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情愫
“今天，你真漂亮！”李軍剛誇她。
“今天，你真帥氣！”她神祕地笑。
這一唱一合，兩個人的心活蹦亂跳的。
“姐，最近廠裏還好吧？”“我告訴你沒人的時候不要叫我姐，姐呀姐的叫都被你叫老了！”“劉亞，你這西裝是第一次穿吧？很帥氣。”“襯你！你今天把自己搞得這麼隆重，有事吧？”“沒有，這些衣服是昨天跟我老婆一起買的，頭髮也是昨天理的。”“髮型一般，衣服嘛一般，不過比以前要好！順眼多了。喫早餐沒？我給你買。”“不要！我都吃了。”“就是這家，就是這家！”
李把車子靠在路邊停下，她推開車門馬不停蹄跑向一個早餐店，一會，提着兩份早餐上車，臉上笑盈盈的。把麪包和牛奶遞給李，自己喫油條喝豆漿。
“你怎麼不喫？”她看了看李軍剛。
“奶油麪包再加牛奶，太豐盛了，這樣喫容易長胖。”
“你還挺講窮的嘛！這個給你。”油條一伸，油已經碰到李的嘴脣上了。
“不要，我等下再喫。”“喫冷的對身體不好。不管再忙，喫東西時都要準時。”“ok!”“說實話，你穿西裝很好看的，瘦的男人穿西裝有形。這段時間你不在，我就天天擠公交。財務那個江英都成我的好朋友了，一起上班下班，路上聊聊天也挺好玩的！以前我也不喫這些早餐的，認爲不衛生，吃了幾回之後覺得不錯。講究太多人就不自在了，生活在城市裏，哪樣沒有一點毒？”“你最近過得春風得意的嘛！”“是啊！下個月打算換個車，這輛給你吧！”“開玩笑！大清早的別逗我開心呀！”“你以爲我是開玩笑的嗎？現在你是經理，配個車子理所當然。玲玲上學放學都要有車才方便，這個車不是讓你蹭了這麼多年？”“這是寶馬啊劉亞！舊的也要十來萬。”“送給你我願意。”“劉亞，這是個車不是玩具，假裝送給我，過了兩天又來問我要，多不好意思。”“你很瞭解我嗎？”“一點點！”
劉亞喫完了，抹了嘴巴拍拍手，從包裏拿出手機。
“哈嘍，超英，我想換輛車。”“早就該換了！什麼時候？”“下個月吧！這輛車給你。”“真的？那太好了，你說的是真的嗎？你跟我老公說說，他說行就行。”“他作不了主，你纔是當家的嘛！”“呵呵，要，當然要。這個情我領了。姐，你真是越來越漂亮了。”“以後別叫姐，叫名字，叫都被你們一家叫老了。這個姐那個姐的。”“對對對，劉亞小妹妹。”“拜拜。”“拜拜，劉亞小姑娘。”“哈哈！”
劉亞掛了電話對李軍剛擠眉弄眼，得意洋洋。
李軍剛笑，有點輕飄飄的：“真的送？”
小咖啡館裏，李找了一張空桌子坐下，打開了一本書，認真地看着，樂在其中。有時候，一個人，一本書，走進另一個世界，能夠自我陶醉，自我昇華，也是很愜意的。生活光怪陸離的城市裏，能夠拋開喧囂和工作的忙碌，能靜下心來品讀一本好書，很奢侈很美妙。
“老同學！”江英坐到李的桌前，大吼一聲。
這是那跟哪啊？李軍剛怪笑：“我那裏是你老同學？叫叔叔。”
“倚老賣老。大叔我告訴你一個祕密。”她笑，一臉的鬼鬼祟祟。“有個人很喜歡你。”
李軍剛一臉的五光十色，笑罵：“你知不知道我結過婚還有一個女兒？實話告訴你，別人可以三妻四妾，我是紋絲不動。一畝三分地就夠了。就算真走了桃花運，也只是過眼雲煙。”
