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石女也瘋狂

作者:浮生似夢
大地盟的會議是什麼時候結束的,楊孤鴻是不得而知,這對於他是不具多少意義的,他向來不關心此類事,除了叫他在會議中唱歌或打架。

  他覺得今日真是非常美好的一天,雖然那個白髮美人兒洛幽嬋說過要殺他,但他不會真的去擔心,很多女人都說要殺他,然而事實卻是他楊孤鴻仍然活得好好的。

  多一個洛幽嬋,並不算什麼,殺他?老子今日就在她身上殺出了一條美麗的血路來了,嘿嘿,下次溫柔些,不然別人以爲老子有特別嗜好──老子可是很正常的。

  楊孤鴻如此想着,在走過大地盟的後院時,聽到一個很熟悉的聲音。

  “洛土,你不要跟着我,我是不會喜歡你的。”

  一個沉厚的男聲道:“詩姑娘,你雖然不喜歡我,可我仍然喜歡你,只要你一天不改嫁,我都會跟着你的。自從第一次見到你,我便不能自已地喜歡上你了,如果你有意於我,我可以讓盟主和徐堡主談談,相信他也是個通情達理之人。”

  楊孤鴻心中大不爽,下一刻他就看到了張詩和纏在她身旁的青年。

  青年只比楊孤鴻矮半個頭,臉長得很平凡,是那種叫人看了給予別人一種質樸的好青年,但雙眼中閃爍着逼人的光芒,又令人覺得他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高大的骨架使得他走起路來有種樸實的堅定不移的魄力,這是個令人見了就會產生好感的青年。可惜的是,楊孤鴻見了就討厭他起來了,這多少因爲他狂追張詩的緣故。

  “可我卻是不通情達理的。”

  楊孤鴻遠遠就朝洛土道。

  張詩驚喜地擡起她那有些淡紅的嬌豔臉兒,興奮地道:“哥!”

  她忘了還有一個追求者在旁邊,不顧一切地跑入楊孤鴻懷裏,撒嬌道:“詩兒好想你哩!”

  洛土也高興地走了過來,向楊孤鴻施禮道:“久仰張公子之名,洛土見過張公子。”

  他把楊孤鴻當成張中亮了,也怪不得他,誰叫張詩的一聲“哥”呢?

  楊孤鴻笑笑,沒有答理他,只是捧着張詩的臉兒,輕吻了一下,道:“徐老頭沒把你怎麼樣吧?”

  洛土見楊孤鴻不理他,心中多少有些不爽:媽的,張中亮算什麼,若不是你有個可愛的妹妹,老子會在這裏受氣?

  “沒有。”

  張詩回答了楊孤鴻,扭臉看着洛土,道:“洛土,他不是我哥張中亮,他是我姐夫楊孤鴻,你誤會了。”

  “什麼?”

  洛土驚看着楊孤鴻,不敢相信這個被人打得滿面紫黑的高大男人,就是近段時間在江湖上鬧得風風雨雨的楊孤鴻,而且他怎麼可以和張詩這麼親密,不就是一個姐夫嗎?

  他整理了一下情緒,還是極有禮貌地道:“原來是楊公子,在下失禮了。”

  只是語氣已經有些生硬。

  在楊孤鴻面前,他沒有必要太遷就,雖然三弟洛火把他說得很神,但他洛土卻絕不信這個邪,況且這個男人似乎還是他的情敵,能做到平心靜氣地面對楊孤鴻,已經是給楊孤鴻很大的面子了。

  楊孤鴻笑道:“你很有禮貌,不過,我這人不喜歡太有禮貌的人,所以我不喜歡你,當然我的詩兒也不會喜歡你,你還是去找別的女孩吧,省得傷了我們之間的和氣,到時你就風度不起來了,自然也不知道什麼叫禮貌,這是常有的,哈哈。”

  洛土驚道:“你的詩兒?”

  楊孤鴻摟緊張詩,堅定地道:“詩兒,不管徐老頭願不願意,你以後就跟着我,除非他的兒子立即復活過來,否則,都不能改變這個事實,嗯?”

  張詩的雙眼中閃着淚光,輕泣道:“哥,我等你這句話已經很久了,哥,我一切聽你的。”

  “不行!”

  洛土喝喊道,他雙眼中的光芒大盛,罩定楊孤鴻,冷冷地道:“我不管你是誰,詩兒是我洛土的,你最好清楚這一點。”

  他的拳頭抓得緊緊的,指骨之間發出一種令人心寒的響聲,讓人感到他雙拳力量的巨大和可怕。

  楊孤鴻冷笑道:“你的拳頭很硬?”

  洛土傲然道:“單以拳頭而論,世上沒有多少個人的拳頭夠我的硬,你在橫刀奪愛之前,最好衡量一下自己的能力,我想這樣對你比較有利。”

  楊孤鴻只是淡淡地道:“我很喜歡打架,你呢?”

  洛土一愣,繼而道:“只要有這個必要,我也會領教閣下的高招。請你放開詩兒,也許待會打起來,我出手會輕些。詩兒,過來我這裏!”

  “我爲什麼要聽你的?我喜歡在哥的懷裏,一輩子都喜歡。”

  張詩說出很輕柔的話。

  洛土的心火大盛,然而他還是壓抑住情緒,道:“詩兒,他有什麼好的?長着一個豬頭臉,我洛土雖不帥,但也至少比他好看些,而且我是全心全意對你,難道你不知道嗎?”

  張詩再度扭臉凝視着洛土,道:“你見過花浪嗎?”

  洛土愕然道:“見過,怎麼了?”

  他不明白爲何張詩有此一問,這事與浪少爺又有什麼關係了?

  張詩道:“你覺得他俊美嗎?”

  洛土老實地道:“浪少爺是洛土見過的最有風度最帥氣的男人,所以他的身邊總有無數美女跟隨,我也覺得很正常。”

  “哦,真是這樣麼?”

  張詩扭臉過來,面對着楊孤鴻,仰臉癡看着楊孤鴻被花浪打傷的臉,手兒輕舉撫摸着,彷彿是自言自語地道:“哥,是誰打傷你的,竟讓別人說你是豬頭臉?可是不管你變成什麼模樣,詩兒都能認出你哩!就算你一生都是這張臉,詩兒也會愛你的,在詩兒心中,哥是最帥的,哪怕是花浪也不敢在你面前自稱美男,你是一個完美的男人,令女人心動的完美!”

  洛土聽着張詩如此讚美楊孤鴻,心裏大怒,罵道:“詩兒,他這算完美,他那臉能嚇死無數小孩。”

  張詩很是生氣,她不允許洛土如此說楊孤鴻,回道:“爲何嚇不死你?”

  洛土被反駁得無言以對。

  楊孤鴻道:“因爲他整天照鏡子,天天看着那鳥樣,已經被他自己嚇得麻木了,當然不會被我嚇着了。詩詩,我不想在這裏看着他了,你知道我這人很容易做惡夢的,嘿,這叫洛土的,但願不要在夢裏嚇我,不然老子把他的臉打得更嚇人。”

  張詩道:“哥,我跟你回去。”

  洛土忍無可忍,喝道:“楊孤鴻,今天即使沒有詩兒這事,我也非教訓你。”

  楊孤鴻一聽,放開張詩,挑釁道:“媽的,老子今日與花浪打得不過癮,正手癢。”

  他立即擺出他那令人發笑的架式,準備與洛土大打一場。唉,說來也夠累的,一天要打三四場架,與洛幽嬋那一架打得最累了,但也最瘋狂,他喜歡。

  張詩看到洛土的拳頭閃爍了碳灰色的光澤,心知楊孤鴻沒有烈陽真刀在手,打起架來可能不是這個以拳頭著稱的洛土的對手,於是道:“哥,詩兒要趕着回去了,不要打了好嗎?”

  楊孤鴻並不清楚張詩的擔憂,但看到她乞求的雙眼,便站直身軀,摟過她,道:“好的,反正也打了兩架了,這一架就留到以後再打,先陪我的詩兒要緊。”

  楊孤鴻摟着張詩就要走,完全不理對面怒火沖天的洛土。

  洛土不料這人變得如此之快,前一刻還叫嚷着要打架,下刻就摟着女人說要走,而且摟着的還是他洛土追了半個月的女人,他怎能放他楊孤鴻走?

  他攔住楊孤鴻,道:“小子,你怕了嗎?怕了就自己滾蛋,別給老子出手的機會。”

  楊孤鴻笑道:“喲,我好怕哦,你不要打我!”

  他的眼神突然急變,雙眼射出一種邪魅的光芒,那種似笑非笑的令人心寒的邪芒直透洛土的深心,使得他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

  楊孤鴻恰在此時平靜地道:“我會給你一個炫耀你的拳頭的機會,但不是現在,請你讓開!”

  洛土不自覺地偏開,楊孤鴻和張詩走過他眼前時,他沒有再出言,只是注視着楊孤鴻的背影,許久之後,方說出一句:“三弟說的也許是真的。”

  楊孤鴻摟着張詩出了大地盟,道:“詩兒,他追你很久了吧?”

  “嗯。”

  張詩幸福地偎在楊孤鴻的懷裏,回臉仰看他,道:“從我到大地盟之後,他就纏着人家,煩死了。哥,你是什麼時候來到龍城的?”

  “昨天。”

  楊孤鴻回答:“詩兒,徐老頭知道洛土那小子追你的事嗎?”

  張詩道:“好像知道的,但他沒說什麼。”

  楊孤鴻略爲沉思,道:“看來徐老頭並不反對你另找男人,或許是因爲洛土是大地盟的人,他才睜一眼閉一眼,反正他兒子已經死了,到時他替他兒子寫一封休書,既不失自己的面子也討好了大地盟,這老頭,竟想拿我的詩兒作親善大使,我,還好我來早一點,不然我的詩兒豈不是便宜了洛土那傢伙?”

