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撞了個滿懷

作者:阡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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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間,小情侶卿卿我我,岑偈低頭不語,白豈淵時而迎合着笑笑。

  火鍋裏蒸騰着熱氣,空酒瓶慢慢陳列出一打,王毅還想再叫酒,被趙晨攔住了,她說:“等比賽結束想怎麼喝就怎麼喝,現在還是節制一點。”

  王毅是個無酒不歡的人,特別是酒過三巡後,突然不讓喝,會渾身不自在,他說:“就再來半打,度數低點的。”他大手一揮,有極強的大男子主義。

  這種時候,趙晨就慫了一度,只好對服務員說:“來度數最低的。”

  酒上了之後,四個人又一人開了一瓶,岑偈說得不錯,白豈淵喝酒極容易醉,此刻,他半趴在桌子上,意識還清明,說話已經大舌頭:“還要再喝嗎?”

  岑偈將開好的酒遞到他手中:“這個度數低,還能再來點嗎?來不了就別勉強。”

  白豈淵從岑偈手中奪過酒:“來,爲什麼不來。”

  將酒給他後,岑偈拿起自己的酒與他碰了一下瓶:“沒事,待會我送你回去。”

  “咕嘟咕嘟”喝了幾口後,白豈淵放下酒瓶,站起身:“我要去廁所。”

  岑偈也立馬起身,扶住那個沒有站穩的將倒之人:“能不能行,我陪你去吧。”

  白豈淵衝着扶住自己的人笑了笑,鼻息之間染着酒香:“好,走吧。”

  夜風徐徐吹在耳畔,沁人心脾,酒醒幾分,岑偈站在走廊盡頭,褲兜裏的手機響了一聲,他拿出看了一眼,又立馬緊鎖着眉頭急躁地揣回褲兜裏。

  白豈淵從衛生間出來時,看見少年正低着頭,煩躁地用腳尖踢着自己腳下的地板。

  “走吧。”白豈淵的聲音清明瞭幾分,走過去時腳步還是不免搖晃。

  岑偈順勢握住朝自己搖晃着走過來的人的胳膊,他的手指修長,他的胳膊纖細,正好能環住一圈。

  他心中煩躁時就沒有多少耐心,連走路都不自覺地步子大了些,白豈淵是被拖着往前走的。

  進去時,王毅與趙晨頭挨着頭,靠得極近,門一開就立馬分開了,岑偈看見了,臉上絲毫沒有避諱之色,直徑走進去,扶着白豈淵坐下時的動作還是刻意輕柔了些的。

  將人扶坐下後,岑偈又開了一瓶酒,喝了幾口,覺得不夠烈,叫來服務員,乾脆要了白酒。

  聽他要白酒時趙晨就想勸阻了,但岑偈煩躁時我行我素的氣場太強,趙晨猶豫了半響愣是沒有說出話來,就只能看着他喝。

  白豈淵將頭枕在胳膊上,目光迷離地看着獨自喝悶酒的人,這人心情不好時,眉頭緊鎖,目光冰冷又筆直地盯着某處,即使醉得不省人事,他還是覺出了他的煩躁。

  細白的指尖輕觸他剛纔握過的地方,那裏又蘇又麻,白豈淵又將頭埋低了幾分,知道那人煩躁的原因及有可能是與李槿沐有關,臉上的燥熱就降了幾分,剩下的燥熱全都是因爲酒精。

  席間,有兩人時不時低語幾句,有一人低頭趴在桌上,間或擡頭看一眼喝酒的人。

  夜風微涼,吹過矮樹,細微的作響,從風口裏走出來的四個人皆被吹亂了頭髮,面色緋紅的少年被比自己矮了半個頭的兩個人左右架着走出來,女孩跟在後面,一邊攔車,一邊提醒他們小心。

  迎面行駛而來的出租車停了下來,王毅實則是在照顧兩個人,他先讓白豈淵上去,再將岑偈扶進去,最後自己纔上去,趙晨則在副駕駛上坐下,給司機報了地址。

  司機看了後座上的三個人一眼:“可別吐在我車上啊。”

  王毅道:“放心,不會的。”

  岑偈頭一偏,靠在了白豈淵的身上,他還有一絲清明的意識,沒有往王毅身上倒。

  車停下,趙晨付了錢,王毅將兩個醉酒的人挨個扶下來,他對趙晨說:“你只能自己回去了,我先送他倆回去。”

  白豈淵道:“你送她回去吧,我們自己能行的。”他意識早已清明,只是行動上有些搖晃罷了。

  “真能行?”王毅自然是想送趙晨的,男女宿舍隔得不近,現在又是凌晨一兩點,她獨自一個人回去他自是不放心。

  趙晨道:“沒關係,我自己能行的,你送他們吧。”

  王毅還在猶豫時,白豈淵扶着岑偈走了,留下搖搖晃晃的背影:“你去送趙晨吧,女朋友自己走夜路能放心?”

  見他們好像也沒有多大問題,王毅就拉上趙晨的手:“走吧,兩個大男人,你還怕他們回不去。”

  趙晨看了兩個人的背影幾秒鐘:“真能行嗎?”