“你不想知道她是誰嗎？”她眼睛一眨一眨神祕莫測。
“不想！”李軍剛拿起書擋着她的臉。“西施來了人也當她是挑大糞的。”
“別裝了行不行？萬一她漂亮呢；萬一她有錢呢；萬一她年輕貌美又是你的夢中情人呢？說不定吶，你見到真人就丟了魂。”江英敲了敲李軍剛的書。
“萬一我老婆不同意呢？就這一個萬一，比過你的一萬。有事啓奏，沒事退朝。衆愛卿，平身！”李軍剛向她揮揮手，自己笑得合不攏嘴。
“你牛！”江英笑着離開，到了門口突然哈哈大笑：“逗你玩的，你還真信？”
李軍剛頓時目瞪口呆：又被她給耍了！
春熙酒家，李軍剛和劉亞對坐着。劉亞說道：“等下有一個姓宋的男人來，是個客戶。這個傢伙有點討厭，思想不純。今天帶你來是殺殺他的威風。”
“他能喝多少？”李軍剛小心謹慎地問。
“不曉得，反正把我喝醉過。可能他對我還有點意思，所以就有點那個了，上次幸好我跑得快。這個傢伙是我同學的同學，礙於面子，不希望你們動刀動槍，最好是點到爲止！”劉亞拿着菜單開始勾，將單子交給員。“不夠再叫。”
“喲，劉大美女，好久不見。今天一定給個面子多整幾杯。”一位個子很高聲音很大的男人出現在劉亞面前，頭大肚圓。手裏還拿着一個杯子，耀武揚威。
“大姐今天有點不舒服，我來陪你吧！”李軍剛趕緊接話。
“找個擋酒的？你以爲我會怕嗎？劉亞，今天讓你見識一下什麼是真男人！員，啤酒水酒搖起來！”宋先生盛氣凌人地說，然後俯臥在桌子上瞪着李軍剛：”小子，今晚有得你受。”
“說不定難受的是你。”
“牛皮吹破了會爆的！小子！”宋先生去看劉亞。劉亞笑着說：“今天我是真的不舒服！我小弟陪你喝。”劉亞拍拍李軍剛肩膀。“宋老闆是白的黃的隨便來！”
李點頭，毫無遜色地看着他。“先喝白的還是先喝黃的？”
宋先生輕蔑一笑：“先喝白的！白開水嘛！”李軍剛二話不說拿起來一瓶白酒像喝啤酒一樣立了起來，咕嚕咕嚕就喝了下去，空瓶咚地放在桌子上，一擡手：“請！”豪情萬丈！
宋先生看了一下面不改色的李軍剛，愣了一會才臉紅脖子粗地說：“今天晚上我還有事情忙，劉亞，下回再喝！”說完揚長而去。
劉亞等他走後，直接從位置上跳了起來，連打幾個響指：“太過癮啦！帥！什麼叫做不戰而勝？什麼叫做兵來將擋？這種感覺就是爽！路見不平一聲吼哇，該出手時就出手哇，風風火火闖九州哇！”她這一唱一扭一驚叫，又歡快又隨意又鮮亮，幾個男的都看傻了。
不傷一兵一卒的情況下居然攻城略池，這種喜悅很興奮很忘我。兩人互相敬酒，互相吹捧，互相打趣，交頭接耳時難免挨肩擦背。那一頓兩人喫得很開心，意猶未盡。一路上絮絮叨叨，開懷大笑。
李軍剛剛打開時門就發現氣氛不對了。平常這個時候，玲玲會來‘接駕’的。最少家裏應該有點吵吵鬧鬧的聲音，東家長西家短的。三個活人在家裏，居然一點聲音都沒有。菜已經上桌，玲玲苦着臉，王超英苦着臉，岳母苦着臉，不發一言地喫着。除了筷子碰碗喫東西的聲音那還真的是鴉雀無聲。
李瞟瞟這個瞄瞄那個，心裏不痛快。
“這是一個家，一家人連話都不說，那還叫家嗎？我做錯了事講出來，要殺要剁隨便你們。你們有天大的事也要講，大不了砸鍋賣鐵。現在都在演啞劇，是啥子意思哦？”李軍剛用筷子在碗沿上面敲得叮叮地響。
“江勇來成都了！”王超英看着李軍剛，聲音像只蚊子。
