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十三隻暴君

作者:我去買香菜
自從順喜來稟告說有人給太后遞了信之後,趙懷寧便隱隱覺得不安,便派順喜又去打聽。

  在發現是那羣在他剛登基時催婚最厲害的臣子們時,趙懷寧再也坐不住,連忙讓趙懷逸回去跟太后說不要管那些事。

  至於爲什麼他不肯親自去說……

  趙懷寧在書房中坐立難安,表面上在看書,其實一個字也讀不下去。

  每每發生這種事,他還是不敢面對母后,母后對他雖然不是從前那般,但他依舊擔心着什麼時候母后會變回去。

  他沒忘記剛登基時,母后留了幾名官家女子在宮裏,那幾位姑娘天天打着太后的名號來煩他,他便不能像對待其他人一樣對待她們。

  時間一久,趙懷逸真的有些不耐煩了。

  可他又不敢將她們趕走。因爲這畢竟是母后對自己難得的關心,如果強硬地趕走那幫官女,恐怕要被母后誤會自己不肯接受她的好意,不給她面子,關係只怕要更差。

  剛登基時,趙懷寧殺雞儆猴,用流言壓下了大臣們的逼婚。

  現在流言纔剛散不久,他們就又起了這份心思,還把主意再次打到了太后身上。

  趙懷寧派順喜去慈寧宮門口守着,看太后什麼反應。

  沒過一會兒,順喜帶回來了一封信,說是太后親手寫的。

  趙懷寧拆開看了兩遍,突然笑了。

  母后……果然不一樣了。

  趙懷寧想了想,又拿起自己的印章,在信件的末尾,太后的印章下又蓋了一下。

  “把這封信遞出去。”

  有了他的印章,說明他對母后的決定是支持的。

  信上說的好聽,若是哪家大臣有想嫁的人家、想娶的姑娘,儘管向太后提,太后一定給賜婚。

  可誰敢提?

  誰家沒有幾個孩子,又有誰敢保證今天我讓女兒嫁去了一品大員家,明天不會有了一個八品的小官之女被塞進自己家裏來?

  到時候他們拒絕都沒理由——你因太后的話得了天大的便宜,怎麼不許別人得便宜了?

  看着順喜把信遞了出去,趙懷寧心情瞬間暢快起來。

  只要母后不逼他,他就沒什麼可擔心的。

  相對於爲了搪塞那些臣子而隨意選幾名妃子,讓她們被這皇宮困死,不如自己態度堅定一些,絕不妥協。

  第二天午時用過了午膳,林默便將殷竺茗傳召進了慈寧宮。

  殷竺茗採買藥材的工作已經完成了,她這次來,順便帶着出入宮的玉牌來交還太后娘娘。

  林默讓嬤嬤收下了玉牌,見殷竺茗就要告退,忙攔住了她。

  林默笑着指了指自己身邊的位置:“坐吧,同哀家聊聊天。”

  殷竺茗莫敢不從,乖乖坐好。

  林默:“哀家聽說,你們殷氏祖傳醫學傳男不傳女?所以你爺爺才收了幾個徒弟?”

  殷竺茗道:“此爲謬誤,只是竺茗家中祖上便有訓,雖可教導子孫醫術,卻不得收自家子孫後代爲徒。”

  “此訓是一仁心仁術的祖先留下來的,他心懷寬廣,爲了不讓殷氏醫術絕傳,也爲了造福更多百姓,所以不讓殷氏敝帚自珍,需得收外姓弟子纔行。”

  “而那些得了真傳的外姓弟子,學得最好的常會自覺改姓爲殷,以便將醫術流傳下去。”

  “竺茗的母親就是爺爺的徒弟,曾跟着爺爺學醫,後與竺茗的父親相識相知。”

  林默感嘆:“原來如此。”

  殷氏的醫術確實是這個世界所難得的,沒想到祖先的品質要比醫術還難得。想來若非如此,殷氏的絕學也不會流傳如此之深遠。

  “既然如此,竺茗你是不是還未拜師?”

