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離開
“不早了。我在你樓下,速度下來。”劉亞的聲音帶着命令,說完直接就掛了機,自以爲是!
王超英一骨碌爬了起來穿衣服,順便紮了一個馬尾,戴上眼鏡開始收東西:“不是說九點多的飛機嗎?”
“可能還有其它的事情!她性子急,你不用管!”李軍剛不緊不慢地穿衣服。
王超英折了幾件較新的衣服褲子放進揹包,襪子放在一個小小的塑料袋裏。又放了一瓶面霜在側面,像作報告一樣說:“一瓶早晚霜,三套衣服,平板電腦充電寶剃鬚刀都有。現金放了五千,還有一張卡,裏面有三萬多塊,不夠就取,密碼是玲玲的生日。”她左轉右轉地走了幾圈:“牙膏和牙刷就不要拿了吧!酒店應該有。哦,還有內褲!”李軍剛哦哦哦地應着,她弄好後又轉到李軍剛身邊來:“到底你們要多久時間才能回來?”李軍剛拿着毛巾給她洗臉,耳朵也給她洗乾淨,慢吞吞地說:“這個怎麼知道?待定!最多一週,公司還有其它的事情,不可能在那邊過年!”李又拿着面霜往臉上擦,然後像王超英平時一樣啪啪地拍臉。
王超英站在旁邊揹着包,眼睛裏有一些溼潤,有點依依不捨。李用手摸了摸她的頭髮,很溫柔。她笑了一下,露出潔白的牙齒,溢於言表。
打開門,王超英又驚叫一聲:“哦,鞋墊忘了拿。”說完又衝進屋拿了幾雙鞋墊塞進包。在電梯裏,王超英開始嘮叨起來:“去那麼遠的地方,做什麼事情都要小心。人上一百,形形□□。說話做事都要忍。晚上加班不要太久,累了就休息,身體要緊。喝酒不要太多,傷身體。三十歲前努力掙錢,三十歲後努力養病,我不希望你是這樣的。需要什麼就買,錢是身外之物。家裏的事情你不要擔心,你老婆會打點得巴巴適適的(很好)。”
李軍剛不停地點頭,輕輕地搓了下她的手。
打開鐵門,李軍剛看到劉亞和江英坐在車上,開着一扇車門。劉亞一臉嚴肅,點點頭,王超英也回了一個。
“我走了!照顧好公主!”李軍剛將包放在後座,上車的時候回頭一看,王超英眼淚汪汪地站在臺階上,深情款款。李招了招手:“回去吧!”
王超英不走。李走過去拉了拉她的手,揮了揮手讓她上樓,她還是不走。
“等你們走了我才上樓。劉亞今天怎麼不和我說話呢?”王超英哼了哼鼻子,腳沒有動。
“火燒眉毛時,她還有心情跟你甜言蜜語打情罵俏?”李軍剛笑着怪她,摸了一下她的臉蛋:“走了好。”
“嗯!”王超英點點頭,強忍着淚水。
李軍剛不敢看她,低着頭關上了車門。王超英又走下了臺階,車子慢慢前進的時候,王超英又奔了好幾步,手在半空做再見。劉亞回頭看了看王超英又看了看滿面惆悵的李軍剛,說道:“這場景有點像送你上戰場,要不要寫首詩抒情一下?在天原作比翼鳥,在地願爲連理枝。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劉亞平時說話有點直爽,唸詩時卻是一比一唱,讓人又好氣又好笑。說不上心吧,有點;說上心吧,又是故意!李軍剛恨了她一眼。劉亞毫不客氣還以顏色,又對江英講:“到路邊我下個車。”江英應了一聲。車子剛剛剎住,劉亞打開車門,轉個門擠到李軍剛身邊,抱住李的胳膊。李大驚失色:“劉亞!”
“我冷!”她的眼神很無辜。頭靠在他肩上,有點小鳥依人的樣子:“有點困,昨晚一晚上沒有睡好。”
“這不是開了空調嘛?”