  張詩嗔道:“不管哥什麼時候來,詩兒都會等的,詩兒心裏只有哥一人,難道你不知道嗎?”

  楊孤鴻笑道:“知道了,所以我纔不管徐老頭的意願,他回來之後,最多不就是和他幹一架?”

  張詩道:“你總是這樣,人家會爲你擔心的。”

  楊孤鴻道:“擔心什麼?我是打架打大的,我還怕打架?詩兒,回去唱歌給你聽好嗎?”

  張詩道:“嗯,詩兒很久沒有聽哥唱歌了。”

  也許因爲血緣關係吧,唐思思母女以及花鳳來、張詩、張青柳都樂意聽楊孤鴻唱歌,但張中亮卻並不欣賞,這算是張家族中的異數了。

  楊孤鴻猛的親了張詩一口,興奮地道:“詩兒,就你最好。”

  張詩臉紅了起來,看了看街上的人都拿奇怪的眼光看過來,她輕聲道:“哥,這是在街上,很多人在看哩!”

  楊孤鴻笑道:“讓他們看,我纔不介意他們的眼睛,最好個個都得紅眼病。咦,詩兒,你知不知道,你臉紅的樣子最美了。”

  張詩心裏吃了糖似的,嬌聲道:“纔怪哩!”

  楊孤鴻哄她道:“真的耶!不信我們去問問別人?”

  “不要,不去啦,很羞人的。”

  張詩埋臉入楊孤鴻懷裏,過了一陣,才擡臉道:“哥,你爲何不問她們兩個?”

  楊孤鴻愣了一愣,道:“你是說天風雙嬌嗎?”

  張詩道:“嗯,她們都很想你,雖然她們口中不說,但詩兒看得出她們總在思念着你。來到大地盟後,有許多人追着她們跑,她們卻對他們不理不睬的。哥,你恨她們嗎?”

  楊孤鴻道:“我怎麼可能恨她們?然而她們都有點恨我的,特別是徐老頭,當是恨我入骨,如今也宣言與四大武林世家斷絕關係了。唉,這死老頭,怎就這麼小氣?施竹生都到地獄去當人妖了,他卻還是記着他兒子的仇。又不是我的曉雲殺了他兒子,他卻硬想拿曉雲墊底,難不成他要曉雲到地獄嫁給霍青雲?呸!”

  張詩驚道:“哥,施曉雲也跟你了?她怎麼會跟你?她不是很恨你嗎?”

  楊孤鴻道:“恨嗎?嘿嘿,那只是她的執着而已,我會給她機會恨夠我,直到她不想恨我的一天,也許她會清楚我到底是她的什麼人。詩兒,想要孩子嗎?”

  張詩羞澀地道:“嗯,詩兒要替哥生孩子哩!”

  楊孤鴻逗她道:“不怕徐老頭?”

  張詩堅定地道:“有哥在,詩兒什麼都不怕的。”

  楊孤鴻仰天道:“我不會讓任何人叫你怕的,誰也不能欺負你,你是我的小詩兒,誰敢對你不客氣,我就不饒他。你從此與徐家斷絕所有關係,這事我說了算,徐老頭回來,我就跟他說,你是我的女人,與他的兒子不再存在着任何聯繫。”

  張詩仰臉回看楊孤鴻,從他的眼神中,她看到那抹閃動的邪魅,這令許多人覺得心寒的元素,卻叫她孤苦的心靈感到無限的溫柔。

  她瞭解,只要這個男人的眼中出現這樣的光芒時,他所說的都是不可變更的,這樣的他也許更叫她心動,但她更愛像個無賴或像個小孩的他,因爲那樣的他,沒有任何危險的氣息。

  她柔聲道:“哥,詩兒從此以後就是你的女人,不管別人怎麼說,我都不會介意的,只要有哥寵着詩兒,我就無怨無悔。”

  李小波和張中亮趕回瘋人院,天竺十二女還沒有回來。到底往哪裏去了,他們也不知道,這兩天來,她們總是往外跑,留在瘋人院的時間並不多,似乎怕在瘋人院久了,真的變成了瘋子。

  還好,這只是“風仁院”並不是什麼“瘋人院”只是叫着叫着怎麼就像“瘋人院”了?這裏住的人可都是很正常的哦,除了一個叫楊孤鴻的瘋子。

  這是大家沒有找大地盟算賬的自我安慰的理由──將就點吧,套句施竹生的話,沒落貴族,有什麼好張揚的?媽的,爛地盟,瞧不起人!

  兩人一進來,就被衆女們圍着,逼問瘋子楊孤鴻在哪裏。

  李小波一句姐夫泡妞去了就打發了煩人的女人,張中亮抱着白靈卻猛的朝李小波使眼神讓他快點想辦法擺脫身邊的女人,要知道,他們這麼急趕回來可不是抱老婆的呀!

  李小波會意,摟着春水悄問:“姐姐,柳兒、桃兒在哪裏了?”

  春水瞪眼道:“問她們幹什麼?”

  李小波道:“杜夫人讓我們回來叫她們到大地盟去哩,你幫幫忙好嗎?今晚我會盡全力服侍你的,嗯?”

  白慧哂道:“小波,是真的嗎?你以爲你打的什麼算盤,我們姐妹會不清楚?說,是不是又準備拐騙人家兩個小姑娘?”

  李小波立誓道:“如果我騙你們,我就被天打雷劈!”

  說得乾脆,心裏卻道:老子逃跑的功夫天下無敵,天打不着雷劈不中,嘿嘿!

  其實他們的女人也不會真的管他們這些風流事,反正早已經知道他們是什麼性格,身邊的女人已是不少了,再多一兩個出來也是平常的。

  春水道:“在廚房。”

  兩人立即離開懷裏的女人,跑向廚房。

  白慧看着兩人的背影,道:“這兩個混蛋,自己的女人都顧不及了,還不停地去拈花惹草的,看來我們有得罪受了。唉,當初就不應該相信他們!都是楊孤鴻的錯,做事沒半點責任感。”

  小月抗議道:“白慧姐姐,我大哥怎麼沒責任感了?”

  白慧道:“這事和你說不來,小月你,是不是也該找個男人了?你看這裏有誰合適的?”

  小月臉紅道:“不了,我還小,不想找男人。”

  白慧道:“你還小?小月,你看看,杜鵑才十三歲,已經被你大哥騙上牀了,身爲他的妹妹,你怎能不向他學習?而且──”她裝出認真地看着小月,緩緩地道:“小月,你似乎不是了?”

  小月的臉更紅了,汪水似的雙眼不停地眨着,垂首道:“白慧姐姐,不要說月兒了,好嗎?月兒怕你哩!”

  白慧也覺得自己過分了些,不好意思地笑道:“是我多問了,好吧,不爲難咱們美麗的月兒了。不過,我真的很想知道你的男人是誰,相信大家也很想知道的。”

  衆女都點點頭。\當然,有些兒個人是知道內情的,但爲了配合大家,也只有點頭,表示對這個問題很感興趣。

  而感興趣的問題太多了──太多的問題都是很難找到答案的。

  柳兒和桃兒正在廚房裏煲湯,其實這事本來有瘋人院的僕人做的,但她們硬是要親自下廚,還蠻勤快的,怪不得覃玉芬這麼喜愛她們了。

  她們怎麼也料不到張中亮和李小波會在這時候跑進來找她們,當她們看到他們倆氣喘吁吁地出現在她們面前時,她們臉色就紅了。

  柳兒急問道:“兩位公子,有事嗎?”

  兩人看着面前的夢中情人,在以前,他們就安排好了,由張中亮追求桃兒,李小波進攻柳兒,這是他們早就策謀好的,所以兩人的目標很明確。

  李小波見柳兒發問,張開嘴就答道:“我們是來幫你們的忙的!這些大地盟的僕人,一點素質都沒有,竟敢叫客人自己下廚,他們跑到一邊涼快去了。媽的,真是什麼地方養什麼人,大地盟就不是東西。柳兒,這種粗活哪能讓你們這種水嫩嫩的女孩子做呢?我們來就行了。”

  說着,就去解柳兒腰間的圍裙。

  柳兒退閃,驚叫道:“華公子,你別這樣,柳兒本是下人,做這些事是應該的。”

  李小波皺眉道:“誰說你們是下人的?誰說的,老子打爛他的嘴,敢說我的夢中情人是下人?媽的!哎呀──”說錯話了,快點改過來:“湯滾了,柳兒,剛纔我說什麼來着?”

  桃兒已經跑過去處理突發事件,柳兒聽到李小波的夢中情人,已經是不知所措,此時聽得李小波轉口就問她,她更是不知如何應答,慌忙中道:“你說我是你的夢中情人──噢不!你說湯滾了,華公子,我要看看湯好了沒有。”

  她轉身就跑去與桃兒站在一起,悄聲道:“桃兒,這可怎麼辦?剛纔我說錯話了,他們兩個很壞的,在神刀門時就盯着我們姐妹看,叫人多不好意思呀!”

  張中亮朝李小波豎起大拇指──行!

  李小波得意的眨眨眼,朝兩女的背影呶了呶嘴,張中亮會意,兩人就又走到兩女身旁,還是李小波先發言。

  “唔,好香哦,你們的手藝真的不錯,煲的什麼湯呀?”

  桃兒連忙蓋上蓋子,紅着臉道:“沒,沒煲什麼湯。”

  李小波不識時務地道:“明明煲着嘛,怎麼說沒煲?”

