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意見不和
夏日悶熱,練舞室裏氣氛愈發燥熱。
賽制公佈時,岑偈與白豈淵坐在角落裏各自看着手機。
45進29,5個舞者組隊,一共9個隊伍,裁判打分,積分最多的前五名全員晉級,積分靠後的四個隊伍通過battle再晉級四位舞者。
“白老師,你不會丟下我吧?”岑偈擡眸,看向白豈淵時,眼神裏總藏着莫名的撒嬌。
白豈淵再一次避開了那道炙熱的目光:“再找三個人吧。”
“好嘞。”岑偈笑時,嘴角彎成一個可愛的小括弧,就一點也不酷了,可愛得要命。
白豈淵的目光在他的嘴角停留了許久。
剛打開通訊錄,還未點王毅的名字撥打出去,對方的電話就有默契地打過來了。
“白老師,組隊了嗎?”
“沒有,正想找你。”
“好,你們那邊有兩個人,我再找兩個,待會給你打電話。”王毅說完就掛了電話。
岑偈將頭探過來一點:“連王老闆都覺得我們就是一對。”
一對!
白豈淵一臉震驚地看着說話的人,什麼一對?你別亂說,還未等他開口說話,岑偈就道:“最佳搭檔,有你就有我的那種。”
“誰跟你是一對。”白豈淵站起身:“回宿舍了,明天又得排舞了。”
岑偈也站起身跟上來:“白老師辛苦了。”
“還沒排呢。”
“先提前跟你說。和我一對是有什麼問題嗎?”
白豈淵回頭看了認真問這個問題的人一眼,不知道他是故意的,還是就只單純地在表達他們是一對最佳搭檔的意思。
“別亂用詞。”
“好的,那我和白老師是一組,行嗎?”
白豈淵點點頭,繼續往前走。
晚上,王毅纔再次打過來電話:“五個人,齊了,明天早上八點二零一集合。”
“嗯,都有誰?”白豈淵問道。
“沈凱,你應該認識。還有一個女生,叫周珈,跟你一樣,跳Jazz,大家都是靠實力走到後半段的,舞蹈功底什麼的你不必懷疑,到時候看的就是編舞和創意。”
“嗯,那明天早上見。”
白豈淵掛了電話,看了一眼岑偈,他已經沉浸在遊戲了,估計也不關心和誰組隊,就沒有和他說。
注意到白豈淵看着自己,岑偈擡頭:“怎麼了?”
“沒什麼,你接着打吧。”
岑偈輕輕,“嗯”了一聲,就低下頭接着打遊戲了。
練舞室。
岑偈靠牆站着,修長的雙腿隨意交叉着搭靠在牆上,其餘的四個人圍在一起,王毅分析着五個人擅長的舞種,初步奠定整個舞蹈的編排。
白豈淵偶爾轉過頭看獨自站在角落裏的岑偈一眼,只見他始終低着頭,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王毅分析到岑偈時,也轉過頭看了角落裏的人一眼。他道:“岑偈是我們的定時炸彈,需要時就炸場。”
見岑偈沒有什麼反應,白豈淵就回頭看了他一眼,目光停留的時間長了些,被看的人終於擡起頭:“沒問題,炸場子我最擅長了。”
王毅,“嗯”了一聲,接着對白豈淵道:“我們要做的就是把幾個舞種完美地融合,至少能夠轉換自如,以最純粹的街舞展示出來。大框架我來敲定,細節的東西交給你,你做的編排很細膩,很有層次感,好好做,晉級沒問題的。”
周珈看着白豈淵,兩眼發着光:“對啊,你做的編排太絕了,聽王毅說要和你組隊時我興奮了很久呢。”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恭維,白豈淵笑了笑:“其實都是一起排出來的,也不單是我一個人的功勞。”說着看了岑偈一眼。
角落裏的人終於走了出來,他越走越近時,周珈不自覺地屏住了呼吸,女生在看到長相帥氣的男生時大概都會有這樣的共性,看過一眼之後就不再敢看,餘光卻時刻不經意地掃過。
岑偈直徑走向的是白豈淵,他站在他身後:“說了這麼多,可以開始了嗎?”
