與其等別人主動搞自己,不如提早反殺,把這人徹底搞廢!
簡綏綏想了幾個主意,準備一一試驗,這幾天她收集了聞春嬌不用的化妝品攢起來,又找了幾塊白布,還偷偷跟村上八/九十歲的老人學了幾首調子奇怪的民謠,哼起來咿咿呀呀。
這天陳三住院回來時她就注意到了。
這人面色陰沉,眼神發狠,路過簡家時,見簡綏綏蹲在大門口,還朝簡綏綏陰惻惻地笑。
他往前走了一段路,遠遠盯着坐在樹下的大蘑菇,嘴角溢出冷笑,過了會,他拎着一瓶燒酒回去了。
陳三陰沉着臉坐在家裏喝酒,他那面是徹底被炸廢了,能正常解決生理需要已經是最好的結果。
那死娘們竟然敢這樣對他,害他變成了一個不能人道的太監,他一定要讓那娘們好看!
以爲這玩意不能用了,他就不能怎麼她?他多的是辦法折磨她,一個精神病而已,玩死了也不會怎麼樣!
陳三冷笑一聲,忽而門口傳來奇怪的聲響。
窸窸窣窣,像是有人在走路,那聲響越靠越近,一首奇怪的民謠小調飄來,咿咿呀呀。
“誰?”陳三背後一涼。
屋裏沒開燈,黑夜如幕,陳三猛地拉開門,就着月光,他遠遠看到對面站着一個穿白色裙子的小女孩,小女孩頭髮披散,手裏抱着一個詭異的洋娃娃,臉色慘白,眼睛四周發黑,嘴脣慘白,脣角還不停滴血。
陳三頭皮發麻,不停後退:“你是誰?”
小女孩歪着頭,忽而詭異一笑,咿咿呀呀的小調聲停止,她用陰涼的聲音幽幽道:“我來接你了……”
陳三下面剛做完手術,本就不如以前好用,一聽這話,當即嚇尿了。
“接我?我活得好好的,我是人,跟你不是一路的!”
小女孩卻只是歪着頭笑,那頭扭曲成奇怪的姿勢,好像下一秒就要掉在地上。
陳三嚇得大叫一聲,猛地關上門。
陳三是個老光棍,沒錢蓋房子,住的就是個破漏的瓦屋,離村上其他人家遠,周圍荒涼,連個莊稼地都沒有,冬天冷風颼颼,總會發出奇怪的嗚咽聲,像有人在哭,從前他不怕的,被這小女孩一嚇,卻開始多想,一整晚都不敢睡,好不容易天亮了,他才跑去礦上找人聊天。
陳三家鬧鬼的事傳開了,大部分小南村村民都說他是做賊心虛,惡有惡報。
大部分人不當回事,反正鬼就算要來抓人,也是抓做壞事的,沒做壞事的人怕什麼?
下面兩天陳三家還算平靜,他原以爲那晚就是自己喝醉後的錯覺,便也沒當回事。
這天他坐在餐桌前喝酒,忽然覺得鞋上酥酥麻麻,像是有人用手指摳自己的鞋。
他滿眼驚恐,瞪大眼睛慢慢低頭,這一看頓時嚇抽了。
桌子底下有個臉色慘白,穿白裙子的小孩,雙臂環腿,陰沉沉地坐在那。
這次不是小女孩,而是一個小男孩,頭髮短短的,面色烏青,眼眶四周發黑,嘴脣毫無血色,黑漆漆的眼珠空洞地看他,陳三無法形容小孩的眼神,如果硬要形容的話,這小孩一定是來自地獄的惡靈,他是來討債的!
陳三尖叫着跑了。
簡綏綏從桌子底下爬出來,忍不住吁了口氣,陳三家也太髒了,桌子底下亂糟糟的,她在裏面憋了這麼久,差點喘不過氣。
還好,cos咒怨裏的小男孩還挺成功的,別說陳三,就是她自己照鏡子時都差點被嚇死。
也幸好陳三沒錢交電費,家裏不怎麼點燈,只點了一根蠟燭,不然她這妝細看的話很容易露餡。
一陣腳步聲走近,簡綏綏一愣,以爲陳三回來了,正要跑卻被人強行抓住。
“啊……”
“是我!”熟悉的聲音讓簡綏綏愣了愣,“裴寒哥哥?”
裴寒打量她的短髮和蒼白的臉,眉頭緊皺,“誰給你畫的妝?”
簡綏綏羞答答地低頭,“我自己畫的,裴寒哥哥,好看嗎?”