  媽的,死小子,就不能讓一下美女嗎?什麼時候都想贏,怎不見你打架時這麼堅持?

  張中亮極是不滿李小波的失常表現,恨瞪了李小波一眼,然後很有風度地俯首對桃兒道:“需要幫忙嗎?”

  桃兒道:“不要了,張公子,湯已經好了。”

  “能讓我嚐嚐姑娘的手藝嗎?”

  張中亮仍然保持他的假紳士風度,然而卻遭了桃兒無情的拒絕:“小婢的手藝不好,不敢在張公子面前獻醜!”

  張中亮尷尬地咳嗽着,似乎兩年前的那一次小感冒還未好。

  李小波忙站出來爲張老大解困,道:“剛纔那味道好美,我也想嚐嚐耶!”

  果然是好兄弟,李小波敢說敢做,一手一枝勺子,一手掀開煲蓋,勺子迅速地往裏一擾,兩女還來不及阻止,李小波就驚喊道:“咦,這是什麼?你們煲這個幹嘛?”

  兩女的臉忽地全紅了,張中亮定眼一看:嘿呀呀,這不是狗鞭嗎?沒看錯吧?真的耶,不知是不是火龍那一條?慘了,慘了。

  柳兒怪叫道:“你們混蛋,以後不理你們。”

  跺跺腳,捧起煲子就欲走。

  李小波連忙攔住她們,道歉着請求:“兩位姑娘,不要這樣,都怪我!但我也不是故意的,就請你們原諒一次吧?”

  兩女道:“你們就是故意的,讓我們難堪,你們不是好人!”

  張中亮在此險境中,發揮了他超常人的語言能力,道:“兩位姑娘,其實你們煲這個也不是什麼難堪的事,動物和人是不同的,這些只是中藥裏補品的一種,作爲一種藥,它救人的功能是神聖的,並不像姑娘像想中的那麼令人難以接受。請問姑娘這些是爲誰煲的?”

  他把責任推到了另一個人身上,這的確是語言中極高明的一種語法──叫做借刀殺人,屬張中亮專用的。

  果然,桃兒道:“是夫人讓我們煲的。”

  借刀成功,殺人定不遠矣!

  李小波及時道:“夫人喫這種補藥?”

  這好像男人喫的耶,覃玉芬吃了會不會長雞雞呢?

  柳兒輕聲道:“好像是老爺喫的,我們也不大清楚,夫人常叫我們煲的,你們不要告訴別人。”

  原來是杜莊主的補品,那就是理所當然了,兩人對此失去了興趣。

  張中亮道:“我敢保證,全世界只有我們四個人知道。”

  “不對!”

  李小波改正道:“還有你們老爺和夫人是知道的,加兩個,六個!”

  他兩手各伸出三個手指,笑得令人作嘔。

  兩女感激地道:“謝謝兩位公子。”

  李小波直了直身,正經地道:“其實我們來,是有事找你們的。”

  兩女見他很認真,問道:“公子,什麼事?”

  李小波道:“其實是你們夫人叫我們回來的,他們讓我叫你們過去,說有事找你們。”

  “真的?”

  兩女有些懷疑了。

  李小波道:“當然真了,我這麼小,還沒學會騙人哩!”

  柳兒道:“可是,夫人叫我們在這裏煲湯的,這湯該怎麼辦?”

  李小波不用思考,張口就道:“你們夫人也和我們說了,如果你們沒煲好,就留着回來再煲,如果煲好了,就慰勞我們。要知道,我們大老遠跑回來很累的,不補補怎麼行,是吧,張大哥?”

  張中亮幾乎流口水了,忙道:“是呀,很累的,女人叫男人辦事,當然要給男人補補身體了。”

  桃兒道:“可是,這裏離大地盟也沒多遠呀!”

  李小波肯定地道:“也不近!你們女孩子身體比較輕,走起路來不用力,我們男人不同,身體重,走起路來就重了,而我們是跑回來的,就更累了。你們看,我們身上的汗還未乾呢!”

  張中亮心裏實在佩服李小波了,剛纔走過水池時,李小波往兩人身上澆水,他還怪李小波把他和衣服弄溼了,原來是有意爲之,早有企圖,用得恰當──無論多少漂亮的語言,也無法表達他張中亮對李小波的佩服之情。

  兩女對望了一眼,終於相互點點頭,把狗鞭湯交給了他們。兩人也不怕這高濃度的熱,在兩女面前,把煲湯一掃而光。

  哈,女人真好騙!這幾天真的有點腎虛了,正好有這大補極品,今晚看來能殺敵於牀上,威風四面了。

  兩人在心裏不停地發笑,一點也沒想到這是杜清風的雄風激化劑,看來他們被臭罵的命運不遠了。唉,此兩人,爲了自己的威風,忘了別人的雄風問題──覃玉芬的一番心血又白費了。

  兩女看着他們喫完,道:“好喫嗎?”

  兩人異口同聲道:“絕對正點!”

  兩女開心地笑了,道:“我們可以走了嗎?夫人怕已經等久了,再遲會被罵的哩!”

  李小波笑道:“那好吧,我們也想趕緊完成我們的任務。”

  “讓兩個嬌美的女孩子被罵,是一個男人的恥辱。兩位姑娘,我們走吧!”

  張中亮歡喜極了,想不到這趟不但順利,還有狗鞭補身,實是男人的光榮──怎麼可能是恥辱呢?他張中亮向來都不做這種事的,那是火龍的專利。嘿,喫他火龍的狗鞭!

  兩女跟着他們出去,然而後來她們才知道被騙,可是已經遲了,他們把她們帶出了龍城,直到第二天才回來,那時她們果然被罵了,但不是因爲狗鞭,而是因爲她們及時地品嚐了人鞭。

  張中亮說的不錯,人和動物是不同的,人吃了動物的鞭是沒人敢亂罵的,但女人吃了男人的那一根,很多時候,都有很多人在一旁說三道四。

  柳兒桃兒被覃玉芬罵的時候,只說了一句話:夫人,我們是被騙的,以後我們再也不會相信男人了。

  還有以後嗎?有,那是另一次。

  覃玉芬是隨李初開夫婦回瘋人院的,杜清風和楊洋散會後便找張思雨去了。隨行的除了黃大海和趙氏兄弟,還有明月峯的夢香和抱月。另外,最值得一提的是,兩女的師傅瑤琴也來了。

  瑤琴出現在大地盟,不但使得大地盟驚動,幾乎整個武林都驚動。這位當年有武林第一美女之稱的月女,已經有二十年未在江湖走動,這次出現在大地盟,在許多人的驚訝和猜測中,也使大盟增光了不少。

  回到瘋人院,衆女中有些認得瑤琴的,都跑過來向她問好。

  春燕見到瑤琴,激動的神情不能掩飾,她跑到瑤琴身前,久久地凝視她,喃喃道:“小、小──你還認得我嗎?我是小燕子呀!”

  衆人都奇怪地看着她們,暗道:怎麼她們認識?

  瑤琴絕美如畫的臉龐也是同樣的激動,她的雙眼中泛着淚光,道:“這些年辛苦你了,我以爲這輩子都不能見到你了!唉,一眨眼,二十年就過去了,他還好吧?”

  春燕點點頭,垂首道:“我沒有按你的吩咐管好他,但他很好,真的,我們都以他爲榮哩!”

  夢香和抱月兩女的四雙眼睛,看看瑤琴,又看看春燕,簡直不敢相信她們的師傅會與這個美麗的中年婦女是相識的,這叫小燕子的女人到底是什麼人?她們爲何從來沒聽師傅說個這樣一個人呀?

  李初開笑道:“你們不要鬧得別人糊里糊塗的,有什麼事,以後你們兩個人私下說,不要在這裏吞吞吐吐的,多煞風景!瑤琴呀,我和真真都說他很好了,你怎麼也不相信,如今聽了春燕的話,你總該放心了吧?”

  瑤琴拭了拭溼潤的眼,與衆人坐了下來,各自介紹了。

  瑤琴特別仔細地看了野玫瑰、陳醉、施曉雲、杜鵑、小月五女,然後微笑着輕輕點頭,朝小月道:“月兒,過來讓阿姨抱抱。”

  小月在長春堂時就與瑤琴相識了,此時聽她如此說,便走到她身前。

  瑤琴摟着她,輕聲道:“你大哥呢?”

  小月道:“他到大地盟了,現在還沒有回來哩!阿姨,你是怎麼認識我孃的?”

  瑤琴笑道:“以後再告訴你,好嗎?”

  小月很乖巧地道:“嗯。”

  瑤琴放開她,小月坐回自己的位置,瑤琴朝李初開道:“初開,你不是說小蕾也有來嗎?怎麼沒見到她?”

  覃玉芬道:“她行動不便,現在還躺在牀上。”

  瑤琴驚道:“她受傷了?”

  覃玉芬道:“這個,怎麼說呢?是受傷了,不過,不是通常的那種傷──唉,在這裏說不清楚,你待會自己去看看就明白了。”

  其實很多人都明白,只是這些傷實在是不好說,就如同一個人放了屁,總是不好意思承認自己是那個施放毒氣者,有着相同的原理。

  春燕站起來道:“我帶你去看看,如何?”

  瑤琴立即歡喜地站起來,道:“燕子,好的,我們去看看,也許我能治好她的傷。”

  覃玉芬嘆道:“她的傷不需要治,也能自己好的,況且她本身也是個大夫。只是,唉,她的事有些難處理──那小子,什麼女人都敢搞,亂套了!”

  李初開和歐陽真相互對望一眼,兩夫婦的臉都紅了。

  瑤琴和春燕離開大廳,春燕就道:“小姐,終於見到你了,我好想你!”

