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作者:殊晚
第二天一早,陳硯和宋靜原乘飛機回到江北。

  按照陳硯的意思是讓宋靜原直接搬到他那邊去住,但是宋靜原說房子的租期還剩下幾個月,等到期了再過去。

  “我還沒有你那點房租重要?”陳硯把她鎖車裏不讓她下去,伸手去捏她的臉。

  宋靜原乖乖回罰:“不能浪費。”

  “那你是不得補償補償我?”

  車裏的光線昏暗,陳硯胳膊搭在方向盤上,半張側臉都陷進陰影裏,薄脣微微挑起,眼尾上揚,漆黑的眸子裏藏着懶倦,那點使壞的心思藏都藏不住。

  宋靜原臉倏的一下紅了,扭捏了一小會,湊過去飛快在他側臉上親了下。

  柔軟一觸即離。

  陳硯嘖了下,悶聲壞笑着看她:“你剛剛那是在親我?”

  “不然呢?”宋靜原瞪他。

  明知故問。

  “太快了。”陳硯懶洋洋的,“我都沒什麼感覺,不能作數。”

  “……”

  宋靜原抿了抿嘴,偏過頭重新在他側臉上親了下,紅着耳朵問:“這下感覺到了嗎?”

  “感覺是感覺到了,但是親臉多沒意思啊。”陳硯開始浪,在自己嘴脣上點了點,“來媳婦兒,親這兒。”

  宋靜原懷疑他是得寸進尺,別開頭不理他。

  “和你說話呢,怎麼不理我?”

  宋靜原仍然背對着她,乾巴巴道:“你說那個我不會。”

  “不會?”陳硯從鼻腔裏蹦出來一聲輕笑,宋靜原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一陣天旋地轉地被壓在了座椅上,陳硯整個人壓過來,單手扣着她的後腦勺,用力地吻了下去。

  他身上帶着好聞的黑雪松氣味,四面八方將宋靜原包圍起來,狹窄空間裏的溫度急劇上升,氣氛曖昧又旖旎,陳硯手從下面探進去,順着宋靜原腰線向上,她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整個人軟得能出水。

  細碎的嗚咽聲從喉嚨中溢出,很快又被堵上,宋靜原只覺大腦缺氧,整個人迷迷糊糊的,眼尾沁出一點淚水。

  不知過了多久,陳硯饜足地抽回手,慢條斯理地幫着她整理衣服。

  他開始得了便宜還賣乖:“都這麼大的人了,接吻還得老公教。”

  “丟不丟人。”

  “……”

  “你說你臉紅什麼?”陳硯逗她,“睡都睡過了,還這麼容易害羞?”

  宋靜原一句話都不想和他說了。

  接下來的幾天兩人都回到各自公司,陳硯每天都會來接她下班,順便一起喫個晚飯。

  四月初,春意盎然,嘉然樓下的杏花都開了,梧桐樹抽芽發枝,風一吹,嫩綠色的樹葉翻涌成浪,空氣中飄着淡淡的草木香。

  宋靜原還和多年前一樣,總是喜歡拍些好看的風景,她拿出手機對着窗外拍了下,想了半天發給陳硯。

  陳硯回得很快。

  【1:好看。】

  【1:只不過拍照的人更好看。】

  宋靜原以爲他是習慣性地誇自己幾句,剛準備說點什麼,新消息又蹦了出來,是一張圖片,陳硯在她發的那張照片上,影影綽綽添了幾筆,勾勒出她的身影。

  【1:我在窗戶裏看見你的倒影了。】

  宋靜原彎了彎嘴脣,兩個梨渦浮現,淡淡的甜蜜在心裏暈染開。

  她常常因爲這些小細節而感到非常幸福。

  週五晚上,兩個人約着一起到外面喫飯,陳硯和她說公司有些事情要出差一週。

  宋靜原那天跟他回了家,說是要幫他收拾行李。

  “這點活我自己能來。”陳硯按着她胳膊,“在國外那麼多年收拾習慣了。”

