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夜戰羣芳閣

作者:浮生似夢
楊孤鴻出來的時候,楊洋與杜清風回來已經有好一陣了。

  見楊孤鴻出來,覃玉芬狠瞪了他一眼,道:“你在裏面這麼久幹什麼了?不知道現在是白天嗎?”

  楊孤鴻不敢看她,卻朝楊洋道:“喲!老爹,你回來了,有沒有看見你的初戀情人,聽說她也來到大地盟了?怎麼,她不和你回來嗎?”

  這小子,故意轉移大家的注意力,讓覃玉芬的問題不受大家的重視,他也就不用回答了。

  然而,覃玉芬並不打算放過他,繼續追問道:“你和詩兒在裏面幹什麼?”

  喲呵,這女人,竟然沒事亂放炮?楊孤鴻搔搔頭,坐到椅子上,笑道:“孤男寡女在一個房裏那麼久,你說還能幹什麼?”

  媽的,豁出去了!

  覃玉芬臉一紅,杜清風急道:“楊孤鴻,你是說你和張詩那個了?”

  楊孤鴻坦白道:“嗯!還是岳父聰明。”

  杜清風嘆道:“我聰明,你就做得不夠聰明瞭。張詩是徐飄然的兒媳婦,你竟與她做出此等事?他回來後,不知會對你怎麼樣了!唉!上次從地獄門回來,他就與我們決裂了,如今你惹出這事,可能就要兵戎相見了。”

  楊孤鴻道:“老子怕他嗎?”

  楊洋道:“這不是怕不怕的問題,而是道德問題,張詩畢竟是他的兒媳婦,你就不怕別人說你?即使你不在意別人怎麼說,你叫一個婦道人家如何面對周圍的指責?”

  楊孤鴻盯着楊洋,緩緩地道:“爹,很多不道德的事,你兒子我都做了,也不怕多做這一回,我不管別人怎麼說,只要不讓我聽到就大家相安無事,若叫我聽到有人敢說半句詩兒的壞話,我就打爛他的嘴。詩兒從現在開始已經是我妻子,與徐家沒有任何關係,若有人不服,儘管朝着我楊孤鴻來,我全部接下了。媽的,什麼道德,老子就是道德!”

  衆人驚異地看着他:這人果然是瘋子一個!

  杜清風搖搖頭,道:“我們管不了你,事到這份上,也只有站在你這邊了,你總是給我們惹麻煩。”

  楊孤鴻笑道:“岳父,我就知道你對我好,到時我叫思思生一打外孫給你,讓你老人家的老年生活不至於那麼寂寞。”

  這句話,算是拍馬屁吧!不過,實在不怎麼高明。

  杜清風也笑了,罵道:“小子,我還未老到那個份上,你說得太早了。”

  “不早,過幾個月就出生了,哈哈!”

  楊孤鴻很得意地笑了起來。

  覃玉芬實在看不下去了,叱道:“這種話你也大聲張揚,你這死小子!”

  春燕道:“妹妹,他就是這樣子了,但不是我教的。”

  她把責任推得一乾二淨,也不想想自己當初一個勁地叫楊孤鴻去泡李蕾──在她看來,這件極不道德的事,應該是理所當然的了。

  其實呢!沒有如此的父母,哪得如此的兒子?

  覃玉芬突然道:“你既然是明月峯的真燕,爲何當初我們去環山村時,你裝作不認識我們?且把武功全部隱藏起來,讓我們錯以爲你只是一般的婦人,卻不料你是真人不露相。”

  “我們已經歸隱山林,只想平平靜靜地生活,但是你們的出現,從根本上說,打破了這種生活。我當時見你們一定要留下來,纔將他們兄妹倆讓你們帶走,否則你們就會撞見採藥回來的洋哥和楊孤鴻,怕你們更是要收楊孤鴻爲徒,也怕你們知道洋哥以及我的真實身分,所以隱瞞了許多,實在是過意不去,我想你們會明白的。”

  她說的沒錯,她在行走江湖時,也是如現在的夢香和抱月一樣蒙着臉的,況且經過了許多年,即使杜清風夫婦曾經見過她,也認不得她,然而,楊洋就不同了,這兩個情敵哪能不相互認識?基於此,春燕當年急着叫他們帶了黃大海和小月離開了環山村。

  覃玉芬哂道:“我們怎麼會收他那種人爲弟子?”

  她對楊孤鴻似乎極有意見,楊孤鴻也不知哪裏惹到她了。

  杜清風道:“其實後來我也知道了大海和月兒的父親的名字,但我想世間同名同姓的人很多,更何況,即使真的是黃小子,那也沒什麼了不起的,他要在深山過活他就過,反正他的兒女在我手中,只是不料你竟是明月峯的真燕,唉!人世曲折!”

  “杜老頭,你他媽的叫了我幾十年黃小子還沒過癮呀?要是當初我在,我是絕不會讓你把我的兒子帶走的。媽的,看你把我兒子教得和你一個德性,着實叫人恨!你就不能教他如何找對象嗎?”

  楊洋大喊大叫起來,他總覺得他的二兒子實在不怎麼會泡妞,像他楊洋這般的情種,生出來的兒子當然也得是個十足的多情種子,可黃大海偏偏就不是,你說他氣不氣?還好,有個大兒子──不但多情,簡直是棍!

  杜清風朝他一笑,道:“是不是想找打?”

  楊洋白眼一翻,無言以對。

  楊孤鴻拍手道:“哈,岳父,你這點很像我,看來我爹以前是經常被你揍的了,不然他不會如此怕你這句話了。也對,我爹是長春堂出來的,怎麼可能打得過你?”

  杜清風道:“不過你爹是很能逃的,哈哈。”

  楊孤鴻也跟着大笑:“是不是和小波一樣?笑死我了!怪不得以前我打架,他總是叫我打不過就逃了,就這一點我不聽他的,如果次次打架都逃跑,我還能叫拳王嗎?”

  李初開也不甘寂寞了,道:“你們不要笑,總有一天你們會在我們長春堂面前喊窮的,打架是打不了喫的。”

  不就是會打架嗎?有什麼得意的?老子長春堂能拿錢砸死你們!看你們還囂張不?

  財大氣粗!杜清風也有些怕了,忙道:“華財主不要生氣,我們只是說笑而已,到時別忘了借點錢給兄弟。”

  李初開苦笑道:“我只想問你,以前你借的,什麼時候才還?”

  杜清風、楊洋和李初開三人相互對視了一陣,突然狂笑出聲。

  笑過之後,春燕道:“你們也該說說這次大地盟在商量什麼了吧?”

  杜清風臉色一正,道:“洛水已經敗陣,且被太陰教反攻,直追回來,看來不用多少天,洛水就會回到龍城,而太陰教也會攻到龍城來。所以洛雄緊急招集武林各大派高手,商量抗敵之策。”

  覃玉芬道:“清風,我一直都覺得這其中好像有許多疑問,到底是太陰教侵入我們中原武林,還是我們去攻打太陰教?”

  杜清風沉思了片刻,道:“我也不清楚,江湖上傳聞太陰教準備侵入中原,洛雄得知這消息,爲了中原武林的平靜,所以決定先下手爲強,不讓太陰教的陰謀得逞。且太陰教上代聖女阿蜜依與血魔有着很深的關係,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爲了不讓她們報復中原武林,因爲血魔是被我們率領中原武林追殺的,阿蜜依當不會忘記她的情人以及中原武林對她的情人所做的一切。她總會尋機報復的,與其防,不如攻,所以,不管怎麼樣,我都是支持洛雄的。”

  春燕臉色一黯,道:“大地盟與太陰教也有很大的淵源,爲何洛雄會主張攻打太陰教?衆所周知,他的奶奶就是太陰教的聖女月如霜,他怎麼會帶頭滅太陰教?況且太陰教雖說有可能侵入中原爲血魔報仇,但也並沒有真的行動,我們是否之過急?如今倒真的把太陰教引來了。太陰教的實力雖大,若想與整個中原武林抗衡是不可能的,她們可能有來無回,然而,既然來了,當是抱着必死之心,中原武林也就要爲此付出巨大的代價,這武林就會血流不停,還說什麼平靜呢?”

  是的,有仇殺,就有血;江湖,就絕不會平靜。

  杜清風陷入深思,衆人都望着他。

  楊洋卻突然道:“我最討厭洛雄這鳥人!”

  春燕全身一震,驚道:“洋哥,你爲何討厭他?”

  楊洋道:“我不知爲何,反正看到他,老子就不舒服,當年我面對着血魔時,雖然心中害怕,然而,卻在這害怕中生出一種由衷的敬佩,他哪怕是魔,他的氣魄也令老子折服,但我看到洛雄這個公認的英雄人物,卻有種想吐的感覺。”

  原來是偏見!

  衆人鬆了一口氣:人老了,偏見特別大。

  楊孤鴻果然不愧是楊洋的寶貝兒子,他幫腔道:“爹,我支持你,下次見到他,我就替你打他一頓。我們父子連心,爹看到他想作嘔,兒子見到他當然也會倒胃口,不揍他怎麼行?老子還要喫飯的,揍了他,我們父子倆才能喫得安穩,不然吃了飯見到他就又吐出來,那就不值了。”

  這小子,爲了打架,什麼理由都能找出來。

  楊洋認真地道:“很好,就該如此。”

  想不到一直叫楊孤鴻逃跑的人,現在居然也高喊支持楊孤鴻找人幹架了,實在是進步神速──人說,活到老學到老,楊洋老頭就是最好的例子,從逃跑開始到學習教人打架,那是多麼遙遠的一條路呀?

  李初開道:“老實說,我也不喜歡洛雄這個人,有時候我覺得他的眼睛裏藏着的東西令人心寒,在血魔拚殺洛雲和武林四大家的時候,我的父親李勝雖沒有參與,但洛雲被血魔擊殺後,因爲其他三位長輩都受了傷,所以我未參加洛雲的葬禮,只有我父親去了。父親回來後,讓我注意洛雲的兒子洛雄,而洛雄當時在武林中其實並不怎麼顯眼,我不知父親爲何要我注意洛雄,於是問了爲什麼,父親只是說了一句‘他比他的老子洛雲還要可怕’。也許是因爲這句話,後來我見到洛雄時,心裏總不舒服,但又不知道這不舒服是爲何而來。”

  許多人都拿驚訝的眼睛看着李初開,如果單單是楊洋和楊孤鴻說討厭洛雄還有點道理,因爲這兩個人中一個是偏見一個是瘋子,但如今連李初開也如此說,且把長春堂的開山之祖李勝也搬了出來,就令人深思和不解了。

  杜清風道:“這事暫時不說,洛雄是個什麼樣的人,大家都公認了的,我們背後說人家的壞話並不見得很好。近來南方出現了一股勢力,在短短的一兩個月內,把一些大小的魔門和魔人合併了,但並不衝着中原的正道而來,這令人覺得奇怪,還有就是蝴蝶門也在其中,我怕晶瑩會受到波及。”

  說罷,他朝覃玉芬看了一眼,這一眼,帶着他許多的歉意。

  楊孤鴻笑道:“岳父,不用怕,我這個岳母沒人敢碰,有我楊孤鴻在,誰敢打我岳母的主意?哈哈,老子鐵拳招呼!”

  覃玉芬不客氣地道:“你給我正經點!你算什麼東西,你以爲你有多厲害?”

  楊孤鴻白眼一翻:咦,這幹岳母怎麼對他越來越火爆了?他好像沒多少惹她耶?以前她好像挺文靜的,怎沒幾天就成了潑婦了?

  他朝杜清風擠眼神,希望這個岳父能管管自己的老婆,誰知杜清風站起來道:“玉芬,那湯可能涼了,我回去喝了。對了,也不見那兩個小妮子出來,不知她們跑到哪裏去了?”

  杜清風離開,是要喝他的狗鞭湯了──後來才知道不但湯沒有了,連煲湯的兩個人兒也被張中亮和李小波這兩個混蛋吃了。他沒有生氣,只是在心裏說:現在的年輕人呀!

  楊孤鴻一見杜清風離開,而覃玉芬又瞪着他,他心裏極不是味兒,就要站起來。

  覃玉芬道:“你要去哪裏?”

  楊孤鴻道:“我要出去透透風,這裏有點悶。”

  覃玉芬道:“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哦,是嗎?楊孤鴻覺得奇怪了,她什麼時候問他問題了?不但楊孤鴻,很多人都有這個存疑:覃玉芬有問楊孤鴻問題嗎?

  楊孤鴻道:“什麼問題?”

  覃玉芬道:“我問你有多厲害?”

  原來這也算問題,唉!

  楊孤鴻不得不回答了,道:“我有多厲害,到時你會知道,絕對比你想像中的要厲害,因爲我是你的寶貝女婿。呀哈,岳母,我的時間到了,以後再回答你的問題。”

  他趕緊跑了出去,杜鵑衝着他的背影喊道:“哥,晚上回來喫飯嗎?”

  楊孤鴻頭也不回地道:“小鳥兒,你把自己洗得白嫩嫩香噴噴的,我晚上回來喫你!”

  夢香自走出瘋人院,便默而無言,抱月也無言地跟着她。

  抱月想與夢香說些話,然而,不知從何說起,她看着走在前面的夢香,這個在一個月前繼承了月女之位的女人掌控着她的一生。

  是的,在明月峯,月女的命令就是一切,明月峯的女徒可以擇人而嫁,但所嫁之人必須得到月女的允許。夢香繼承了月女之位,即使是上代月女瑤琴也無法左右她了。

  抱月知道,如果無法得到夢香的許可,她這一生,都與楊孤鴻無緣,或者,與任何男人都無緣。許多明月峯的女徒都是未嫁之身,並非月女不許她們出嫁,而是打從她們進入明月峯那一刻開始,便已經立誓一生獨身,只有經過月女的同意,這誓言才告消失。

  夢香忽然回首,道:“抱抱,你恨我嗎?”

  抱月一驚,擡頭,道:“小姐,爲什麼要和抱抱說這樣的話?你知道的,無論你怎麼做,抱抱也不會恨你,真的!”

  夢香幽幽地道:“我知道你在心裏怨我。其實我早就知道你喜歡楊孤鴻,有時我也不反對,但楊孤鴻越來越討人厭了,我還能對他抱什麼希望?”

  抱月道:“我知道他是不好,可我──”夢香道:“你要嫁給她,我本不反對,但我們之間有個不同尋常的約定,這個約定令我阻止你嫁給他,當然,你也可以阻止我嫁給任何一個男人。”

  抱月走上前去,挽住夢香的右臂,驚喜地道:“姐姐,你還記得我們小時候的約定?”

  夢香也輕挽住她,道:“我不記得,我會這麼在意你要嫁給誰嗎?”

  抱月想了想,道:“唉!他是很壞,可我不知怎的,就喜歡上他了。姐姐,我會試着忘記他的,我不能害了姐姐。”

  夢香道:“有時候,忘記一個人比記住一個人要難許多的,或許你不必忘記他,但代價卻是你一生不嫁。很多時候,姐姐覺得對不起你,心裏覺得是自己害了你。”

  抱月道:“不是這樣的,姐姐怎麼可能害抱抱呢?這世上,就師傅和姐姐最疼抱抱了。”

  夢香無言。

  兩女默默地走了一會,夢香道:“也許有一天師傅會恨我。”

  抱月驚道:“姐姐,師傅爲什麼會恨你?”

  夢香嘆道:“很多以前我不明白之事,卻在今日裏得到了一些答案。抱抱,你以前不是說楊孤鴻有可能是師傅的親人嗎?”

  “是呀!”

  抱月道:“這不是很好嗎?”

  夢香道:“但如果我要殺楊孤鴻,或者就不好了。”

  抱月驚叫道:“姐姐,你真的要殺他?他雖然很壞,可他、他也沒對姐姐怎樣呀?”

  夢香道:“我想知道的是,若我真殺他,你會怎麼樣?”

  抱月挽着夢香右臂的手兒在輕顫,許久無言。

  夢香長嘆一聲,她臉前的面紗向前輕揚,如夢似的聲音刺入抱月的耳膜:“真燕師姑說得不錯,若我殺了楊孤鴻,我就完全孤立了,雖然我手中有整個明月峯,但你和師傅都會棄我而去,這纔是最令我心痛的。”

  抱月堅定地道:“不管如何,我都不會讓姐姐受到傷害,除非是抱抱先姐姐而死。”

  夢香道:“然而,你願意看到楊孤鴻受到傷害嗎?”

  抱月很誠實地道:“你們誰受到傷害,抱抱都不願意看見,所以我會盡一切能力阻止你們的鬥爭,即使以死來阻止也在所不惜!”

  夢香道:“有些事,你是阻止不了的。”

  抱月道:“我能的。姐姐,楊孤鴻雖壞,但他會聽我的話,我以後叫他不要惹你生氣就行了,他會聽的。”

  她說得很天真,但天真中多少帶些無奈,因爲她已經發誓與楊孤鴻斷絕關係,楊孤鴻是否還會聽她的呢?

  況且,如果楊孤鴻在夢香面前對她親熱──這是很有可能的──夢香看了能不生氣嗎?

  夢香如夢似的雙眼露出一抹淡笑,道:“他有時是很聽他的女人的話。”

  “當然了,他很疼我的!”

  抱月心裏歡喜,順口而出,說罷才知道這是不應該說的,忙道:“我只是說以前,現在抱抱不要他疼了。”

  夢香道:“你知道他爲什麼和師傅有些相似嗎?”

  抱月道:“如果是親人,當然是有點像的了。”

  夢香道:“並不是這麼簡單,這些事,時機到了,我再和你說。唉!師傅這麼好的人,卻有這樣一個混蛋!”

