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什麼時候nie不動了,就肯dai上了
即便耳力足夠好,但沒有唐鎮的授意,無赦是不敢偷聽喬司跟別人交談內容的,他不知道林疏姓甚名誰,因此只是據實回報,“籠子上的標牌是‘75號’。”
唐鎮手指輕輕敲着膝蓋,聞言似乎覺得有趣,饒有興味地挑挑眉,“半年前,阿喬還沒跑出去那段時間,跟二營的哪個學員還有交情嗎?”
無赦否認,“確定沒有。”
唐鎮的手指停下來,臉上帶了點若有所思的笑意,“不是舊識,剛回來就頂着一身傷巴巴的去禁閉區找人這個75大概是個很有意思的人,你去查查。”
無赦低頭應“是”,唐鎮朝侍立一旁正給他斟茶的青年擺擺手,示意他不用做這些,自顧自地從他手裏接過小茶壺給杯中蓄了水,隨口問他,“景洲,給你師兄的禮物收拾好了嗎?”
兩邊鬢角推平,中間留着一拃來長的頭髮、在後面編了十幾股小髒辮又紮在一塊兒的青年,英氣十足的眉眼在銀邊圓形復古眼鏡後面彎了彎,笑道:“師父放心。您動身去接師兄回來之前我就讓人都處理好了,身上的傷該縫的縫該纏的纏,養了半個月現在傷口都長合了,狀態也不錯。今早讓人都給洗乾淨了,衣服一罩,什麼也看不出來。”
唐鎮點頭,“你辦事我總歸是放心的。畢竟是禮物,不好血淋淋的給阿喬送過去。”
景洲俯身賠了個笑,耳朵上一左一右兩個銀色素圈耳環在陽光下閃過細碎的光,“師父想的周到。”
唐鎮抿了口茶,示意他坐下來,“這次阿喬回來,短時間內,沒事就不讓他到二營去折騰了。三營這邊是你的地盤,你把他給我看住了。”
“”這就有點強人所難了,景洲倒沒客氣,在唐鎮對面踏踏實實地坐了,抿着脣形非常周正的淡色嘴脣苦笑,“您可別爲難我了,師兄哪是我能看得住的?我要是能看住,半年前師兄就走不了了。”
半年前喬司擡腿就跑了,唐鎮遷怒,景洲差點被家法刮掉一層皮,後背到現在都留着印子呢。那時候唐鎮親自盯着喬司,他自己頂多就算個“協理”,結果都被拖累得沒了半條命,現在聽這意思是讓他一個人把事情抓起來景洲覺得,沒準一條命都要交代在上面——這要命的差事可不敢領。
唐鎮搖搖頭,“不用那麼緊張,一時半會兒的,阿喬不會動了。”
景洲奇道:“師父做了萬全的準備?”
唐鎮哼笑一聲,眉宇間有點無奈的放縱,嘴角勾起的那點涼涼的笑意卻又讓人打怵,“是他一時半會找不着下一個能落腳的地方。”
這話就不能接了。景洲眼觀鼻鼻觀心地閉嘴,平光的鏡片在陽光下折射出一點橘黃的顏色
沉默中,喬司回來了,推門往裏走,看見無赦就怔了一下——他有時候覺得無赦跟鬼似的,走路不是用腿,是用飄的。
他明明開着車,但回主宅的時候,原本落後他的無赦竟然已經站在唐鎮身邊了。
低眉順目的,讓人看了就煩。
一起煩的還有他那個大了他整整八歲的師弟,景洲。
倆人一左一右,一站一座,青龍白虎似的把唐鎮夾在中間,跟兩隻看門狗守着怕被妖怪叼走的主人似的,有非常強烈的場景代入感。
喬司走過去,也不坐,也不說話,直挺挺地站着跟唐鎮對視,一夜溫存過去,其實他也爽着了,然而再看見唐鎮,也沒什麼“耳鬢廝磨肌膚相親之後再看這人就不一樣了”的感覺,他該討厭還是討厭,從時隔半年後再看見唐鎮的那一刻開始,心裏築起冷冰冰的防線,還是一樣的刀槍不入。
“師兄,好久不見。”景洲站起來打招呼,他撩着眼皮兒看了一眼,也懶得理,唐鎮朝他擺擺手示意他過去坐,看他沒動也沒勉強,“一大早,飯也不好好喫,睡醒了就往外跑。”
喬司不管他說什麼,自己的目的非常明確,“二營還歸我嗎?”
唐鎮攤手,不甚在意,“整個集團都可以歸你管。”
喬司點點頭,“那我想搬回去住。”
喬司指的是他自己在二營的住所,在二營島嶼所屬最同的山上,一間很簡單的和風小院子,地方不大,但是視野好,關鍵是自由。
可惜唐鎮連一秒鐘的考慮都沒有,直接就拒絕了,“不行。”
不但不行,他還從茶几下拿出了一個小盒子,讓景洲遞給了他,“戴着吧,省得你整天小猴子似的竄來竄去,我找不到你。”
拆開盒子,裏面是個黑色的通訊定位器。
外形來說,比外面那些被唐鎮定義爲“財產”的學員們戴的精緻點,但從功能來說,是同款。
基本起到個監控的作用。
喬司把那東西拎出來,打心眼裏範膈應,“我不是你的玩物,也不是你的財產。所以,”說着,把那不大的小東西攥在掌心裏,猛地用力,指節一瞬的泛白,再攤開手的時候,通訊器外殼四分五裂,被他隨手扔在地上,“我拒絕。”
唐鎮也不在這上面跟他糾結,看他捏碎了通訊器甚至連眸光都沒閃一下,徑自吩咐無赦,“你再去拿,搬一箱回來給阿喬捏着玩兒,什麼時候捏不動了,就肯戴上了。”
唐鎮慣常就是這樣的,他根本不會在“你爲什麼不做”和“你必須給我這麼做”上面理論糾結,他的規則就是這樣,說了你不聽也無所謂,反正他有本事讓你總有一天必須按照他設定的路線走——還必須是分毫不差的。
綿密而冰冷的控制感像蠶絲千絲萬縷地纏繞周身,不窒息,卻無法擺脫,令人絕望。
喬司眯着眼睛,心裏壓抑的不行,偏偏唐鎮這麼漫不經心地四兩撥千斤,他一拳打在棉花上,滿心鬱結發不出去,又因爲無法掙扎而更加壓抑。
不想吵,爭執也沒用,有外人在場的時候唐鎮永遠都會讓着他隱忍不發,但別人一走,他就得連本帶利地交學費而且他一時半會不會再有機會能從這裏逃出去,總得想辦法,在能忍受的範圍內不要激怒這頭蟄伏的兇獸,讓自己日子儘量好過一點。
畢竟半年前那種不堪回首的生活方式,他再也不想重新體驗一次了。
反抗是無用功,吵架也沒任何作用,剛進門的喬司轉頭就想走,還沒等動,就被唐鎮叫住了
“站住。帶着傷也不能老實一會,”男人說着從茶几下面摸出另一樣事物,站起來繞過茶几親自遞給他——是喬司被收走的烏金腰刀,“你成年的禮物,見面那天就說要送給你,也拖了幾天了,這就去看看吧。”
喬司聽見“禮物”就眉心一跳。
按這兩年的經驗來講,唐鎮說的“禮物”,通常都沒什麼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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