  殷竺茗點點頭,又有些赧然:“說起來好似竺茗自誇,爺爺說,目前還沒有遇到比他更厲害的大夫,就讓竺茗先跟着他學。”

  “等他的大徒弟學出師了,竺茗就能拜入爺爺的大徒弟門下,依舊是傳承人。”

  林默若有所思。

  “這麼說,是不是隻要遇到更厲害的大夫,你便可以拜師?”

  殷竺茗點頭:“是這個理。”

  “那就行了。”林默神祕地笑了笑,自然地轉開話題:“用過午膳了嗎?”

  殷竺茗:“用過了。”

  “那再用些小點吧,消磨時間。”林默將糕點盤子往她的方向推了推。

  殷竺茗只當太后娘娘想跟“表妹”的替身相處一會兒,安靜地喫起糕點來。

  沒過一會兒,嬤嬤來通傳說劉夫人帶着府上的小公子來了。

  林默熱情道:“快請進來。”

  殷竺茗自覺有客人來了,她就應該離開,但太后似乎絲毫沒有想讓她離開的意思。

  殷竺茗只得安安分分地坐着,直到那位“劉夫人”帶着孩子走進來。

  不知這個劉夫人是個什麼來頭,看見了太后竟然只是微微屈膝,便被太后攙扶起來坐到一旁。

  再看跟在劉夫人身後的少年……

  “草民岑玉,叩見太后娘娘。”

  岑玉生得一張可謂正人君子的面孔,清秀俊朗又端正,誰看了都要誇一句好模樣。

  岑玉一大早就被從牀上拽起來,大哥激動地晃着他說他娘得了誥命,父親也被升官了,要他趕緊跟着去接旨。

  岑玉迷迷糊糊地跟着一大家子人領了旨,等宮裏的公公離開後,又站在旁邊聽他們跟母親說話,才慢慢理清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原來他們的母親與太后娘娘是舊相識,年輕的時候就關係很好,中間因搬家動盪等等錯過許多年,昨日才聯繫上。

  太后娘娘想讓小姐妹的日子過得更好些,所以給母親封了誥命,順便把父親的官職也升了。

  父親並沒有因爲是母親帶來的升官而悶悶不樂,反而高興之情溢於言表。

  岑玉仔細一想也就想明白了,父親能搏到今天的官職已經是盡了全力,憑他自己的努力,肯定無法再進半步了,能在有生之年獲得升職,自然是件大喜事。

  大哥更是直呼今年他們家時來運轉、否極泰來,上個月母親雖不慎失足落水,連大夫都說她救不活了,可母親第二天竟然活了過來。

  現在又有這樣的喜事,實在叫人高興。

  母親待大家情緒平復下來,又說太后娘娘想看看自己的孩子,大家便主張讓母親帶着岑玉進宮。

  這個道理岑玉也懂,因爲他十三歲,年紀最小,不像大哥已經成家立業,有了自己的規劃,也不像長姐已經嫁人,不在身邊。

  十三歲,是個剛剛好的年紀,做什麼都來得及。

  所以母親帶自己來,他一點兒也不意外。

  “好孩子,起來吧。”林默看着自己筆下的男主,越看越喜歡,現在的岑玉不是劇情中的岑玉,沒有因爲家庭的變故而被仇恨填滿整個軀殼,沒有對皇帝充滿恨意。

  岑玉是聰明而有原則的,現在沒有那些變故,他只會越來越好。

  等岑玉坐下,林默扯了扯凌白的袖子,給她使了個眼色。

  “這就是哀家跟你提起的殷竺茗,那張藥方就是她寫的。”

  凌白果然來了興趣,熱熱切切朝着殷竺茗挪了挪:“你叫殷竺茗?”

  殷竺茗低頭稱是。

  林默又給她介紹:“這位就是哀家的故知,那張安神方,就是哀家從她那兒學來的。”

  殷竺茗擡起頭,眼睛一亮。

  凌白笑意盈盈:“師從何門?”