  抱月驚詫地側看着夢香,不明白她爲何有此一說。

  夢香繼續道:“混蛋是很混蛋,卻也不簡單,你總是擔心他被我殺,其實我根本沒有信心能贏他,很多人以爲他除了用刀之外便是爛人一個,但我不這樣認爲,在那屋裏,他幾乎要了我的命──你當時是否在外面聽到隱約的雷聲?”

  抱月道:“是的,但只是一剎那間的,姐姐,這有什麼問題嗎?”

  夢香沉吟道:“也就是在那一剎那,我產生了恐懼,但也同時對他生出感激,可是他心軟了,所以最終敗的是他,若他不裝死,他也許真的死了。”

  抱月無法想像夢香與楊孤鴻在屋裏的激戰,但她從夢香言語中,多少明白夢香幾乎喪生在楊孤鴻手中,她想像不出楊孤鴻是用何種武功令夢香挫折的。

  抱月道:“姐姐,他如果被姐姐殺死,也許很正常,但我不明白的是,他爲何赤着全身走了出來?在那麼短的時間,他應該是無法把衣服脫去的呀!”

  “抱抱,你幹嘛問這麼多?”

  夢香嬌嗔道。

  抱月一愣,她有好長時間沒有聽過夢香的嬌嗔了,她扭臉凝視夢香,發覺夢香露出面紗之外的脖子已經紅了,她彷彿明白了一些,道:“姐姐,是你把他的衣服脫的?”

  夢香否定道:“我沒有。”

  頓了一下,又道:“抱抱,你別問這些了,以後他不惹我,我也不會去惹他。其實,我有些怕他,我這輩子還沒怕過誰的,唉!”

  抱月道:“可是,他不是被姐姐打得滿身是傷嗎?”

  夢香道:“就因爲滿身是傷,他還生龍活虎的,這纔可怕!”

  抱月垂首,作出沉思樣,夢香也不再言語,兩女相挽着繼續走路。

  不一刻,她們到達了大地盟,許多江湖中人向她們打招呼,她們也應付過去了,從而走回她們的房間,各換了一塊麪紗,又折了出來,敲響與她們的房相鄰的屋子的門,裏面傳來瑤琴的聲音:“門只是掩着。”

  抱月先推開門,瑤琴看見兩女,絕美的臉上綻放了輕美的笑,道:“你們回來了!”

  兩女輕“嗯”同時撲到瑤琴懷裏,一如往常!

  瑤琴抱着兩女,笑道:“爲什麼不在瘋人院吃了晚飯纔回來?”

  夢香道:“香香想師傅嘛!”

  抱月也道:“師傅,我們以後都不去瘋人院了。”

  瑤琴驚訝地道:“爲什麼呀?”

  夢香道:“我不喜歡楊孤鴻。”

  瑤琴臉色黯然,道:“就因爲楊孤鴻嗎?”

  夢香肯定地道:“是的。”

  抱月道:“師傅,你見到他沒有?他是你的親人嗎?”

  瑤琴許久才道:“我沒見到他,他也不是師傅的親人,聽說他很壞,香香討厭他也是理之所在。”

  抱月奇道:“師傅,他不是你的親人,你爲何要叫我們去保護他的妻子?”

  瑤琴道:“我的小抱抱的嘴兒怎麼這樣利了?我是讓你們去長春堂,可我沒說讓你們保護誰呀?長春堂可是師傅的恩人,神刀門既被地獄門攻打,我擔心長春堂會受到波及,讓你們去鎮守一下也是情理所在的。”

  她的理由說得很勉強,兩女自然不信,但也不爲難她們的師傅了。

  夢香道:“如果有一天,香香要與楊孤鴻或者是武林四大家爲敵,你會怪香香嗎?”

  瑤琴愣住了,驚看着夢香,然後放開兩女,走到牀前,無力地坐在牀沿上,凝視着兩女,緩緩地道:“會有這麼一天嗎?”

  夢香突然撲到瑤琴懷裏,道:“師傅,是香香錯了,香香不該令師傅擔憂的。”

  瑤琴撫摸着她的秀髮,道:“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希望你贏,但你不要趕盡殺絕,師傅會感激你的。”

  夢香道:“師傅,我只想教訓他,不會殺他的。”

  瑤琴驚道:“你知道了?”

  夢香道:“是的,師傅,我知道了,但我不喜歡他作香香的大哥,也不要作他的妻──其──其他的什麼。”

  瑤琴道:“這個,我從來不勉強你們,他的女人也夠多的了,你們應該另找別的更好的男人,至於妹妹嘛!他也有的。”

  抱月走過來,道:“師傅,你們說什麼呀!怎麼抱抱都聽不明白?”

  瑤琴笑道:“你不必知道太多。”

  抱月嗔道:“不說就算了,哼!”

  瑤琴道:“咱們的抱抱生氣了,可不得了。”

  夢香擡臉起來,看着氣嘟嘟的抱月,道:“我說過,時機到了,你就會知道。”

  “有什麼好得意的?以爲人家不知道嗎?”

  抱月不領情地道。

  瑤琴驚道:“你也知道了?”

  抱月道:“就是知道了,不過我也不和你們說。”

  瑤琴和夢香看着她可愛的模樣,忽然笑了。

  笑過之後,瑤琴道:“香香,有一個很好的男人說要約會你哩!”

  抱月和夢香都是一怔。

  夢香道:“師傅,香香說過不嫁人的。”

  抱月卻道:“師傅,是誰呀?”

  “又不是約你,你倒着急了?”

  瑤琴說着,轉眼凝視着夢香的臉,彷彿要把她的面紗看穿。

  夢香被她看着不好意思,一雙如夢似的眼睛現出些許的慌亂,手兒輕搖了她的師傅,狀如害羞的小女孩。

  瑤琴輕然吐出兩個字:“洛天。”

  楊孤鴻又一次進入大地盟,這次與往常不同,只有他自己一個人來,他也不知道爲何要選擇來大地盟,也許是因爲這裏面有幾個他想要見的女人吧!他想。

  守門的武士認得他──他的豬頭臉太好認了,這麼多天來,到大地盟的,只有一個豬頭──就是他楊孤鴻,所以他很順利地就進去了。

  他進到裏面,見到那些武林人,他也不與誰打招呼,別人也懶得理他──其實是很多人都不知道他是誰,有的人還以爲哪裏來的剛打完架的流氓──想想也是,這些大人物的家,哪能少得了一兩個流氓?世界就是如此,誰成了個人物,總要暗中養幾個流氓,以便不時之需。楊孤鴻在一些人眼中,就成了如此之人──大地盟養的流氓也。

  楊孤鴻可不管這些,他在裏面逛了逛,黃昏已臨,東張西望的,覺得沒處去了,想回瘋人院,又感覺早了些──他的小鳥兒也不知準備好了沒?

  於是停了下來搔搔頭,突然,他那搔頭的手使勁地拍在他的頭殼上,掉頭就緊走。

  他走去的方向竟然是──幽憐齋?

  幽憐齋還是一如往常,很少人往這裏來,楊孤鴻穿過圓門,又折了回來看看院子外面的情況,覺得一切正常,他才走到那間房前。

  本來準備直接推門的,想了想,他還是輕敲了兩下,裏面傳來洛幽嬋的聲音:“什麼事?”

  這問題令楊孤鴻無法回答,很少人會這麼問的,楊孤鴻猜想,也許是剛纔某人來過,房裏的洛幽嬋以爲是剛纔之人,所以纔有這樣奇怪的問話。

  他道:“沒什麼事,只是想來看看你。”

  房裏的洛幽嬋聽出他的聲音,但她沒有回答,房裏安靜得出奇。

  楊孤鴻的手碰着門,然後又移開,轉身要走,沒走幾步,房裏的洛幽嬋道:“門沒鎖。”

  楊孤鴻忽地掉轉頭,推開房門,看見躺在牀上的洛幽嬋,她的牀前擺了一張飯桌,桌上是未涼的飯菜。

  洛幽嬋雙眼恨瞪着楊孤鴻,使得楊孤鴻有些不自然,舉手摸摸自己的臉,道:“是不是我的臉又腫了許多?剛剛又和人打架了!”

  他走到牀前,坐在洛幽嬋的枕邊,一手撫着她那散鋪在枕上的白髮,道:“飯菜快涼了,怎麼不喫?”

  洛幽嬋不答他,令他覺得很不是味兒,就道:“你不喫飽,怎麼有力氣找我報仇?嗯!你不是很想殺了我嗎?”

  洛幽嬋氣道:“把你的髒手拿開。”

  楊孤鴻一愣,道:“我像是聽你話的人嗎?”

  他的手滑落她潔白的頸項,輕輕的撫摩着,洛幽嬋扭頭就想咬他的手腕。

  楊孤鴻的手一縮,笑道:“你不喫飯,卻想喫我?”

  洛幽嬋艱難地要掙扎起來,楊孤鴻嘆息一聲,把她抱扶在懷裏,她於是更掙扎。

  楊孤鴻道:“恨我也不必亂使力氣,你我什麼事都做了,還怕讓我抱着嗎?現在先喫飯,等你身體恢復了,再來殺我,好不好?”

  洛幽嬋盯着他看了好一會,才靜靜地讓他抱着,不做任何掙扎。

  楊孤鴻把她抱在大腿上,坐在飯桌前,在她耳邊笑道:“要不要我餵你?”

  “不要!”

  洛幽嬋驚呼一聲,右手拿起筷子,左手托起面前的飯碗,就自個兒吃了起來。

  楊孤鴻見她喫得很香,就又道:“你也給我夾一塊肉吧!我還沒喫晚飯的。”

  洛幽嬋的手肘輕撞了他的腹,道:“最好餓死。”

  “好痛!”

  楊孤鴻裝着叫了一下,又道:“你不心疼?”

  洛幽嬋道:“誰心疼你?”

  “那你慢慢喫,我要回去喫飯了,餓死真是不值呀!”

  楊孤鴻就要抱她到旁邊,她卻轉臉道:“你讓我喫飽!”

  楊孤鴻只得繼續讓她坐他的大腿上,看着她喫得津津有味,自己卻吞了許多次口水,心想:媽的,早知就不來了,這女人竟然可以坐在他的懷裏暢懷地喫?難道她忘了他不久前還在她?

  “我喫飽了。”

  洛幽嬋把楊孤鴻的手腕拉扯到她的嘴邊,用楊孤鴻的衣袖擦拭着她可愛的光亮的嘴。

  楊孤鴻驚叫道:“哇,洛幽嬋,你這是幹什麼?”

  洛幽不客氣地道:“我在擦嘴,沒看見嗎?”

  楊孤鴻把她抱到一邊,道:“你喫飽了,輪到我吃了,媽的,拿我的衣袖擦嘴,一點道德也沒有。”

  他捧起洛幽嬋喫剩的那半碗飯就往嘴裏扒,洛幽嬋伸手過來奪他手中的碗筷,嗔道:“這是我喫過的,你不能喫!”

  楊孤鴻擋開她的手,道:“你這女人,喫剩了也不給我喫嗎?”

  洛幽嬋道:“你不是要回去喫嗎?”

  楊孤鴻道:“晚了,你讓我回去洗碗呀?”

  想他楊孤鴻堂堂男子漢,怎麼可能做這種事?除了小時候那一兩次的假裝學做好孩子!

  洛幽嬋道:“誰讓你來這裏?”

  楊孤鴻道:“我早就想回去喫飯的了,是你這女人不讓我走的,你現在給我安靜些,不然我吃了飯之後有你好看!”

  洛幽嬋扭臉一邊,顯是氣着了。

  楊孤鴻放下手中的碗筷,又抱住她,道:“你躺一會,我很快就喫完,嗯?”

  不等洛幽嬋回答,他已經半強迫地令她躺回被窩裏了,然後才又拿起碗筷喫將起來,直至把剩下的飯菜一掃而光,他才拍拍肚皮,轉臉看着洛幽嬋,手伸入被窩裏抓出洛幽嬋的玉手。

  洛幽嬋驚道:“你要幹什麼?”

  楊孤鴻就要把她的手拉舉到嘴前,道:“我要擦嘴!”

  洛幽嬋猛的想抽手回來,只是沒力氣收回來,驚叫道:“楊孤鴻,你敢拿我的衣袖擦嘴,我就、我就──不理你了!”

  彷彿是在像情人撒嬌似的,惱着的偏又是可愛的──樣子!

  楊孤鴻看了她好一會,終於心不甘情不願地放下她的手,她迅速地把手縮回被窩裏,楊孤鴻道:“你拿我的衣袖擦嘴就行,我怎就不能了?”

  洛幽嬋另一手在枕頭邊一陣摸索,摸出一條手帕丟給他,道:“給你,擦嘴去!”

  楊孤鴻接住手帕,擦拭了油嘴,把手帕遞還給她,她卻道:“不要了。”

  楊孤鴻道:“不要我就丟了?”

  他作勢要扔,洛幽嬋趕緊抓住手帕,使勁一扯,從楊孤鴻手中奪了過來,自顧自地疊好了,又把手帕塞到枕頭底下,然後才道:“你可以走了。”

  洛幽嬋下了逐客令。

  楊孤鴻卻彎腰下去,把鞋子脫了,轉身把她的身體往裏移了一些,就上牀與她躺在一起,側着身盯着她,道:“我想在這裏睡。”

  洛幽嬋翻身過來雙手推他,道:“你走,不準睡這裏。”

  楊孤鴻乾脆平躺下來,把她抱到他身上,笑道:“你不準的事多着哩,可惜我都做了,很多事由不得你的,你的白髮真好看!”

  他撫摸着她的發,在她耳朵輕吹了一口氣,洛幽嬋覺着癢癢兒的,臉一低,就埋在他的頸項,輕呼道:“總有一天我會殺了你!”

  “你說這話的時候,我感覺不到任何壓迫,如果想要我害怕,你必須學學夢香,那種女人才真的可怕,她竟然要閹了我,還好老子的命根是很堅韌的。”

  洛幽嬋擡臉凝視着他,道:“夢香是誰?”

  楊孤鴻露出回憶之色,嘆道:“一個很美麗的女人,幾乎能令男人做夢也想着,而她,本來就是每一個男人的夢,很香的夢,就像她的名字──夢香!”

  洛幽嬋道:“你想她?”

  楊孤鴻道:“想。”

  洛幽嬋突然掙扎,怒道:“放開我,你想她就去抱她。”

  楊孤鴻注視了她好些時候,道:“雖然我不敢這麼認爲,但此刻的你卻很像一個喫醋的女孩,告訴我,你已經愛上了我。”

  洛幽嬋一手拍在他的臉上,道:“鬼才愛你這豬頭!”

  楊孤鴻對於洛幽嬋的拍打併不介意,因爲她畢竟沒使上力氣且也不是在甩他耳光,只是道:“媽的,怪不得你這麼惱火,原來你總以爲是豬頭了你,還好,過兩天你會清楚我的真面目,絕對夠得上你畫中的男人。豬頭?老子若是豬頭的話,還會有這麼多老婆嗎?”

  洛幽嬋更是怒了,吼道:“你說什麼?你再說一次,你有多少個老婆?”

  楊孤鴻扳着手指開始計算起來,洛幽嬋忍不可忍,一口咬住他的手指,楊孤鴻的另一手連忙捏住她的下巴,把手指抽出來,喝道:“洛幽嬋,你他媽的還沒喫飽飯嗎?”

  洛幽嬋也不回答,只是盯着楊孤鴻,兩行眼淚悄悄滑落。

  楊孤鴻看着心裏怪怪的,正想安慰她,聽得外面敲門聲:“師傅,熱水已經準備好了!”

  楊孤鴻一驚:這聲音好熟!

  洛幽嬋急道:“你出去吧!其他的事不用你了。”

  “可是師傅的碗筷不用徒兒收拾嗎?”

  楊孤鴻突然下牀鑽到牀底,順便把牀前的兩隻男鞋也拖了進去。

  洛幽嬋才道:“明天吧!”

  外面的人想了一會,終於丟下一句“好的”才走了。

  牀底下的楊孤鴻仔細聽着,知道人已走遠,才爬了出來,站起來拍拍衣服,緊緊地盯着洛幽嬋,她也看着他,忽然,她笑了出來,像是一朵盛開的紅山茶!

  “爲什麼不早說,害老子躲牀底?”

  洛幽嬋道:“誰讓你動作這麼快,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敢輕易進入我的房間,”

  她的臉色一變,眼神銳利,叱道:“除了你這混蛋!”

  楊孤鴻很是泄氣地一坐在牀沿,埋頭把鞋穿好,站起來就要走。

  洛幽嬋道:“抱我去洗澡!”

  楊孤鴻驚訝地回首看着她,不敢相信這種要求,她竟能順口而出?

  洛幽嬋道:“沒聽到嗎,豬頭?”

  楊孤鴻如夢初醒,道:“現在有些後悔你,畢竟像你種年紀的女人都是恨嫁不得的,一逮到機會哪會放過?”

  洛幽嬋怒嗔道:“你說誰恨嫁了?”

  楊孤鴻不答,只是猛搖頭,彎腰橫抱起她,道:“哪裏?”

  洛幽嬋賭氣不說話。

  楊孤鴻就想放她下來,她急道:“這間屋子背後。”

  楊孤鴻抱着她走到屋後,才發覺原來後面還有三間低矮的房間,洛幽嬋指着左邊那一間,道:“抱我進去。”

  裏面的設備也很簡單,一個衣架,一個瓷做的長形浴缸,裏面盛滿了熱水,蒸氣把這浴室給瀰漫了。

  “沒衣服換?”