“好看到能把人嚇死!”
“……”簡綏綏嘟起的小嘴上能掛油壺了,水靈靈的眼睛裏盡是哀怨,“人家這是爲了誰呀?還嫌我醜?這輩子還沒人說我醜過呢。”
裴寒哼了一聲,牽起她的小手,往回走。
“幹嘛?我要回我自己家。”寶寶生氣了,後果很嚴重!
“你就這樣回去,想嚇死誰?”
簡綏綏吸吸鼻子,“可是你兇人家,人家不想跟你回家。”
裴寒一頓,不容她拒絕,強行把人拉回家,又臨時燒了一盆熱水,替簡綏綏用熱水簡單洗了臉,誰知那粉底和眼影越洗越洗不乾淨,最後她黑漆漆的眼周暈開,糊的一臉都是。
裴寒垂眸看了一眼,愣住了,眼底忽然漾起笑意。
簡綏綏眨眨眼,看愣了,這是好像她第一次看到裴寒笑。
雖然笑得不明顯。
這張本就角色的臉因爲笑意更顯生動,那顏值把簡綏綏看愣了,反應過來,才氣呼呼地扯過毛巾,奶兇奶凶地兇他:“你說我醜,還笑我!我自己洗!”
裴寒愛憐地看她鬧,忍不住伸手撫摸她柔軟的頭頂,她洗頭時頭上的小揪揪來回搖晃,可愛的要命,黑乎乎的臉跟煤炭似的,把平常那張可愛的小臉藏了起來,但她表情生動,尤其是這副奶兇的模樣,讓整張臉鮮活起來。
哪怕看不見臉,也讓人無法拒絕。
簡綏綏到底有化妝經驗,熱毛巾敷了一會就把妝給卸掉了,卸完妝她沒急着回家,走到坐在牆角的大蘑菇邊上,疑惑道:“她在幹什麼呢?”
“數豆子。”
“爲什麼要數豆子啊?”
“我去找你,怕她亂跑,就把一袋紅豆和綠豆混在一起,讓她把紅豆挑出來。”
“……”服氣了,你以後帶娃絕對是高手中的高手!
簡綏綏疑惑:“你怎麼知道陳三家的是我?”
“他剛回來就鬧鬼,且鬼還是個五六歲的小女孩,你鬼主意一向多,我猜測是你,就跟去看看。”
簡綏綏愣住了,也不知道他這話是誇她還是損她,但這不是重點。
“萬一不是我,是真的鬼你?你不怕?”
裴寒冷嗤一聲:“鬼有什麼可怕的?這世上最可怕的就是人。”
小小年紀還怪深沉的,簡綏綏嘟着嘴,在屋裏逛了一圈,裴寒的牀頭擺放着幾本書,有一本是小學五年級的數學,一本是初中數學,她簡單翻了一下,就翻到了勾股定理。
裴寒平常是不上學的,所以他這是在自學嗎?一個沒上過學的人竟然學的這麼快?
簡綏綏驚訝:“你已經學到初中知識了?”
裴寒應了一聲,數學簡單,他看看就懂了,但語文他沒學過拼音,也懶得學,只會認字。
學東西對他來說就像喫飯睡覺一樣容易,他不懂爲什麼那麼多人需要去學校聽別人講課,這麼淺顯的知識自己看看書就好,哪需要費時間?
簡綏綏酸了,作者給反派的金手指也太大了?這才幾歲呀就看得懂勾股定理了。
難怪以後會成爲商業奇才。
不過小哥哥現在是她的啦!她決定之後給裴寒多找點金融書籍,讓他提前入門,以後也好帶她發大財。
她小屁股坐在裴寒的椅子邊上,伸手戳戳裴寒的胳膊,笑眯眯道:“裴寒哥哥,你以後要是賺大錢千萬別忘記我哦。”
裴寒好笑地搖頭,他一個精神病的兒子,喫穿都犯愁,還賺大錢?
“你別不相信嘛,我就是覺得裴寒哥哥很聰明,比誰都聰明,以後一定會成爲很厲害的人,綏綏最崇拜厲害的人了,所以裴寒哥哥要站得高高的,讓綏綏仰視你好嗎?”她手臂撐在凳子上,肩膀聳起,嘴脣彎彎,眼睛笑起來暖意融融。
裴寒笑笑,難得順着她的話,“嗯,我以後會站在高處讓你仰望。”
簡綏綏煲完心靈雞湯,十分滿足,便蹦蹦跳跳要回家,裴寒拉着她,“我送你回去。”
“不用啦,天這麼冷……”
他卻不聽,牽起她的手,語氣霸道:“走吧!”
