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組內對決
這一點毋庸置疑,白豈淵繼續笑着,道:“如果我先淘汰了,可以免費給你做編舞,你會走得很遠的。”
岑偈聽到這話突然很興奮:“真的嗎?真的嗎?”
“嗯,不過先走一步看一步,至少現在我還沒有被淘汰。”
“你靠編舞也可以走得很遠的,相信我,不會這麼輕易被淘汰的。”
“借你吉言。”
兩個人坐在晉級席位上,聊了許多,連接下來的比賽都不太在意。
三十組舞者全部表演完畢,第一輪比賽結束。組內Battle依舊按抽到的序號出。
休息十分鐘後,第一組舞者上臺,Battle還未開始,人羣就躁動起來,有舞者抑制不住興奮地喊道:“段隅升。”
一聲喊叫引發了一片喊叫。
“段隅升。”
“段老大加油!”
越喊越興奮。
被叫的人沉默上臺,目光毫無波瀾地看着臺下。
與段隅升對戰的是一個Hip-Hopdancer,亦沉默着,與戰友對決誰心裏都不是滋味,於是兩個人就沉默對立着,等着主持人轉空瓶決定出場順序。
瓶口對着段隅升。
“段隅升gofirst。”
隨着音樂響起,段隅升遊刃有餘地跳了一段對方擅長的舞種,再切換到自己擅長的Breaking,單手跳、空中定格、空中漫步等一系列動作,最後以無手風車完美收場,他跳舞時給人一種毫不費力遊刃有餘的視覺美感。
段隅升每一個動作都能引起一陣興奮,他是圈子裏公認的大神,結束後,掌聲與歡呼聲比第一輪的任意一場比賽都烈。
“黑子。”主持人叫了一聲後,很多人也紛紛開始叫喊。
黑子用自己擅長的舞種切入音樂,踩點精準,技巧也多,比一般舞者強得多,但他的對手是段隅升,毫無疑問,段隅升以五比零勝。
第一組對戰結束後,場子就熱了起來,之後的對決歡呼聲一聲高過一聲。到王毅與趙晨上場時,岑偈與白豈淵亦在歡呼喊叫。
先出的是趙晨,她跳的是自己擅長的Log,踩點精準,用的招式大多是第一輪王毅編排的。
“Five,Four,Three,Two,One,OK,王毅。”
王毅出場時的歡呼聲明顯高於趙晨,他也是先切入了對方擅長的舞種,然後再切換自己擅長的舞種。
最終,王毅以四比一勝。
下臺時,所有人都在歡呼尖叫,唯獨兩個當事人垂着頭,在歡呼聲中走下臺,趙晨瞬間鬆了口氣,就這樣走也挺好的,至少王毅晉級了。
餘下的四組比賽還在繼續,人們的興奮愈演愈烈。最終,前四十五名塵埃落定。
換下衣服後,白豈淵就接到了王毅的電話,他說:“趙晨明天就要走了,咱們舞社聚個餐,給她弄個送別儀式。”
岑偈聽到了王毅的聲音,問:“我也要去嗎?”
白豈淵將衣服整整齊齊疊起來,連帶岑偈的也疊了,他一邊將衣服收進袋子裏一邊道:“嗯,你不是LionDance的嗎?”
見岑偈一副不情不願的表情,白豈淵用調侃的語氣道:“還是,你要出去約會?”
提起約會,岑偈纔想起自己與李槿沐還在冷戰,他道:“約什麼會,我就是覺得別人都要走了,還弄個送別儀式,似乎有些缺德。”
“是有點不好,但應該是王毅有什麼話要說吧,他畢竟是舞社的負責人。”
“還能說什麼,廢話一堆說了能有用?”
“你去不去,不去的話我幫你跟他說一聲。”
“去,爲什麼不去,你喝酒那麼容易醉,萬一喝醉了我還能把你抗回來。”
白豈淵切了一聲:“說得你喝酒不容易醉一樣。”
岑偈挑眉:“比你好點。”
袋子收好了,白豈淵將它放在桌子上:“你明天別忘了去還一下。”
“嗯。”岑偈沒有意識到白豈淵使喚自己什麼時候使喚得這麼自然,而他自己答應得也自然。
華燈初上,道路間車水馬龍,傍晚的涼風從半開的車窗吹進來,略過臉頰,愜意無比。
車裏,少年迎面朝風,而身後的人將整個身體縮在他的背影裏,不讓風略過自己分毫。
岑偈回過頭,看着白豈淵笑了笑:“這麼怕冷?”
