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吵架
李軍剛點頭答應，知道她把錢看得比較重。書裏的大部分老闆，都是喫喝玩樂，不是玩感情就是玩鈔票。但畢竟那只是小說情節。城市雖然美麗，但不精緻，要想在別人面前高人一等，付出自然就要多得多。
回家途中。劉亞變得嘮叨起來，講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人和事，興致勃勃的，連眼睫毛都像在跳舞。很快地，就到了劉亞樓下。她停了一會，很真摯地說：“我很喜歡和你說話，真的！你說話的聲音有點沙啞很好聽，又能體貼人，這麼久不是裝出來的。我把心裏的煩惱講給你聽，有時候不一定要你的意見，是想有一個人陪我說說話，暢所欲言。而我不必擔心被出賣，被利用。我周圍的人，要麼是甜言蜜語，要麼勾心鬥角。對你，可能是相處久了，有時候就愛滔滔不絕、動手動腳。因爲我把你當成朋友，真正的知己，明白沒？”劉亞說着聳聳肩，臉色有點紅暈：“明天就要出遠門！你最好早點休息，跟你老婆好好交待一下，就幾天時間。你不嫌我哆嗦吧？”
“哪有？！”李很欣慰地點點頭，又說：“說實話，我是真的關心你！”
劉亞笑了一下，拎包下車，回頭一笑，千嬌百媚！
李軍剛一推開門，就能聞到濃濃的菜香，口水差點都流下來了。王有志立馬過來，心情雀躍說：“工作累了吧？過來喫點菜，喝點小酒，這樣好睡些！”李軍剛笑着點頭，脫了鞋後到浴室洗了手出來。王有志跟在身後，跟以前玲玲似的。
“你哥老倌一直在念，就想跟你喝兩杯。”
“兩杯可以多了不行。我明天要去廣州，上午九點多的飛機。”李軍剛開始給他們倒酒，看到王超英急忙解釋：“那邊的客戶要陪錢。說我們的衣服質量有問題，不依不饒。劉亞非要去弄個水落石出。”
“就你和劉亞兩個人去？那可是鴻門宴，人家有人又有理，天時地利人和你們一樣沒有佔着，只有喫啞巴虧。”王超英咬着筷子說。看到李軍剛倒酒，趕快把杯子舉了起來迎着。
“是你也不會白白地給人家錢，何況劉亞！你等下幫我裝幾件衣服，順便給點票子。”李軍剛和她碰了一杯，笑了笑，朝她眨眼睛。王超英恨了李軍剛一眼，有點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不說行也不說不行。
王有志笑着問：“你自己不存點錢嗎？”李指了指王超英，意思明瞭。“你工資呢？”李又指了指王超英。王有志樂了，敬李軍剛一杯。李軍剛喝完了開始倒酒，不止兩杯了。
到了十二點，李決定要休息，紅光滿面地說：“今晚我就去睡了。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這幾天我不在你們要把公主照顧好。”李軍剛說着起身。
“咦，我們還一家大小去照顧她‘老人家’？不怕把她折死了？(折死：享受不起)”楊菊紅說。
“爸爸，您飯都沒喫！”玲玲笑說。
“飽了！我不在家你不要調皮，少了我這個□□你鬥不過他們的。”李軍剛在她旁邊停了一會，摸了摸她的頭髮。然後拿着包進屋，玲玲在後面喊：“今天我跟外婆睡，您不用管我。”李軍剛趕緊回頭：“喲！今天晚上這麼乖？”玲玲嚼着骨頭嘻嘻笑着說“哎呀，你明天要出遠門，把媽媽留給你唄！”王超英用筷子打了一下她手裏的碗：“小孩子你什麼都懂？”玲玲有點得意地笑：“那是，都什麼年代了。”
一桌子的大人哈哈大笑。
李軍剛舒暢地洗澡。門嘩地一下拉開又關上，王超英光溜溜地進來。她非常溫柔地給李軍剛搓手搓背。
“你們這次去，一路上都要小心點，人生地不熟的。”王超英開始嘮叨起來。李軍剛嗯嗯地應付回答。
