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南洲縣
來了縣城,錢春華便打算趁機爲兩個孩子各選一雙新鞋。
在來縣城的路上,錢春華細心觀察過,發現趙青雲腳上穿的是雲頭錦履,鞋子華麗且保暖,堪稱這個時代最好最時髦的鞋子。
趙青雲的衣物暫且可以不必添置,但爲趙青峯和趙小靈置辦新鞋卻是當務之急。
除了鞋子,錢春華也想爲他們添置衣物和被子。
她想把最好的東西,都給這三個穿越而得到的孩子。
當然,考慮到家中尚未分家,錢春華也不能過於張揚。
這次,她決定只買鞋子,至於其他,日後再慢慢籌劃。
錢春華步履匆匆,目光在四處尋覓,終於,她找到了一家成衣店。
走進店裏,她掃了一眼那些掛在架子上的成衣,顏色黯淡,樣式陳舊,顯然無法滿足她的需求。
“這位夫人,您是想給家裏人置辦些衣物嗎?”掌櫃的注意到了錢春華的眼神,主動開口詢問。
雖然錢春華穿着樸素,看起來就像是個普通的鄉村農婦,但掌櫃的還是敏銳地察覺到了她對那些衣服的不滿。
這讓他對錢春華的身份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錢春華點了點頭,她指向了一雙小孩穿的棉鞋,“請把那雙鞋給我看看。”
在她看來,鞋子的樣式好不好看不重要,穿着暖和纔是最重要的。
孩子們不能因爲沒有鞋子而挨凍,她捨不得。
“夫人,您是想給家裏的公子還是小姐買鞋呢?”掌櫃的試探着問道,試圖從錢春華口中套出一些信息。
錢春華笑了笑,覺得這掌櫃的倒也挺會說話的。
自己穿得這麼普通,哪裏當得起什麼夫人。
“給我兒子和女兒買鞋。你各給我拿一雙吧,一個三歲,一個六歲。”掌櫃的態度讓錢春華感到滿意,於是她直接說道。
她接過鞋子試了試大小,早上離家時,她量過孩子的尺碼。
兩雙鞋子,每雙定價一百文,錢春華總共付了二百文,便爲兩個孩子置辦了新鞋。
在這個時代,大多數人習慣自行買材料,自己做衣服鞋子,鮮少有人直接購買成品,因此鞋子的價格普遍偏高。
然而,錢春華並沒有太多時間去操心這些瑣事。
付了錢後,錢春華提着鞋子,轉身離開了成衣鋪。
她並未回頭,自然也沒有注意到身後掌櫃那探究的目光。
南洲縣,一個面積雖小卻五臟俱全的縣城,僅由五條街道構成。
這些街道繁華熱鬧,店鋪林立,從成衣鋪到布行,再到雜貨鋪,無一不體現出縣城的生機與活力。
在這裏,幾乎每個家庭所需的物品都能找到。
錢春華漫步在這些街道上,逐一探訪了這些店鋪。
布行裏,五彩斑斕的布料掛滿了貨架,讓人目不暇接。
雖然原身的針線活相當出色,但錢春華卻更願意選擇購買成衣,而不願花費時間和精力去製作衣物和鞋子。
棉被也在銷售之列,錢春華在瞭解了價格後,毫不猶豫地離開了。
她此行的目的並非購物,而是觀察市面上出售的商品,以便將空間裏的物資巧妙地“偷渡”出來。
畢竟,在這個時代,過於現代的物品難免會引起他人的懷疑。
雜貨鋪裏,各式各樣的物品琳琅滿目。
鐵爐子、鐵器等常見物品應有盡有,甚至還有價格高昂的鋼盆和菜刀。
不過,在這個時代,取暖工具僅限於暖手爐,而那些如熱水袋、暖寶寶等現代取暖用品則無處可尋。
錢春華一邊查看着這些商品,一邊將這些信息默默記在心裏。
離開縣城之際,錢春華突然被一陣誘人的香味吸引,她的目光不自覺地循香望去,只見街道盡頭,一家不起眼的小餐館靜靜矗立。
這家餐館雖不起眼,卻似乎無所不包,而那股令人垂涎的香味,正是從店裏飄出的新鮮出爐的大肉包子散發出來的。