  “能,怎麼不能,走吧。”

  王毅與趙晨走了。

  樓道里,暗黃的燈光在黑暗裏點亮了一方小小的天地,在這方小天地裏,身形單薄的少年倒靠在牆角,將另一個身形亦單薄的男子圍在牆與自己之間。

  白豈淵下意識地推開人,又擔心太用力將人推到,於是只好半推半扶:“你起來一點,好好走路。”

  少年炙熱的呼吸噴在面頰上,分明已經醒了酒,卻越來越燥熱。

  “白老師。”岑偈的嗓音極輕地在耳畔響起:“別推我。”

  白豈淵抵在他胸口上的手停頓了下來,真就不推了。

  “那你好好走路。”

  與喝醉酒的人講話無異於說了一句廢話。

  岑偈又往下倒了幾分,頭靠在牆上,不舒服,就略微偏頭,將臉靠在白豈淵的耳畔上,嘴正好能碰到他的耳尖。

  白豈淵只覺得耳尖慢慢溼潤,不知道那人正像小動物般舔舕着自己的耳尖,直到偏過頭看見他喉結滾動,才猛然意識到那人正在做什麼,腦子裏如雷電般轟炸了幾秒,才猛然將人推開。

  岑偈後退了幾步,在對面的牆角站定,背靠着牆,將頭沉沉地倚在牆上,皺着眉,滿臉不高興:“你幹嘛推我,不是說好不推的嗎?”

  白豈淵推完人之後自己也覺得彆扭,不過就是碰了一下耳朵,這麼大反應幹嘛,他訕訕道:“你、你沒事吧?”

  岑偈其實不大清明,但此刻顯然只有一個情緒,那就是煩躁,他本想扭頭就走的,但步子不大穩,沒走幾步,就倒靠在牆上。

  樓道里的燈再次熄滅,那人頎長的背影瞬間消失在視線裏,白豈淵緩步走過去,在黑暗裏摸索着走到他身旁,指尖輕觸上他的背,再將他的手擡起越過自己的肩膀,架住他往前走。

  一聲突兀的腳步聲令聲控燈再起亮起,泛黃的燈光拉長了兩個人緊靠在一起的影子。

  到了門口,白豈淵一隻手扶住欲倒將倒之人,一隻手從褲兜裏拿鑰匙。

  岑偈用腳踢着門,不停地催促:“快點,快點。”

  白豈淵擡腳踢了那不安分踢着門的腳一腳:“別踢了,把隔壁的人都吵醒了。”

  岑偈被踢後,先是看了白豈淵一眼,然後安分地將腳放在地上,不踢門了。

  開了門,將人扶進去,走到牀邊,岑偈突然轉過身,將另一隻手也搭上白豈淵的肩膀,換成用雙手摟住脖子的姿勢。

  白豈淵推着人,也轉了個身,讓岑偈靠近牀,彎下腰,想讓樓住自己脖子的人躺上牀。

  隨着白豈淵彎腰,岑偈不得不坐在牀上,但他還是沒有放開手,被樓住脖子的人只得用力扒開他的手:“岑偈,放開我。”

  “我不。”岑偈搖搖頭,仰視着白豈淵:“哥,我好難受。”

  “哪裏難受?”白豈淵聽見‘哥’這個稱呼時,頭皮一陣發麻,從他的嘴裏叫出來,怎麼好像有撒嬌的味道?竟帶着隱隱的軟糯?

  “我想吐。”

  “誰讓你喝這麼多的,起來,我扶你去衛生間。”

  “嗯。”岑偈點頭時,顯得過分乖巧,白豈淵又是一陣頭皮發麻,從未見過他這樣,換作之前,他絕想象不出來他竟還能這樣乖巧。

  白豈淵被擾亂心絃:“起、起來。”他自己也不大站得穩,用力起身,岑偈也隨之站起,兩個人一起搖晃了一下,不小心撞了個滿懷。

  白豈淵低下頭,耳尖微微發紅,他努力讓自己站穩,然後扶着岑偈前行。

  進了衛生間,岑偈彎下腰,趴在馬桶上一陣嘔吐,白豈淵就站在旁邊,等他吐完,轉過身在洗漱臺上翻找了一陣,拿了一瓶漱口水遞給還趴在馬桶上的人。

  吐完之後,岑偈清醒了幾分,他接過漱口水,倒進嘴裏,漱了幾次之後吐出來,反覆幾次,將瓶子蓋上,再遞迴給白豈淵:“謝謝!”

  “好點了嗎?”白豈淵接過,放回洗漱臺上。

  “嗯。”岑偈蓋上馬桶蓋,衝了水,站起身:“好多了。”嘴裏說着好多了,手卻還是搭上白豈淵的肩頭。

  白豈淵就再次扶着人回去,本以爲他當真清明瞭幾分,但那人卻好像更迷糊,依然摟着他不肯放手。

  “很晚了,你先休息吧。”白豈淵拉他的手,拉不開。

  岑偈迷迷糊糊地說着:“嗯。”整個人往下倒,白豈淵一道被拉了下去,砸得不輕,他還好,反而那個拉着自己下去的人被砸到的鼻子和嘴。

  白豈淵的耳邊突然多了一道炙熱的呼吸,筆直地轉進耳朵,直達耳底。

  岑偈:“呲”一聲,大概是真的被砸疼了,白豈淵再推他,他就放開了手。

  那道呼吸轉進耳底,似乎連着心臟,白豈淵的心跳驟然集聚加速,他推開人之後,丟下一句:“你先睡。”就進了衛生間,匆匆忙忙地洗了個漱,然後在自己的牀上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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