“超英，你現在多重啊？”李軍剛意味深長地問道
王超英看了李軍剛一眼，明白了點，語氣中有點惶恐不安：”一百三十斤還差點！正在減肥。嫁你的時候才一百剛出頭，現在都胖了好幾十斤。是不是有點嫌我胖了？”
李軍剛心裏一驚，口是心非地說：“只要你願意，三百斤也行。”李軍剛拉過她的身子，給她從頭到腳的洗着，心虛！
“騙人！”王超英很瞭解他。
李眼光如刀，小傢伙已經直直地挺立着。“鬥蟲蟲？”
“你明天要早起！”“幾天見不到你，一點女人香都沒有聞到容易出事！”“問你一句老實話。”“行！”“你爲什麼總是喜歡從後面來？總是喜歡摸人家的‘小白兔’，是不是心裏有點變態？”“我覺得女人的美是多方面的，比如面部輪廓、身體曲線、皮膚膚色等等，臀部也是很美的。曲線玲瓏，凹凸分明！好的形容詞一大堆，什麼圓潤啊什麼渾圓啊什麼豐腴翹臀啊！”“你不覺得有點髒嗎？”“人本來就是有點髒的，你是醫生應該知道。過於追求完美的話，活不下去。”
“嗯嗯嗯！輕點！說真心話，我比以前更加在乎你。”
“爲什麼呢？”
“懂得欣賞、懂得學習、懂得思考。性方面你也懂得得多，有點過癮還很刺激。表面上斯斯文文的，其實也很猛！”
當李軍剛的手指也放進的時候，她大叫一聲：“你！”然後兩手像鐵環一樣抱着他的脖子，像鐵絲一樣拴緊：“繼續！”
雲淡風輕後，兩個人都心滿意足地坐在牀上扯家常。李軍剛的手機突然響起，打開一看是李老漢，李坐了起來。
“爸，喫飯了沒有？”李軍剛是沒話找話說。
“吃了，鄉下喫得早，早睡早起嘛！你老婆在不在？有事單獨問你。”爸爸的聲音很柔和。，
李軍剛看了看王超英，王超英眼睛大如燈籠不停地搖頭，耳朵卻靠了過來。他只好撒謊：“出去逛街去了。有啥子事情講嘛，沒關係。”
本來是陽光明媚，突然間雷電交加。電話那邊李老漢厲聲喝道：“結婚都這麼多年，連個蛋蛋都沒下。到底你兩口子搞啥子明堂？老子把你養這麼大，費了不少心血，居然當個啥子丁克族。跟她講：要是不想生娃娃，就趁早離，不要佔着茅坑不拉屎。在其位就要某其職，結婚生子，天經地義。反了你們？以你的條件，一表人才，工資又高。在鄉壩頭隨隨便便找一個丫頭，還不帶二婚的。”
王超英的臉馬上就綠了，眼淚隨時奪眶而出。李拉着她的輕輕地揉着。
李軍剛壓住心裏的怒火，斬釘截鐵地說：“寧拆十座廟不拆一家人這個道理您教的。老婆對我恩重如山百依百順，小日子過得開開心心，離婚？門都沒有！”
李老漢喘着粗氣，聲音也在顫抖，看來也是很激動的：“一個人十幾歲無憂無慮；二十歲努力學習；三十歲學會奮鬥。不然，四十歲壓力如山，五十歲愁眉苦臉，六十歲孤苦伶仃，七十歲可憐兮兮，娃兒你懂不懂？錢自己不存一分，全部交給哪個瓜婆娘管着，你怕她幹啥子？人又肥，長得像一個豬一樣。不要以爲對她女兒好就感激你一輩子？”聽到這裏，王超英再也忍不住了，淚水大顆大顆地流下來，如同下雨。
李軍剛被他罵得汗毛倒豎，幾次想打斷老爸的話都沒有機會，稍有有停頓時。李立馬說道：“我在最困難的時候遇到這個女人，同舟共濟到現在。早跟您講過：要兒子必須要這個兒媳婦！我這段時間有事情要忙，改天打回去。您們早點休息！”
爸爸在鼻子裏哼了一聲，主動掛斷了電話。
手機合上的時候王超英已經哭成了淚人，淒涼無比，不停地抖動身子。她一停一頓來到梳妝檯，拿出鑰匙打開抽屜，拿出一個精緻的鐵盒打開，裏面是結婚證□□和其它，她又哭！
“你在幹啥子？”