  楊孤鴻看見衣架上只有三條浴巾。

  洛幽嬋道:“這套衣服才穿沒多久,換什麼?要換,你回去幫我取衣服。”

  楊孤鴻道:“這麼麻煩,算了。”

  他的手就在洛幽嬋身上動作起來,她也不抗拒他,安靜地站着讓他幫她脫衣,直到他把她所有的衣服都脫除,她才道:“你可以出去了。”

  “我也要洗澡。”

  楊孤鴻抱她進浴缸,不客氣地脫起自己的衣服來了。

  “哼!”

  洛幽嬋扭臉一邊,不久又扭臉回來,看着楊孤鴻脫衣。她對於這個男人很陌生,然而,對於他的身體卻很熟悉,這是一具無可挑剔的男體,如果他的臉未受傷,應該可以算是一個不錯的男人,也就是這麼一個男人,把她守了三十多年的童貞撕毀了,以一種陌生的身分強行進入她的生命,成就了一種極度陌生卻又是極度親密的關係。

  一種人世間憎恨的行爲,這個男人做起來卻是那麼的無畏。

  她不知道這個男人到底是什麼人,也不知道以後要怎麼樣地對付他。

  她只知道,這個叫楊孤鴻的男人很年輕、很強壯,也清楚他──雖然不想承認──卻是她生命中第一個男人,某種意義上,真正的、她的──男人!

  她忽然輕嘆出聲,雙手攏在潔白的胸脯,彷彿害涼了。

  楊孤鴻已經脫去衣服,從衣架上取過一條浴巾,踏入浴缸,與洛幽嬋面對面坐在浴缸裏,道:“你覺得冷,爲何不澆水上身,這水還挺熱的。”

  洛幽嬋伸出一隻手兒,道:“給我。”

  楊孤鴻抓住她的手,把她拉扯過來,抱她入懷,浴巾往水裏一浸,然後拿起來,輕按在她的肩上,熱的水流便從肩背滑流下來,他道:“我幫你洗吧!”

  洛幽嬋猶豫了一會,一雙手兒澆起熱水淋在楊孤鴻身上,道:“知道我爲什麼不抗拒你嗎?”

  楊孤鴻一怔:“因爲我夠帥!”

  他繼續用浴巾擦洗着她美好的身子,卻見洛幽嬋又怒眼瞪着他,只好認真地道:“我並不想知道太多,我只知道做我應該做的事,好多事情我不需要太明白,因爲這世界許多事情都是做了才知道結果的。”

  洛兒繃緊的臉一緩,道:“你帥?”

  楊孤鴻自大地道:“當然,這有什麼好懷疑的。”

  洛幽嬋道:“你的臉像你的人一樣噁心。”

  “不會吧?”

  楊孤鴻摸摸自己的臉,只是覺得有些兒痛,卻並不覺得噁心,他道:“我想是剛纔喫得太飽了,要不就是懷孕了,哈,洛幽嬋,你將是我的孩子的母親,看你以後怎麼殺孩子的父親?”

  洛幽嬋斷然道:“我如果有孩子,孩子也必須是姓林的,如果孩子的父親不是姓林,那麼這孩子也不會出生,而你,卻姓楊,即使以後懷孕,我也不會讓孩子出生。”

  楊孤鴻喫驚地看着她,道:“你說的姓林,應該是你所畫的那個男人吧?”

  洛幽嬋不回答,卻算是默認了。

  楊孤鴻繼續道:“他的確是個很帥的男人,不過,想來他現在已經不再年輕。你寧願選擇一個老男人,也不要我這年輕的小夥子?我看你這女人有毛病!怪不得他不要你了,你想爲他生孩子,只可惜呀!他讓你做了三十多年的,還是老子心兒特好,結束了你的生涯。”

  這世上,也只有他把當成是自己在做好事了。

  洛幽嬋怒道:“你敢再說這種不知羞恥的話,我就──”“你就怎麼?”

  楊孤鴻見她話到一半就止了,只好接問道。

  洛幽嬋答非所問:“洗澡!”

  原來如此!楊孤鴻只得繼續替她洗澡,忽然建議道:“洛幽嬋,不如我們一邊洗澡一邊吧?”

  洛幽嬋臉兒一紅,道:“不!”

  楊孤鴻的陽根卻早已堅挺,也不管她願不願意,就把她抱坐到他的陽根上,讓她的吞食了他的陽根。

  她略微地顯痛,眉頭皺緊,雙手環抱住他的粗壯頸項,臉靠在他的肩膀,呻吟道:“你別太大,我還痛的。”

  楊孤鴻笑道:“我知道,這樣應該是可以的了。”

  “嗯!”

  洛幽嬋輕應一聲,道:“我可以讓你進來,但我以後還是會殺你。”

  楊孤鴻道:“我不明白。”

  洛幽嬋道:“因爲我的身體已經是你的,而且從一開始就是你的,所以你現在的或是以後的侵佔,我都不會抗拒,但我的心總不是你的,我愛的人也不是你,你卻在我身上做了只有我的愛人才能做的事,這是不可饒恕的,我要你用生命的代價來彌補你的罪。”

  她說話的聲音很輕,然而,聽到楊孤鴻的耳裏,如同雷擊在他的耳膜,這震波直透過他的血液,驚了他的心!

  “這是你心裏的話?”

  楊孤鴻長嘆。

  洛幽嬋只以三個字回答了他:“我恨你!”

  楊孤鴻突然聳動起來,水流四溢!

  洛幽嬋呻吟道:“我這輩子只愛一個男人,且永遠都不會更改!”

  “你說的‘永遠’多餘了,我早就說過我不需要你的愛,我要的只是你美好的身體,你和我之間只有性和欲!”

  楊孤鴻喝喊着,動作起來也變得粗暴!

  洛幽嬋環在楊孤鴻頸項的雙手改爲捶打楊孤鴻的結實胸膛,同時哭道:“我不要了,你這豬,我讓你停止!”

  楊孤鴻一邊動作一邊不耐煩地道:“哭什麼?你不是說讓我隨便侵佔嗎?才說過的話就忘了?別打了,再打我就丟你到一邊去!”

  洛幽嬋沒有停止捶打,力道卻小了許多,也不說話了,只是眼淚流得更急。

  楊孤鴻的粗暴變得溫柔了許多,心裏升起一些柔情和憐意。

  洛幽嬋眼神一怔,凝視着楊孤鴻,淚光中有着某種期待和滿足,她的雙手按在楊孤鴻胸膛上停止了捶打,迷茫地道:“你對我,不是隻有性和欲?”

  楊孤鴻微笑,沒有語言,只是用行動繼續着他突來的溫柔,以這種粗暴的方式進行纏綿的溫存,直至洛幽嬋到來時無力地靠在他的胸膛,他才吻着她的耳珠,輕聲道:“讓我親親你的嘴兒!”

  他把洛幽嬋的臉捧出來,緩緩地俯親下去。

  洛幽嬋的雙眼輕輕閉上──“忘了我曾說不親你的嘴兒了,唉!”

  聽得楊孤鴻這句話,洛幽嬋神經性地突睜雙眼,怒火在她的眼中燒,她盯着楊孤鴻,突然運起全身最後的勁力,彈飛出去,跌坐在浴缸邊。

  楊孤鴻驚訝地看着地坐在地上顯得很無助的她,從浴缸裏走了出來,向她走去,她的雙手就撐在地上往後移動,一直到她的背靠在牆上,她才緊盯着向她走近的楊孤鴻,那眼神中有驚懼、憎恨、憤怒、落寞和極度的無助。

  楊孤鴻的心彷彿被人拿針戳了一下,刺痛!

  他走到她面前,蹲下來捧着她的臉,道:“爲什麼?”

  洛幽嬋全身發顫,嘴脣兒也顫動了幾下,卻未有言語。

  楊孤鴻抱起她,把她放到浴缸裏浸泡了一下,然後擦的身體,替她穿上衣服,讓她靠着牆站好了,回來也把自己的衣服穿好,才走過去抱起她,道:“我抱你回去。”

  洛幽嬋任由他抱着,走入了她的房間,他把她放到牀上,蓋好被子。

  楊孤鴻做完這些事,本想立即就走,想了想,還是坐在牀沿上,望着洛幽嬋,道:“如果有一天,你替我畫了一幅畫,我不希望你把它掛在牆上,我希望你能把我的形象掛在你的心上,雖然這看起來很難,但你既然把恨放到了心上,爲什麼不能讓愛也進入你的心裏呢?我是個經常說謊的人,所以,雖說過不親你,但有時候或許會親你個夠。我要走了,你若要報仇要殺我,可以找我,我卻絕不會再來找你,除非──我看到你心裏有我畫像的時候,我纔會回來找你,那時我會回答你,我對你是不是隻有性和欲。”

  “我不會再爲任何男人畫像!”

  “你會的。”

  楊孤鴻淡然一笑,卻顯示其無比的自信,構成他在那一瞬間無比動人的男性魅力。

  夜色籠罩了大地盟,像是一片黯然,也籠罩了這個世界,大地盟在這種黯然中,漫延着不可知的愁情。

  當夜伴隨着人世間的愁來臨之時,人兒也相約來臨。

  這似乎成爲人間一種不可否定的結論。

  夢香來到大地盟的盟約院的時候,盟約院裏很是冷清,這與平時不同,這個院落很大,平時是有着許多人到這裏的,只是今晚一個人也沒有──除了她夢香外。但冷清中又有着某種不同尋常的氛圍,因爲這裏掛了一吊燈籠,就掛在盟約院五個亭子之最中的那一個亭子裏,燈紙是白色的,雪一樣的蒼白,所以透出一種雪一樣迷茫的蒼白照着這院落的某些地方,給人以一種無力而憔悴的感覺。然而,也有許多人認爲,這種色澤以及這種幽清是一種浪漫的醞釀,這多數是戀人們的扭曲心理。

  夢香就覺得這個環境很是美好,她喜歡這樣,像她的衣裳一樣的淡白,也像罩着面紗的她的迷茫,或說像她的眼睛的如夢如幻,像她的人給人的那一種朦朧。

  她喜歡這種朦朧的感覺,人世本來伴着多的朦朧,才使得人世夠人留戀。

  因着初冬,夜當寒,但在她夢香的感覺裏,這寒來的太少了。

  哪怕只穿了一襲輕紗,她也不覺寒的。

  她在亭子裏坐了下來,她知道有人會來這裏找她。她本不必來這麼早的,只是聽得師傅的傳話,她的心兒一直不能平靜,所以早些來這裏,讓她的心兒早些平靜──若不能平靜,就乾脆等。

  她也許正在等,雖然她自己並不想承認,但她的確是爲一個男人而來,此時也正在等那個男人的出現。

  她不知道爲何自己會爲這個男人而作出這樣的選擇,本來赴約已經不是她的風格,如今還要等,她覺得她自己變了,是爲那個叫洛天的男人而變的?

  她不敢肯定,卻有些瞭解,自己的心是在今日後才波動很大。是的,她曾經說過不爲任何男人而心動,也不會嫁給任何男人,但作爲一個女人,她覺得,她應該找一個更強大的靠山。

  洛天,不但是大地盟的少主,從女人的角度看,他幾乎是任何女人可以依靠的天!

  任何女人在他的胸膛裏都能得到保護。

  她夢香原不期待男人的保護,只是有些時候她也產生了從未有過的恐慌,因而她那恐慌的心兒需要另一種強大的溫柔力量來撫平。

  所以,她來了──她,第一次,期待一個更強大的男人的懷抱!

  “讓你久等了,我不料你會這麼早來。”

  一個溫柔而感性的聲音打斷了夢香的思維,她轉臉看去,在淡白的光中,一個高大挺拔的青年在夜裏對着她微笑,這笑襯着他那自信的眼神一直射入她的芳心,令她覺得這黯然的夜也跟着有了人性的極具魅力的微笑了。

  這個男人,自從她到達大地盟以來,就對她表現出若有若無的情意,她對此也並沒有多大的反感,只是也從未想過她和他之間有進一步的發展,今晚的赴約,某種程度上是因了楊孤鴻的威脅,這種威脅,只有她夢香一個人心裏明白。

  男人的臉算得上英挺,但並不俊俏,單論臉部的美感,比不上楊孤鴻和花浪,但那極富個性的輪廓分明的臉膛,配上他高壯挺立的軀幹,和一種油然而生的傲氣以及無比雄壯的氣度,令他整個人看起來很是壯美,彷彿集大地的靈氣於一身,構成他高山似的魄力,不可一世的霸氣。

  這就是洛天!

  正是夢香要等的人。

  夢香站了起來,風掠過她的面紗,貼在她的臉頰,朦朧的輪廓給人謎樣的美感。她的手輕碰了面紗,彷彿向外扯開了一下,只是她做的太不經意,猶如天成似的自然,所以並不給人刻意的感覺。

  夢香輕輕道:“遲來早來總是免不了來的,不如早來的好,也可欣賞這夜。”

  洛天走入亭子裏,道:“小姐這句話說的好,只是我瑣事太多,忙到現在纔有空閒,否則在這裏等你的,就是我洛天了。我不習慣等人,也不習慣讓人等,但是對於小姐,我也許會等,哈哈,請坐!”

  他指着亭子裏的石桌旁配置的四張石椅之一,自己便坐下了,夢香選擇了與他相對的座位坐了下來。

  洛天道:“我特意吩咐人把這裏佈置了一番,你覺得還可以嗎?”

  夢香如夢似的聲音依舊,她道:“你也特意命令別人不得踏入這個院子吧?”

  洛天很自然地笑笑,道:“這應該是必要的。”

  夢香看着面前這個雄奇但不顯粗獷的男人,許久才道:“也許。”

  洛天道:“能夠得到小姐的賞臉,實在是我洛天的榮幸。”

  夢香道:“洛公子不必如此,其實是夢香的榮幸了,夢香能與洛公子相談言歡,也是一種難得的緣份。”

  洛天一笑,突然拍拍手掌,從院門裏走進一個丫鬟,用托盤託了一隻茶壺和兩個精美的茶杯走到亭子裏,把茶壺和茶杯擺好,又自行退了出去。

  洛天捧起茶壺爲夢香斟了茶,又把自己面前的茶杯倒滿了,舉杯邀約道:“洛天知道小姐不好酒,因此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夢香拿起茶杯又放下,道:“謝謝公子盛情,只是夢香面紗掩臉,不方便受這一杯清茶,但在夢香心裏已是飲着了。”

  洛天的臉呈現從未有過的失落,但瞬間又恢復他的氣度與自信,笑道:“既然如此,洛天便不爲難小姐了,洛天先喝爲敬,小姐自便。”

  夢香感激地道:“謝謝公子!”

  洛天把一杯苦茶喝進胃裏,放下茶杯,凝視着夢香,道:“洛天斗膽問一句,不知小姐對洛天的心意如何?”

  夢香道:“這個──”“不用說,她肯定是對你發了!”

  這個突然闖入的聲音令亭子裏的兩人大喫一驚,尋聲望去,原來是豬頭楊孤鴻!

  夢香一見楊孤鴻,就怒道:“楊孤鴻,你剛纔說什麼?”

  洛天也驚道:“他就是楊孤鴻?”

  夢香沒有回答,楊孤鴻卻先一步介紹自己了:“除了我,還能有誰來參加你們的約會?”

  他走入亭子裏,老老實實地坐在其中的一張石椅上,把洛天和夢香隔開,一雙手肘撐在石桌上,兩隻手掌託着下巴,眼睛兩邊轉,看看洛天,又看看夢香,道:“我的到來,沒有打擾你們吧?呀!要不要我現在就離開?不要嗎,那我就先喝杯茶了。咦,夢臭屁,你面前這杯茶給我喝吧!反正你戴着面紗也喝不了,我口渴得要命,今晚也不知是誰炒的菜,,真鹹!”

  他伸出一隻手去把夢香面前的那杯茶拿了過來仰首一飲而盡,然後又看看沉默的兩人,就把茶杯遞到洛天面前,道一聲:“喏,麻煩你一下!”

  洛天捧起茶壺倒了一杯茶給他,他接過來又喝了,然後用手擦擦嘴,笑道:“謝謝你,看來你這人不錯,你叫什麼名字?”

  “洛天。”

  楊孤鴻一手拍在他的肩膀,道:“我聽說過你,你是秋韻那小娘們的表哥,還聽說你打架很厲害,哪天我找你打架好了。”

  “楊孤鴻!”

  夢香怒吼。

  楊孤鴻猛的掩住耳朵,回臉朝她道:“夢臭屁,別在我耳邊放響屁,我聽着難受,你以前可是很斯文的,要保持風度哦!”

  洛天道:“茶你已經喝過了,我想你應該走了。”

  楊孤鴻放開掩住耳朵的雙手,驚奇地看着洛天,忽然道:“你想泡夢臭屁?”

  洛天道:“你說得有些正確,但不是泡夢臭屁,而是我要追求夢香小姐。”

  楊孤鴻笑道:“雖然你的用詞比我有文化些,不過,目的都一樣,臉皮也夠厚。”

  夢香冷冷地道:“楊孤鴻,你走不走?”

  楊孤鴻又開始東張西望了,道:“喲!天黑地暗的,你叫我走到哪裏去?這裏有個燈籠,我正想進來拿它照路,誰知竟碰到你在這裏幽會?既然你要幽會,哪能少得了我楊孤鴻?他要泡你,你讓他泡,我卻泡不得?”

  “你──”夢香欲語無言。

  楊孤鴻又對洛天道:“喂,老兄,泡妞大家一起來,你偷偷一個人勾引夢臭屁,這可不好,要是我們的趙二公子看見了,怕會抽刀跟你拚命。哦,夢臭屁,你說是不是呀?”