  殷竺茗抿了抿脣,答道:“未曾拜師。”

  凌白一喜:“那以後就跟我學醫吧。”

  凌白往袖口一探,掏出了一疊藥方,朝她遞了過去:“這些是見面禮,你閒來無事可以研究一下。”

  殷竺茗連忙雙手接過,連連道謝。

  “以後我們便是師徒,不必言謝。”

  林默笑:“瞧你急的,怎麼也得有個拜師禮,走個過場纔行。”

  殷竺茗也說:“竺茗是該正是拜會師父。”

  凌白笑着:“都好、都好。”

  林默剛要說什麼,卻被前來通傳的嬤嬤打斷。

  原是皇帝聽說太后的“故人”進宮了,便打算來看看,提前知會一聲,免得驚擾到夫人。

  林默聞言站起身:“之前哀家同子忍說我那些醫術都是你教的,他便十分好奇,正好他就要來了。”

  凌白也站起來:“那我便隨你去迎一迎。”

  到底是皇帝,入鄉隨俗,人家都提前通知了,她總不好落了人家面子。

  兩人攜手出門,殿裏只留下殷竺茗和岑玉。

  殷竺茗忙着翻閱凌白給自己的藥方,一張藥方就夠她研究十天半月的,她粗略看了一下,這一摞至少有二十幾張。

  她瞬間就相信了劉夫人就是教太后娘娘醫術的人。

  這樣厲害的人,一定能當她的師父!她一定不能錯過!

  不過殷竺茗只捧着藥方看了笑一會兒,就突然覺得氣氛有點不對。

  她擡起頭,正好和隔着一張桌子對面的岑玉對上視線。

  哎,把這個人忘了。

  岑玉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手裏的糕點。

  家裏怕他不懂事衝撞了貴人,便給他加急請了一個剛出宮不久的老嬤嬤來教禮儀,忙了一上午,連午飯也只草草吃了幾口。

  殷竺茗看了看自己手裏的糕點,往他那兒推了推:“你也喫吧。”

  岑玉矜持:“我能喫嗎?”

  殷竺茗點頭:“可以的,太后娘娘不喫這些,就是給客人準備的。”

  ……

  岑玉發誓,之前他是不愛喫小點的。

  但是太后娘娘宮裏的小點會散發香甜的氣味耶。

  爲什麼會這麼好喫?

  岑玉一邊往口中送着糕點一邊想着。

  殷竺茗看他喫東西有些急,便放下手裏的藥方,給他倒了一杯茶:“慢點喫。”

  岑玉認真地道謝:“謝謝你……殷……”

  “叫我竺茗就好,我比你長兩歲,你要是不介意,喊我一聲姐姐也行。”

  岑玉點頭:“好,竺茗姐姐,那你叫我岑玉就行。”

  林默和凌白在慈寧宮門口接到了趙懷寧,林默爲兩人互相介紹認識了一下,趙懷寧第一次認識母后的好友,雖然是他主動要來見的,卻也有點像跟着家長給阿姨問好,少不了一陣拘謹。

  好在凌白是個聊天高手,聊了幾句,兩人便熱絡起來。

  三人慢悠悠地走回主殿。

  回去的時候,岑玉和殷竺茗已經把糕點吃了個精光。

  林默朝凌白投來譴責眼神:“瞧把孩子餓的,你怎麼不給孩子喫飯呢。”

  岑玉擦了擦嘴,還認真爲凌白開脫道:“不,是晚輩喫得慢,怕誤了拜見太后娘娘的時辰。”

  凌白輕咳一聲。

  她也不知道岑府這麼激動,連飯都不讓人喫幾口。

  皇帝來了,岑玉和殷竺茗便立刻站起來朝皇帝請安。

  “免禮平身。”

  趙懷寧打量着岑玉,半晌後點了點頭:“不錯。”

  岑玉不知道皇帝是什麼意思,他雖聰慧,但到底被家族束縛住,沒見過什麼大場面。

  而現在好不容易有了見世面的機會,來到了皇宮,就先後見到了太后和皇帝,這實在讓岑玉有些喫不消。

  趙懷寧問:“可有入學?”

  岑玉不卑不亢答道:“家中請了先生。”

  趙懷寧:“哪裏的先生?”