“離婚！你的錢都在這裏。”王超英哭哭啼啼地說。李軍剛頓時火冒三丈：“你是不是要趕我走？我又沒有說你半個不好，因爲外人一句跟我離婚？”王超英也吼：“什麼外人？是你老棺子（四川話：老爸）好不好？他說的對，你有本事了，人又帥，何必跟我這頭豬在一起？”李軍剛也吼：“廢話！有個屁的本事，一個打工的有多少本事？你是豬我也是豬，你是母豬我是公豬。何必在乎我爸說什麼！”王超英的眼睛也綠了，比聲音大，吼叫着：“你身上的血和肉都是他給予的，以後還要披麻戴孝。我纔是外人。現在又管你的錢。哪天我跑了，你睡大街上去要飯？”李軍剛吼着：”行，要飯就要飯，我心甘情願行不行呀？”
門發出叮叮咚咚的響聲。王超英拉開門，老老少少地齊刷刷地看着兩人。王有志大聲說：“幹啥啊你們？剛剛還勾肩搭背的，怎麼突然就說到離婚？吃錯藥了？”顯然他們全部聽到了。
“對呀！我爸的意思不能代表我。我也知道你以後不會生小孩，但這不是你的錯。娶老婆又不是買西瓜，喫就喫不喫就扔。醫生說只是機會小，說不定也會有的。”李軍剛雙手抱在胸前，氣呼呼地說。
王超英驚詫地看着李，又吼了：“誰說我不會生了？你說我不會生了？”
李軍剛愣了一下，說：“不是我說的，那年出事後醫生就說了，他說你子宮有點問題！這件事一直沒有對你講。”
王超英眼睛大大地睜着。“那你爲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因爲你是我老婆，我不想讓你揹着這個擔子過日子。”李軍剛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楊菊紅愣怔地看着李軍剛。
“秀逗啊你？你傻呀？我不會生你可以去找一個，呆在我這裏幹什麼？放心，我不會纏住你的，錢也會一分不少地給你。你老倌子說的對，李家就你一個獨苗苗，要是沒有半個子女，在鄉下哪裏有臉？你那些親戚，不會說你，而是說我。司馬昭之心，你舅媽每次見到我都說要提早生娃這些事我都沒跟你講。咱們離了好！”王超英看着李軍剛，淚水汪汪地流。
“我不是捨不得你嗎？平生最大的願望就是想一家人簡簡單單的、安安穩穩過日子。我們不是有玲玲嗎？她就是我的女兒。”李說完坐上了牀，將被子蓋住了半邊身子。“明天還要出遠門，沒得功夫跟你吵架，給我過來，我要睡覺！”
王超英在哪裏呆着，想着，眨着眼睛，眼淚在眼眶裏滾着，鼻子就那麼一抽一抽的。楊菊紅推着她到牀邊：“別鬧了好！過日子就要互相諒解互相支持。”在她耳邊小聲說：“這樣的男人哪裏找？”
王有志兩口子拍了拍王超英的肩膀點頭默許，面色沉重地出去了。
玲玲走過來，流了幾滴淚水：“爸爸，我本來就是您的女兒！”李軍剛情深似海地抱了她一下，心裏舒暢很多。玲玲走了出去，突然回頭推開門：“說不定您們會成功的！爸爸加油!”
李軍剛苦笑一下。王超英白了女兒一眼，開始抹淚水。
門關了，王超英才收拾東西，又鎖上了。摘下眼鏡，苦苦思索。李軍剛看了看她，把胖乎乎的手握在手心裏，親了親，她靜靜地躺在旁邊。過了幾分鐘，她用力地抱住李：“對不起，我以後永遠不會說那兩個字，永遠不會對你發脾氣。你早知道不會生，還要編那麼多故事來哄我，有時候還要自己忍着，浪費那麼多的套套。”
李軍剛莞爾一笑：女人，有時候也很不正經的。
“你走了我可能睡不着。”“平時不是睡得挺香的。”“你不在的時候就覺得有點怪怪的，不踏實。”“我讓玲玲來陪你，每天再打一個電話給你。”“你有事忙的話就不用打，你心裏有我就行。你的好我記住，以後十倍奉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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