  他的臉又轉向了夢香,夢香一巴掌拍打過來,打在他的豬頭臉上,雖不重,響聲也小,但他痛得叫苦道:“你今天打得還不夠嗎?”

  夢香道:“我後悔沒有打死你!”

  洛天此時彷彿成了局外人了,乾咳一聲,有些尷尬地道:“你們,很熟?”

  “是呀!是呀!”

  楊孤鴻連忙應道。

  夢香氣道:“誰跟你熟了?”

  楊孤鴻湊臉向她,道:“有個叫香香的。嗯!香香,真好,來,就香你一口!”

  他的嘴嘟了過去,忽覺得背後衣領一緊,彷彿被人抓住了,正在把他往後拖,他轉臉過來,原來扯住他的後衣領的那手是“好人”洛天的。

  他一氣之下,不認爲他是好人了,就伸手去拍那手,道:“喂,你小子,別拉我衣服,要打架放開我,媽的,老子要親的又不是你的娘們,你緊張個什麼?”

  洛天放開了他,他就把扯皺了的衣領整理了一下,嘴裏嘟噥道:“我要保持衣衫整齊,男人要在女人面前保持體面的形象,你別損壞我的形象,要打倒你的競爭對手,也不用貶低你的情敵嘛!”

  洛天再一次懷疑地道:“你真的是四大武林世家的那個楊孤鴻?”

  楊孤鴻正經地道:“請你在‘楊孤鴻’這三個字前面多加兩個修飾詞:拳王、歌神。”

  “咚”的一聲,夢香的手背敲在他的頭殼上,就聽得她道:“狗屎、豬頭、色狼、無賴,這些都加在你的名字前面,你這混蛋!”

  楊孤鴻摸摸頭,猛的道:“斯文點,斯文點!”

  夢香氣道:“在你面前,誰都斯文不起來,你給我快點滾,見到你,我就生氣。”

  楊孤鴻笑道:“如果你讓抱月嫁給我,我就滾,不,是走!”

  差點說錯話,他倒抽了一口冷氣!

  夢香扭臉一邊,哼道:“別想。”

  楊孤鴻道:“那我就坐在這裏看你們談情說愛,順便做你們的愛情顧問。兩位紅男綠女,有什麼你儂我儂的,請快快說吧!說完大家好回去睡覺,你們不覺得這天有點冷嗎?嘿,真的耶,好冷,夢臭屁,借你的手兒一用!”

  他就去拿夢香的手,夢香猛然縮手到背後,竟似小女孩撒嬌似地嗔了一聲:“不借!”

  “幹嘛這麼小氣?我們也擁抱過了,還親吻過,而且,我的光身你都看個夠了,就一個手兒,也不給我握握嗎?”

  夢香氣得面紗微揚:“你──”洛天驚訝地看看楊孤鴻,接着盯着夢香,道:“小姐,你和他──”夢香急道:“洛公子,不是這樣的,他撒謊!”

  楊孤鴻道:“我什麼時候撒謊了,老子說的是大實話,你敢說你沒讓我吻過你的小嘴兒?”

  夢香怒視着楊孤鴻,就是沒話可說。

  洛天突然道:“即使被你吻過,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我敢肯定你是強吻夢小姐的。”

  楊孤鴻彷彿找到了知己,大是開心道:“正是,正是,雖然是強吻的,她的初吻也總是老子的。哈哈,洛天,你要泡夢臭屁,我也一樣,咱們就來個公平競爭如何?”

  夢香剛想發言,洛天已道:“我接受這個挑戰!”

  夢香怒道:“你們這是幹什麼?”

  楊孤鴻擺擺手,對洛天道:“我和你打個賭,我們在這裏打坐半刻鐘,誰先動誰就放棄夢香,你說如何?”

  洛天道:“好。”

  楊孤鴻忽然笑笑,道:“你會輸得很慘,哈哈。”

  笑罷,他轉臉盯着夢香,兩眼邪邪地挑逗着她,直到她轉臉不敢和他對視,他突然伸手抱夢香入懷,夢香驚覺,要掙扎時已是遲了,他的嘴已經覆上她的雙脣,隔着面紗吻着了她!

  洛天暴怒,一掌擊在石桌上,石桌碎塌,發出巨響。

  楊孤鴻全當沒聽見也沒看見,只是抱着掙扎的夢香繼續強吻,而在此期間,洛天竟坐了下來,看着面前的兩人,一聲不吭。

  當楊孤鴻的嘴離開夢香的脣,那面紗已經有幾處地方溼潤了,眼淚從夢香的雙眸滲出。

  楊孤鴻回首對洛天道:“你的忍耐力很強,但你還是動了,然而,這次算你贏。”

  洛天不言語,彷彿不屑與楊孤鴻說話,他把雙眼也閉上了。

  夢香早就變得安靜,此時楊孤鴻不吻她了,她還是靜靜地伏在楊孤鴻的胸膛,胸脯起伏得厲害,嘴兒的氣透過面紗呼在楊孤鴻的頸項。

  楊孤鴻又把她抱緊了一些,道:“如果你讓抱月跟我,我就讓你和洛天好,若你阻止我和抱月之間的事,我只好把你收納了。”

  夢香嬌喘道:“放開我。”

  楊孤鴻道:“你如果答應我,我就放開你,而且永不碰你,怎麼樣?”

  夢香沉默,淚眼仰望他。

  楊孤鴻俯首吻去她的淚,道:“還是這麼強?”

  夢香首次露出委屈的眼神,有些哽咽地道:“我不答應你,你不是好人,我絕不答應!”

  楊孤鴻有些失落地道:“我的確不是什麼好人,但抱月喜歡的就是我這個壞人,你和她都是女人,你何必爲難她?且同時你也讓我爲難了!”

  夢香略微地掙扎,道:“你知道什麼?”

  楊孤鴻道:“我什麼也不必知道,我只要知道什麼是我想要的,我就必須得到。你再動,我就抱你回我的房間,別以爲我不敢,回到房裏就讓你替我生個兒子!”

  夢香怒吼道:“我殺了你!”

  楊孤鴻虎目一瞪,抱着她,站起來就走,剛走出亭子,後面一聲怒喝:“楊孤鴻,放下夢香!”

  楊孤鴻站定身,抱着夢香迴轉身來。

  洛天又道:“你輸了,就該滾回瘋人院,你是個十足的瘋子!”

  楊孤鴻邪笑道:“咦,我怎麼忘了還有你?沒錯,我是輸了,我該退出的,差點不講信用了。唉!做男人真難,做什麼事都要講信用。反正你也挺有耐性的,再多等一會,我和夢臭屁說幾句悄悄話就走,你可以繼續泡她,哈哈。”

  洛天本已站起來,此時聽得楊孤鴻如此一說,想了想,又坐在石椅上,讓人不得不佩服他的忍耐力了──果然是成大事之人。

  楊孤鴻在夢香耳邊道:“你是我遇到的最美麗的女人,或許秋韻能與你一比,我很想得到你,但我打賭輸給了洛天,所以決定放棄。在那屋裏我吻了你的嘴兒,這是我一直懷念的,剛纔雖吻了你,卻是隔着面紗的,我此刻只想最後一次吻你!”

  “不!”

  夢香哭喊道。

  但楊孤鴻的手已經掀開她的面紗,吻落了她的紅脣──此時夢香正背對着洛天,所以洛天並不能看清夢香的臉──他只知道楊孤鴻又在吻夢香了。

  脣分!

  紗落。

  “我曾經說過要報復你,這就是我的報復,我對女人的報復,向來都是很溫柔,但這種沒有傷口也不見血的報復,卻能使你恨我一生!”

  夢香流着委屈的淚,顫音道:“你剛纔說最後一次吻我?”

  楊孤鴻點點頭,很認真地道:“嗯!最後一次!”

  夢香突然怒道:“放開我,你這混蛋,既然如此,還抱着幹什麼?”

  楊孤鴻凝視了她一會,伸手再次拭去她的淚,放開了她,轉身走了兩步,忽覺後背一陣劇痛,整個人向前突撲,撲倒在地,久久才能站起來,慢慢地轉過身。

  他舉手擦了擦滿臉的塵土,盯着夢香,道:“你出腳太輕了,應該還可以重一點的。”

  說罷,他又轉身,準備離去。

  夢香道:“沒有我的允許,你這輩子別想得到抱月,你對我所做過的一切,不會這麼輕易就算了。你回來,是男人的,就堂堂正正地和我打,別總是趁我不注意時亂抱,你這大色魔,喂,你聽到沒有?”

  她已經失去方寸了。

  “真不想重複,唉!我都說了多少遍,我只和女人在牀上打架──但是,你想和我打這種架嗎?”

  楊孤鴻沒有回來,因爲他知道夢香不會是想打牀上的妖精架,所以,他走了。

  走出盟約院,折了幾折,忽然,他驚喊地道:“你怎麼會在這裏?”

  看着楊孤鴻走出盟約院,夢香許久無言。

  洛天也站在原地不動,只是靜靜地看着她的影,眼中露出一種精爍的神芒。

  亭子上照射下來的光,使得夢香的背影拉長,映住了她的臉──她的臉本來就被面紗蒙着了,只是那露出來的眼神也黯然,像了這夜──也許是光照不到吧!

  兩行淚爬入她的面紗,然後消失,像是隱入了這黯然的夜。

  “小姐,他已經走了。”

  洛天的聲音打破了沉靜的夜,使得寂靜的夜裏濃縮了一種冬日的寒顫。

  夢香的嬌軀突伸了一下,手兒不經意地在她的眼睛晃了晃,把未乾的淚拭去,然後轉身面對着洛天,眼裏擠出一絲苦澀的笑意,道:“嗯!我知道的,只是想多站一會,他的到來讓我惱火。”

  洛天走了過來,他的手想伸過去挽夢香的臂,伸到一半,又縮了回來,擺出一個邀請的手勢,道:“我們到亭子裏坐着說話。”

  兩人重新到亭子裏坐好了,只是地上的碎石卻也在兩人的眼裏碎得實在完美!

  洛天苦笑,道:“是我粗魯了,小姐別見笑。”

  夢香凝視着他,道:“我想問你,爲何他剛纔對我用強時,你不把他拉開?”

  洛天臉露無奈之色,久久才道:“憑小姐的武功,應該是可以自行掙脫的,所以我以爲是小姐自願的,便不好相幫了。”

  夢香眼中神色一怒,立即又恢復平靜之色,道:“你判斷也不是沒有道理,但我並非自願的,而是楊孤鴻根本是個怪物,力氣大得不像人,且全身上下沒個位可尋,又是一身的死牛皮打不動的,因此,即使是我,被他抱住也只得讓他爲所欲爲,如果他放開我,我一腳就能把他踢飛!”

  洛天眼睛瞪大,驚訝的道:“你是說楊孤鴻的武功極差?但這與江湖傳言失真。”

  夢香哂道:“江湖傳言,只有好色、無賴、自大這三項是真的,至於說到他的武功,除了拿着一把烈陽真刀,他就只會找人摔跤。”

  洛天驚道:“他是蒙古人?”

  媽的,這小子真機靈,聯想夠豐富!

  夢香道:“我不知道。”

  洛天道:“他使用烈陽真刀時,是否武功變得很高?”

  夢香回憶道:“高得驚人,那時的他讓人怕又讓人愛!”

  洛天道:“如果換作是夢香小姐,你會是他的對手嗎?”

  “我不知道。”

  夢香隨口說出,忽又怒道:“他敢拿我怎麼樣?我要打趴他,易如反掌!”

  洛天的臉露出些許笑意,道:“那就沒什麼好怕的了。”

  夢香驚訝地看着洛天,不知他爲何有此一說,她道:“洛公子,天色已晚,且經楊孤鴻這一鬧,我有些倦煩了,想回去休息。”

  洛天很自然地道:“這也好,今晚雖有點突發事件,但洛天還是很開心,但願小姐回去有個好夢。”

  “謝謝洛公子。”

  夢香道別,轉身走出了盟約院。

  洛天看着她消失,回眼看了看地上的碎石,一手朝地上拂去,碎石飛揚,他邁步離開──洛天回到他的別院,見他房裏的燈亮着,心裏一愣:他今晚並沒有約着誰來的。

  他推門進去,坐在裏面的竟是塔妮?

  “什麼時候來的?”

  洛天對於塔妮出現在他的房裏,並不感到驚訝。

  塔妮看着他走近,眼神中有着莫名的憂怨又彷彿寄存着某種興奮,她站了起來,道:“只來了一會,你去哪裏了?”

  洛天道:“我約了夢香。”

  塔妮道:“你不帶她回來嗎?”

  洛天走到她身前,擁着她,道:“我會帶她回來,但不是今晚。”

  塔妮撫摸着他的臉,仰視着他,嘆道:“你什麼時候都是這麼自信──”洛天笑道:“男人是靠一個信心而活的,如果活着沒信心做成任何事,倒不如死了的好。”

  塔妮道:“你一直以來都對我很有信心?”

  洛天道:“是的,我一直都信任你,你這次的失敗,並非你的過錯,而是一種偶然的交錯。如果我能早一步通知你,或許你就是楊孤鴻的女人了。”

  塔妮垂下臉,細聲道:“你很想我成爲楊孤鴻的女人?”

  洛天道:“只有你成爲她的女人,你才能瞭解他的祕密,這是必然的。如今你卻是火龍的女人,當無法完成我的心願。雷劫刀法──這是我久想得到的武功的祕訣,看來要失之交臂了,可惜!對於當年排名的十大高手的武功,我已經知道的不少了,血煞魔君的武功自血魔失蹤後便不曾在江湖出現,玉蛇門也被滅了,天字不成氣候,明月與少林無須爭奪,只有狂刀的雷刀是我不敢忘的,誰知雷劫刀法的傳人竟是個無聊的瘋子,我也就不必擔心了。”

  塔妮喜道:“你是說不要雷劫刀法了嗎?”

  洛天沉思片刻,俯首吻了她,道:“我還是想讓你待在楊孤鴻身邊,雖然他看起來對我並不具任何威脅性,你若有機會,還是幫我把雷刀的心法從楊孤鴻口中套出來,我知道是我洛天對不起你,我以後會補償你的。”

  塔妮神色一黯,道:“當我和另一個男人在牀上時,你有想過什麼嗎?”

  洛天一愣,道:“爲什麼要這麼問?”

  塔妮道:“因爲我想知道你到底愛不愛我。”

  洛天失笑道:“傻瓜,我怎麼可能會不愛你?”

  塔妮怒道:“若你愛我,爲何還能忍受我與別的男人?我帶到中原來的十一個少女的童貞你都毀了,爲何還留着我的,而寧願讓別的男人來奪走我的初次?”

  洛天一時無話可說。

  塔妮繼續道:“我是不該來中原的,兩年前在天竺碰到你,被你騙走了心,隨後不顧家人的反對,追着你來到大地盟,你卻讓我用我的身體去騙另一個男人,我這麼愛你,你卻把我當作了什麼呢?”

  “你本是用女子的元陰來增長你的功力的,因爲到了你這種境界的人,單靠自身的修爲是無法更上一層的,所以你身邊有許多女人,且把我帶來的少女的童貞都毀了,我都不怪你,但你卻唯獨沒有碰我,如果這是你愛我的表現,我覺得並不具有多大的說服力。若愛我,當初就該要了我,是的,現在你還可以要我,意義上已是不同了。也許你是這麼想的,留着我的童貞,更能使楊孤鴻信任我,可是大家都錯了,楊孤鴻沒有讓我失貞,我倒是自動獻給了另一個沒有必要的男人。若是楊孤鴻要了我也就罷了,因爲我總是爲他而去的,如今卻多出個不相干的人──你知道嗎?”

  洛天彷彿痛苦地道:“我知道的,妮,不要說了,是我害了你,既然你不願回到他們身邊,就待在我這裏,我真的愛你。”

  一種痛苦中帶着肉麻的情話,從他的口中說出,竟是那麼的自然。

  塔妮道:“騙我也罷,害我也罷,只要你是愛我的,便是讓我死,我也會去,也許愛上你本身是一種不可重來的錯。”

  洛天道:“其實你在他們身邊已經沒有多大的作用,楊孤鴻並不像江湖傳言那麼強,他其實爛人一個。”

  塔妮神色一緊,道:“楊孤鴻是我所見過的最可怕的人!”

  洛天驚道:“這怎麼說?”

  塔妮道:“其他的我就不說,我只想告訴你,若你真想稱霸中原,就必須徹底地毀去楊孤鴻或者利用他,就算不論個人武功修爲,他的勢力也足可以與大地盟抗衡,你可以去算算他的妻子來自多少個門派,就知道他的實力了。”

  洛天不以爲然道:“那只是他好色的結果,也就是證明他在馴女方面的實力罷了。”

  塔妮嘆道:“我不知你爲何如此輕視楊孤鴻,這似乎是每個初見他的人的偏見,其實他這個人並沒有太多的弱點,在我觀念中,他唯一的弱點就是他的好友,還有就是他的女人,如果你要擊敗他,必須從他的女人着手,單憑武功和勢力而論,你或許不能輕易地取勝。他是個不可預測的人,不能用常識去理解他,他也根本不像個常人。據我所知,在大地盟,秋韻、抱月、施曉雲都是他的弱點,如果你要名正言順地討伐他,可以從這三女下手,一者可以打擊他的心理,二者使他在怒中失去理智,從而失去他的立場。你知道的,他代表的也是武林的正派,沒個理由,你無法好好地把他除掉。”

  洛天深思道:“或許夢香纔是他最大的弱點,不管從哪方面去想,我都要得到夢香,有了明月峯,武林中的其他各派便不足以懼了。”

  塔妮詫異道:“夢香?”