  “是從國子監退休的柳老先生。”

  趙懷寧挑了挑眉,略顯詫異。

  “竟是柳老先生?柳老先生可不是誰都教的。”

  趙懷寧在國子監待了不少年,上一任的先生們他都識得,自然也認識柳老先生。

  柳老先生是個挑剔的老頭,不是聰慧至極的孩子他連看都不會看。

  岑玉解釋道:“晚輩去拜見了柳老先生,先生考了晚輩一些問題,便決定收晚輩爲弟子了。”

  趙懷寧滿意地點點頭,看來提前準備考他的學問也不必再問了。

  柳老先生能看上的孩子,一定沒問題。

  不過……

  “你父親不過位居七品,要想請得起從國子監退休下來的先生,可不是一筆小費用。”

  岑玉聞言,微微一頓。

  幾瞬後,他語氣平緩,但毫不自卑:“回陛下,家中爲了培養晚輩,花費了很多,不過並不影響家中的日常開銷。晚輩也自覺對得起這些費用,日後必成棟樑之才。”

  趙懷寧眼中閃過驚訝,開始正視起面前十三歲的孩子:“你擡起頭。”

  岑玉緩緩擡起頭,並不與趙懷寧對視,但他的眼神堅定,不矜不伐。

  趙懷寧以爲十三歲的孩子能說出這樣的話,要麼就是對自己過於自信,要麼就是知道自己真的有這個實力。

  而岑玉顯然屬於後一種。

  但他又與趙懷寧料想的不一樣。

  岑玉知道自己天資過人,但並不以此過於驕傲,也不會因爲家裏爲他的學業花費過多而慚愧。

  ……十三歲就有這般心態。

  是個難得的好苗子。

  趙懷寧感嘆母后眼光毒辣,要選這孩子做伴讀。

  要不是看岑玉年紀太小,他恨不得直接拽過來親自教他成爲自己的左膀右臂。

  不過現在給趙懷逸當伴讀也沒差哪兒去,總之經常要來宮裏。

  趙懷寧對岑玉這個人才有些勢在必得的自信。

  “你想不想去國子監學習?”

  “朕的皇弟身邊剛好缺了一名伴讀,朕又覺得你很不錯,怎麼樣,願不願意來?”

  岑玉一頓。

  到底是十三歲的孩子,肉眼可見他的歡喜:“願意!”

  能進國子監讀書,恐怕是天下學子夢寐以求的事了。

  國子監匯聚着整個國家最優秀的師資力量,可惜只有皇嗣和皇家從大臣家裏選中的適齡伴讀方可入內學習。

  也正是因此,每一位從國子監退休的先生都會遭到各大豪族的哄搶。

  岑玉能得到這樣的機會,自然高興不已。

  但是……

  岑玉剛剛答應卻又遲疑了。

  “柳老先生那邊,晚輩尚未結業。”

  趙懷寧大手一揮:“柳老先生那邊不用擔心,朕再將他返聘回來就好了。”

  “給他減輕課量,不會累到他。”

  岑玉這才放心下來。

  趙懷寧心情很好,總覺得一個十三歲的少年都這麼厲害,後年的科舉一定會選出來不少人才。

  他擡了擡手:“坐下吧。”

  岑玉聞言起身坐下,又忍不住擡眼看了一眼皇帝。

  原來這就是天子。

  岑玉雖沒有受到所任武官父親的影響而學武,但父親忠君忠國的思想一直持續不斷地感染着他,讓他堅定了長大之後要報效朝廷的想法。

  尤其是他很小的時候經歷過一次動盪,是父親母親拖家帶口來到都城,尋到故人,故人幫忙給父親安排了一個小職務。

  父親在不斷努力下,從無品到了八品,讓家裏從無到有漸漸富裕起來。

  父親說,這都是朝廷的識人用人制度極好,才讓他有了這樣帶給妻女更好生活的機會。

  岑玉覺得,人生在世之所以要努力,原因也不過與此——爲了讓家人過上更好的生活。

  而父親教導他,他要盡最大的努力,不僅爲了自己的家人們能一直過上這樣好的生活,還要爲了守護更多家庭而努力。

  現在見到了皇帝,見到了自己未來可以效忠的君主,他越發堅定了自己的信念果然是沒錯的。

  趙懷寧看着自己未來的手下,越看越喜歡,不由着找話題多聊幾句:“等朕的皇帝回來了,你就同他認識一下,他也是個聰明的,只是最近一段時間才認學,你要帶着他點。”