  “你不是還要起早趕飛機嘛?”宋靜原把衣服什麼都疊好,整整齊齊放進去,“你現在去洗澡,早點休息,這些就我幫你分擔了。”

  陳硯其實是捨不得讓她幹一點活兒的,但看她態度實在堅定,就破例沒再管。

  等他從浴室裏面出來,小姑娘還坐在行李箱前面,掰着指頭算着有沒有落下什麼東西。

  陳硯一把把人從地上抱起來,大步向臥室走:“地板上涼,再坐下去生理期又要肚子疼了。”

  宋靜原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下意識扯着他身上的浴巾:“陳硯,我還沒收拾完呢。”

  “別收拾了,就去三天,缺什麼現買就行。”

  他把人擱在牀上,漆黑的髮絲還往下滴着水,濺在宋靜原鎖骨裏,冷得一個激靈,陳硯目光放在她的手上,意味深長道:“這麼急?”

  “……”

  宋靜原條件反射似的立刻鬆了,偏過頭不看他:“你能不能正經點?”

  “不能。”陳硯手掌撐在她身旁,目光極其具有侵略性地盯着她,俯身在她耳邊吹了口氣,模樣又痞又壞,“七年前我就這德行,你不是早就知道了?”

  他沒頭沒腦地直接親了過來,脣舌勾着她的,帶着滾燙的溫度,宋靜原被動擡頭承受着一切,臉色緋紅,耳朵尖都成了粉紅色,漂亮的睫毛像是蒲扇一樣微微顫抖着,眸子裏噙着水色。

  她伸手推了推陳硯:“你明天要起早的。”

  “沒事。”陳硯將她的聲音堵了回去,挑着她衣服下襬向上推,溼熱的吻向下遊走,酥麻感刺激着神經末梢,突然停下來問她,“你明天不是不上班?”

  宋靜原像是脫水的魚,迷迷糊糊“嗯”了聲。

  “那今晚不睡了。”陳硯手上用了點力,“大不了通個宵。”

  房間裏逐漸安靜下來,窗簾被緊緊地拉上,將皎潔的月光擱在外面,陳硯一手插在她柔順的髮絲裏,另一隻手掐着她的腰,動作時輕時重的,曖昧的氣味像是無垠海水,讓他們沉溺其中,心跳聲和低沉又急促的喘息聲混合在一起,分不清哪一寸屬於誰。

  夜色綿長。

  宋靜原終於意識到陳硯那句“大不了通個宵”可能真不是在和她開玩笑。

  “寶寶。”滿室旖旎,陳硯貼着她耳根子低語,聲音嘶啞,像是在蠱惑,“你放鬆點兒啊。”

  牀單中途被換過一次,宋靜原已經累的要散架了,在他懷裏嗚嗚咽咽地哭,伸手想把人推開,但是軟得沒有力氣,最後又被陳硯扣住了手,覆着舉過頭頂,在洗手檯的鏡子前來了一次。

  ……

  第二天宋靜原起來的時候,身邊的位置已經空了,地上的行李箱也消失不見。

  牀頭留了張紙條,是陳硯的字跡:

  廚房給你留了早餐,記得喫。

  我不在好好照顧自己。

  宋靜原幽怨地把紙條扔到一邊,窩在被子裏一動不動,就那麼盯着天花板發呆。

  就這麼躺了十多分鐘,陳硯的視頻電話打了進來。

  宋靜原本來不想接,想了半天還是接通了。

  “還不起啊?”他約莫是剛到酒店,身後是冰冷的商務套房,懶散地看着她,語氣玩味,“太陽都要曬屁股了小懶貓。”

  宋靜原憤憤地看了他一眼,丟下一句“還不是怪你”後把被子拉過頭頂,不讓他看自己。

  “怪我什麼?”陳硯輕笑一聲,“我發現最近你這小脾氣越來越大了。”

