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出事了
所有人面上對他一套,背地裏又是另外的嘲笑。
而他的撫養權交給江王后後,江王后並沒有善待他,從小養尊處優的江王后本就看不起桐風私生子的身份,再加上現在他要奪過儲君之位,江王后更是對他幾近虐待。
什麼髒活累活都交給他,在江王后的宮中,他活的甚至不如一個宮女。
手上身上的傷疤舊的未好,又添新傷。
好在那段歲月裏,有江琪蘭的陪伴,也算不難熬。
江琪蘭會在他受傷之後爲他帶來最好的傷藥,會在他被欺辱之時站出來爲他抱不平,會帶一堆新奇的玩意給他玩。
以至於這份感恩一直帶到他登基,他一掌握了些權勢就開始用盡這些權勢去保護江琪蘭,讓她成爲了都城最得榮寵的女子,所有人都認爲她會成爲新的江王后。
當初連他自己也以爲,雖然他清楚自己一直把江琪蘭當做自己的妹妹,她天真率性,從小就是被人捧在手心的大小姐。
至於自己爲什麼從來沒有喜歡上過江琪蘭,也許是因爲他身世坎坷,從來都是將自己封閉起來的,對於江琪蘭這種另一個世界的女孩,他與她之間向來有層隔閡。
更遑論如今的江琪蘭了,也許是他從來不夠了解她,也許是她變了,總之,她不再單純,不再天真。
走到這一步,他說不清是不是自己的原因,但他知道現在這麼做,是對奚晚照最好的措施。
“阿峂,我們不講這個了好嗎?”奚晚照看着桐風越陷越深,都快心疼死了,“講講迷清,講講你的華寶坊?”
桐風回過神,纔想起來自己最開始要說的事,抱有歉意的一笑隨即說道:“清言閣本就與父王有很深的瓜葛,我自小與清言閣便有來往,與迷清更是投緣得很。父王臨近駕崩之時將清言閣囑託於我,明面上王室與清言閣是合作關係,實際上清言閣附屬於王室,這個你以後會更瞭解的。
至於華寶坊,當真是我從小就有的奇妙想法,前些年開始實踐下來,爲了想證明下自己,便於馮世行合作將這華寶坊以個人名義做大做強。只是當時沒有藉助王室的力量,卻沒想到馮世行找上了江家,借江家之力將華寶坊迅速擴大,江柏緬也趁機將勢力滲透入內。
當時一是爲了剷除這個勢力二是爲了徹底掌握江柏緬這個人,纔想與江柏緬交好,不曾想在百香樓遇到了你,還因此得罪了江柏緬。後來爲了再贏取江柏緬的信任我可是費了好一番功夫呢。”
奚晚照點了點頭,她和桐風的故事就是從那開始的。
“後來馮世行如何了?一直沒再見過他。”奚晚照還想着之前把馮世行當桐風的親爹,有些好笑。
“他背叛了我,將你和我的合作信息都出賣給了江柏緬,才……有了奚府之冤。但他當時也是被脅迫,我念在他對我曾經照顧有加的份上……讓他留在了邈城掌管邈城的華寶坊,只是從此他不再是馮世行,更是不得回都城。”
奚晚照一聽到奚府之冤,氣息一頓,又緩緩放鬆下了身子:“罷了,只是一個爲求自保的人而已,錯在江柏緬的身上。”
“阿照真是深明大義!”桐風知道奚晚照還有一部分的原因是爲了他,就忍不住環住她的身子在她耳畔親了一口,“我知道這個責罰的確輕了些,但是他當年知道出了事後後悔不已,生生將自己毒啞了,想起往昔歲月,多少還是心軟了。”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她是真分不清究竟是對是錯了。
天色已晚,桐風把該說的話都說了,三兩下便躺上牀開始賴着不走了。
“乖乖,外面的人都催成這樣了,你還不去處理朝政?”奚晚照看着門外等的焦急的黑影,無奈地說道。
“現在那麼晚了,什麼事都不可以佔用我睡覺的時間!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桐風撒潑似的滾到裏牀內側,執意不走,“我是昏君,你是妖妃!”
“我不是妖妃,我是規勸帝王的良妃!”奚晚照走到門口,一把將門打開對門外的人問道,“什麼急事,不能等到明天?”那人瞅了瞅奚晚照,滿臉緊張,生怕奚晚照把他吃了似的。
“八百里急報……前線……出事了!”
聽到這不僅是奚晚照一個咯噔,連牀上的桐風都立刻彈了起來,連鞋都沒穿好就噌噌噌地跑到了門口:“出什麼事了?!”
“徐將軍陣亡!五萬軍隊覆滅!戰況驟然不妙啊!”
轟隆!
房內的兩人頓時愣在了原地。
“速召人來勤政殿議事!”桐風穿好了鞋就快步踏出了門,突然間,他又轉了身看向奚晚照說道,“我今晚應該不回來了!”
奚晚照哪還有心思管他回不回來,她徘徊在門口遲遲不關上門,滿臉憂心不知徐佩欣若是知道這個消息該有什麼反應。
不行,現在不能去找她,這消息能遲些知道也好!
——
然而這份戰報還是不脛而走,尤其是徐將軍陣亡的消息頃刻間傳遍了宮內外。
“你說什麼?爹……死了?!”徐佩欣瞪大雙眼看着來人的彙報,“你開什麼玩笑?我爹可是歷經兩朝的大將軍!”
“畢竟……上了些歲數……”那人忍不住還是說出了心裏話。
徐佩欣卻沒有怒,她的心底怎麼不知道自己的爹爹如今是如何能力?
一股洶涌且複雜的感情涌上了心頭,堵得她心慌。
她曾經多狠她的爹爹,可是說到底都是養她長大的親爹爹,怎會真的沒有一絲感情。
她癱坐在牀上,不知不覺,一滴淚奪眶而出,順着臉頰流淌而下,直至滴落在掌心。
“徐姐姐。”奚晚照一進門就看到了這副模樣,立刻走到了徐佩欣面前。
“小美人兒——”徐佩欣一擡頭就看到了奚晚照,瞬間,所有的情緒都爆發了出來,“我終於知道了喪親的痛了!”
喪親的痛,還是不知道的好啊。
“爲什麼我們都那麼命苦?”徐佩欣揩了把淚,抽泣地說道,“爲什麼死的都不是壞人……
其實我挺討厭爹爹的,但是聽到他死的時候我才發現他的討厭原來都是可以原諒的,只要他活過來……”
奚晚照不知該說些什麼,內心的感觸也頗深,只得抱住徐佩欣的腦袋到自己的懷裏。
“怎麼會這樣……我好擔心哥哥啊……”
“不會的,徐大哥武藝高強,他定會平安凱旋的。”奚晚照安慰道。
希望會心想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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