  洛天道:“不說這個了,直到現在爲此,我都不覺得楊孤鴻對我有什麼威脅性,等到我覺得他是個必死的人的時候,我會知道應該如何做的。既然你把他說的這麼厲害,就讓他去打太陰教,若他是真厲害,當可以把太陰教除掉,若他確是爛人,自會命喪太陰教,哈哈!”

  塔妮道:“太陰教並不是中原勢力,爲何你一定要除去?”

  洛天笑過之後道:“並不是我的主意,這是我父親的想法,我不瞭解他,或許他覺得太陰教會對中原武林不利,所以先下手爲強,把這禍根斷了。”

  塔妮道:“我覺得這其中有太多的疑問。”

  洛天沉思。

  塔妮走到窗前,把簾子掀開了一點,朝外看了看,又把窗簾放下,迴轉身來,便欲脫衣。

  洛天看見了,道:“今晚不行,你還得回去的,別讓他們起疑心。”

  塔妮嘆息,怨恨地瞪了他一眼。

  洛天道:“已經很晚了,你也該回風仁院了,我要出去一趟。”

  “哪裏?”

  洛天道:“我去找父親商量些事。”

  塔妮整理了衣服,走出門去,洛天在房裏坐了一會,也出了去。

  洛天到了洛雄的寢室,敲了門,從洛雄房裏出來一個二十四五歲的金髮女郎,這是他父親三年前納的小妾,名爲夢姬,是父親特別爲她取的名。洛天一直不喜歡這個來自波斯的金髮女郎──因爲他代替了他的母親,而她,並非她的母親撫心。

  “他呢?”

  洛天生硬地問道。

  夢姬也用生硬的中原話答道:“出去了好些時候,快要回來了。”

  洛天轉身往回走。

  夢姬道:“阿天,你不等你爹了?”

  洛天道:“我明天再來。”

  夢姬看着洛天離去,把門掩了。

  夜色瀰漫。

  張思雨一人獨在房裏,本來妙緣是跟她同住一房的,可是今晚萬妙把妙緣叫了過去,估計是不會回來與她同睡的了。她卻怎麼也睡不着,今日到得大地盟,遇見了杜清風,讓她的心不能平靜。雖說杜清風是她的丈夫,且她對他的感情依然存在着,然而,事實上,二十年都過去了,在這二十年的尼姑歲月裏,她已經把自己當成了沒有丈夫也沒有家的女人,偏遇着了楊孤鴻,把她的佛緣斷送了,不管她愛不愛楊孤鴻,她的身體裏,都有了他的孩子,而同樣的,她的身體也期待着楊孤鴻。

  只是問題的關鍵在於,這個使她再度懷孕的男人,竟是她女兒的丈夫,又是她丈夫的另一個女兒的丈夫,況且,這個叫楊孤鴻的男人有着許多妻子,她數也數不過來,她又怎麼能期待這麼一個年輕的男人呢?

  杜清風依舊是愛她的,這點她看得出來,無疑地,她對他也還有着感情,然而,事情的真相是:她對杜清風已經沒有激情了。

  激情是燃燒的象徵。

  沒有性,愛是一種空想。

  所以對於杜清風,她懷着的是一種留念或是愧疚。

  但楊孤鴻,作爲一個全新的元素出現在她的生命中,是一種不可替代的激情,這種激情燃燒着她的身體和心靈,此刻,在她的靈魂裏,充塞着她的每一道神經。

  也許愛,也就這麼而來臨的。

  杜清風似乎老了,但她,卻是還很年輕的,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如果保養得好,或許要比一個二十歲的少女更有味道,這是很多男人都知道的,所以杜清風曾經在覃玉芬的肚皮上感嘆萬分。

  張思雨知道自己總要面對一些事情,而這些事情又是那麼地難以面對,她在痛苦,更多的是煩惱。

  人煩惱的時候,總愛一個人走走、靜靜,或是清晨,或是深夜。

  張思雨就在深夜裏走出了她的居室。

  這夜很黑,只有星,沒有月。

  張思雨所住的是大地盟的小院落,叫古風榭,住在這裏的都是些女客,像明月峯和萬妙庵等人就是安排在這院裏的。

  張思雨從古風榭出來,折曲了幾回,聽得人聲,那是來自大地盟的花園──大地神壇。

  從花園的門看去,隱隱約約地有些光,張思雨不敢進去,只是輕腳走到門旁,細聽裏面的談話。

  花園裏只有兩個人,她聽出其中之一是明月峯的瑤琴,另一個竟是大地盟以及武林盟的盟主──洛雄!

  “都過去多少年了,前事不提也罷。”

  這是瑤琴的感嘆。

  洛雄道:“時間當逝,情卻永在。”

  瑤琴道:“也許是我負了你的情,但你知道,我是不該有情的。”

  “不,你有情,卻不是對我,是對另一個男人。”

  瑤琴緊張地道:“你在說誰?”

  洛雄道:“你和幽嬋以及阿蜜依都有着同一個情人──”園子裏一片靜默。

  張思雨猜想瑤琴是無言以對,也就證明了洛雄說的是真的,難道明月峯的瑤琴和阿蜜依的情人都是同一個人?阿蜜依的情人是血魔林嘯天,瑤琴難道也愛上他了?但是,幽嬋是誰呢?

  “你知道的也不少。”

  瑤琴久久才道。

  洛雄道:“我並不想知道太多,只是太多不該知道的,我都明白了。林嘯天被你率武林人士追殺時,他逃亡到了西域,寄養在太陰教,之後悄悄地重回中原,又獨上明月峯挑戰你,你和他打成了平手,而後他就一直留在明月峯,代價就是你作她的妻子,這是武林中人所不知的。但林嘯天的魔性不除,他在半年後離開了你,再度血洗武林,卻被武林四大家以驚人的代價擊退了他,幾乎讓他性命不保,哪知還是被一個蒙面人救了。你一直都想念着他,是吧?”

  瑤琴驚訝地道:“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

  洛雄道:“也不是很清楚,我知道就是這麼一點,而這正是我最在意的,我想不明白,爲何是林嘯天,而不是我洛雄?”

  瑤琴道:“我對他也沒有情,只是爲了武林,才這麼做的。”

  洛雄道:“但願如此。”

  瑤琴道:“你約我出來,只是爲了和我說這些?”

  洛雄道:“難道還不夠嗎?”

  瑤琴道:“如果沒有其他話可說,瑤琴想告退了。”

  洛雄嘆道:“你還是不肯接受我,因爲林嘯天,我不但得不到你,還失去了撫心,連我從小一手撫養成人的幽嬋也不肯再理我了。”

  瑤琴道:“他本來就是不祥之人,不然也不會被人稱之爲魔了。洛大哥,我回去了,但願太陰教攻到大地盟之時,你能給她們一條後路。”

  洛雄道:“爲了中原武林的安危,我也許會很殘忍。”

  “我不希望看見第二個血魔。”

  瑤琴說罷,轉身準備走。

  張思雨不敢再偷聽下去,悄悄地退了回去,順着來路邊走邊沉思,忽地聽到一聲:你怎麼會在這裏?

  正是楊孤鴻!

  張思雨驚喜萬分,投入他的懷裏,道:“你是來找我的?”

  楊孤鴻猛的道:“喂,光頭,有人會看見的,你老公也在大地盟,別這麼,想嚇死老子嗎?”

  張思雨扯上他的耳朵,叱道:“你說什麼?”

  楊孤鴻泄氣道:“沒說什麼,你先放開我,別總是每次見面都這麼火爆。”

  “你以爲我想嗎?還不是你逼我的?”

  張思雨細聲了許多,火氣卻依舊很大──也許吧!將近更年期的女人嘛!哈哈!

  楊孤鴻道:“你們女人總是把所有的過錯推到男人身上,唉!作男人真難!”

  張思雨道:“不和你在這裏廢話,你跟我到房裏來。”

  她拉着楊孤鴻就走,生怕被瑤琴碰到似的。

  楊孤鴻道:“你這光頭也未免太急色了。”

  他任由張思雨帶路,走不多久,就到了古風榭。

  張思雨看看四周無人,卻驚異地看見自己房裏有燈光,猛一怔,走上前去推門,裏面傳來妙緣的聲音:是師姐嗎?

  “慘!”

  張思雨暗叫。

  妙緣已經打開門,看見張思雨旁邊的楊孤鴻,眼睛睜大,就要張口說話,楊孤鴻眼明手快,一手掩住她的嘴,一手摟着她,把她逼回了房裏,張思雨跟着進來,把門鎖了。

  “師妹,你怎麼回來了?”

  張思雨問道。

  妙緣兩手拉扯着楊孤鴻的手,支吾着說不出話。

  張思雨道:“混蛋,還不放開師妹?”

  楊孤鴻道:“她會叫的。”

  張思雨怒道:“我讓你放你就放,你想憋死我師妹嗎?”

  楊孤鴻只好把手從妙緣的嘴上撤下來,妙緣只顧喘氣,一時忘了驚呼。

  “還有一隻手。”

  張思雨盯着楊孤鴻那摟在妙緣纖腰上的左手,恨恨地道。

  楊孤鴻哀求道:“不放這隻好不好?”

  張思雨怒瞪了楊孤鴻一眼,看見妙緣也不怎麼抗拒,她便也由得他了。

  楊孤鴻摟着妙緣坐到牀上,道:“小光頭,你師姐說今晚要和我在這裏睡覺,你不反對吧?”

  張思雨氣憤憤地坐到楊孤鴻的另一邊,道:“我什麼時候說要和你睡覺了?”

  妙緣用雙手去扳楊孤鴻的左手,怎料卻扳不動,道:“你放開手,我去跟師傅睡。”

  “噓!”

  楊孤鴻的右手食指伸到她耳邊,輕吹了一口氣,雙眼警惕地盯着外面。

  張思雨也和他一樣的神情──外面傳來很輕的腳步聲,張思雨知道這是瑤琴回來了。

  等得瑤琴回房了,三人才鬆了口氣。

  楊孤鴻道:“誰這麼晚了還到處亂跑?”

  張思雨道:“是明月峯的瑤琴。”

  “呀?”

  楊孤鴻驚叫。

  這次卻是妙緣掩住了他的嘴,聽得她道:“別吵,讓人知道有男人在我們房裏不好。”

  楊孤鴻把她的手扯下來,壓着聲音道:“小光頭,你的手再敢掩我的嘴,我就對你不客氣。媽的,現在連尼姑也敢來剝奪我的說話權了。”

  “那你放開我。”

  小尼姑有些生氣了。

  楊孤鴻乾脆脫了鞋,正坐到牀上,把她抱坐在懷裏,雙手環抱着她的腰腹,控制了她的掙扎,才道:“你是不是要我把你的衣服脫光了才肯安靜?”

  妙緣不敢掙扎了,卻在楊孤鴻懷裏合掌念起了尼姑經。

  楊孤鴻對張思雨道:“你怎麼知道是瑤琴?”

  張思雨把在花園裏偷聽的事說了。

  楊孤鴻道:“這洛家兩父子也夠強的,老子泡師傅,兒子泡徒弟,夢香那臭屁也走去盟約院與洛天幽會,真是氣死老子了!”

  妙緣停下唸經,不滿地道:“人家約會,什麼事?”

  楊孤鴻輕敲了她的光頭,道:“多事,念你的經!”

  妙緣回首惱他一次,又乖乖地唸經了。

  張思雨道:“夢香和你有什麼關係?”

  楊孤鴻道:“她和你一樣,都想閹了我,你說她與我是什麼關係?”

  張思雨搖搖頭。

  楊孤鴻白眼一翻,解釋道:“哪個女人敢來閹我,我就要閹回她,懂了吧?”

  張思雨點點頭,妙緣竟也點點頭──因爲她想起了那個溫泉的情景。

  楊孤鴻忽然在妙緣耳邊輕聲道:“小光頭,你是否也要閹我?”

  張思雨在楊孤鴻的大腿上重重地掐着,妙緣裝作全沒聽到似的只顧着密密地念着佛經。

  楊孤鴻不敢叫痛,一邊扯開張思雨的手,一邊對妙緣道:“喂,你別隻顧着唸經,到底回答我一聲。”

  “是你讓我唸經的。”

  妙緣睜眼一說,閉眼就又是經言滿口。

  楊孤鴻煩了,一手把她的臉扭過來,吻上她的“經嘴”直吻得她滿臉通紅,才放過她,看着燈光中紅豔欲滴的香脣,不免有些得意,笑道:“經書裏有教你怎樣接吻的嗎?”

  張思雨罵道:“你這小壞蛋,經書裏當然沒有這些骯髒的東西。”

  楊孤鴻懷疑了,道:“可是這小光頭好像不是第一次接吻耶?”

  張思雨剛想說話,妙緣已經惱火地道:“你也不是第一次吻我,你這混蛋!”

  咦,小尼姑罵人耶!

  楊孤鴻小聲道:“別衝動,有話好好商量。我的問題就是,你要不要閹我?”

  妙緣不上他的當,一聲“不閹”讓他失望而歸。

  楊孤鴻可惜地道:“閹我多好,我可以閹回你。”

  妙緣道:“你別騙我,師姐閹你時你卻沒事,你閹了師姐之後,她就得還俗,我不想還俗的。”

  楊孤鴻道:“還俗不好嗎?在你頭上長出一頭黑靈靈的長髮,你說有多好看?”

  妙緣辯道:“可是菩薩不喜歡頭髮,那叫六根未淨。”

  楊孤鴻睜大雙眼,道:“有這種說法?”

  妙緣有些得意地道:“嗯!這是我自己想到的。”

  楊孤鴻嘆道:“雖然我不懂佛法,但按你所說的,我可以斷定,你這小光頭與佛無緣,佛在你的言語面前都要感到臉紅,逢人就說我怎麼會有這樣的弟子?笨哪!”

  妙緣轉過身來,依舊坐在楊孤鴻懷裏,嘴對嘴地衝着他道:“我怎麼笨了?師傅說我最聰明瞭。”

  楊孤鴻的手從她的腰上滑落她的妙臀,笑道:“你師傅有沒有說你最可愛?”

  “說了。”

  妙緣並不在意楊孤鴻放在她臀部的魔爪,只顧專心回答。

  張思雨從旁敬告道:“楊孤鴻,得了,你別迷惑我師妹。”

  “有嗎?我這樣的人會做這種缺德之事?迷惑小光頭?,真缺德!”

  楊孤鴻把妙緣抱往一旁,邊穿鞋邊道:“有五六個很高的女人,她們住在哪個院落?”

  張思雨沉思了片刻,道:“好像是在大地盟西側的西凌院,你和她們認識嗎?”

  楊孤鴻笑道:“那個叫騰珍公主的,她曾經強烈要求我她哩!”

  他大笑着跳下牀,忽地轉身捧着妙緣的小臉親了一下,放開她之後又吻了張思雨,才大踏步走出門去了。

  張思雨看着臉紅未褪的妙緣,道:“師妹,你剛纔真的在唸經?我怎麼從來沒聽過你念這樣的經?”

  妙緣垂臉下去,道:“剛纔我也不知道自己口中嘀咕些什麼,只知道他的手在人家身上亂動,人家心兒亂亂的,嘴裏就亂七八糟地呢喃着。”

  張思雨輕輕一笑,道:“以後有得你亂的。”

  騰珍的西凌院裏,住着五朵金花,以及仙緣谷的花浪和秋韻衆女。

  花浪比楊孤鴻早來半個月,早就與野馬族六女打得火熱,幾乎有些冷落他所帶來的三十一個女人了。其實花浪本不想帶這麼多女人在身邊,只是既然來到大地盟,當然不能給洛天比下去,洛天的陪侍有二十七個女人──這還不算上其他的,他花浪當然也要在數量上多過洛天。他以風流自居,是不能在“風流”這兩個字眼上輸給任何一個人的。

  秋韻不管他們這些事,來到大地盟後就開始纏着她的表哥,然而,今日遇着楊孤鴻之後,就沒有了在洛天面前撒嬌的心情,也許是楊孤鴻所表現出來的絕情令她無法接受,她自認爲自己不愛楊孤鴻,卻打從心裏不願意看到楊孤鴻這麼地不在意她,她恨楊孤鴻!

  花浪因了今日的一架,臉上不好看,卻不影響他晚上風流快活,也是,臉上的傷,幹底下鳥事呀?

  奇怪的是,他要風流,卻不找他的那羣女人,而是混到了野馬族六女所在的大房間裏──也許是習慣,騰珍六女到了大地盟之後也沒有分開來睡,而是像在野馬族時同住在一個窩裏。

  騰研開了門,花浪站在她面前矮了她半個頭。

  騰珍看到他的臉,立即笑道:“浪公子,你這英俊的臉蛋怎麼了?”

  房裏有三張特長特大的牀──應該也是特別爲她們訂製的。騰芒與騰荷睡,騰丹與騰靈一張牀,騰珍單獨躺在牀上,出來開門的騰研自然是與她共枕的了。

  “別提了,遇見楊孤鴻的時候,沒有一次不倒黴,我這臉就是被他打的。”

  提起楊孤鴻,花浪怒火又上升,他走到騰珍的牀沿坐下,一隻手按在她高聳壯碩的胸脯上輕輕地揉搓着。

  騰珍的雙眼發慌,一時不知作何言。

  騰研走到花浪身後,天真地道:“浪公子打不過他嗎?”

  “誰說我打不過他?我打他兩邊臉成豬頭!”