  能讓皇帝喚作“皇弟”的,想來必然是與皇帝同母所出的十二皇子,也就是逸王趙懷逸了。

  皇帝方一登基就封了這個弟弟爲逸王,那時候趙懷逸才六歲,可見皇帝對這個胞弟的喜愛。

  讓岑玉給逸王當伴讀,也彰示着對岑玉的信任。

  岑玉應聲:“晚輩一定盡力。”

  林默在一旁稍稍舒了一口氣,她總算是給三人搭上了線。

  看趙懷寧對岑玉喜愛有加的樣子,是不會再做出什麼傷害岑玉家人的舉動了,岑玉也不會因此記恨趙懷寧,皆大歡喜。

  而殷竺茗和岑玉提前了五年接觸,想來也能更加了解彼此。

  而且剛回來的時候林默看兩個小傢伙正分食着糕點,似乎相處還算愉快。

  林默見殷竺茗還在研究那一摞藥方,便提議道:“擇日不如撞日,將殷太醫請來,直接拜師吧。”

  殷竺茗眼睛一亮:“好,竺茗這就去請。”

  殷太醫到來慈寧宮後,與凌白簡單聊了些醫術方面的知識,殷太醫立刻意識到對面的夫人果然不凡。

  自己要是再年輕個十幾歲,一定不顧年齡差異拜她爲師,可惜自己已經老了,再不服老也意識到自己的身體狀況確實在每況愈下。

  不過這對自己的孫女來說是個絕佳的機會。

  這位夫人也肯定會是個很好的老師。

  這一日下午,凌白便收了殷竺茗爲徒弟,並在太醫署掛名,往後每日跟岑玉一同進宮,送岑玉去國子監後,她便去太醫署帶殷竺茗。

  傍晚時分,趙懷逸從國子監下學,見到了自己的新伴讀。

  岑玉拜見趙懷逸的同時,在打量着這位八歲的小王爺。

  趙懷逸也在好奇地打量着他。

  過了一會兒,趙懷逸勉爲其難地點點頭:“行吧,起碼你比孫家的好看。”

  在場大人忍不住笑出聲。

  林默還給岑玉解釋:“子安上一個伴讀就是戶部侍郎孫家的小兒子。”

  岑玉點了點頭:“晚輩記住了。”

  林默一愣。

  他記住了什麼。

  趙懷寧眼中閃過笑意。

  “你知道孫侍郎?”

  岑玉道:“不知道,但是我聽說過他家的小公子,比我小一歲,但是喫喝嫖賭已經會了三樣。”

  “父親經常拿他告誡我,不能學他那樣不學無術。”

  趙懷寧哈哈大笑:“你父親說得對。”

  笑過之後,他微眯眼眸望着岑玉。

  岑玉肯定不只知道這個。

  他一定清楚,如果他成爲了趙懷逸身邊新伴讀,哪怕是在孫家公子離開一個月後才補位的,也勢必要被孫氏視爲眼中釘。

  而孫氏一族向來劣跡斑斑,自然不會輕易放過他。

  不過趙懷寧已經給岑父提了官職,又給劉夫人封了誥命,孫氏便不敢對岑府動手。

  剩下的目標就只有岑玉。

  但趙懷寧並不打算出手。

  雖然趙懷寧不想讓自己的未來棟樑有什麼危險,不過孫氏對自己還算有用,所謂放長線釣大魚,他不能輕易動孫氏。

  此外,他也想看看岑玉會如何反應。

  作者有話說:

  反派和男主的第一次見面

  反派:好苗子!

  男主:好皇帝!感謝在2022-06-0523:57:59~2022-06-0623:58:46期間爲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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