  她撲到瑤琴的懷裏輕輕抽泣,瑤琴摟着她繼續慢步往前走。

  春燕又道:“小姐,我讓他出現江湖,你不會怪我吧?”

  瑤琴撫摸着她的頭髮,道:“這些年,你過得好嗎,燕子?”

  春燕道:“小姐,我過得很好,只是小婢知道小姐定然是過得不怎麼好的。小姐,你不怪我嗎?”

  瑤琴嘆道:“也許這是命吧,他本該屬於江湖的,我即使有十萬個不願意,他還是弄得江湖亂七八糟的了。當年給他取名爲楊孤鴻,就是希望他永遠平安且平靜安分地度過他的生命,到現在才知道這個名字取錯了,直到現在,他也許還算得上平安,卻怎麼也不可能平靜的,不過是短短半年時間,他就在江湖上鬧開了。唉,若是讓人知道他是誰的兒子,也許他就不會這麼幸運了。”

  春燕道:“小姐,這麼多年來,一直沒有林公子的消息嗎?”

  瑤琴道:“自從那一戰之後,就沒有他的音信了,也不知他是死是活,有時候還很恨他,丟下我們母子就不管了,但真的見到他,我也不知該如何。如今的我已不像那時的年輕了,什麼武林大局,對於我來說,已經變得不再重要了,唉!”

  春燕嘆道:“其實我總覺得林公子是個敢作敢當的人,他當年說沒有殺四大武林世家的掌門人,應該是沒有殺的。如果真是他殺的,以他的個性,是絕對不會否認的。”

  瑤琴道:“也許大家都錯了。”

  春燕道:“爲何小姐當年不相信林公子呢?”

  “燕子,我們不要說這事了,好嗎?”

  瑤琴拒絕繼續談論這個話題,她換了個話題道:“楊孤鴻長得像誰?”

  春燕道:“他的身體很像林公子,但臉龐俏似小姐多些吧!只是他的雙眼幾乎和林公子是一模一樣的,但很奇怪,他的眼神有時候都像小姐哩,只有在他打架的時候,纔會出現與林公子同樣的眼神。至於他的性格,許多都受到我那老頭子的感染,和你們兩個都聯繫不上。反正他是那種讓人頭痛的混小子。”

  瑤琴道:“我當年就怕他像他父親一樣,所以纔不準他涉足武林,看來他的體內依然潛伏着他父親遺傳的冷酷和殘忍,我真怕他成爲繼他父親之後另一個殺人狂魔。其實從他的幹祖父到他的父親,都曾血洗過武林,他能例外嗎?”

  春燕道:“楊孤鴻雖然好鬥了些,可是他絕不會是嗜殺的人,我看着他長大的,我瞭解他。小姐,他是很壞,但他不喜歡殺人的。這也許是他的身體裏流着的血有一半是屬於小姐的。他平時都是很善良的,真的,燕子不騙你,小姐見到了他,一定會喜歡的。畢竟,他始終都是小姐的骨肉呀!”

  瑤琴幽幽道:“是呀,他總是我生的,當年能夠狠下心讓你把他帶走,多年來卻一直想念着他。如果一切重來,我寧願揹負所有的罪,也不會讓他離開我的。”

  春燕道:“小姐,要把真相告訴他嗎?”

  瑤琴道:“還是遲些吧,我怕他無法面對,況且,我自己也同樣難以面對他,畢竟,我欠他太多了,他會原諒我這個狠心的母親嗎?”

  說着,眼淚開始模糊了她那美麗的雙眼。

  春燕哽咽道:“小姐,他一定會的,你也有你的難處呀!”

  瑤琴強行笑笑,道:“燕子,他到底有多少個妻子?”

  春燕想了想,道:“我也不清楚,似乎是多得不像話了。”

  瑤琴道:“我還想讓夢香和抱月兩個小妮子成爲我的兒媳婦,現在看來還是不要害她們的好。”

  春燕道:“小姐,我們家月兒也是楊孤鴻的女人。”

  “什麼?”

  瑤琴驚道:“他們不是兩兄妹嗎?怎麼可能會發生這種事?”

  春燕把小月和楊孤鴻之間的糾纏說了一遍,然後道:“楊孤鴻和小月從小就分離,並沒有任何兄妹之情,他們相遇的時候彼此也不認得,然而卻做了那種事,而到得他們相認時,月兒已經以一個女人對男人的感情深深地愛上了楊孤鴻,我們也只好睜一眼閉一眼。”

  瑤琴道:“其他人知道嗎?”

  春燕道:“知道這事的人,應該也只有我們兩夫婦。另外,我想楊孤鴻的妻子也是知道的。不過,她們都不說,好像默認了他們兄妹這種超常關係,也不知她們是怎麼想的。”

  夢香嘆道:“還好!”

  兩女談說間,已是走到李蕾房門前。

  敲了門,裏面傳來李蕾的聲音:“是誰呀?”

  春燕道:“蕾蕾,是我。”

  李蕾沉默了一陣,道:“進來吧,門只是掩着。”

  兩女推門進去,李蕾見到瑤琴,眼睛瞪得老大,驚道:“瑤琴姐姐?”

  瑤琴笑道:“你還好吧,小精靈?”

  李蕾臉紅道:“嗯,很好。你是什麼時候來的?”

  瑤琴和春燕坐到李蕾的牀沿,瑤琴道:“剛到的,專程來看看你。怎麼,還想着你的師兄不肯嫁人嗎?你可不再是當年的小精靈了呀!”

  李蕾的臉更紅了,嗔道:“姐姐,你不要取笑人家了。”

  瑤琴道:“我聽說那壞小子總是惹你生氣是吧?”

  李蕾一時反應不過來,問道:“哪個壞小子?”

  瑤琴笑道:“你曾經說他長大會迷死一大堆女人的那一個呀,不記得了嗎?”

  李蕾氣道:“那小混蛋──咳!”

  她突然改口了:“姐姐,你說楊孤鴻呀,他不敢惹我的,我是他的長輩嘛!”

  “哦,真的?”

  春燕笑道:“我聽說他幫你洗澡來着,是不是呀蕾蕾?”

  李蕾驚叫道:“你怎麼知道的?噢,不是的,沒那事,一定是別人胡說的。”

  春燕道:“你不用掩飾了,我知道昨晚楊孤鴻在你這裏睡了一晚,而你今天就起不了牀了,你以後就跟着楊孤鴻叫我們作娘,好不好?”

  李蕾輕聲道:“不好啦,那樣很羞人的,蕾蕾不叫,還是叫你們姐姐。”

  她終於承認了和楊孤鴻之間的關係──沒辦法,全世界好像都知道了,不承認也不行。

  春燕笑道:“再羞人的事你都做了,還怕這一點嗎?”

  李蕾臉紅耳赤地爭辯道:“可是,可是,都是那混蛋害的,他回來沒有?我饒不了他,他昨晚強逼我的,這賬我非和他算清不可,哼!”

  瑤琴道:“真的是我們的兒子強逼你的?唉,以前你抱他的時候,總是不停地親他的小臉蛋,我那時就和你說,你這麼喜歡他,等他長大了,就嫁給他好了。想不到他長大了竟然來對你霸王硬上弓,看來你不嫁給他也不行了,我想,你不久就會生出一個像他小時候一樣的人兒出來了,有得你親的,呵呵!”

  春燕也跟着笑了。

  李蕾羞道:“姐姐,你們不要告訴他我以前親他的事,不然他就更得意了。”

  瑤琴道:“可以呀,不過,你得先叫我們一聲娘,我們聽着高興了,就不說了,嗯?”

  李蕾爲難了,她們不過是比她大那麼幾歲而已,這一聲“娘”叫她如何開口?可是,自己的小老公,偏偏是她們的兒子,這不是讓她難堪嗎?

  李蕾突然鑽到被窩裏,春燕卻不放過她,掀開被子,道:“被單還沒換哩,你就鑽到裏面去,難道是想懷念昨晚的味道?”

  李蕾嬌嗔道:“你壞透了,怪不得教出這麼一個壞蛋。”

  春燕道:“蕾蕾,你說對了,就是我教他來對你使壞的哩!如果他不壞,你不是要來跟我爭那個死老鬼嗎?老實說,你師兄可沒有令你幾天起不了牀的大本領,他現在連我都應付不來,怎麼可以讓你跟着我受苦,所以我就叫兒子出手幫他的父親,讓他無論如何把你弄上牀,他果然不負我所望。”

  李蕾臉色一黯,道:“他是因爲受了你之命,纔對我這樣的?”

  兩女瞭解她的心思,春燕笑道:“看你失落的,騙你的啦!你也不想想,他第一次闖入你的浴室時,我還不知道他到了長春堂哩!他那個性,見了你這樣的大美女,還用得着我去命令他嗎?”

  李蕾笑得燦爛,道:“你知道他色就得了,我說他強逼人家,你們當信了吧?”

  春燕道:“信,怎麼不信?不過,他好像沒有強逼你裝瘋賣傻地纏着他呀?”

  “是誰告訴你們的?是不是我大哥?羞死人了,呀啊──”李蕾怪叫出聲,夾雜着瑤琴和春燕的失笑之聲。

  在會議中,杜清風的一顆心就全部系在了張思雨的身上,這麼多年沒見,她還是沒變多少,只是頭上少了一頭的黑色秀髮,她帶了一頂尼姑帽,可以隱約看出一些短髮已經留在她的頭上了。

  整個會議,到底談論了些什麼,杜清風根本就不清楚,在他見到張思雨的時候,他已經失去了平時的理智,也許應該說,這勞什子會議,對於他杜清風來說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張思雨的突然出現。

  會議結束,杜清風與楊洋就跟着萬妙到了她們的房間,萬妙知道他們有事要說,也就帶着妙緣出去了,留下三人在房裏。

  張思雨坐在牀沿上,對他們道:“坐吧!”