  宋靜原悶在被子裏面,好好反思了一下,發現這話說得不假。

  因爲家庭環境,從小到大她都沒有和誰撒過嬌,吃了苦或是受了委屈都藏在心裏,很少表現出來。

  就連高中那會兒和陳硯在一起也是小心翼翼的。

  最近她卻總是能無意識地在陳硯面前展露自己的小脾氣,偶爾朝他撒嬌。

  記得祁安和她說過,好的愛人是能在無形中治癒你從前的傷痛的。

  被偏愛的纔有恃無恐。

  這樣看來,陳硯確實是一個很好的愛人,給了她數不盡的偏愛與包容。

  “把被子拉下來。”低沉的聲線將她思緒拉回來,“讓我看看。”

  “不讓。”雖然承認他很好,但不妨礙宋靜原今天就想和他對着幹。

  陳硯眯了眯眼睛,語氣危險:“你是不是以爲我不在江北,就拿你沒辦法了?”

  “是啊。”宋靜原挺坦然。

  “寶貝兒,這可是你自己說的,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你。”

  “……”

  “行了,我這邊還有點事兒,你記得好好喫早飯。”

  一個新的工作日,宋靜原早早去了公司,在樓下買了個三明治,坐在工位上不緊不慢地喫着,喫到一半纔想起來給陳硯拍照。

  最近幾天雖然他們分居兩地,但是彼此約定好要好好照顧自己,每天都會在微信上拍照分享自己的三餐和日常活動。

  陳硯估計在開會,沒及時回她。

  坐在這個辦公室的都是搞傳媒的,閒來無聊的時候,大家就會聚在一起八卦最近發生的新聞。宋靜原喫完那個三明治,把包裝捲成一團扔到旁邊的垃圾桶裏,聽見隔壁工位的幾個同事閒聊。

  “誒你們聽說沒?南苑街道最近晚上總有個流浪漢流竄,據目擊者說大概五十多歲,專門晚上出現,行跡非常可疑,身上帶着很濃的酒氣,有幾次還在路邊攔下幾個小姑娘,要搶她們身上的錢財,還對着人家耍流氓!”

  “媽呀太可怕了,這是什麼社會敗類。”

  “啊?那報警了嗎?警察有抓到嫌疑人嗎?”

  “聽說還在調查當中,最近大家都小心點吧,晚上出門的時候多注意一下。”

  桑磊察覺出什麼不對:“靜原,我記得你家不就住在南苑街道附近?”

  宋靜原“啊”了聲,後知後覺的,心底生髮出一陣寒涼。

  不知怎得,她想到了宋泓明。

  上次他放話說自己已經到江北了,讓她做好準備,別想過好日子。

  最近一段時間她忙着和陳硯處理崎源那邊的事情,沒顧得上他,他也沒再來騷擾自己。

  但是宋靜原明白,他絕對不是那麼容易善罷甘休的人。

  未知的危險一直存在。

  午休的時候,宋靜原和陳硯提了一下這件事,陳硯安慰她不要瞎想,等他處理完工作上的事情就立刻回江北,有他在不會出事的。

  他這麼說了,宋靜原確實也安心下來。

  傍晚下班後,宋靜原跟着同事乘電梯下樓,在門口揮手道別後,面前停着的一輛黑色轎車緩緩搖下車窗,裏面是張陌生面孔:“請問你是宋小姐嗎?”

  “是我,你是?”

  “是陳總讓我過來接您回去的。”

  宋靜原愣了下,還是上了車:“那就麻煩你了。”

  “沒事,這是我應該做的。”

  剛在車上坐下,陳硯的電話也打過來了:“小張去接你了嗎?”

  “接啦。”一股暖流在宋靜原心頭流過,柔聲道,“陳硯,謝謝你。”

  “這有什麼好謝的,本來應該親自過去接你。”陳硯從鼻腔裏哼笑一聲,“還有,你什麼時候能改改毛病,別總連名帶姓地喊我。”

  宋靜原疑惑:“那我叫你什麼?”