“開空調也冷!”劉亞眯着眼睛笑。
“靠在我身上就不冷了?”
“是呀!靠在你身上就是不冷。”劉亞肯定回答。
“有沒有看到還有一個美女司機在?”
江英頭也不回地笑道:“放心,我這是近視眼,還是智能的,該看什麼就看什麼,不該看的一點都看不到。耳朵也是一樣,收放自如。你們,可以爲所欲爲。”
“劉亞,昨天你還殺氣騰騰的今天又變了一個人。又不是出去度蜜月,用得着這麼親熱嗎?”李軍剛脫口而出不經大腦的話。
“噢喲!就想到度蜜月了?是不是先把蜜月度了再拿本本?男人總是口是心非。放心,我就想找一個人靠一下,睡一覺,是你想多了!”劉亞的黑眼圈很嚴重。李軍剛搖搖頭,依了他。劉亞雙手抱住李的胳膊,整個身子斜過來。這樣讓李太難受了,手臂一伸,她順勢地倒在他懷裏,一臉得意。
江英笑得有些古怪:“我早就說有人喜歡你吧?”
“多嘴!沒有你在,我會收拾她!”
“親她還差不多!”江英放肆地大笑,李無語。
到雙流機場時,李軍剛看了表,八點不到,把大包小包都放在自己肩上。劉亞兩手空空,輕輕鬆鬆。
她很嚴肅地叮囑了江英一會,很自然地拉住李的手,居然沒有一點點害羞和不自然。李甩了幾下都沒有甩脫,只好由着她。江英後面喊:“老同學,蜜月愉快。拍一張!”她說着兩隻手比了一下方形,有點調皮地笑。
“死丫頭你開慢點!”李喊了她一句。
江英搖搖手,車子行雲流水地開了出去。。
大廳裏,兩人就像一對老夫老妻,配合默契;走走停停,如影隨形。換了登機牌,劉亞拉着李軍剛直上貴賓室,李頓悟:“很貴的。一樣是等時間,爲什麼要花錢呢?”
“錢這個東西,要會掙也要會花。一個人不要裝也不要作。說得難聽一點,孝敬父母,是趁他們能喫能喝時孝敬,而不是死後燒紙!明白不?”劉亞邊走邊說。
“仙人闆闆哦,很貴!”李軍剛鬆開手指。
“走呀!別拖拖拉拉的。”劉亞拽着他走,李半推半就。這種扭捏內心說不定也是期盼,心馳神往。
一進貴賓室進,李軍剛的心不由得跳了一下。裏面空氣清新,還很安靜,加上旁邊養的花草氣味,心曠神怡。花錢和不花錢真是不一樣的格局。剛一坐下,劉亞就斜身過來,整個人靠在他身上,閉上眼睛,李軍剛一驚:“你來貴賓室就是睡覺?”
“當然了,在一個很舒適很愜意的地方睡覺難道不是一件很自然的事情嗎?真正的生活,有陽光,有朋友,有激動,有成長,有愛有恨,有得到有得不到。生活的本質學會成長學會享受學會感恩。掖掖藏藏只會失去自我。”劉亞說着又閉上了雙眼。
旁邊有一個年輕美貌的員在倒茶。
“劉亞,起來,旁邊有人呢。”李軍剛提醒她。
員笑而不答,倒了水後就悄然地離開了。
“你怎麼跟沒骨頭一樣!”
“別吵!”劉亞的聲音帶着睡意。
到了機場門口,已經有人舉着牌子等候着。男的叫楊洪,女的叫唐靜,兩人負責接待工作,顯得很熱情很好客。說明來意後,劉亞和李軍剛大膽地上了車。
“你老闆真忙呀!生意越做越大。”劉亞說。
“對呀!又去濟南了,那邊也有生意,等兩天就回!”楊洪笑容可掬地說道,連忙追加說:“你們難得來廣州一趟,陽春三月,這裏又是花城,可好玩了。人如潮水花似海洋。人與花渾然一體的那種感覺畢生難忘。廣州喫的也很有明堂,古今中外,應有盡有。如果你想喫辣的,也有四川、重慶、湖南飯店,火鍋城也多,味道都跟成都差不多,態度非常好,說的也是地道的四川話。”楊洪的普通話帶着很重的本地音,一聽就聽了出來。
劉亞肆無忌憚地牽着李軍剛的手,親密無間,一臉堆笑地說:“好呀!廣州還是第三次來!確實要好好地耍一下,喫好玩好。平時也是挺忙碌的,還要趁這個機會逍遙一下。等幾天你老闆回來,再談公事。都是老朋友,等幾天沒有關係。”
楊洪高興地笑:“那是!關係到位,啥事都好說。你老公好像不愛說話?”