  花浪轉過身來,就想摟抱騰研。

  騰研卻及時地閃開了,有些不高興地道:“浪公子,人家說過很多次不准你碰我的。”

  花浪一陣失望,野馬族的女人中,只有這個叫做騰研的少女最難搞,偏偏她又是六女中除了騰珍之外姿色最好的,唉!相處半個月下來,他連她的手兒都摸不到,讓他在心裏暗歎:實在有損我花浪之風流美譽!

  花浪尷尬地笑道:“我被打暈了,差點忘記姑娘的話了。”

  騰珍“撲哧”笑道:“那要不要我把你打醒?”

  花浪急忙拒絕她的好意,道:“不用了,不用了,我已經醒來,再打就爛了,難保我這一流帥哥啊!”

  騰丹由衷地道:“其實說到帥,或許那個叫楊孤鴻的男人比你略勝一籌,因爲他還有着體格的強壯健美,但是,浪公子是女人的最愛,你比我們族裏的許多男人都要好幾倍哩!”

  花浪得意起來了,醜態畢露,魔手伸入騰珍的衣衫內,撫捏着她的,自大地道:“聽聽,大姐說的話就是中聽,誰都知道我花浪是女人牀上的一塊寶。”

  騰珍呻吟道:“浪公子,你能不能把楊孤鴻的女人從他的身邊奪走?”

  花浪停止手中的動作,凝視着騰珍的臉,道:“你很恨他?”

  騰珍道:“是的,我恨他!”

  花浪道:“爲什麼?”

  騰珍道:“別問,我只要你的回答。”

  花浪長舒了一口氣,道:“我的回答就是兩個字:不能。”

  騰珍的眼睛露出疑問之色,彷彿在說:爲什麼?

  花浪接着道:“我曾經試過,但我失敗了,他的女人似乎都對他愛之入骨,即使是我從他手中奪過來的唯一一個女人,也從來沒有真正愛過我,她是爲了氣他纔跟我,在和我時她也還想着他,最後還是回到了他的身邊。就這點,我想不通,他有什麼好的,不過是長得比我強壯一點點,倒像頭牛,中看不中用的男人,哪及得上我和洛天這種強勢男人?”

  騰珍道:“他很會哄女人。”

  花浪不客氣地道:“我比他更厲害!”

  大言不慚,他花浪,風流第一!

  騰荷猜測道:“也許他在滿足女人的這方面的本事也極強,不然怎麼對付那麼多女人?”

  “再強也強不過仙緣谷的男人!”

  花浪完全不給面子──真是的,給了別人面子,不就失了自己的面子嗎?

  騰芒挑逗道:“仙緣谷的男人也強不過野馬族的女人。”

  花浪朝她道:“要不要立即比比?”

  媽的,男人哪能在女人面前不戰即認輸,他豁出去了──爲了廣大男同胞的尊嚴,不畏戰死野馬,好個花浪,加油!

  睡在騰芒身旁的高大美女騰荷立馬掀開被子,露出誘人的健美胴體,大膽地道:“比就比,上來吧!”

  花浪吞了一下口水,立即站起來向她們走去──“咚咚,咚咚!”

  誰這麼缺德──竟在這種時候敲門?

  “是我,洛天。”

  原來是洛少盟主,怪不得三更半夜來敲門了,花浪覺得這掛名師弟來得真不是時候──不知道比賽時間已經到了嗎?

  洛天告別夢姬後,就直接前來西凌院了。他想要女人陪,卻不找他的那些陪侍,他要的是野馬族的狂野滋味。

  依舊是騰研開的門,洛天看了看室內的情景,走到騰珍牀前,俯首吻了她的額,道:“找到你心愛的男人沒有?”

  騰珍微笑道:“我找了許多男人,你卻依然是最好的,浪公子也一樣,你們都是真兒心裏喜歡的男人哩!”

  “嘴兒真甜!”

  洛天捏了一下騰珍的嘴脣,朝花浪道:“師兄,我想借兩個回去。”

  花浪很瀟灑地道:“無妨。”

  洛天道:“我要騰丹、騰芒。”

  “可以。”

  花浪表現出他的大度,繼續道:“如果不夠,可以到我的房裏要多幾個。”

  “足夠了。”

  洛天摟着兩女走出門去,騰研又把門鎖上了,然後爬上騰珍的牀,閉眼就睡。

  花浪笑道:“騰研美人兒,不看我們的表演嗎?”

  “有什麼好看的,不過就是一根玉龍進出一個,不看也能想像得到。”

  騰研閉着眼說道。

  夠絕!

  花浪失笑道:“你真不懂情趣。”

  說罷,他已經把衣服脫去,露出他挺拔均勻的男體以及他那傲人的。騰珍等女知道他的東西比起經過重生丸改造過的騰娜的六個過時寵男還要粗些許。騰珍有時會想:如果母親遇到花浪,會不會也把他收納作寵男?

  花浪撲到騰荷超人一等的上,經過一番,便長驅直入了。騰荷享受着他給予她的快感,她自從經過野馬大典後,便不停地與野馬族的男人相好,到了中原,也找過許多中原男人,但最令她滿意的還是身上的花浪,以及剛纔的洛天。

  老實說,在這方面,花浪與洛天幾乎是不相上下的。但在以及甜言蜜語方面,花浪絕對能夠勝出。

  騰荷在花浪全力的撲殺中,呻吟叫,嘴裏道:“浪公子,你是中原男人中能夠給予騰荷的少數人之一。”

  花浪道:“我想,你們野馬族的男人的那根東西普遍都很粗長的了。”

  騰荷道:“也不是,他們都沒有浪公子的這麼強悍,但普遍比中原男人的粗長倒是實情,我們族中的男人有時也能令我到達,卻都沒有浪公子給的如此強烈,況且,許多時候都是幾個男人才能令我感到稍許的滿足。”

  花浪側身,輕拍了她的,笑道:“你這裏又深又寬,我的超人東西進到裏面都幾乎沒感覺,何況其他的男人?不過,這也有些好處,就是你的第一次時不會覺得很痛,我估計你們野馬族的女人的第一次都是不大痛的,若遇到短小一點的,或許連都不會破哩,哈哈!”

  騰研卻突然睜開眼,抗議道:“誰說的?我第一次時就痛得死去活來的。”

  騰荷也道:“我那時也痛得暈了過去,真的好痛的。”

  花浪停止動作,看看房裏其他三女,又盯着他身下的騰荷,有些不敢相信了,道:“你暈了過去?他幹了你多久?”

  騰荷回憶道:“他的東西很粗很長,幾乎要把我撕裂了。進入我裏面好像只有很短的時間,就像一瞬間似的,但給我的那種感覺,卻能讓我記住一輩子。我在那一瞬間裏,彷彿得到天地般充塞的快感,那足夠讓我的神經在剎那間癱瘓。”

  騰靈贊同道:“四妹,我那時也是這種感覺。”

  騰研道:“我也是。”

  只有騰珍沒有出言了。

  花浪驚歎道:“你們的初夜是同一個男人?”

  騰荷道:“嗯!是同一個男人,但那個男人死了,他是我們野馬族最神聖的開拓者,擁有我們野馬族每一個的開拓權,只是他已經死了,嗚嗚!”

  這個無比高壯的女人竟然哭了起來。

  花浪有些不明白她在說些什麼,但他知道她是在爲那個男人而哭,他只得安慰道:“別哭,死不能復生,你哭也只徒然悲傷罷了,倒弄得我沒情趣了。”

  騰荷也覺得不應該如此,道:“我也不想哭的,只是每想到這件事,我就覺得委屈,我連他是誰,長着什麼樣子,都不知道啊!”

  騰研騰靈兩女也默默地流淚──她們有着相同的際遇。

  花浪更感驚奇了:怎麼會有女人連她的第一個男人是誰都不清楚的呢?

  他道:“你們是在黑夜裏被他的?”

  騰荷搖搖頭,沒有回答。

  花浪知道她是不願回答這個問題,且他的陽根沒在她的,此時實在無暇顧及其他,便也不再問,再次聳動起來,在騰荷身上顯示其作爲仙緣谷的男人的威風,以證明仙緣谷的男人都是種馬再世,區區一匹野馬如何能敵?

  當降臨在騰荷的之時,突聽得外面又傳來敲門聲,陣陣,急!

  喲呵,又是誰這麼缺德?

  難道還是洛少盟主?

  幹!花浪使勁地挺:管他是誰,繼續!

  騰研從牀上爬起來,朝門外問道:“誰敲門?”

  聽不到門外的人的回答,騰研嘴兒一噘,看看牀上交纏的兩人,走過去把門開了。

  門外站着一個笑得很神經的人──原來是豬頭楊孤鴻。

  楊孤鴻看到裏面的情景,在門外大是拍手,騰研拖他不進來,推又推不出去,就偏側着身走出門外,朝他上使勁踹了一腳。

  他撲到花浪和騰荷的牀邊,雙手撐着牀沿,大是驚呼道:“差點打擾你們了!嘿,花浪,繼續努力,我來給你加油。一二三,咚咚打,咚個隆咚打──”“楊孤鴻,你他媽的有完沒完?”

  花浪氣得從騰荷身上起來,地面對着楊孤鴻,隨手拿起衣服就披上了。

  騰珍突然叫喊道:“不準在這裏唱歌。”

  楊孤鴻停止他的音樂唱腔,笑道:“花浪,你不陪你那羣女人嗎?”

  花浪背轉身去,把披在身上的衣服脫了,撿起地上的衣服逐一穿上。

  楊孤鴻見花浪不理他,他就轉過身來,對騰研道:“剛纔是你踢我?”

  ,反應真是遲鈍!

  騰研懶得理他,回去要上牀,楊孤鴻也跟着過去。

  騰研道:“滾開,無聊!”

  “滾開當然無聊了,如果坐在這裏就大家有聊了嘛!”

  楊孤鴻待騰研上牀後,很老實地坐在牀沿上,眼睛在兩女的臉上轉溜溜的。

  騰研道:“你想幹什麼?”

  楊孤鴻道:“想在這裏睡覺,我很睏了。”

  騰研瞪了他一下,閉眼裝睡。

  楊孤鴻道:“公主,你移進裏面一點,這牀容得下三個人的。”

  他就把手放到騰研身上,使力地往裏推,騰研睜眼大叫道:“楊孤鴻,放開你的臭手,不然我砍了它!”

  楊孤鴻果然有愚公的精神和力氣,把兩個女人都推到了裏面,就脫鞋上牀睡在外側,笑道:“我都說過這張牀能睡得下三個人了,你們就是不信。喏,沒話可說了吧?”

  “楊孤鴻,若你不從公主的牀下來,我就把你丟出去。”

  花浪穿好衣服之後,看到這付情形,幾乎氣爆了,他費了好大力氣還不能夠接近騰研,這黃小子一來到就與她睡在一起,什麼意思?

  楊孤鴻看着花浪,道:“那邊還有兩個女人,我今晚不想打架了,明天再打吧!一人兩個,這很公平,我要和公主敘敘舊,你別吵我,很煩。”

  花浪知道眼前這個男人不是一般的無賴,他也無計可施,只得走到另一張牀,抱着騰荷乾生氣。

  騰研要從牀上起來,被楊孤鴻按了下去,她道:“楊孤鴻,我讓你睡中間。”

  楊孤鴻懷疑地道:“你敢肯定你不會跑下牀去?”

  騰研不說話了。

  楊孤鴻輕嘆,把她抱下牀,道:“你不是我想要的,我可以讓你走。”

  騰研憤怒地盯着他,道:“我如果不走呢?”

  楊孤鴻道:“隨便。”

  騰研見楊孤鴻已經背轉身面對着牀裏的騰珍,她只得氣憤憤地爬上了騰靈的牀,卻不閉眼睡覺了,側臉緊盯着楊孤鴻的一舉一動。

  其實,房裏的五個人十雙眼睛都在盯着楊孤鴻,看他到底要做什麼。

  奇怪的是,騰珍竟然也不說什麼?

  楊孤鴻凝視着騰珍那足可以與冷如冰等女相比拚的俏臉,輕柔地道:“想我了嗎?”

  噁心──花浪覺得昨晚喫下去的飯菜又涌上了喉嚨。

  騰珍也側看着楊孤鴻,眼眸裏淚光閃現,哽咽道:“娘說你已經死了,爲何你還沒有死?”

  花浪覺得昨晚的飯菜梗在了他的喉嚨,令他喘不過氣:騰珍不是說恨他嗎?怎麼現在倒像是在說別後重逢的情話了?

  他輕問騰荷:“公主和他是什麼關係?”

  騰荷道:“公主最愛的男人就是他,公主曾經以爲他死了,從而要忘記他,纔到中原來尋找能夠使她忘情的男人,但公主雖然找過許多男人,卻從來沒有忘記楊孤鴻,你或許不瞭解,在公主心中,楊孤鴻纔是她的最愛。”

  楊孤鴻一愣,喃喃地道:“是嗎?娜娜說我死了?爲何你還要到中原來?”

  騰珍道:“我想找個比你更好的男人。”

  楊孤鴻嘆道:“你,找到了嗎?”

  騰珍含淚道:“找着了。”

  “誰?”

  楊孤鴻側起半邊身,雙手抓在她的雙肩上,顯得很是激動。

  騰珍的眉頭輕皺,楊孤鴻知道自己抓痛她了,於是放開了她,重新側躺下來。

  騰珍道:“我有權不說。”

  楊孤鴻突然轉臉吼道:“花浪,是不是你?”

  花浪不甘示弱地道:“是又怎樣?”

  “媽的,今晚我又想打架了。”

  楊孤鴻就要坐起來,卻發覺衣服被騰珍拉扯住了。

  花浪卻故意氣楊孤鴻,自甘充當孫子,道:“本公子卻忽然不想打了,哈哈!”

  楊孤鴻回臉看看騰珍,道:“暫時放過你。”

  頓了一下,語氣變得溫柔,道:“珍珍,你真的有了其他的男人?”

  騰珍不回答。

  楊孤鴻當她是默認了,嘆道:“你很像你母親,知道嗎?你母親也是我的情人,但她卻不是我的女人,我是想讓你成爲我的女人的,在野馬族的時候就決定了,可是你母親沒讓我把你帶走,或許她覺得你應該繼承她的族長之位,再承襲她的本色,可惜的是,你現在明着背離了她的心願,也讓我錯過了你。”

  騰珍平靜地道:“我不像我母親,也絕不會成爲你的女人。”

  楊孤鴻道:“你現在有權說這話,然而,有一點你忘記了,你曾經愛上了我,我記得你的兩團棉花和纏綿的吻,那是你初戀的印記,雖然你們野馬族並不相信愛情,但你是特別的,你是野馬族的叛徒,這點你無可否認。”

  騰珍道:“小男人,別說得這麼肯定,你不覺得你狂妄自大嗎?”

  花浪在一旁道:“楊孤鴻本來就是這麼一個人,面小臉皮厚,絕對的小人。”

  楊孤鴻掉頭吼道:“花浪,信不信我把你的女人都搶走?”

  花浪道:“隨便,反正用過的東西我都要丟的,不如讓你當垃圾撿了。”

  楊孤鴻對此實在無計可施,這花浪真他媽的是提得起放得下,怪不得這麼多女人傷在他的“陰刀”之下了。爲女人,致哀!

  騰荷氣得掙脫他的懷抱,道:“你的用過也不見你丟?”

  花浪尷尬地道:“說錯話了,說錯話了,乖乖,別生氣。”

  楊孤鴻感激地道:“謝謝你騰荷,以後你玩夠了,也作我的女人吧!”

  騰荷道:“臭美!”

  楊孤鴻淡然一笑,回臉再凝視騰珍,道:“不管你選了誰作你最後的男人,都只是你的選擇,我的選擇還是不變的,那就是你總是我的女人,我要的,向來都如此肯定。”

  騰珍凝注着這個男人,他也許是她接觸的第一個男人,從那場戰爭開始,她就被他俘虜了,連同她的心,也跟着被他俘虜了,這個男人,以一個戰勝者的姿態征服了她的心。是的,她愛過他,但這種愛,彷彿來的匆,也去得快。如今,她還愛他嗎?她不知道。如果他真的死了,或許他會長留在她的心中,可是他沒有死,那麼,他留在她心裏的印記或許就要重新翻出來,然後又漸漸地淡去──或說死亡,這就是愛的過程,如同生的過程一樣。

  但此刻的她,仍然記得她的初吻,記得他曾經許多次地或騙或蠻地吻着她,這是她的初戀中,最甜蜜的回憶。至於女人一生中最痛苦卻又甜蜜的初夜,她知道,那不屬於他,野馬族的女人的初夜都屬於開拓者。她也恨開拓者,同時恨着她的母親──媽媽騙着女兒太多了!

  “不想和我說話嗎?”

  楊孤鴻輕輕地道。

  騰珍道:“你要的,都很肯定?”

  楊孤鴻點點頭:“嗯!”

  “當初你俘虜我時,爲何還要讓我完整地回到野馬族?我已經有過男人,你看得出來吧?”

  楊孤鴻道:“那又怎麼樣?哪怕你有過無數的男人,我也還是要你,這一點我可以肯定。”

  他的手撫着騰珍的臉,她的臉滑落了一珠淚,他爲她拭去了,這淚潤溼了他的拇指。

  騰珍嘆道:“可惜我已經無法回頭,也不想再回頭,因爲這一趟的中原之行,我找到了比你更合適的男人,你只是我的過去,不是我的現在,也不是我的將來。”

  楊孤鴻感到自己心裏藏着一根針。

  “你與秋韻那娘們一樣,都叫我心痛,讓我有種打架的衝動,明天我找洛天打一架,媽的,這小子竟敢跟我搶女人。”

  花浪道:“洛天和你搶誰了?”