  “別人家的女朋友都知道叫點好聽的,什麼寶貝、哥哥、老公,你自己看着辦。”

  宋靜原被他噎得說不出話。

  憋了半天才乾巴巴道:“我覺得這麼叫挺好的。”

  “是麼?我覺得不太好。”陳硯語氣裏帶了點玩味,宋靜原甚至能想象到他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緊接着就聽見他說,“我還是喜歡你在牀上時叫的那個稱呼。”

  “……”

  “陳硯!”

  宋靜原羞得直接掛了電話。

  不過被他這麼調侃一頓,緊繃了一天的神經倒是鬆了下來,她靠在柔軟的後座上,指腹輕輕揉了揉太陽穴,看着窗外的風景快速閃過。

  晚高峯期間路口有些堵,二十分鐘後,小張把她送回樓下,宋靜原道過謝後拎着包上了樓。

  接下來幾天小張都會來接她回去,結束一天的工作後宋靜原本身就不想動,喫過晚飯後就窩在家裏看書看電影,睡前會和陳硯打一通電話。

  週三晚上,宋靜原和陳硯視頻後換衣服去洗了個澡,站在鏡子前吹頭髮。她頭髮長長了不少,垂在身後幾乎要到腰跡,每次吹乾都要花上好一會,之前她還提議過要不要去剪短一點,陳硯手指纏着她的髮尾,說什麼都不讓她剪。

  她甚至懷疑陳硯是不是有什麼長髮癖,每次做那檔子事兒的時候,手指都要輕撫着她髮絲。

  今天白天和李姐出門趕了個任務,奔波一天格外勞累,宋靜原關了吹風機,準備早點休息。

  剛在牀上躺下,還沒醞釀出睡意,門外卻傳來一陣急躁的敲門聲。

  宋靜原心跟着顫了下,拖鞋都沒來得及穿,光着腳踩在地板上,涼意順着腳心往上竄,剛走到客廳,就聽見宋泓明的嚷嚷聲。

  “宋靜原你給我出來。”

  “老子知道你住在這。”

  “老子都觀察好幾天了,你肯定在屋裏面,別裝。”

  “再不出來信不信老子把門敲碎?”

  宋靜原渾身開始發抖,涼意順着毛細血管往外冒,她覺得自己應該害怕,但真正面臨這一刻的時候,腦子裏更多的是恨和無奈。

  她站在門鏡前向外看,宋鴻明那幅讓人作嘔的面孔放大出現在自己面前,身上穿着件破爛的夾克外套,皮膚像是枯爛的樹皮,頭髮胡亂地纏在一起,狼狽且猙獰。

  宋泓明也眯着眼睛往裏面看,瞥見她的身影,手上的力氣大了幾分,門被敲得砰砰作響,彷彿下一秒就要碎掉:“連你老子也不認識了?識相點,快點開門。”

  宋靜原死死咬着下脣,拿起手機直接撥打了110,和警察說明了自己的情況,最後報上了地址。

  門外的宋泓明好像預判到了她的反應,放聲大笑起來:“你以爲報警就有用嗎?我可是你爸!和你有血緣關係,就算是警察來,也是你先拋棄父母的,你覺得他們會管嗎?”

  這麼多年過去,宋泓明耍無賴的本領一點也沒減弱。

  但是宋靜原也清楚,都說清官難斷家務事,就算是警察來了,這件事也很難辦,而且他以後還是會來騷擾自己。

  宋靜原攥着手機的指節微微發白,她在心口上按了按,思緒像是一團亂麻,最後撥通了陳硯的電話。

  這是她唯一能依靠的人了。

  電話很快就被接通了。

  “怎麼了?”陳硯聲音裏帶着些許不易察覺的倦怠,但仍然是笑着的,“剛打完電話就想我了啊?”

  宋靜原鼻尖突然發酸。

  她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明明剛纔還能做到堅強鎮靜,卻在聽見陳硯聲音的那個瞬間,許多委屈和害怕涌上心頭。

  “陳硯。”她聲線顫抖。

  只一句陳硯就聽出了其中的不對勁。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不等他繼續問下去,門外那些污言穢語和辱罵已經進了陳硯耳朵裏。

  “你家門口有人?”