  杜清風和楊洋這兩個情敵就坐成了一排,對面就是風韻依舊的張思雨──此刻的妙意。

  三人一時無言,相互對望了好久。

  楊洋忍不住了,道:“雪妹,咳,我該說什麼?”

  張思雨掩嘴一笑,道:“你要說什麼就說什麼,我管不着你的。”

  “是呀,我怎麼這麼笨了?”

  楊洋拍了自己的前額,以示不再作笨蛋。

  杜清風終於發言了:“雪,你過得好嗎?”

  張思雨眼中閃過一絲憂怨,竟是如此的像唐思思,她嘆道:“好與不好,也總是過來了,何必回去計較?倒是你,還好吧?”

  杜清風道:“也就這麼過了,只是有時想起你,總覺得欠你很多,也許是我對不起你,否則,你也不會去什麼萬妙庵,且一去就是二十年,漫長的歲月呀,卻是眨眼間的事情。”

  張思雨凝視着杜清風,這個曾是她丈夫的男人,如今也仍然是她的丈夫,只是,她不做他的妻子已經二十年了,發覺他變得有些陌生,並不像年輕的他,也許是因爲老了。

  一個人老了,總是和氣許多的,說起話來,三句中有兩句是讓人聽不懂的,或者是嘆氣成爲了一種習慣。

  她曾經很愛這個男人,而正因爲愛,所以她當年離開他,因爲她以爲他背叛了她的愛情,然而事實證明是她錯了,這個男人一直都愛着她,只是一個誤會,讓她堅決地離開他二十年,而這段時間,也足夠消滅任何一段愛情。

  她還愛他嗎?是的,應該還有愛,可是又能怎麼樣呢?在她的生命中,卻出現了另一個男人,且她的肚子裏還懷着那個男人的孩子。她還能重回杜清風的懷抱,做回他的妻子嗎?這麼多問題擺在她的面前,她突然感到疲倦,不自覺地閉上雙眼。

  兩個男人同聲道:“你怎麼了?”

  張思雨深吸了一口氣,睜眼道:“沒什麼,只是有些睏。”

  杜清風道:“你們剛到大地盟,應該是沒休息好。雪,思思很想念你,爲了你,她有好多年沒和我說話,這孩子!”

  張思雨道:“清風,其實這事,說起來是我的錯,你就一點都不怪我?”

  杜清風道:“有什麼好怪的?誰對誰錯不都是一樣?都過去了,就不提了。我只想問你,如果我讓你回家,你會回來嗎?”

  張思雨道:“我已經沒有家了,很多年前就沒有家了。”

  她的雙眼沾了淚,是爲這些年的孤寂而流的。

  楊洋激動地道:“你怎麼會沒有家呢?若杜老頭不要你,你到我們家來。”

  張思雨看着楊洋,這個男人也曾經瘋狂地追求過她,只是她並不愛他,所以纔會選擇了杜清風,而最後連杜清風也被她捨棄了,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愛情遊戲?

  她苦笑道:“也許我真的會到你們家,那時你不要嫌棄我纔好!”

  杜清風臉色一黯,楊洋卻高興地道:“我是絕對絕對不會嫌棄你的──唉,只是,只是我家有個母老虎,也不知她同不同意我娶你!”

  楊洋有些心虛了。

  “黃小子,你別在這裏擾水,她是我妻子,你娶什麼?再亂說,我把你丟出去!”

  杜清風野蠻地道。

  楊洋眼瞪着杜清風,抗議道:“喂,杜老頭,我怕你呀?你除了用暴力,還有什麼比我強,有種咱們比醫術!還有,別忘了,你兩個女兒都是我們黃家的人,都是我的兒媳婦,你敢對我怎麼樣?若不是當初你對雪妹不好,她會跑來當尼姑,你以爲當尼姑很好玩嗎?你去當和尚給我看看?媽的,天天喫青菜,喫得人身上都長青苔了。”

  杜清風皺眉道:“你話太多了吧?”

  “我覺得還少!”

  楊洋與他針鋒相對,所謂的情敵立場,某些時候必須堅持。

  張思雨道:“洋哥,不要怪清風,我都說了,這是我的錯。”

  “好吧,我懶得和他爭,他是永遠也說不過我的。”

  楊洋嘴上這麼說,心裏卻別有想法:他向來都用拳頭和我談判,若非怕他的拳頭,在情場上,我也不會輸給他──楊洋果然是長春堂的好弟子,有些李小波的作風取向,嘴裏不說,心裏嘀咕不停。

  杜清風不理他的嘮叨,朝張思雨道:“你是決定永遠不跟我回家了?”

  張思雨道:“我只想看看思思,對於其他,我已經看得很開了。況且,你現在也還有一個覃玉芬,並不缺女人陪你。我既然已經從你的生活中消失了二十年,即使再消失二十年,對你對我對大家也沒有什麼傷害。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杜清風沉默片刻,沉重地道:“我明白,雪。”

  楊洋突然朝杜清風喊道:“杜老頭,你就這麼算了,你爭氣點好不好?你還要雪妹喫青菜喫到什麼時候?你這老小子,當年那股勁到哪裏去了?”

  張思雨一笑,突然臉色大變,作出掩嘴要作嘔之態,兩人大驚,過去扶住她。

  杜清風急道:“雪,你哪裏不舒服了?是不是病了?楊洋,快給雪治療!”

  楊洋卻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着臉色蒼白的張思雨,突然放開她,對杜清風道:“杜老頭,雪妹只是有些疲憊,你讓她休息一會就沒事了,我們該走了,不要打擾她了。”

  說罷,猛向杜清風使眼色,杜清風扶張思雨躺好,才依依不捨地跟隨楊洋出來。

  走出大地盟,楊洋突然道:“你知道爲何我這麼快叫你出來嗎?”

  杜清風搖搖頭。

  楊洋過了好一陣,才沉悶地道:“雪妹懷孕了!”

  “什麼?你再說一次?”

  杜清風雙手抓緊楊洋的雙肩,激動得一臉的蒼白,彷彿一下子老了幾歲。

  楊洋道:“我剛纔扶她的時候,就已經把了她的脈,從她的脈象顯示出來的結果就是她已經有了,所以我才迫不及待地要你出來和你說。”

  杜清風冷靜下來,道:“她作了尼姑,怎麼可能會懷孕?”

  楊洋道:“你不相信我的能力?你也該看到她剛纔的表現了吧,你有過兩個老婆,你應該清楚的。”

  杜清風放開雙手,無力地下垂,緩緩地道:“怪不得她開始留髮了,也許是因爲這個,她都四十多歲的人了,卻還要這樣,唉!”

  楊洋道:“照我看來,要她重新愛上一個男人似乎沒有那種可能,而她卻有了身孕,只能有一個解釋,那就是她是被人的。”

  杜清風想了想,又搖搖頭,道:“這不可能,如果她是被強逼的,以她的性格,根本不會留着孩子。況且,我看不出她的心中有什麼悲傷,她一直都很平靜。”

  楊洋道:“性格會變的,都這麼多年了,誰不會變呢?”

  杜清風喃喃道:“誰不會變?也許,大家都變了,再也不能回頭了,其實能再見她一面,我已經很滿足了。這幾年,我活得很無奈,真的很苦!即使她願意回到我身邊,我也不敢接受她了,我這一生,對不起兩個女人。”

  楊洋詫異地看着他,不知他爲何要如此說。杜清風以前可不是這個樣子的,楊洋忽然覺得杜清風真的老了,心中升起許多感慨:人世桑田呀!

  楊洋道:“老兄,不要這樣!”

  在這種時候,他終於喊杜清風作老兄了,這是多年的感情所形成的語言符號。

  杜清風苦笑着,道:“其實也沒什麼,你不要大驚小怪。我也不想追究雪肚裏的孩子是誰的,這些事,已經輪不到我管了,我也不想讓她難堪。阿洋,答應我,不要把這事說出去。”

  楊洋道:“這個你可以放心,我曾經也是同樣深愛她的,我能讓她受苦嗎?”

  杜清風嘆道:“雪,我只能爲你做到這樣了,你若有空,回去看看你的女兒,她很像你呀!她現在應該很幸福,因爲她遇到了一個叫楊孤鴻的惡魔。”

  他似乎在對張思雨說話,然而張思雨並不在身旁,因此,彷彿又是自言自語,其中的意思很少人明白,但楊洋,他明白。

  “一個英雄往往叫一個女人傷心痛苦,而一個惡魔卻會不顧一切地守護他所愛的──因爲惡魔爲私慾而存在,我的兒子就是這樣一個惡魔。”

  杜清風承認楊洋的話。

  瑤琴要離開了,在她臨走的時候,抱月突然說要在這裏多待一會,瑤琴笑笑答應了,夢香立即說師傅我也留下來陪抱月,瑤琴就自己走了。

  “娘,你哭了哩!”

  小月靠近春燕,伸手去擦拭她的眼淚。

  春燕道:“剛纔風吹了進來,眼睛有點不適應了。唉,人老了,眼睛就是不怎麼好呀!”

  小月嬌嗔道:“娘纔不老哩,娘就像十八歲的小美人,嘻嘻!”

  春燕笑罵道:“你怎麼可以調戲娘?”

  “誰調戲你了,娘?”

  楊孤鴻摟着張詩出現在大廳門前。

  小月驚叫道:“大哥,不是月兒啦!”

  楊孤鴻邊走邊笑道:“我不信!娘,是不是月兒在調戲你?看我打她的!”