白豈淵略微坐直了身體:“穿得少了點。”
“白老師,那可怎麼辦。回來肯定會更冷的。”
“你把窗子關上可能就沒有那麼冷了吧。”
原來在暗示這個,岑偈嗤笑一聲,關了車窗。
格子雅間裏,兩個人面對面而坐,菌香濃郁的湯鍋氤氳着熱氣。
扣門聲響,門隨即被推開,走進來的人臉上帶着淺笑,而他身後的人面無表情。
“來了,坐。”王毅起身。
白豈淵臉上的淺笑還未收:“好香,今天又有口福了。”說着在趙晨的旁邊坐下。
岑偈筆直地跟着白豈淵而來,在他未反應過來之時,趙晨已經起身挪了位置,坐到王毅旁邊,騰出空位置給他:“你坐這兒。”
“口福是託趙晨的。”王毅道。
趙晨笑了笑:“歡送會也不賴,等你們拿到冠軍辦慶功宴的時候別忘了叫上我就行。”
“放心,冠軍會有的。”王毅不愛笑,在趙晨面前卻笑得頻繁。
白豈淵看了岑偈一眼,誰能拿冠軍還尚未可知,但在場的諸位,以理性分析,岑偈的可能性最大,王毅確實穩紮穩打,但就是因爲太過穩,沒有新意,而自己最擅的是編舞,到了後期Battle就只能望而卻步。
見旁邊的人出神盯着湯鍋裏的牛肉,岑偈就夾了一塊到他的碗裏:“看得這麼認真,想喫肉嗎?”
白豈淵回過神,見自己碗裏的肉煮得恰到好處,鮮嫩多汁,香氣四溢,夾起來就往嘴裏送,邊喫邊道:“對,想喫。”
岑偈又夾了幾塊到他碗裏:“多喫點。”
白豈淵看了對面的兩個人一眼,只見二人亦在竊竊私語,沒有注意到這邊,就沒有不好意思,一一喫完。
王毅擡頭,語氣不似以往的嚴肅,竟多了幾分羞澀,他道:“其實請你們喫飯也並不是全然爲了送趙晨,是有件事想說,我和趙晨在一起了。”
白豈淵夾着白米飯的筷子停頓了一下,王毅一向孤僻嚴厲,三十多歲也沒見他交過女朋友,大傢俬底下都叫他萬年單身狗,竟脫單了!
相比於白豈淵的反應過大,岑偈就顯得毫無波瀾。
“恭喜。”白豈淵放下筷子道。
趙晨低下頭:“雖然沒有在比賽裏取得什麼成就,但我這次可是收穫不小。”說完,笑了笑,又轉而看向王毅:“所以,你不必替我感到遺憾,這次,挺值當的。”
王毅亦看着趙晨,眼看着兩個人的眼神越來越深情,白豈淵道:“打住,沒看到這裏還坐着一條單身狗的嗎?”
岑偈看着白豈淵:“怎麼?你想脫單?”
“這不是讓你給我傳授脫單祕籍嗎,結果你說你是自帶吸引力,那沒有辦法了,要不你給我介紹介紹,你認識的女孩子那麼多,挑一個你覺得適合我的。”
岑偈嗤笑一聲:“你想要什麼類型的?都有,好說。”
“最好文靜一點,性格要好,漂亮什麼的沒有也可以。”
“有最好?”
白豈淵點點頭:“嗯,有最好。”
岑偈原是想輕打一下白豈淵的頭,臨近了又突然覺得不大禮貌,就收了手,結果轉爲拍了一下肩膀:“不給介紹,你單着吧。”
他兩平時一起練舞的時候身體上的接觸不算少,不練舞時,卻是一個拍肩膀的動作都頗爲敏感,白豈淵不自然地偏了一下頭,佯裝生氣:“算了算了,好資源你自己留着吧。”
岑偈收回手,也學着他偏頭,目光窮追不捨:“這就生氣了?”
白豈淵覺得頗爲尷尬,清了一下嗓子:“沒生氣。”
不知道尷尬兩個字怎麼寫的人卻沒有打算放過他:“那怎麼這個表情?”
白豈淵擡眸看着岑偈,往他的碗裏亂七八糟地夾了一堆菜:“快喫。”堵住你的嘴!
岑偈低頭看了看自己碗裏的菜:“這些我不愛喫。”
白豈淵維持着臉上的笑,露出一口又白又齊的牙:“那麼請問你喜歡喫什麼呢?”
以岑偈兩年多的戀愛經驗來看,露出這種笑容的時候一般就是生氣了,他垂眸,夾起白豈淵給自己夾的菜往嘴裏送,含糊不清道:“就喜歡白老師給夾的這些。”
趙晨與王毅本來也是在私語,見對面的人不講話了,她突然放大了嗓音,道:“Battle的時候,你怎麼不讓着我點?”
聊到這樣的話題時,王毅就會一臉嚴肅:“在Battle場上,拿出自己的實力纔是對對手最大的尊重,正是因爲尊重你,所以纔不能放水。”
趙晨“哦”了一聲,王毅是特直男的人,儘管在街舞上的造詣很高,卻往往吸引不到女生,但趙晨卻覺得可愛,有時候故意逗他,他越是一本正經,她就越是看得津津有味。
“可是我是你女朋友,你就不能逗我開心一下嗎?”
王毅依然一本正經:“贏了我,你真的會開心嗎?”
“開心呀。”趙晨繼續逗。
被逗而不自知的人不知道要接什麼話,手足無措了幾秒,嘆了口氣,放下筷子:“不行,女朋友也不能放水。”把我要堅持自己的原則打上公屏。
趙晨憋不住笑了出來:“好了,知道你有自己的原則,我怎麼會真讓你給我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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