  楊孤鴻道:“明月峯的夢香,那小子竟然約她三更半夜出來了,還好我也去赴了約,我覺得他們頭上的燈籠不夠光亮,所以免費當他們的燈籠。”

  花浪笑道:“只有你才能幹得出這種事,老實說,我喜歡你甚於喜歡洛天。”

  楊孤鴻道:“我也覺得你比洛天好,因爲看起來你比較順眼,所以先找你打一架,洛天的老子打了我的岳父,少不了明天揍回他,現在很想揍人。”

  騰珍在牀上踹了他一腳,氣道:“你還嫌你的臉不夠好看嗎?沒見過你這種人,除了打架就是唱歌,再就是和女人,你難道就不能有點理想,你看看人家洛天──”楊孤鴻叫道:“喲喲!珍珍,別踢我!你說,洛天有什麼理想了?”

  花浪代答道:“他想成爲武林第一高手,從而稱霸武林。這種理想不適合我,我對武林之事一點興趣也沒有,所以我不大喜歡他,倒是喜歡你這沒理想的無賴,哈哈,明天我也去追求夢香。”

  楊孤鴻道:“稱霸武林的夢想?唉!又是一個施竹生!這不好,總有一天他也會把他的寶貝閹了,真替他感到悲哀。花浪,你若敢追求夢香,趙二公子就敢提刀砍你,你小心點。”

  花浪傲然道:“他的刀在我面前見不得光,況且他的魅力也沒我的大,最後的贏家定然是我!”

  楊孤鴻不屑地道:“你好像以爲自己很厲害?”

  花浪道:“打架唱歌我不敢說,但在女人面前,我鐵定比你厲害些。”

  楊孤鴻火氣上來,道:“媽的,你用什麼證明?”

  花浪笑道:“這裏有四個女人,不如我們來過比賽?”

  看來他是比賽上癮了,剛剛纔和騰荷賽過,現在又要找楊孤鴻來較量了?

  騰研怒罵道:“你們兩個混蛋有完沒完?再敢拿我們作話題,我就把你們趕出去。”

  花浪突然道:“咦,怎就忘了?在這裏的確不行。楊孤鴻,我一直奇怪你憑什麼能夠使得冰冰對你另眼相看,且師傅曾經說過你在某方面的確很強,就不知道強到什麼地步了。”

  楊孤鴻色迷迷地笑道:“你想知道嗎?”

  這句話他是對騰珍說的,騰珍氣得捶了他一拳,嗔道:“別問我,你這小男人能有多強?”

  楊孤鴻忽然把被子掀上來,蓋着他和騰珍,然後在被窩裏脫起褲子來了。

  騰珍驚叫道:“楊孤鴻,你幹什麼?”

  “媽的,口口聲聲說我是小男人,聽着叫人生氣,老子今晚就讓你知道什麼是大男人!”

  他抓着騰珍的手兒拉往他的陽根上。

  騰珍在觸到他那無比粗長的時,全身顫慄,驚道:“你、你──”楊孤鴻的雙手就去解她的衣服,騰珍忽然哭了起來,楊孤鴻只得停手,道:“你真的無法接納我?”

  花浪得意地道:“楊孤鴻,別浪費表情了。公主已心有所屬,就是本公子,你是贏不了我的。”

  楊孤鴻爆怒,吼道:“花浪,你他媽的很囂張,是不是要我把你的另邊臉也打成豬頭?”

  騰研也吼道:“你們兩個不要吵了,要打出外面去!”

  楊孤鴻立即穿好褲子,走到騰研牀前,俯首盯着她,道:“你剛纔說什麼?”

  騰研擺臉一邊,閉眼不說話。

  楊孤鴻突然把她抱起來,她睜眼就掙扎,然而,終歸無效,楊孤鴻的嘴已經壓在她的雙脣之上,使得她無法喊叫,直把她吻過喘不出氣,才離開她的脣,邪邪地道:“你既然已經破了身,爲何連接吻都不會?”

  騰研無力地伏在楊孤鴻肩上,輕輕地道:“你出去,妍兒不喜歡你,以後你即使得到了公主,妍兒也不要跟隨你。”

  “哦,你是說,如果誰娶了你們公主,你們也會陪嫁過去?”

  楊孤鴻覺得有趣了,想到騰英三女,也是終身陪在族長騰娜身邊的,野馬族應該有這麼個風俗,也就是從小就培養自己的親信,騰娜有三個心腹,而騰珍卻有五朵金花,她們從小一起長大,以後也相伴到老,這曾經在騰秋口中說過,只是那時他不大在意罷了。

  “你說得很對,五朵金花無論在任何情況下,都會永遠伴隨在我身邊的,直至死亡把我們分開。野馬族的女人是不嫁給任何男人的,即使像我這樣的叛徒,以後要嫁人,也絕不可能嫁給你,楊孤鴻,你死心吧!”

  騰珍說這段話時,語氣很是冷靜,讓人感到她的堅決,而且從中隱隱約約地透露出她對楊孤鴻的──恨!

  楊孤鴻心下一沉,放開騰研,垂着頭走了出去,打開房門,回首望了望騰珍,輕嘆道:“無論在什麼情況下,我只希望我們不要再次成爲敵人,對着你,我下不了手。”

  衆人不明白他爲何有此一說,但感到他這次說的很認真──他認真的時候,令人感到心悸。

  一種莫名的壓迫感從他的身上透!

  花浪從牀上跳下來,道:“楊孤鴻,等等!”

  “我在門外等你。”

  楊孤鴻出了去,花浪穿好鞋後也跟着出去了。

  騰研把門反鎖了,爬上了騰珍的牀,道:“公主,我們回野馬族好嗎?”

  騰珍道:“爲什麼?”

  騰研道:“在這裏,妍兒很怕。”

  騰珍道:“有什麼好怕的?”

  騰研道:“公主,我怕我會像你一樣,你剛纔哭了,妍兒很少看見公主哭的。”

  騰珍凝視着騰研,眼神中露出詢問之色──她並不明白騰研所說的話。

  騰研幽幽地道:“野馬族的女人是不該對男人產生愛的,特別是我們,更不該有愛,可是公主的心中卻有了太多的愛了,因此公主你的心總是很苦,妍兒怕的就是像公主一樣──愛上一個男人!”

  騰珍彷彿明白了,撫摸着她的臉,輕輕地道:“你沒有機會愛上男人的,以後我不準任何男人接近你,我不想你也像我一樣的痛苦!妍兒,那混蛋剛纔吻痛你沒有?”

  騰研的臉一紅,燈光閃爍了一下。

  “公主,妍兒想睡覺了,很睏哩!”

  房裏響起幾個女人的輕笑。

  燈,接着滅了。

  第十章祕密之賭

  花浪從房裏出來,見楊孤鴻果然在等他,不敢相信地道:“想不到你還很聽我的話。”

  楊孤鴻道:“沒辦法,我今晚沒地方去,所以發揚我以前的精神。”

  花浪奇道:“你有什麼精神?”

  楊孤鴻很誠實地道:“我當過很久的門衛。”

  花浪道:“怪不得了,我總覺得你很像一條會守的狗,不然也不會守着一堆女人。你看看我,絕不守着任何一個女人,自由自在的,多瀟灑!”

  楊孤鴻邁步向前。

  花浪追着過來,道:“怎麼?說不過我?”

  “道不同,不相爲謀,這句話你沒聽說過嗎?真是腦子長到女人的胸脯上去了。”

  楊孤鴻覺得這又是他發明的名言,心裏暗喜了一陣,側眼看了氣得要吐血的花浪一眼,接着道:“你和我是兩種不同的人,我習慣守着屬於我的,而你習慣了隨收隨放,如果我是一條會守的公狗,你也不會好到哪裏去,至多是一條會走的瘋狗罷了,總有一天會被人亂棍打死丟到垃圾堆去的。”

  “楊孤鴻,你敢這麼形容我?”

  他花浪乃堂堂風度美男,豈能讓人以狗謂之?

  楊孤鴻很認真地道:“這不叫形容,這叫‘實話實說’,好像是哪個節目的名稱,唉!太久遠的事,記不清楚了。”

  花浪吼道:“決鬥!”

  楊孤鴻停下來,盯着花浪,開心地道:“你說要和我決鬥?”

  花浪點點頭,很嚴肅地道:“非鬥不可。”

  “打架?”

  楊孤鴻也來勁了。

  花浪道:“以其他的方式。”

  “我沒興趣。”

  楊孤鴻垂頭喪氣起來了,決鬥不幹架,叫人怎麼起得了勁兒呢?其他方式,想到就怕,如果又是秋韻那娘們的招式,他不是慘了?再說了,秋韻好歹是天下不可匹敵的大美女,若是花浪也要和他楊孤鴻在牀上“決鬥”──說說就叫人作嘔,還是免了吧!兩師兄妹的,難免會用同一招──想來花浪有特殊愛好,還是趕緊走人,都三更半夜了。

  楊孤鴻腳下加快,忽覺得肩上的衣服被扯緊,他立即神經過敏,學着女人被賊非禮時的聲調喊道:“喲!花浪,你想幹什麼?半夜三更的幹嘛扯人家衣服,再不放開,我就告你非禮耶,放開嘛!唔,好壞!”

  好像不大對勁,怎麼成了婦的調調了?

  花浪反射性地放開他,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怒道:“你用這種娘們的肉麻口氣和我說話,想害我做惡夢嗎?,老子對男人沒興趣,你小子找錯對象了。”

  還好!楊孤鴻拍拍胸膛,道:“終於放心了,真怕你把我了。”

  花浪啐了一口:“我呸!”

  楊孤鴻掩住鼻子,嘟噥道:“好臭,誰,誰,誰放屁?給老子站出來!”

  花浪道:“你胡鬧夠沒有?”

  楊孤鴻厭厭地道:“我想睡覺了。”

  花浪見楊孤鴻不再跟他胡纏,也就認真地道:“我找個地方給你睡。”

  楊孤鴻驚訝地道:“你有這麼好心?”

  花浪白眼一翻,道:“我是想坑你,得了吧?”

  楊孤鴻笑道:“好吧!我就讓你坑一次,不然你心裏不平衡。”

  花浪帶着楊孤鴻來到他的住處。

  楊孤鴻看着面前的大屋子,驚道:“譁,花浪,你一個人住這麼大的房子啊!是不是走後門?說,你這小子別以爲自己與洛天有點親戚關係就亂來,浪費資源的。”

  花浪“噓”了一下,道:“別吵,這房子裏有三十一個女人,不是我住的,我住另外一間,這是我的羣芳閣,專門用來收藏我的女人的,懂了吧?豬!”

  楊孤鴻氣道:“花浪,再說我就對你不客氣,媽的,別逼我在這裏唱歌。”

  花浪知道他唱歌的厲害之處,趕忙認輸,道:“今晚你在裏面睡。”

  楊孤鴻驚得跳了起來,道:“什麼?”

  他用手去摸摸花浪的額頭,花浪不客氣地拍開他的手,他又接着道:“你沒病呀?”

  花浪道:“我健壯得像頭牛,怎麼可能有病?”

  楊孤鴻道:“沒病你幹嘛叫我在這裏睡?”

  花浪道:“你不敢?”

  楊孤鴻把花浪拉退了許遠,才道:“誰說我不敢?只是你的女人願意嗎?”

  花浪道:“黑摸摸的,她們又不知道你是誰。”

  楊孤鴻盯了花浪一會,嘆道:“也不知是你大方,還是你的女人悲哀了。唉!這種事,我還是不幹,我寧願去女人,也能讓那被的人知道我是誰,可是就這麼摸進你屋裏,我犧牲色相做了天大的好事幫你安慰你那羣餓婦,也是沒人知道沒人幫我說話的呀!”

  花浪本以爲楊孤鴻會說這種事他不屑乾的,誰知楊孤鴻擔心的竟是幹了之後沒人知道沒人獎賞他?實在想不通面前這豬頭了,他道:“這就是我的比斗方式。”

  楊孤鴻道:“你和秋韻那娘們一樣,都想在牀上與我一決高低,是吧?”

  花浪道:“沒錯,這事只有我們兩人知道,我以我的人格發誓,絕不會落第三人之耳,你大可以放心。”

  楊孤鴻懶懶地道:“你的人格嘛──”“怎麼,不相信?”

  “勉強相信,不過,你的人格實在不怎麼樣,至多就比我好上那麼一點點。”

  花浪道:“廢話少說,時間不多了,你幹還是不幹?”

  楊孤鴻道:“你性無能呀?你的女人,你不去幹,倒叫老子上?這是哪門子的事?不幹!”

  花浪道:“你是怕輸給我?”

  楊孤鴻不答反問道:“你一晚能滿足多少個女人?”

  花浪傲然道:“全部。”

  “真的?”

  楊孤鴻用不相信的眼神看着花浪,驚歎道:“你說得你真行,哈,不過,老子不信。若是你真能在一晚的時間降服三十一個女人,我他媽的就拜你爲師。”

  花浪不領情,道:“我不收你這種人做徒弟,你不夠格。”

  楊孤鴻立即把手袖挽起來,衝着花浪道:“決鬥!”

  一句話說罷,他就擺出了他特有的架式,猶如在黑夜裏偷偷露天拉屎的樣子。

  花浪道:“你別在我面前裝出上茅廁的噁心樣,老子沒興趣看。”

  楊孤鴻站直身子,開心地道:“不敢了吧?就知道你小子是孬種!”

  花浪指指那大房子,道:“要決鬥就進裏面,只要你在這晚把她們全部弄昏,我就認輸,以後除了和你爭夢香,其他的凡是你的女人我都不碰,而且我可以告訴你一個天大的祕密。”

  楊孤鴻笑道:“老實說,我的女人你也碰不了,唯一的甜兒也是我讓她跟你走的,如果當初我硬留她下來,你也無法可施,要知道,甜兒愛的始終是我。還有夢香,你先打敗趙二公子和洛天,再來和我爭吧!唉!你們其實都沒有多大的機會,你看過夢香的真面目嗎?沒看過吧?老子就看過,還吻過她的小嘴哩!花浪,別生氣,咱說的是大實話,然而,實話總是讓人接受不了的。不過呢!你說天大的祕密,我卻真想聽聽,說吧!花浪,給你個機會,表演一下你的口才。”

  花浪還是指指大房子,道:“聽說你是種馬,所以先請你去安撫我的母馬再說。”

  楊孤鴻傻笑道:“我怎麼總覺得你在說笑?”

  花浪認真地道:“我說真的。”

  楊孤鴻泄氣道:“沒見過你這種人。”

  花浪走過楊孤鴻,到達屋前喊道:“美人兒,我回來了。”

  房裏傳來一片響動,有了燈火。

  花浪急道:“你們把燈滅了,我今晚想換點新意,在黑暗中寵愛你們。”

  屋裏又回覆黑暗,裏面有聲音傳出:“不知公子今晚要誰陪?”

  “全部。”

  花浪回頭看着呆站在當場的楊孤鴻,屋裏響着許多驚歎之聲。

  當一切靜下來之後,花浪走到楊孤鴻面前,在他耳邊道:“我的女人沒有一個醜的,不會虧待你,過去吧!讓我看看你到底是因何使得那麼多女人死心塌地,也好證明你有能力擁有如許多的女人。”

  楊孤鴻道:“你說的祕密是與我有關的嗎?”

  花浪道:“當然。”

  楊孤鴻又道:“只能用這種方式交換?”

  花浪點點頭,道:“我喜歡這種方式。”

  楊孤鴻沉默。

  花浪回首邁步,楊孤鴻跟着在他背後。

  兩人來到房前,花浪敲了門,道:“準備好沒有?”

  “一切按公子的吩咐準備好了。”

  一羣女人的聲音在屋裏響蕩着,猶如的叫。

  花浪推開門,突然撩起一腳,把站在他身旁的楊孤鴻踢了進去,楊孤鴻口中一聲“呀啊”花浪則同時道:“本公子來也!”

  於是,門緊接着關了,楊孤鴻撲倒在一個女人的上,那女人痛呼道:“哎喲!公子,你壓得人家好痛呀!你以前都是很斯文的,怎麼今晚這麼粗魯了?”

  花浪站在門外偷笑,心想:楊孤鴻,這次你不幹也得幹了,就讓我測試一下你的實力,你能夠令衆芳顛倒,應該不會只靠你的臉蛋?

  楊孤鴻不能回答女人的話,三十一個女人,他足以應付。在野馬族時,他就曾經試過,但這些女人畢竟是花浪的女人,雖說花浪與他並非什麼朋友,然而,讓他去搞這些女人,總覺得對不起花浪的同時也對不起這些無知的女人,只是既然來了,總得有一番作爲的。他本不是什麼君子,實乃色狼一匹,如今身在羔羊窩裏,哪能不?

  花浪,慢慢在外面等吧!露大着哩!

  楊孤鴻想到此,就在身下的女人身上動起手腳來,接着有許多女人的手過來爲他寬衣。

  他身下的女人撫摸到他結實強壯的胸膛,忽道:“公子,你的肌肉怎麼比昨晚發達了?”

  楊孤鴻一驚,嘴脣覆上她的脣,不讓她有說話的機會,而女人雖是存着懷疑,但沒能繼續證實,於是也就不再言語,只是享受着楊孤鴻的愛撫。

  這夜本就黑,屋裏更是黑的連影子也看不見。

  楊孤鴻的陽根突地進去女人的縫道,感覺到女人的那裏很緊窄,猜想這女人雖已,卻並未經歷過多少次。

  與此同時,女人也感到他心裏的一點愧疚和淡然的無情,她道:“公子,你對人家沒有情?”