  春燕道:“你不要逗她了,難道你欺負得她還不夠嗎?”

  楊孤鴻道:“她註定一輩子要給我欺負的,誰叫她是妹妹?”

  楊孤鴻放開張詩,擁住春燕,在她耳邊輕聲道:“娘,我又給你帶來三個兒媳婦,你喜不喜歡?”

  春燕驚訝道:“哪有三個?不就是兩個嗎?”

  楊孤鴻突然轉身抱住抱月,掀開她的面紗,吻落她的紅脣。

  抱月承受了他這出人意料的一吻,嗔道:“你壞死了!”

  春燕看清抱月,覺得有幾分像小月,更是喜歡了,走過去道:“你叫抱月?”

  抱月點點頭,臉兒有些紅了。

  楊孤鴻道:“抱月,叫娘。”

  夢香卻突然道:“楊孤鴻,你未免太過分了吧?我有說過把抱月嫁給你嗎?沒有我的允許,抱月不能嫁給任何男人,這是明月峯的規定。”

  春燕臉色一黯,她知道夢香說的話是真的,她是明月峯出來的人,她明確這一點──明月峯的人要離開明月峯而擇夫,是必須經過月女同意的,夢香是這一代月女,她是有這個權力的。

  楊孤鴻失笑道:“很多事沒得到你的允許,可我還是做了。你只說不準抱月嫁給我,但沒有說我不能娶抱月。嘿,你再大,也管不了老子,哈哈!抱月,再親多幾下。”

  他摟着抱月又索吻。

  夢香如夢似的眼神一閃,走了過來,冷着聲音──如同冷了夢的睡眠──道:“我給你的時間不多,希望你儘快離抱月遠點,我的耐性有限。”

  楊孤鴻悄悄地朝抱月眨了眨眼,把抱月推向旁邊的夢香,同時道:“好吧,我把抱月還你,可是你不要後悔哦!”

  “哼──”夢香還沒有哼完,就改爲驚叫道:“楊孤鴻,你敢對我輕薄?”

  原來楊孤鴻要把抱月推到她的懷抱是個幌子,他就在那一刻雙手探過抱月,改爲摟抱夢香,也是夢香該倒黴,被他抱了個滿懷,她想掙扎,可是遲了,哪怕她武功再高,此刻用在他身上也是無效,她怎麼也想不明白,這個被踢來拳去的男人的力量會如此之大,她的雙手在他的控制中,根本就動不了。

  在這廳裏,身同感受的女人也很多,但最明白的就算陳醉了,她也是個武功極高的女人,平時也總能隨便一腳就把楊孤鴻踢出老遠,可當他抱住她的那個時候,她就完全沒轍。

  抱月在一旁驚呼道:“楊孤鴻,你要幹什麼?”

  “放開我,你這無恥之徒,我要殺了你!”

  夢香在楊孤鴻懷裏沒命地掙扎道。

  楊孤鴻笑道:“抱月,你的這個小姐太臭屁了,什麼事不好管,偏偏管老子要娶誰!喂,夢臭屁,別說我不給你機會,你只要答應讓抱月嫁給我,我就放你一馬,要不,嘿嘿,咱們就這樣耗着!”

  趙子威臉色鐵青地走到兩人旁,道:“楊孤鴻,請你放開夢香姑娘!”

  他這一路過來,和夢香聊得很開心,且憑他一直以來對夢香的癡情,哪容得楊孤鴻此刻的行爲?

  楊孤鴻雙眼邪芒一閃,扭臉盯着趙子威,緩緩道:“你很愛她是吧?”

  趙子威不答言,只是已經抽出他揹着的雙刀,大廳的氣氛開始變得詭異,陳醉的劍也已出鞘。

  楊孤鴻平靜地道:“我現在抱着她,你可以問問她,是否同樣愛你?如果她說愛你,我立即放開,如果說不,對不起,雖然我也很不想,但我也會對你說不!”

  趙子威的雙眼轉盯着夢香那有些慌亂的如夢似的美眸,張口要問,卻終是沒有問出來。

  “夢臭屁,你愛我們的趙二公子嗎?”

  楊孤鴻幫趙子威問了出來。

  趙子威的臉突然一紅,繃緊的臉龐一鬆,雙手一拋,雙刀回到背後的刀鞘中,道:“你不用問了,我不想知道答案,我只想知道你什麼時候放開她,我是她的追求者,也是你的兄弟,我爲她而拔刀,又因爲你而收刀,你懂我的意思吧?”

  楊孤鴻轉臉看着夢香的雙眼,又對趙子威道:“我想你會後悔讓我放開她的,這我也懂。”

  他鬆開緊抱着夢香的雙手,而就在那一瞬間,衆人的眼前一花,他那龐大的軀體就朝後倒飛出去,撞碎了幾張高椅,並把一扇牆也撞穿了。

  當衆人清醒過來的時候,眼前已經沒有夢香和楊孤鴻的影子,他們兩個都在破牆背後的另一間房子裏,從那房裏發出巨大的捶打聲,以及夢香憤怒的嘶罵聲和楊孤鴻痛苦的喊叫聲。

  陳醉第一時間就朝着那洞裂口飛射過去,可就在她到達牆破之處時,發出很大的衝撞響聲,接着她就倒飛回來,臉色蒼白,呼吸急速,並且阻止其他人的進入。

  “不要過去,那女人發瘋了,她的武功很強,連我都承受不住,你們這裏更沒有人能夠與她抗衡,她又在暗處,喫虧的是我們。趙子威,如果楊孤鴻有什麼事,我絕不會放過你!”

  衆人緊張之極,許多女人都擔心得流出了眼淚,小月茫然地走過去,卻被黃大海抱住了。他知道,陳醉的武功比他還要高,卻仍然被夢香暗裏一掌震退回來,小月如果過去,無疑是送死。

  然而許多人都朝牆破之處逼了過去,看來陳醉的語言並沒有多少人願意聽從,就連她自己也是再次逼了過去,手中已經多了一把劍。

  “你們都退回來,我進去!”

  趙子威超越衆人,快步往牆破處走去,雙刀緊握在他的雙手中。

  抱月突然哭喊道:“小姐,你不要打他了,抱月答應你以後不再理他,聽你的話不嫁給他了。小姐,你放了他吧!再打下去他會沒命的,就當抱月求你了,好嗎?”

  趙子威剛走到破牆時,裏面突然沒有了一點聲息,衆人心中緊張,趙子威也停住了腳步,下一刻他們就看到夢香從房子裏出來,他們提着武器圍了上去──趙子威是唯一一個例外的,他倒退了;若他不倒退,夢香就無法走出來了。

  夢香對於衆人的仇視視若無睹,她只是朝抱月道:“你是決定了?”

  抱月流着清淚,道:“小姐,我們走吧!”

  黃大海道:“想走,並不是這麼容易的,你要爲你的行爲付出沉重的代價,我不管你是誰,若我大哥不能從屋子裏活着出來,你也別想從這裏活着出去。”

  夢香的雙眼中那如夢似的神彩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似乎冷芒般的寒光,手中的利劍散發着淡淡的光華。

  抱月走過去與她並肩而站,淚水爬滿了她的臉,然而她還是含淚堅定地道:“我不會讓你們傷害小姐的。”

  火龍嘆道:“誰也不願傷害誰,但事到了這分上,誰都得有自己的立場。抱月,我們不怪你,只是很可惜,我們沒得選擇。”

  陳醉道:“我也沒有選擇,我必須爲孩子的父親報仇。”

  春燕流着淚走到夢香面前,道:“你到底把孤鴻怎麼了?”

  夢香不答,冷眼地看着春燕。

  春燕道:“若孤鴻死了,你就完全孤立了,沒有一個人會幫助你,就連你的師傅,她也不會過問我們對你實施的任何報復手段,我很遺感,以這種方式來問候你。我已經有許多年沒動武了,我從來沒想過,再次動武時,對手會是你!”

  她轉身走到杜鵑身前,接過杜鵑手中的長劍,再度轉身對着夢香,雙眼中逼射出一種寒芒,手中的長劍散射着一種淡白色的光芒,抱劍而立,劍尖平齊她的眉尖。頃刻,在她的劍尖上升走一團圓月般的白煙滾動不已。

  抱月驚道:“月滿梢頭?”

  夢香的眼神急變,道:“你是什麼人?”

  春燕道:“你們的師傅跟你們提起過真燕嗎?”

  “真燕師姑?”

  抱月再度驚呼。

  夢香的劍突然回鞘,閉上雙眼,嘆道:“你說得不錯,我是完全孤立了,因爲楊孤鴻的確命赴黃泉,我並不後悔殺他,我憎惡他,即使是同歸於盡,我也在所不惜。我並不想多造殺孽!抱月,回去跟師傅說聲,就說香香對不起她,讓她傷心了。”

  “香香,很美味的乳名,真想香你一回!”

  這是一個很熟悉的聲音。

  衆人齊掉頭,驚道:“楊孤鴻?”

  “你不是死了嗎?”

  夢香驚問出口。

  楊孤鴻從破牆處走了出來,全身,強壯的男性軀幹在白日光線中顯得粗獷而眩目。他的身體上全是傷痕,拳傷的、腳傷的、劍傷的,最重的傷是刺在胸口的那一劍,但血,已經停止流了。

  他苦笑着對衆人道:“對不起,衣服都被她這頭母老虎粉碎了,我找不到一塊完整的可用的布。趙子威,脫件衣服給我!”

  趙子威把外套脫給了他。

  楊孤鴻接過來就圍住了他的,然後在衆人驚震的注視中,走到夢香面前,道:“很奇怪我還活着?”