王毅擡眼看岑偈:“好,那就開始吧。”
白豈淵回過頭,目光就撞進了身後的人的眸子裏,少年清澈而明亮的眼底總能讓他的心跳漏掉一拍。
“你站我身後幹嘛?”白豈淵小聲道。
被說了還依然跟着他:“這裏我誰都不熟,就和你熟。”
“你是小孩嗎?跟着我喫奶啊?”白豈淵已經轉過身走了一圈,拿了瓶水擰開,岑偈還跟在自己身後。
岑偈:“噗嗤”一聲笑了。
明明是一句再正常不過的話,被他這一笑,似乎卻有了不一樣的意味,白豈淵這才反應過來,瞬間紅了耳朵。
王毅召集大家:“白豈淵和周珈站最面前,我們這裏有兩位Jazz跳得很好的舞者,整個編排以他們爲主。”
白豈淵與周珈一同走上前。
岑偈很自覺地站在最後面,聽剛纔王毅的意思,自己沒有太多精細化的動作,只要炸場的時候出一段Breaking,齊舞的部分跟上就行,果然,王毅說:“岑偈,你個最高,你站在最後面。”
王毅開始做隊形和舞種的變換,奠定了整個舞蹈的基調,再讓白豈淵往裏面填充細節。
在編排上,王毅有很好的大局觀,這與白豈淵不一樣。
白豈淵往往先敲定的是一個主題,一個想表達的意境,甚至是一個具體的故事,他不會先去做隊形和舞種變換的大框架,當時的隊形和舞種都是隨意境而來的,王毅這樣做無異於限制了他的想法。但沒有辦法,還是隻能硬着頭皮在一個固定的範圍裏儘可能地按自己的想法編排。
別人感覺不到,但岑偈卻是明顯地察覺出了他的喫力,一個上午,只出來了四個八拍的動作。
午間喫飯休息時,王毅道:“白老師,咱們這速度有點慢了。”
還未等白豈淵說話,旁邊的岑偈道:“你的框架太限制了,不能隨心所欲,慢正常。”
王毅對自己敲定的框架很是滿意,突如其來地被岑偈懟了,臉有些拉下來:“那你就按自己的想法來,儘量在定好的框架裏就行。”
白豈淵扒着飯,沒什麼胃口,他道:“好,我先按自己的想法來,到時候你再做一個調整。”
“嗯,咱們得趕一下速度,時間很緊。”
下午編排時,白豈淵真就放開了來,打破了王毅的隊形,加了舞種。
一段具有爆發性的Jazz之後,特意保留,沒有將氣氛推上高潮。
跳jazz的兩個人動作轉爲柔和,王毅與沈凱蹲下,岑偈以空翻從半蹲着的兩個人身後出來,一段乾淨利落行雲流水的Breaking將之前尚未到頂的氣氛推上高潮。
按王毅的編排,岑偈的突然出現突然退場,讓白豈淵覺得頗爲突兀,於是又加了一段託舉,現場只有一位女生,自然就是周珈上了。
周珈將手搭在岑偈的肩膀上,而他用力將她提起,街舞裏的託舉並不像現代舞裏的那麼柔和,一不小心,岑偈手上失了力,將周珈甩了出去。
好在周珈被甩出去之前用手拉了一下岑偈的衣服,緩衝了一下,不至於被甩出幾米開外。
白豈淵連忙跑過去將周珈扶起。
王毅冷着臉站出來:“這到底是編現代舞還是街舞?”他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進所有人的耳朵裏。
“改動太大了,我到時候沒有辦法做調整。”王毅接着道:“我喜歡純粹的街舞。”
白豈淵將周珈扶起,緩聲道:“託舉的部分刪了吧。”
岑偈站回原位。
王毅讓每個人跳了一段最擅長的,然後再進行融合。
按王毅的想法跳完後,白豈淵道:“太生硬了,任何事物都是有靈性的,舞蹈更是,不是說每個人拿出最好的組合在一起就是最好,我們需要的是彼此學習,然後一起去完成一個......”
“所以我一直在想的就是如何更好的融合在一起,每個人都有自己擅長的,比如岑偈的那一套你就永遠學不來。”王毅打斷了白豈淵的話。
白豈淵先是看了王毅一眼,再看向岑偈,沉默了,他的那一套自己確實學不來。
“再來一遍。”王毅道。
岑偈冷聲道:“練了一天了,大家都累了,今天就先這樣吧。”說完就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周珈和沈凱目瞪口呆地看看岑偈的背影,又看看王毅。
王毅臉都黑了,愣在原地,整個舞社還沒有人敢這麼無視自己的話,岑偈算是第一個。
白豈淵也愣了幾秒,隨後跟上了岑偈的腳步。
走出去後,岑偈就放慢了腳步,他知道,白豈淵一定會跟隨自己而來,果然,出了門沒幾米,身後就傳來了腳步聲。
岑偈回過頭:“白老師今晚想喫什麼?”
白豈淵走上前與岑偈肩並肩:“沒什麼胃口,你想喫什麼?”
“我們先回去洗個澡,然後去喫火鍋怎麼樣?練了一天我都餓死了。”岑偈說話的語氣與剛纔在練舞室裏判若兩人,帶了點哄人的意味。
“行。”雖然現在依然沒有什麼胃口,但一會到了火鍋店準有,白豈淵點點頭。
兩個人回了宿舍,迅速洗完澡。
岑偈從地下停車場將自己的機車騎出來時,白豈淵站在路邊的楓葉樹下等着。
風將少年額前的碎髮吹起,那少年眉目張揚,對着路邊的人輕輕挑眉,單腿落地,停下機車:“上來吧,白老師。”
白豈淵隱約懂了爲什麼他會那麼受女孩子的歡迎,只因少年意氣風發,鮮衣怒馬,雖然他騎的是機車,但一點也不打折扣。
“愣着幹什麼,上來,我帶你喫火鍋去。”
白豈淵走上前,跨坐上去,輕扶了一下前面的人的肩,坐穩了,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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