  楊孤鴻大驚,趴在女人肚皮上不動了。

  女人嘆道:“我本不該期待公子的情的,公子有這麼多女人,怎麼還可能對一個女人用情呢?只是以前都感覺不到公子的心意,現在突然間感覺到了,不知爲何,我就是想問問。公子,我現在很痛,麻煩你縮小些好嗎?你以前可不是這麼粗長的,你變了。”

  楊孤鴻聽到此,心中些許的傷感,這些女人,明知得不到花浪的愛卻無怨無悔地跟着花浪,且不知是什麼時候或許是明天就有可能被花浪拋棄,於是,從他的心中升起了同情,隨之而來的是一種愛憐的柔情。

  女人感覺到他的的變化的同時也感到了他心中的柔情,不由自主地呻吟出聲,口中呢喃道:“公子,即使你明天就要我離開,能有這一晚,我已經滿足了,你的心裏真正的柔情是我期待已久的。”

  楊孤鴻心道:在今晚,你不但獲得你所要的柔情,我也將讓你得到永生的歡樂,花浪所不能給你的一切,我都補償給你,女人!

  楊孤鴻忽然覺得自己成了救世主──豬頭的思想。

  但他身下的女人的確得到從未有過的快感以及這種靈肉交結的方式──在這漆黑裏,她長久地記住了這種感覺,並且在這種感覺中漸漸地昏睡。這是她第一次在中昏睡,她曾與花浪發生過三次,只有這第四次,花浪能夠令她沉睡如死──她覺得今晚的花浪雖與往常不同,卻是棒極了。

  楊孤鴻鬆了一口氣,第一關總算混過去了,不知第二關如何?

  楊孤鴻移到另一個女人的上,發覺身下的少女在發抖,全身彷彿繃緊了,他的吻落到她的脣時,卻發覺這女人連接吻都不會,暗道:這女人怎這麼差勁?花浪不會是幹了她卻沒有吻過她吧?這小子真急色!

  他的手落在女人的陰處,女人的雙腿一夾,呻吟有聲,他卻已經摸到了她的溼潤,知道因爲剛纔與那女人的一戰,屋裏的女人全都情動了,前奏似乎可以省了,以後就直接進入正題。

  他把女人的雙腿分開,粗暴地闖了進去,只聽得女人一聲慘叫,立即昏死過去。

  脆弱的女人,原來還是!

  楊孤鴻愣在當場:?花浪這小子原來在騙我,說什麼全部,卻還有個在屋裏?媽的,鬼小子,定是陰謀。

  他從的蜜道里抽身出來,進入另一個女體──如此替換,時間消逝,在門外等候的花浪越來越驚訝:楊孤鴻,你果然是一代種馬,我花浪五體投地了。

  楊孤鴻依稀覺得在他身下的女人是第三十個了,似乎只剩下一個了。他在這場遊戲中,發覺這屋裏是鋪毛毯的,空曠無物,也真虧花浪想得出來。他想,回去之後也安置一間這樣的大房子,連牀也省去了。在這屋裏的女人都是地躺在地毯上,任由他──不,應該說是花浪──隨取隨要的,女人並不反抗,只是在他進入時,女人心中多多少少有着一絲懷疑,令他驚愕的是:這三十個女人中,竟還有五個是!

  身下的女人忽然呻吟道:“你是誰?”

  楊孤鴻不答,只是更加猛烈地聳動着。

  女人雙手推他的胸膛,道:“你這壞蛋,你的太大了,快滾開,芳兒不要你,噢,你──”楊孤鴻知道不能讓她繼續說下去,雖然其他的女人都昏睡了,但還有一個是醒着的,所以他運起了“天地”令她在一瞬間到達的終結,使她沉睡過去。他不爲自己着想,也要替花浪的面子有個交代,至於明天,她對不對其他人說出,那就不是他楊孤鴻能管的了。

  他離開這個叫芳兒的女人的,爬到了最後一個醒着的女人的身體上。從女人顫抖的肌膚以及神經的繃緊,他知道,這最後一個女人也還是,也就是說,花浪的三十一片芳草地裏,有六片是未經開墾的。

  他吻着女人的嘴,女人的吻是生硬的。他知道,這個女人絕對不會懷疑他的身分,所以放心地與她相吻着。

  他這次的進去是輕柔的,女人卻忍着巨痛沒有喊出聲,血在黑暗裏流出。

  楊孤鴻輕柔地動作着,女人的漸漸提升,軀體的扭動有了一定的節奏,就在此時,他突然感到左胸膛一痛──彷彿刀子刺進來似的,只刺破了他的皮便進不去了。

  他奪過女人手中的匕首,第一個想法是:這女人想刺殺花浪?第二個想法則是:還好老子命硬。第三個想法就是:,殺老子?看老子殺你個片甲不留!

  他瘋狂地動作着,女人感到他心裏的變化,從柔情萬千變成了此刻的粗暴如狂,彷彿是野獸在侵犯着她似的,她哭喊道:“花浪,你不是人,我要殺了你,替我姐姐報仇!嗚嗚,姐姐,絲嫫對不起你,沒能殺了這狼心狗肺的東西,反而被他──啊噢,不,你放開我!花浪,你殺了我好了,我絕不准你再侵佔我!”

  她的雙手去推去捶打楊孤鴻,拚命地掙扎着。

  楊孤鴻按住她的雙手,依然着,她就側臉咬楊孤鴻的手,楊孤鴻忍痛暗道:你這臭女人,今天在大街上打了我兩巴掌,現在又是拿刀捅我又是咬我,若我不把你肚子搞大,我還叫楊孤鴻嗎?

  原來這女人竟是白天那個被他鞋吻胸脯,又被他壓在大街上的美少女,他是從她說話的聲音認出來的。

  楊孤鴻突然把陽根的尺寸增大,女人猛的鬆口,叫道:“花浪,我求你,讓我死,我、我好痛!”

  楊孤鴻只得縮小尺寸,卻繼續着,女人也沒有再咬他,她的已經到達了濃情處,有些迷迷糊糊了,嘴裏說着某些她根本不敢想像的話兒,下一刻,她淪陷在楊孤鴻所給予的快感的衝擊裏,久久地沉睡過去,而恰在此時,一股火熱的噴射入她的深心。

  在黑暗中,楊孤鴻從縱橫的女人爬將出來,直爬到門口才站直身子,開了門,以爲花浪會用鮮花迎接他的全勝出場,豈知,一看,花浪竟坐在地上靠在牆邊睡得像頭死豬!

  楊孤鴻大是失望,一腳踹在他的肩膀上,道:“花浪,你他媽的一點職業道德也不講,當聽衆竟然睡着了?”

  花浪醒轉過來,揉揉雙眼,看見天已經微明瞭,估計過兩個時辰,天就大亮了,又隱約看見楊孤鴻的雄體,大驚道:“你出來了?剛纔夢裏我被牛踩了,就醒了。你怎不穿衣服?”

  楊孤鴻道:“裏面黑漆漆的,我的衣服不知被你那羣女人塞進哪個洞了,我怎麼穿?起來,給老子點燈,我要進去找衣服。”

  花浪站了起來,道:“你把她們都弄昏了?”

  “笨豬!”

  楊孤鴻很想再踹一腳花浪,還好忍住了,繼續道:“不然我怎麼出來?”

  花浪道:“你等等!”

  他衝入鄰房,捧了一盞油燈出來,對楊孤鴻道:“真的沒有一個是醒着的?”

  楊孤鴻道:“這我可不敢肯定,因爲昏了之後總會醒的,我只知道剛纔的確是昏了。怎麼,你怕?”

  花浪咬咬牙,道:“進去。”

  他推開門就率先進入房裏,一看滿地的女人,沒有一個是醒着的,沉睡着如滿地的雪堆──在太陽底色照着的那種。他大是驚愕:楊孤鴻這小子不但是種馬,且是鐵造的種馬,媽的,一直低估他了。

  楊孤鴻翻開幾個女人的身體,才找回他的衣服,卻見已經爛了許多處了,他把衣服穿到身上,活像丐幫的弟子。

  花浪笑道:“你明天到大街上,一定有許多人丟銀子給你。”

  “花浪,你敢再笑半聲,我就把今晚的事公開。”

  “你有這個種嗎?”

  楊孤鴻道:“你試試看,我的女人可是不管我和哪些女人相好的,但是,若讓人知道你這小子竟叫別的男人代勞,你的風流之譽以及仙緣谷的猛男之稱也許就一落千丈了。哈哈,我還以爲你小子多能,卻還有六個,實在是差勁。”

  花浪道:“是因爲沒有時間,並不是我花浪無此能力,連都給你了,你還有什麼不滿的?”

  楊孤鴻怒道:“我有什麼不滿?老子差點被捅死,媽的,花浪,你做太多缺德事了,竟然有女人不惜以貞爲代價來換你的命。”

  他指着絲嫫,道:“她想殺你,你知道嗎?”

  花浪不以爲然地道:“這我早就清楚了。她長得很像她姐姐,當我離開她姐姐之後,她姐姐自殺了,所以我猜她是來爲她姐姐報仇的,因此一直都未碰她,即使她是我這羣女人中最美的,我也只是留她在身邊,並不給她出手的機會。”

  楊孤鴻睜大雙眼,道:“你明知她要殺你,爲何不告訴我一聲,老子差點做了替死鬼。”

  花浪道:“因爲我知道你皮厚,一般的刀槍是刺不進去的。”

  楊孤鴻道:“還有這個叫芳兒的女人,她肯定我不是你,你小心點,別讓她泄露出去,那樣你沒面子,老子也很煩。”

  花浪嘆道:“這些女人也該換了。”

  楊孤鴻凝視着花浪,道:“你真絕情。”

  花浪道:“我本叫花浪,既然已經沒有心了,何來情?”

  楊孤鴻不耐煩地道:“我不與你廢話,快把祕密說出來,我要回去睡覺。”

  花浪道:“這麼急幹嘛?”

  楊孤鴻火道:“你不急,老子急,你他媽至少能夠打着露水睡覺,我卻在裏面幹苦力,你以爲老子不睏嗎?”

  花浪道:“真要說?”

  楊孤鴻道:“當然,你以爲我辛辛苦苦是爲了什麼?”

  花浪想了想,道:“這個祕密就是,在露水底下睡覺真的不好受。”

  楊孤鴻突然有種暈倒的感覺,吼道:“你是什麼意思?這是什麼祕密,與我有關嗎?”

  花浪道:“好吧!就說個與你有關的祕密吧!那就是──咳,你真的很猛!”

  楊孤鴻知道今晚真的被坑了,道:“這就是天大的祕密?”

  花浪點點頭,道:“應該算是的。”

  楊孤鴻舉起手使勁地敲在他的頭殼上,道:“本來不想打你頭,可是我打慣了,這纔是天大的祕密。媽的,花浪,我回去睡足精神後再把你的另一邊臉也打爛。”

  說罷,他就走出門去。

  花浪嘆息:“秋韻今天流了半天的淚,也許今晚她也睡不着,你去看看她吧!她在這大房子的背後的那間房裏,離這裏只有五十步的路程,不須你走多久的。”

  楊孤鴻敲響秋韻的門,他不知道在這種時候敲別人的門是否應該,秋韻不知是否真的沒睡。

  房裏傳來秋韻的聲音:“是浪哥嗎?”

  楊孤鴻道:“我。”

  房裏一片靜默,然後傳來輕的腳步聲,燈亮了起來,秋韻打開了門,看見楊孤鴻,驚道:“你的衣服爲何爛成這個樣子?”

  楊孤鴻道:“讓我進去再說。”

  秋韻猶豫着,道:“這個時候了,你爲何還不回去瘋人院睡覺?”

  楊孤鴻道:“我想來看看你。”

  秋韻讓楊孤鴻進去房裏,掩了門,回頭看見楊孤鴻已經坐在她的牀上,而牀裏面的水仙似乎還在熟睡,秋韻走到牀前,道:“有什麼事,說吧!”

  楊孤鴻忽然泄氣地道:“沒什麼事,我走了。”

  他站起來就要走,秋韻搶身攔住了他,道:“你吵醒人家,就如此走了?”

  楊孤鴻道:“你對我冷冷淡淡的,我不走還有什麼意思,再說我也很想睡覺了。”

  秋韻投入他的懷裏,猛的又離開,道:“你身上有許多味道,你剛纔幹了什麼?”

  楊孤鴻誠實地道:“和女人了,這是愛的味道。”

  秋韻捶打着他的胸膛,道:“既然如此,你爲何還要來人家的房裏?你總是這樣,要氣秋韻的,恨秋韻不能給你,你就拿別的女人來氣秋韻,你叫人恨。”

  楊孤鴻摟抱着她,重新坐回牀沿,看看依然裝睡的水仙,輕聲道:“你不是也在氣我嗎?”

  秋韻一口否認:“我沒有。”

  楊孤鴻嘆道:“洛天的確是個不錯的男人,但我不喜歡他。”

  秋韻道:“你是因爲表哥才生我的氣?”

  楊孤鴻道:“我本以爲洛天只喜歡你,因而你選擇他,我無話可說,然而,如今也依然無話可說。”

  秋韻仰起她的俏臉,道:“爲何?”

  楊孤鴻道:“他的女人比我的女人還要多,你仍舊是選擇他,我還有什麼話可說呢?”

  秋韻沉默。

  “你一心要嫁給洛天,可知洛天是否一心對你?有時候我有點懷疑,洛天並不是個理想主義者,其實他很實際,雖然我與他相處不久,但我能感覺得到,別以爲我真的很無知,那只是別人的認知,與我無關的。秋韻,你愛的洛天,也許根本就不值得你愛,有一天你總會明白的。有人說你哭了一天,我來是讓你別哭了,什麼時候想回來時,就回到我的懷裏,只要你真的對我有情,我拼着一死,也要爲你解開雪鯨之身。有機會問問你的父親,九陽重體的男人能不能享用你的雪鯨之身,嗯?”

  秋韻聽得懵懵然了,道:“你是九陽重體之人?”

  楊孤鴻一笑,沒有回答,他把秋韻抱放在牀上,站起來走出去了。

  秋韻呆了一陣,纔過去把門關了,然後躺回牀上,道:“水仙,別裝睡了,他已經走了,陪我說說話吧!我睡不着哩!”

  水仙睜開雙眼,道:“小姐,剛纔我很害怕耶!”

  秋韻道:“你怕什麼?”

  水仙道:“我怕他會在這裏睡,你知道的,他那個人,一旦睡在這裏,就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秋韻點點頭,道:“這倒是,不過今日我傷了他的心,他是不會留下來的。”

  水仙道:“小姐,你也知道你傷了他的心呀?”

  秋韻道:“其實我不想的,只是人在進退兩難時,總要一個抉擇。也許表哥真的不愛我,可是我從小夢想着成爲表哥的小妻子,人是爲夢想而活的,特別是像我這樣的女人,如果沒有了夢想,活着還有什麼趣味呢?”

  水仙翻了個身,抱住了秋韻,道:“如果他真的要水仙,你說水仙該怎麼做?他的臉很快就會好的。”

  秋韻道:“那是你的事,問我有什麼用?”

  “可是──”水仙道:“聽說會很痛的。”

  秋韻圓睜雙眼,道:“你怎麼就想到那方面了?這好辦,我給你擦些麻醉藥,不就結了?”

  水仙羞紅着臉道:“那樣不是就沒感覺了嗎?”

  秋韻無奈地道:“你又要有感覺,又怕痛的,倒不如自己來。”

  水仙嬌嗔道:“小姐,你壞透了!”

  楊孤鴻從秋韻房裏出來,天已經快亮了。在大地盟這一夜,竟發生瞭如此多的事,是他不可預料的──如果能早知,他是不會來的。

  被花浪騙去當種馬,雖讓他覺得豔福無邊,也感到窩心,但自己冒名替花浪做了一回牀上英雄卻得不到名聲,也使得他自感虧大了。然而,在這一晚,終於也見到了他想見的人,張思雨是其中之一,這個女人懷了他的孩子,他總得見見她的;騰珍是他最想見的,打從知道她在大地盟之後,他就想一見她了,這個美麗而又有趣的大女孩,心裏卻恨他,也許是因爲曾經愛着他的緣故,有時候,愛是恨的導火線。

  他在走出大地盟的大門的時候,大地盟的守衛已經靠在牆上熟睡了,原來當值的人也是會偷懶的,怪不得花浪也偷懶了。

  他接着想到秋韻,這個女孩似乎對他有些情意,只是讓洛天那狗熊橫刀奪愛了,雖然秋韻只是個欣賞品,他卻很想擁有她──一輩子地擁有她。

  夢香也是他想擁有的女人──她與秋韻,是他楊孤鴻見過的最美的女人,他之所以能夠一睹夢香的真面目,是在那屋子時,夢香不小心被他近身抱住了壓在地板上,就在那時夢香的紗巾突然掉落,於是,很快的夢香又反敗爲勝了。於是,他又一次地裝死。

  但夢香,是不會喜歡他的。在女人面前,他一般都很自信甚至於自大,可是他知道夢香絕對不喜歡他楊孤鴻,基於此,他在心裏,也放棄了夢香,只是對於夢香身邊的抱月,無論如何,他是不會放手的。

  他曾經說過,他要報復夢香,他把這當作一個承諾。

  承諾是必須實現的。

  楊孤鴻就這麼一邊走一邊想,當他擡起頭來時,瘋人院的大門已經近在眼前了,此時他纔想起自己原來是瘋人院裏走出來的人──一個瘋子。

  是的,除了瘋子,還能是什麼呢?

  他想,他的小鳥兒不會真的一直等他回來吧?(穿越天龍神鵰(神鵰倩影)移動版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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