  夢香冷靜下來,道:“你是我見過的最可怕的人!我只想問你,爲何要裝死?”

  楊孤鴻笑道:“沒有原因,我向來都喜歡裝死,很多人都知道,就你不清楚罷了。夢臭屁,知道我即將要對你做什麼嗎?”

  夢香回覆她以往如夢似溫柔的聲調,平靜地道:“要殺夢香,就請動手!”

  “楊孤鴻──”抱月欲說話,卻被楊孤鴻的手勢阻止了。

  他轉而對夢香道:“我很想殺你,然而有很多人不同意,只是有一點可以肯定,你這一生,都無法逃脫我對你的報復!”

  夢香道:“我相信你有這個能力,但我並不懼怕,雖然你強悍到了可怕的地步。”

  楊孤鴻雙眼的邪芒射入她的眼睛,臉上閃爍邪惡的微笑,道:“也許,你喜歡我的報復。抱月,隨你小姐回去吧!終有一天,我會讓她無法阻攔我們的好事。”

  夢香道:“我不會感謝你!”

  楊孤鴻道:“你會的。我從你的眼睛裏看得出來,雖然你的眼睛給人的都是迷茫的夢幻似的感覺,但這一次,我直覺你的心存在着那麼一點點的感激。夢臭屁,我們這一架還沒打完,記住,我沒有輸!”

  唉,這人,到這分上了,還死要贏,真不知他的腦袋是怎麼轉的?

  衆人又一次嘆息,然後看着明月峯兩女離開了瘋人院。

  小月和張詩撲到楊孤鴻懷裏哭泣。

  趙子威走過來,尷尬地道:“你,你沒事吧?”

  楊孤鴻笑道:“事是有的,不過,死不了。唉,今日打了三場架,這場我最喫虧,夢臭屁也不懂得什麼叫做手下留情。”

  趙子威愧疚地道:“我不該讓你放開她的。”

  “現在說這個有什麼用?”

  楊孤鴻暴跳如雷,喝道:“你以爲夢臭屁的武功很差嗎?她只是被我抱着了,才施展不出來,你卻酸醋滿天地跑來叫我放了她,我!要是我被她送到鬼門關,老子做鬼也會找你算帳。”

  趙子威垂下頭來,他知道楊孤鴻雖然對他大罵出口,但無疑是原諒了他,他還能說什麼?

  楊孤鴻輕推開兩女,拍了拍趙子威的肩膀,道:“還要繼續追她嗎?”

  趙子威擡頭,凝視着楊孤鴻,道:“還沒有結果之前,我不怎麼想放棄。”

  楊孤鴻失笑道:“我支持你。但是,下次我抱夢臭屁的時候,你也要支持我,別他媽的抽刀來跟我對幹。你知道,用刀,我比你行;如果是以前,你的刀就回不了你的鞘,但是現在,我把你當成兄弟,所以我寧願選擇放開夢臭屁。我說過,你會後悔的,我並沒有說錯吧?”

  趙子威也笑道:“我是有點後悔,不過,你命很硬,因此你活得好好的,我也就不後悔了。”

  楊孤鴻道:“當然硬了,否則我撞了牆之後,爲何還能叫得這麼大聲?我之所以大聲叫,是想要告訴你們,我楊孤鴻還生龍活虎的,不要爲我擔心。你以爲我是因爲痛才叫的嗎?老子可是拳王,怎麼可能輕易被痛苦打敗?絕不叫痛!”

  媽的,死要面子!

  趙子威大笑,幾個男人也跟着大笑,只留下女人輕笑中帶着一些怨責。

  陳醉埋怨道:“看你還敢不敢亂抱女人?”

  楊孤鴻抱住走過來的野玫瑰和杜鵑,笑道:“我這不是又抱着了嗎?醉姐,你要不要給我抱抱?”

  陳醉嬌嗔道:“懶得理你!”

  春燕把劍還回給杜鵑,道:“孤鴻,你不回去換套衣服?”

  楊孤鴻尷尬地道:“娘,我這就回去。”

  他放開兩女,走到淚痕未乾的施曉雲面前,輕擁着她,柔聲道:“和我回去,替我着衣吧?”

  施曉雲點點頭,埋首入他的胸膛,輕聲哽咽道:“她和你有很大的仇嗎?”

  楊孤鴻撫摸着她的秀髮,道:“人世間不是隻有仇恨呀!曉雲,以後不要理仇與恨了,好不好?你單純的心靈,不該守着那一點仇恨的,我並不怕你報仇,我只是不想你過得不快樂。”

  覃玉芬道:“你還是回去換你的衣服吧,別在這裏說了,你難道不知道自己光着嗎?”

  “你不覺得我的光很好看嗎?”

  楊孤鴻說罷,抱起施曉雲就瘋跑,杜鵑和張詩在後面追。

  “楊孤鴻,你敢對我這樣說話?”

  覃玉芬叱道。

  真是色膽包天!

  衆女的臉都紅了,覃玉芬和碧柔兩女的俏臉紅得最可愛。

  楊孤鴻抱着施曉雲回到房裏,杜鵑和張詩跑了進來,把門反鎖了。

  施曉雲輕聲道:“你放我下來好嗎?”

  楊孤鴻道:“不喜歡被我抱着?”

  施曉雲又不言語了,楊孤鴻嘆息,吻了她的脣,然後才放她下地。

  施曉雲站在楊孤鴻面前,垂首道:“你的衣服在哪裏?”

  “你自己找找,我的衣服都是玫瑰和醉姐放的,要穿時也是她們拿來給我的。”

  他邊說邊躺到牀上,看着三女,笑道:“這房子不小,就是牀太小了,也只有一張,不怎麼夠用,待會去叫僕人多搬幾張過來,我今晚不想睡地板,嗯?”

  三女的臉有些淡紅,杜鵑忙道:“我去找衣服,我知道在哪裏。”

  施曉雲也跟着杜鵑去選楊孤鴻的衣服了。

  楊孤鴻朝張詩招手道:“詩兒,過來。”

  張詩走到牀前,看着牀上的男人,他身上的肌肉所造成的力感,是令所有的女人都爲之着迷的,她坐在牀沿,嬌軀伏在楊孤鴻的胸膛,柔聲道:“哥,你是詩兒見過的最強壯的男人,無論從哪一方面來說,你都是無比強壯的。哥,詩兒好想讓你侵犯她哩,只是現在是白天。咦,哥,你好壞!”

  她感到楊孤鴻已經開始堅挺了,驚愕地坐起來,盯着他粗長的陽根,顫道:“哥,你的這麼嚇人,詩兒很怕!”

  楊孤鴻坐了起來,抱住她,笑道:“進到裏面,你就會愛上它了,你信不信?不信的話,現在就可以試試。”

  張詩嬌笑道:“纔不!晚上纔給你進來,你這人壞着哩,也不看是什麼時候,詩兒可沒有你那麼壞,她要到晚上才壞的,嘻嘻,只是對着哥你的時候她才壞啦!在別人面前,詩兒可是很淑女的耶!”

  楊孤鴻笑道:“我可從來就不覺得你淑女,我說過,要叫你再流血一次的,你記得嗎?”

  張詩道:“詩兒記得哩,可是,哥,有件事詩兒一直不明白,你是說女人第一次都會流血的嗎?”

  楊孤鴻此時正在吻着她的耳珠,就輕輕地回了她一聲“嗯”張詩細聲道:“詩兒從來都沒有流過血,和青雲做第一次的時候也不覺得很疼,青雲那時還怪我不是,他問我的第一個男人是誰,然而,詩兒在他之前,真的沒有和別的男人好過,當時他冤枉詩兒了,人家很委屈哩,後來他也只和詩兒好過幾次罷了,詩兒知道他是因爲詩兒沒有流血而有些討厭人家,所以不想和人家好了。”

  楊孤鴻一愣,罵道:“那混球,就因爲你不流血,他就不喜歡你了?媽的,若非他死了,老子定找他幹一架。”

  “你今天已經打了兩次架了,還沒夠嗎?整日想着打架,你的臉都成什麼樣子了?也不知我們有多擔心你!”

  杜鵑拿着衣服走到牀前,狠瞪着楊孤鴻,嘴裏埋怨道。

  楊孤鴻無奈道:“有什麼辦法,別人要找我打架,我怎麼能拒絕?你知道的,我向來都不好意思拒絕別人。”

  杜鵑笑笑,道:“你逗夠詩姐沒有?我們要替你着衣了,如果在這裏待久了,外面的人還以爲我們和你在白日裏做什麼羞人的事哩!”

  “什麼羞人?我現在就要和詩兒做了,我說過要她流血的,她剛纔說的話,讓我覺得很奇怪,我要看看她是不是冷血動物?”

  楊孤鴻開始解張詩的衣衫,張詩半拒半就的與他嘻鬧着,嗔道:“人家纔不是冷血動物!”

  杜鵑道:“你們兩個到底要鬧到什麼時候?詩姐,你就不能讓他先穿上衣服嗎?”

  張詩推開楊孤鴻的嘴,扭臉道:“杜鵑,你幫幫我吧!他纏着我,我也是被迫的。唔,哥,不要親我嘴,我還要說話耶!”

  張詩還是被楊孤鴻吻住了嘴,說不出話來了。

  杜鵑一看,把衣服丟在牀上,道:“你們要鬧就鬧,我可是要出去了,再待下去,不知要到什麼時候?曉雲姐姐,你要留下來嗎?”

  施曉雲連忙把手中的衣服也拋到牀上,牽着杜鵑的手兒轉身出去。

  楊孤鴻叫道:“你們不陪我了嗎?曉雲,你說過要替我穿衣服的,怎麼還沒穿就跑出去了?你這小騙子,呀咦,你們不幫我把門關了?”