錢春華摸了摸咕咕作響的肚子,早上那碗寡淡的慄米粥,早已消化乾淨。
雖然她空間裏藏有食物,但此刻卻無法輕易取出。
於是,她決定滿足一下自己的口腹之慾。
走上前去,錢春華買了兩個熱氣騰騰的肉包子,每個三文錢,總共六文。
她邊走邊品嚐,那鮮美的味道讓她忍不住讚歎:“嗯,真好喫。”
她喫得津津有味,全然沒有注意到身後有一道目光正緊緊地盯着她。
不過一會兒,兩個大肉包子便被錢春華喫得乾乾淨淨。雖然肚子仍然有些餓,但相比之前已經好了許多。
錢春華想着家裏的兩個孩子,他們早上喫得那麼少,現在肯定也餓了。
於是,她打算等快到家的時候,從空間裏拿出幾個大肉包子給孩子們喫。
至於家裏的其他人,錢春華根本沒有考慮。
他們都想搶走她的孩子了,錢春華怎麼可能對他們心存善意。
當錢春華即將走到村口時,她稍微猶豫了片刻,沒有選擇進村,而是繞過了村莊,徑直朝村後的大山走去。
她打算先不回家,直接去尋找正在打豬草的那三個孩子。
她一邊走,一邊琢磨着,等會兒得從空間裏拿出七個肉包子來。
三個孩子,每人分兩個,自己還能喫一個。
在她心裏,趙青松這孩子真的是沒話說,無論是從原身的記憶中,還是昨晚她親眼所見,
他對自家的這兩個小傢伙都照顧得無微不至,甚至比趙青雲對弟弟妹妹還要好上幾分。
所以,在錢春華看來,趙青松雖然是大房的人,但分兩個肉包子給他,根本算不上什麼大不了的事。
她可不是那種小氣的人。
憑藉着原身的記憶,錢春華穿過了村後的田地,踏上了通往去往大山的路。
初冬的黃花嶺,陽光雖然依舊明亮,但已不再熾熱,空氣也漸漸變得清冷起來。
去往大山的路,要經過趙家的田地。
錢春華目光中透着幾分好奇,凝望着自家的田地。
莊稼早已收割得一乾二淨,只剩下枯黃的秸稈在微風中輕輕搖曳,彷彿在訴說着季節的更迭。
大房一家每天喫完早飯就匆匆出門,總是說去地裏忙活,可哪裏看得見他們的身影?
不僅趙家的田地空無一人,整個村莊的田地都靜悄悄的,沒有半點勞作的跡象。
錢春華漸漸明白,老大一家雖然每天出門,但絕對不是去地裏勞作。
想起原身那個傻女人,她無怨無悔地在家中忙碌着,操持着一家人的一日三餐,甚至連二房那兩個孩子也被她帶得勤快懂事。
家裏的雞鴨、豬等家禽家畜的伙食,也全都由她一手餵養。
此刻的所見,讓錢春華對老大一家有了新的認識。
這個家,還是早點分開會更好。
她並不想佔他們的便宜,但如果他們想把她當作傻瓜,那絕對不可能。
錢春華邁開腳步,走過趙家的田地,來到了村後的小河旁。
小河的水位已經下降了許多,露出了河牀上的石頭和沙土。
在潺潺的河邊,兩位婦女正忙碌地洗滌着衣物。
她們的雙手被冰冷的河水凍得通紅,卻一刻不停地勞作。
“春華,春華,你回來了嗎?”張秋容停下了手中的活,站起身來。
張秋容與李翠紅同村,兩人都嫁到了黃花嶺,這份鄉情使得她們的關係格外親近。
張秋容嫁給了黃花嶺的馬玉波,作爲家中的大嫂,村裏人都親切地稱她爲馬大嫂。
“馬大嫂,你也在洗衣服呢。”錢春華笑着迴應。
然而,錢春華心中卻泛起了一絲疑惑。
張秋容的話讓她有些摸不着頭腦,她問自己是否回來了,這又是什麼意思呢?
錢春華並未深究,張秋容又接着說道:“春華,聽說你去了鎮上,送青雲去私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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