  “對。”宋靜原極力將那些情緒壓下去,“宋泓明現在在我家門口,不知道他是怎麼找過來的,一直在敲門,雖然我已經報警了,但還是有點害怕。”

  “寶貝兒別怕。”陳硯要安慰她的情緒,不敢掛斷電話,只好拿出備用手機聯繫江北這邊的人,“我現在立刻找人過去接你,你不要給他開門,乖乖等着,不會出事的啊。”

  宋靜原點點頭,又想到他看不見自己的動作,費力從嘴裏蹦出幾個字:“好,我不怕。”

  不知道是不是做賊心虛,宋泓明雖然一副天王老子來了他都不怕的陣仗,但在樓下警笛聲響起的那個瞬間,居然轉身跑了。

  宋靜原心有餘悸地趴在門上看,確認外面的人不在了,才勉強鬆下一口氣。

  民警過來詢問情況,宋靜原家的樓道里剛好裝了個監控,她到物業把相關片段調取出來,和警察說明了情況,並且表示南苑最近一段時間發生的幾起騷擾事件可能也和他有關係。

  民警將錄像拷走,囑咐宋靜原如果再有什麼情況要及時報告。

  五分鐘後,鄭辰帶着人匆匆趕到。

  “嫂子你沒事吧?”鄭辰氣喘吁吁地問她,“硯哥說有人騷擾你,讓我過來看看。”

  “沒事了,那人跑了,今晚麻煩你們了。”

  “這都是小事。”鄭辰不在意地擺擺手,“對了,硯哥說讓我們接你到他那邊去住,不然他不放心。”

  宋靜原思考片刻點了點頭,現在宋泓明已經摸到這邊的地址了,再住下去確實不太安全。

  宋靜原簡單收拾了些東西,跟着鄭辰上了車。

  鄭辰報上一串號碼:“嫂子,這是我的手機號,硯哥不在江北的時候,你直接給我打電話就好。”

  “謝謝,今天是事發突然,要不也不會麻煩你來接我一趟。”

  “害,嫂子甭和我這麼客氣,在國外那幾年硯哥挺照顧我的,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

  宋靜原想起來陳硯好像從來沒和自己講起過那幾年在國外的生活,現在還有些好奇:“鄭辰,陳硯在國外那幾年過得好嗎?”

  鄭辰神色僵了一剎,隨即換上了無所謂的笑:“嫂子你別瞎想,那幾年硯哥過的挺好的,他學習努力肯喫苦,導師很重視,拿了不少獎呢。”

  宋靜原聽了幾句就知道他這是在敷衍。

  也許是陳硯不讓他告訴自己吧。

  想到這兒,宋靜原沒再問下去。

  陳硯這裏她已經住過很多次了,哪哪都熟悉,就連被子上的味道都是熟悉的,但是被這件事情一鬧,實在沒什麼睡意,抱着被子翻來覆去的,一直到後半夜才勉勉強強睡着。

  這一覺睡得很不安穩,額頭上滲出一層冷汗,她斷斷續續做了很多夢,夢見宋泓明的打罵,夢見自己被那些追債的人爲難。

  最後夢見她和陳硯再一次被迫分開的時候,她眼角滲出幾滴眼淚,猛然驚醒着從牀上坐起來。

  下一秒,她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裏,帶着淡淡的黑雪松氣味,帶着外面清新的冷空氣味道。

  “別怕。”他的聲音低沉又有磁性,像是一味安定劑,“夢都是假的。”

  “你怎麼回來了?”宋靜原不敢相信地揉了下眼睛,觸碰到他的臉頰,纔敢確定這不是夢境。

  “知道我家寶貝兒受了驚嚇。”陳硯的五官仍然凌厲,但此刻卻被無數溫柔填滿,他輕輕在宋靜原後腦勺上揉了揉,像是有數不盡的眷戀與心疼,“所以一刻也不想等了,就想馬上回來抱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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