  兩女已經出到門口,杜鵑回頭笑道:“大色狼,叫詩姐幫你穿吧!門我們鎖不了。這是大白天的,人家可不能留下來讓你使壞,晚上才從你哩!”

  楊孤鴻道:“小鳥兒,你第一次就是在白天裏獻給我的,現在倒變得不喜歡白天了?”

  杜鵑臉一紅,拉着施曉雲就走,只聽施曉雲道:“杜鵑,白天和晚上有什麼區別嗎?”

  楊孤鴻聽不到杜鵑的回答,因爲她們已經走遠了,至於杜鵑有沒有回答施曉雲或是如何回答的,他就不得而知了,他只知道,他必須把門反鎖了,否則,張詩也不會讓他的色心得逞──雖然女人總是張開大腿做事,但很少女人喜歡打開門的。

  他下了牀去把門反鎖了,回頭對張詩道:“你還要不要出去?”

  張詩不明白他話裏的意思,疑道:“什麼?”

  楊孤鴻坐回牀沿,道:“如果你還要出去,我就不侵犯你了,我穿好衣服就和你出去,因爲,我一旦侵犯你,你就沒有行走的力氣了。”

  張詩垂首無言。

  楊孤鴻撫摸着她泛紅的俏臉,道:“你不說話,我就幫你決定吧!”

  既然是他這條色狼決定的,當然是只有一個,他還能決定什麼呢?

  張詩怯怯地道:“人家真的會沒了力氣嗎?”

  楊孤鴻邪邪地笑道:“你試過不就知道了?”

  接着他就把張詩壓到了牀上,熱吻起來,兩手去解她的衣衫,張詩熱烈地迴應着他,頃刻,她身上的衣物就被楊孤鴻丟到一旁涼快了。

  他的手在她那適中的胸脯上輕搓撫弄着,嘴兒滑過她潔白的頸項,輕聲道:“詩兒,你再也不是年輕美麗的寡婦,而是我楊孤鴻最甜美的小妻子。”

  張詩呻吟道:“哥,無論對與錯,詩兒都不後悔,只要哥不嫌棄詩兒就行了,詩兒願意一輩子都作你的小嬌妻,爲你生多多的孩子。”

  楊孤鴻將她抱坐在懷裏,凝視着她,嘆道:“很多女人愛着我,都是不管對錯的,我總覺得對不起她們,所以對於這些女人,我只管愛與不愛,至於人世間的對錯在我眼裏,只是一項並不怎麼高明的遊戲規則罷了。”

  他此時想起了小月和張思雨,還有睡在另一房間的李蕾。

  張詩撫摸着他那變了形的臉龐,輕聲道:“還疼嗎?哥,其實你最吸引人的就是你的無知,因爲你對這個世界不瞭解,所以在你的心靈裏就創造了另一個世界,那是由你作主宰的,所以你就顯得絕對的自信,而在女人面前,男人的自信就成就了他的魄力,每一個女人,都將被男人的魄力征服,女人是天生願意依靠強者的。”

  楊孤鴻空出在張詩身上的一隻手來搔着她的頭,道:“你怎麼能說我無知?我是無所不知的!”

  果然如此,無知的自吹自擂又開始了。

  張詩露出微笑,雙手環着他的頸項,臉湊近他的嘴,道:“你別管我怎麼說你,只要你知道我是愛你的,這就夠了。哥,時候到了,你難道還要詩兒再等嗎?”

  “我的詩兒倒是挺會選時候的。”

  楊孤鴻說罷,跳下牀來,站在牀前讓張詩橫躺下去,提起她的玉腿掛在他的雙肩上,一雙大手抓住她的臀部,張詩的就與他的相頂着了,他道:“詩兒,我要讓你再痛一次。”

  張詩道:“嗯!哥,詩兒從來沒覺得痛過,詩兒願意爲你痛一次,即使是一萬次的痛,詩兒也願意承受。”

  楊孤鴻突然讓自己的變得粗長無比,猛然突進她的縫道里。

  張詩猛喊出聲,一雙手肘撐着牀板往後頂,雙腿僵硬,臀部上擡,臉部的肌肉也在顫動,顯是痛苦之極,她痛呼道:“哥,詩兒破了,好疼,你的東西怎麼會這麼大?噢呀!哥,你停下來,詩兒不要了。”

  “你還是?”

  楊孤鴻在剛進入張詩的時候已經覺得堅韌的障礙,他在那一瞬間,來不及思考,他的便如鐵鑽一樣刺穿她的障礙而直達她的深處,然而,張詩的痛苦神態讓他不敢繼續,便同時把陽根縮小,抽了出來,往她的看去,驚見那裏有血流出。但他知道,張詩的通道並沒有破裂,這血,來自她的的撕毀。

  她竟然還是?

  張詩也忍痛坐了起來,看着自己的,呆了好一會,才道:“哥,怎麼會這樣?”

  楊孤鴻坐回牀上,摟住她,道:“也許不該問你,但爲了弄清楚一些事,所以我就問了。詩兒,霍青雲那小子的陽根是不是很短?”

  張詩道:“哥,青雲的東西是很短,但也挺粗的,只是他每次進來,詩兒都覺得他頂着詩兒哩,並不像哥你進得這麼深的,他好像從沒進到人家裏面的。”

  “也許是因爲你的比較厚且膜孔很小,所以他並不能破去你的,因此你也沒有流血。”

  楊孤鴻估計的不錯,其實張詩幾乎可以算得上是一個石女,她的的確比一般的女人厚許多也強韌許多,且她的膜孔也比一般的女人小許多,所以男人的陽根很難毀去她的,也只有他這種堅硬無比如同鐵棒一樣的陽根在不知道的情況下以悍然的強勢才能突破她的。然而,像張詩這種女人,通道本身就很狹小,楊孤鴻又以超常的尺寸強攻而入,自然會痛得她無法忍受了。

  張詩緊緊地摟住楊孤鴻,驚喜地道:“哥,你說青雲並沒有進到詩兒的裏面?難道一直以來他都是在詩兒外面胡搞的?哥,詩兒還能算是嗎?”

  楊孤鴻笑道:“現在不是了,不過,剛纔還是的。霍青雲真是失敗,不怪得你沒懷上孩子了。詩兒,剛纔是不是很疼?”

  張詩道:“嗯!人家差點痛暈過去了。”

  楊孤鴻道:“那還要不要繼續?”

  張詩放開楊孤鴻,調了方向,直直地仰躺下去,道:“哥,我知道你的東西很壞的,詩兒已經痛了一次了,你就縮小些吧!你現在足足比青雲的大兩倍哩,我要你的像他的一樣大,因爲詩兒突然開始怕疼了。”

  楊孤鴻伏身下去,壓在她身上,縮小的陽根再次進入她的花道,然後輕輕地動作着,道:“你一直都沒得到過歡愛的吧?”

  張詩迷茫地看着他,道:“詩兒不清楚什麼是,青雲和我的時候好像不怎麼開心,我也就跟着開心不起來了。我從他,只是因爲我是他的妻子,但他也沒要我幾回,許多時候都是我求他,他纔給我的,那時我是爲了要替他生個孩子才這樣的,畢竟我曾經是他的妻子。但以後我不是他的妻子了,無論從上還是感情上,他都不曾真的進到詩兒的國度,詩兒這一生真正的男人只有你!哥,你真強,詩兒在痛苦中感到了你給予她的歡樂和快感。姐姐說得不錯,你是一具機器,專爲而生的蠻牛,永遠都能令女人歡叫的偉大男人!”

  楊孤鴻的動作更加猛烈──笑話,有人表揚,當然要更加努力了!

  楊孤鴻道:“看來你們姐妹倆在背後說了我許多壞話,我現在就整死你這小妮子!”

  張詩呻吟道:“哥,哪怕被你整死,詩兒也心甘情願!來吧!哥,以你最強悍的方式征戰你的美麗敵人,讓她在死亡裏品嚐人生最動人的剎那!”

  楊孤鴻聽得她如此說,便把陽根增加到了她所能容納的極限,然後以各種方式侵佔着她的最終領土。張詩在這個男人的強猛侵犯下,理智漸漸失守,在迷茫中,她得到了這個男人給予她的最強烈的快感,她最後無力地癱瘓在他的懷抱,從而昏睡過去。

  這個男人說得沒錯,一旦被他侵犯了,她就再也無力走動。她終於瞭解,杜鵑爲何要走出去了。

  杜鵑之所以不敢在白天裏與楊孤鴻歡愛,是因爲她知道一旦那樣的話,她就要睡到明天,而讓整個瘋人院的人都知道她在白日裏與楊孤鴻做了什麼事,別人也會說她瘋了的,她可不是楊孤鴻,怎麼能夠瘋呢?

  然而,張詩的確跟着楊孤鴻瘋了一回,也許還要瘋一輩子,她很喜歡這種感覺,如同她喜歡聽楊孤鴻唱歌一樣──她愛他的一切,哪怕他是個十足的瘋子。

  楊孤鴻爲她蓋好被單,然後穿上衣服,關好門走了出去。

  在離開張詩的時候,他說了一句話:“我說過,你是我的小嬌妻,誰也不能改變這個事實。”

  張詩那時已經昏睡了,她沒有聽到楊孤鴻說的話,但在任何時候,她都堅信楊孤鴻會保護她,所以,不管明天如何,她依然選擇了楊孤鴻,依然安靜地睡。

  也許,她曾經的確是霍青雲的妻子,但現在的她,卻只屬於楊孤鴻,只是楊孤鴻的妻子,真正的妻子!

  她無怨,當無悔。(穿越天龍神鵰(神鵰倩影)移動版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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