“……”既然抗議無效那還問她幹嗎?不對,人家也沒問她,從一開始就是陳述句。
風大,他把她往懷裏摟着,簡綏綏眯着眼,衝他甜甜一笑,路雖然很黑,她卻覺得前途一片光明,如今簡大力即將有礦,反派以後不會掐死她,她的美好生活還會遠嗎?
到家門口,裴寒叮囑他,“陳三的事不需要你插手,你離他遠點。”
簡綏綏還要說什麼,一擡頭卻見黑沉沉的夜幕下,裴寒目光陰寒,漆黑的眼底一片冷厲肅然,簡綏綏習慣了小孩視角,周邊又都是單純的小孩,已經很久沒看到這樣的眼神了。
不由用小手拉拉裴寒的衣角,軟軟道:“裴寒哥哥,不要做可怕的事,綏綏會害怕的。”
裴寒回神,眼裏換上柔和的神色,手摸着她的頭頂,溫聲道:“回去吧!天不早了。”
簡綏綏應了聲,心裏怕怕的,總覺得他要幹一票大的!
那陳三被嚇得不輕,據說好幾天沒敢回家,聞春嬌說完這個八卦,罵道:“那人真不是個東西!廢了纔好!”
先前村子上有個女孩是傻子,那傻子雖然智商低,可人長得嬌憨,大家都很喜歡,後來傻子忽然肚子大了,傻子媽媽嚇壞了,帶去醫院一查才發現孩子都好幾個月了,報警後,警察來村上抓人,才查到陳三頭上。
簡綏綏聽完聞春嬌的話,眼睛微微眯起,忽然覺得自己的炮仗給少了,她應該拖一大卡車的炮仗送給大蘑菇扔,反正大蘑菇是精神病,又不用負法律責任。
簡綏綏攢了幾塊錢,之後聞春嬌帶她去鎮上趕集,簡綏綏順便買了幾本經濟書籍,一塊錢一本,不是盜版書籍,但是是別人看過的舊書,書的封面上還有之前主人的前面,xxxx年x月xx日購於xx新華書店,署名也有。
簡綏綏第一次看二手書,挺新奇的。
巧的是,這幾本書署名相同,是一個人的。
她捧着書跑去裴寒家,她穿一件紅色的唐裝裙子,領口簇着一圈奶白色的毛,梳兩個小揪揪,跑起來頭頂的揪揪搖搖晃晃,喜人的很。
臨近春節,簡綏綏的衣着愈發喜慶了,裴寒道:“跑什麼?”
“裴寒哥哥,我給你買了幾本書。”
裴寒以爲是什麼圖畫書,誰知翻看一看,竟然都是他看不懂的曲線圖,有股票的書,也有講收購,講市場經濟規律的,他翻了翻,並沒有特別難。
“送我書幹什麼?”
簡綏綏露出淺淺的梨渦,笑道:“不是說好了,以後你要站在高處讓綏綏仰望?我聽說大人物都很會看書的,所以就給你買了些書,你無聊時隨便看看吧!”
裴寒已經習慣了她跟同齡小孩不一樣,便笑:“好,那我隨便看看。”
“也不能太隨便,至少要看進去纔行,你看這個案例,東西賣50一噸,有商人卻以60一噸的價格買去,這個商人明明虧本了,卻把市場攪亂,最後自己賺了好多錢,像我這種聰明的小腦袋瓜都看不懂,哥哥你能看懂嗎?”
裴寒的腦子自然會轉彎,便應了聲。
簡綏綏黑漆漆的眼睛閃着亮光,她笑着驚歎:“哥哥太厲害了!這麼難的書都能看懂,以後綏綏就靠你罩着啦!”
裴寒笑笑不說。
臨近過年的這段時間,簡綏綏每天都在想前世聽過的歌,想盡可能把那些歌記下來,偶爾簡默寧在,她就讓簡默寧用口琴吹給自己,抑或是吉他二胡,簡綏綏也是這時才知道,簡默寧會很多樂器。
因爲眼盲,他耳朵靈敏,對聲音的掌控力很強,聲音也特別有磁性,是那種聽了耳朵就會懷孕的聲音,簡綏綏實在喜歡!
她暗暗發誓,一定要把哥哥和葉雲哲送上頂級巨星的寶座!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墨白初雪、丹丹5121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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