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啓辰出發。
三日後,天氣晴朗,一切準備就緒。
此行蘇玥夫妻二人帶着四個孩子,兩個乳母啓程回雲山鎮王家村,隨行的還有幽影和幽夢。
赤陽本想跟着一起回去的,但是蘇玥念及他纔剛重傷初愈,最好還是不要長途奔波。
並且這偌大的侯府也不可能沒人守着,而這個最好的人選就是赤陽。
赤陽自然是無話可說的,畢竟蘇玥將這麼重要的任務都交給了他,他還能推脫不成。
永安侯府門前,三輛馬車已然整備完畢。
前兩輛馬車體型較大,車內寬敞奢華,最後一輛則爲放置行李之用,相對簡陋許多。
蘇玥與冷蕭寒帶這兩個大孩子坐第一輛馬車,乳母與幽影、幽夢領着兩個小的乘坐第二輛。
“汪汪,汪汪汪。”
衆人坐上馬車後,剛準備出發,侯府裏就傳來幾聲激烈的犬吠。
緊接着元寶便如一陣風似的衝到了馬車旁,朝着馬車直叫喊。
蘇玥掀開簾子,瞅見搖頭晃腦的元寶後,懊惱的笑道:“倒是把你這傢伙給忘了。”
元寶嗷嗷又叫喚了幾嗓子,蹬腿一躍就跳上來馬車,穩穩坐了下來。
趕車的是隱衛,冷蕭寒叫他們換上了正常人的衣服。
子是個單眼皮小帥哥,屬於高冷型的。
夜是雙眼皮小圓臉,就是不愛笑,蘇玥覺得,他笑起來肯定很可愛。
寅是個硬漢,一臉正氣。
三人或許是在暗處待久了,突然來到光明處還十分不習慣。
總是覺得不自在,時時刻刻都低垂着頭,不敢與人對視。
其實他們都是可憐人。
府裏下人們站在門口相送,直到三輛馬車漸漸走遠了,這才漸漸散去,各司其職。
只有赤陽一直站在門口,望着馬車遠去的方向久久不願離去。
身爲冷蕭寒的貼身護衛加隨從,還有忠心的追隨者,他當然想跟在冷蕭寒身邊。
不過留在京城也好,他可以安心治病了。
他的傷養好了但是又病了,晚上睡覺的時候總是做夢。
不過不是噩夢,而是一種難以啓齒的夢。
夢裏的女主角還是他認識的人。
夢醒後,那真是滿牀都是尷尬。
他偷偷去找過大夫看病,大夫十分隱晦的告訴他。
他憋太久了,火氣太重了,年紀差不多了,該娶媳婦了,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他這是心病。
心病,什麼心病,他怎麼會得這種病。
赤陽始終處於一種紛亂的狀態。
想到這些,他不禁又長嘆了一口氣。
實在是想不明白,他怎麼會得這種病,難道是因爲他平時很少接觸女人,然後受傷的時候和鍾玉短暫接觸了一下心就亂了?
偏偏這種病還難以啓齒,守着一個神醫都不敢去找神醫瞧病,只能喬裝打扮去犄角旮旯的醫館看病。
赤陽唉聲嘆氣的準備回侯府。
這時,侯府門口傳來了一個女人的哭嚎聲。
“求夫人救命,求夫人救命啊!”
赤陽頓住腳步回頭,只見一中年女子面容憔悴,面色如墨跪在侯府門口,旁邊跟着一位年輕少婦。
中年女人不停磕頭,神情惶恐,身邊年輕少婦只不停的抹淚。
赤陽這時候還沒有多想,只以爲是求醫的,於是他和那兩人說道:“你們去君康堂,君康堂裏有太醫坐診。”
少婦淚如雨下,神色悽楚地望着赤陽,悲切地哭訴道:“太醫對我婆母的病束手無策,京城的名醫我們都看過了。
無一人有辦法,唯有永安侯夫人能救我婆母,煩請這位大哥代爲通報,我們定當感恩戴德。”
赤陽輕輕搖頭,惋惜道:“實在不湊巧,我家夫人與侯爺出遠門去了,剛出發離開。”
少婦聞言挺直的背瞬間垮塌,跌坐在地,絕望至極。
那中年女人呆愣片刻後,隨即哭天喊地,如同瘋魔了一般。
“完了完了,這下完了,全完了,天要亡我,我命休矣……”
赤陽望着眼前的鬧劇只連連搖頭,覺得眼前的婦人真是可憐。
“事情變成如今這樣還不都怪你自己,是你自己硬生生將你自己的後路都斷了,讓自己走上了絕路。”
墨淵從遠處而來,剛好認出了眼前這對婆媳這不就是三天前在君康堂鬧事的那個中年潑婦。
如果那天她動了手術,現在也就不會落入今日這樣的下場了。
赤陽不知發生了什麼,只是看那對婆媳的眼神立即變了。
但未知全貌不以評價,他也只是淡淡收回了目光,與墨淵說道:“墨大夫來侯府可是有事?”
墨淵輕輕點了點頭,很快又無奈的搖頭道:“但是我貌似來晚了一步,夫人已經啓程離開了。”
“這位大夫,你可有辦法救救我婆母?她已經知錯了,求您救救她!”
少婦將最後的希望寄託在了墨淵身上。
墨淵惋惜地搖頭道:“這個世界上除了夫人,沒人能救的了她!”
婆媳倆這下是真的絕望了。
這種希望被自己毀滅的感覺真是太不好受了。
本來她是有機會活的,結果自己作死作沒了。
動手術雖然風險很大,但是還是有一線生機的,可如果不動手術,那就只能等死了。
三天的時間,他們花了一天在京城尋找希望、
找不到希望後,便去君康堂等待蘇玥。
君康堂的人說,蘇玥自養胎起就很少來這裏了,誰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會來。
等了兩天等不到人後,他們就果斷來侯府求救了。
可終究還是晚來了一步。
或許那中年女人就是註定了要死的。
她們走後,墨淵將這件事情與赤陽說了,赤陽頓時便不覺得她們值得同情。
蘇玥已經離開,墨淵便也沒有久留。
他這次來找蘇玥是有問題要請教的,不過看來只能等下次了。
赤陽回到侯府後實在是坐立難安,恰好下人來報,今日要去給鍾世安他們送銀子。
對他來說這也算是一個機會,他打算親自去送。
其實白日裏還好,他很少想起鍾玉,每日裏操心的事情不過是府裏的一些瑣事。
但是夜深人靜,晚上往牀上一躺,就滿腦子都控制不住的會浮現她的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