“成都這麼大，他想來就來，跟我們在什麼關係？他住他的大酒店我喫我的白米飯，不相干。”李軍剛話雖如此說，心裏卻有點不是滋味。男人有時候本來就是表裏不一，言不由衷。
“他說，他想和你見見面，和你聊一下。”王超英將一塊白菜放在李軍剛的碗裏，仍然是目不轉睛地看着他。楊菊紅也看着，玲玲也把腦袋擡了起來瞅着，所有的聚光燈都打在李軍剛身上了。
李軍剛將白菜放在口裏嚼着，邊想邊說：“我有什麼好見的，前任和現任基本就是無話可說，尷尬。再說了，我們兩個是談不來嘛。不說是仇人相見，至少也不是相見恨晚。見了面說些啥？吹牛？不合適。挖苦？不合適。不說話？那還不如不見面。”
“是關於玲玲的。”王超英將筷子放在口中嚼着。
“那要見一下。”李軍剛的口氣驟然變了，聲音也嚴厲了：“如果是爲玲玲好我雙手贊成。但是，搞什麼鬼名堂我心裏就不舒服，不允許。如果玲玲跟我們，我保證：她就是我李軍剛的親生女兒，不容置疑。就算是你王超英，你願意跟他走，我也攔不住。但你在我身邊，就是我老婆，我有責任有義務照顧和保護這個家裏所有的人。”
“是個男人！”楊菊紅夾了一塊肉放在李軍剛的碗裏。
“我這輩子跟你！”王超英點着頭，美美地笑了，煙消雲散。
“好的，先喫飯！”李軍剛也夾了一塊雞肉放在她碗裏。她笑，用手弄李軍剛的鼻子，咯咯地。
“又來！”玲玲用眼睛翻翻他們，低着頭喫飯。
李軍剛若有所思地坐在車上。劉亞拉開車門進來，眉目如畫，頭髮搞得一絲不苟光彩照人。身穿黑色的西服加上鮮白的襯衣，有些風情萬種的婀娜多姿。女人該有的美麗和凹凸都彰顯得淋漓盡致。
“好看嗎？”“好看。”“我跟你說，今天的頭髮弄了兩個多小時哦。”“哇哦！”“你今天怎麼心事重重的？”“江勇來了成都，今天下午我們要見一面。”“他來成都幹什麼？”“這次是爲了玲玲。”“啊？！我聽坊間傳聞，他老婆不能生，但也不能離，那個女人是有後臺的。現在爲了玲玲而來是絕對有可能，你自己也要小心點。我下午也沒有什麼重要事情，我去給你當幕僚，你們在前面談，我在後面看，有什麼不對時給我暗示。我會幫你的。”“謝謝你。哎呀，你喝的這瓶水是剛纔我喝過的。”“喝過就喝過，我喝完了你纔講有用嗎？這個江勇可比你狡猾多了，自己處處小心。。”“明白！”“要喝水嗎？”“不喝！”“加多寶呢？”“加多寶也是水啊！”“你怎麼從來不問王超英以前的事情？難道一點好奇心都沒有？”
“兩口子在一起一定要有信任。即便是粗茶淡飯也能做到天長地久。有的事情不知道比知道好。就算她現在要跟江勇走，我也只能攔得了一時攔不了一世，把她的心留下比什麼重要。善待別人就是善待自己。道別了過去，纔會看到藍天白雲，潺潺溪流。有愛、有恨、有情、有石頭，飽經風霜，以後纔會斑駁。”李軍剛拿起了一瓶水，咕咚地喝着。
“哇塞，你現在說話怎麼跟詠詩似的？有進步！”劉亞看到李軍剛喝水笑得全身亂搖。“你剛纔喝的水還不是我喝過的。哈哈！”
李軍剛愣了一下，拍拍胸口說：“淡定淡定！”
“淡定個屁哦，能淡定你還會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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