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年年有餘
在它發出尖銳爆鳴聲的前一刻，秋原和光這纔不緊不慢地悠悠開口：“我開玩笑的。”
系統一口氣沒上來，差點把自己給噎死。
好的，它只是個電子寵物，噎不死的。
“我只是陳述一種最糟糕的可能，瞧把你嚇的。”秋原往後仰躺，白茫茫的空間中憑空出現了張沙發接住了他，看logo還是羅德島會客室的配置。
系統這次鬆了口氣，碎碎念地數落着：“很恐怖的好不好，簡直是我統生聽過的，比‘業績目標翻一番，月底必須都幹完，這點活幹這麼久？蝸牛都比你們快’更可怕的故事……”
秋原微妙地頓了下，估計是在質疑他們主神到底是個什麼形象。
“咳，還有其他猜測要不要聽？比如說你並不是這世界唯一的系統，還有別的穿越者和系統，與我們處於競爭關係，而世界就是一場巨大的大逃殺遊戲。他們通過更隱蔽的方式潛入這個世界，採用某種超出本世界科技的手段，等着在這裏坑我們一把。”
“這不是更可怕了嗎？！”系統瞬間炸毛，近乎崩潰地抗議，“我只是個單機社恐系統，完全不想玩PVP喫雞口牙！”
秋原和光嘴角微微上揚，噙着一抹帶着幾分促狹的笑意，“又或者是更高維度的存在，說不定我們在‘他們’眼中原本就是本三流小說，真正的主角穿進了這本小說，預知了我的行動，爲了阻止我的‘惡行’，篡改了時間線和因果律。就好比原本要吐露關鍵線索的人物，臨了一口氣沒上來先行撒手人寰……”
系統：“……好耳熟啊，不過本來就是穿越，再穿一次是不是有些套娃了。”
“嗯哼，所以我這裏還有其他108種猜測，比如你是否聽說過觀察者，或者‘伐木工’……”
秋原的笑意更濃了。“我來給你講個故事吧。”
……
系統走的時候，整個球恍恍惚惚，物理意義上的碰壁無數，嘴裏還唸叨着什麼“伐木工”啊，“琥珀”啊什麼的。
秋原看上去心情好了不少，獨惶惶不如衆惶惶。他神情愉悅地伸了個懶腰，從沙發上站起身來，那原本白茫茫的空間也隨着他起身的動作而消散。
正巧，旁邊的安室透眼皮動了動，茫茫然睜開了眼。
山朗潤起來了，水漲起來了，太陽的臉紅起來了。
他的腦子現在像一鍋俄式亂燉，清醒時自己獲取的記憶和線索相當於往裏面加一把菜，混沌時亂七八糟的存在猛猛往裏加佐料，最後燉成了一大鍋糊糊。外加上最後秋原一鋸柄直接把鍋給掀了，所以現在他整個人都處於一種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做什麼的茫然中。
“你醒了！”入目就是蘇玳那張臉，熱切地湊過來，眼中的擔憂裝的有點過頭了。“手術很成功，你已經變成女孩子了……”
可喜可賀，安室透發現自己居然能心平氣和心如止水地面對蘇玳這張欠揍臉了。
對面的蘇玳見他半晌沒反應，平靜的有點過頭了，嘀咕着“莫不是給孩子敲傻了”，邊說着還邊上前摸了摸他的額頭。
“嗨，你還記得我是誰嗎，這是幾？”
安室透一把扒拉開蘇玳在自己面前晃悠的手，聲音還帶着剛甦醒的沙啞：“我……這是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蘇玳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淚，“我怎麼知道，你一個人不聲不響就來這山溝溝裏帶薪旅遊，結果被坑進傳銷組織，要不是我和你諸星叔叔千里迢迢趕來救你，你說不定現在連腰子都被人噶了……”
安室透頭更疼了，不知道是被吵的，還是剛剛被敲的。
“這個傳銷組織除了詐騙還有點邪教性質，聲稱教堂正在建設一個‘神聖的慈善基金’，只要信徒投入資金，不僅能在現世獲得財富，還能在死後升入天堂。”蘇玳還在輸出，痛心疾首道：“波本啊波本，你不能因爲教堂發雞蛋就甘之如飴入了教、被洗了腦啊！”
安室透：隱隱約約好像和記憶微妙地對上了……
蘇玳一口氣說完有點缺氧，緩了會兒才拍了拍安室透的肩膀，語重心長道：“莫信教堂虛假言，奉獻投資皆騙錢。你還在猶豫什麼，快
吧！”
除了後座這人似乎是組織的代號成員“波本”，莫名其妙被升了個輩分的諸星叔叔全稱一句有用信息都沒聽到。
赤井秀一和降谷零這對宿敵，本應該配上宿命般的相遇，就被蘇玳攪成了歡樂喜劇人拍攝現場。
自己真是個罪孽深重的男人，秋原和光在心中懺悔道。
二人的相遇應該在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一個穿風衣，一個襯衫加西裝，總之都穿的烏漆嘛黑，然後二人在窄巷擦肩而過，就在他們目光交匯，空氣中瀰漫着無形火花之時，伴隨着“宿敵就是宿敵啊”的BGM，不遠處炸彈爆炸，霎時亮如白晝，照亮二人側臉balabala……
就在這時，一聲沉悶的巨響從他們剛剛離開的方向傳來，宛若天邊沉悶的雷聲。
秋原在腦海中奇道：“可以啊，都知道爲我的腦補配上BGS了。”
系統：……
“你在說什麼啊喂，教堂方向蘑菇雲都升起來了！”
赤井秀一猛地踩下剎車，這舉動並不顯得突兀，路上正常行駛的其他車輛也紛紛停了下來。
安室看向車窗外，只見遙遠的天際處，灰暗的天幕下，一團蘑菇雲緩緩升起。爆炸產生的火光在濃煙中閃爍，雖然距離甚遠，可安室透卻彷彿能真切感受到那股透着詭異的熾熱。
頭又開始疼了。
秋原對這樣的結果毫不意外，組織在爆炸、滅口、殺自己人方面從來不讓人失望。聽到系統彙報旁邊孤兒院所有孩子已經到達安全地點，秋原此時比在場所有人都閒適。
車內其他二人在短暫的震驚過後，紛紛把目光投向蘇玳，而後者笑了笑。
“有句古話叫做，多行不義必自斃。或許八咫鳥終於看不下去傳銷組織打着祂的名號招搖撞騙，投下什麼胖子小男孩代行主的怒火。”
“Boom——”秋原嘴角上揚，笑得玩味。他比了個爆炸的手勢，“於是所有的罪惡就都消失殆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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