李軍剛剛想說被劉亞搶在前頭:“他呀!性格懦弱,內向。現在男人一般都比較宅,掃掃地洗洗臉衣服帶帶孩子。我主外,他主內。男女搭配,幹活不累,是不是這個理?他不想來要在家裏帶娃娃,愣是被我拖過來的,現在還有點生氣!”
她的手指用力地捏了捏李軍剛,李哼了一聲。
楊洪笑道:“夫妻嘛,牀頭吵架牀尾合,過不了幾天的。牙齒和嘴脣那麼親近也有咬着的時候。我們兩口子也經常吵,跟玩似的。過了一個月沒有吵,心裏還惦記着呢。”他用手指了指旁邊那位唐靜。唐靜很矜持地笑了一下,過後又板着臉開車。
“還真沒有看出來,你多大了?”劉亞愣了一下。
“四十有五。”楊洪回頭回答。
“你保養得不錯哦。還以爲你是三十來歲的小夥子呢?”劉亞笑着看了看楊洪,又看了看李軍剛:“以後跟人家學一下。”
“千萬別!我跟他學還差不多。你老公很有氣質嘛,白白淨淨的,穿西裝很有精神和派頭,跟陳坤似的。你們是有錢有時間,日子過得舒暢。我家小孩子兩個,雙方父母健在。一個地方打工,工資不高,累得跟狗一樣,無車無房無存款。壓力大,很焦心,火氣大,容易老。”
“慢慢來,夫妻同心其利斷金。”李軍剛插了一句說。
劉亞裝模作樣地朝李眨眼:“對呀,夫妻同心其利斷金。我還以爲你是一個啞巴呢?”李軍剛立即閉上嘴巴,看看車外的風景。劉亞在他身上蹭來蹭去,李裝作若無其事。
“晚上我們一起喝點?”
劉亞一口拒絕:“我老公有點不高興,我只好陪他,去去火。好不容易出來遛達一下,當成第二個蜜月了。”李軍剛的臉刷地紅了,這話可是他早上說的。汗也出來了,全身有點發燙。劉亞笑,在他耳朵邊小聲說:“要學會演戲,你的‘淡定淡定’呢?”李哼哼了咳着,耳朵還是燒得厲害。
進了富麗酒店。李軍剛就有點興奮,第一次住這麼高極的酒店,眼睛明亮地東張西望,嘖嘖稀奇。楊洪遞給劉亞房卡和一張名片,說:“兩位需要什麼可以隨便叫,這家酒店是老闆朋友開的,價格公道。有什麼事情也可以打電話給我,隨時恭候。”
劉亞花枝招展地說:“謝謝!你們想的很周到。你出去時叫一些有特色的東西進來,再加兩瓶紅酒!我老公喝了酒後有點猛!”說完向李軍剛眨眼。
“行!那我們就不打擾了。”楊洪呵呵地笑着答應。門一拉上,就對旁邊的唐靜說:“這個女人有點開放!”唐靜厭惡看了他一眼,大步離去,頭也不回。
他們走後,劉亞四下跳竄,像一個特工一樣敏感地找,就連窗簾和電視邊花瓶處都仔細地瞧了瞧摸了摸。李軍剛躺在沙發上說:“這個沙發肯定是進口的,還真皮的,睡覺好舒服!”劉亞冷笑一聲:“我看你是沒有見到比簸箕還大的天!(鼠目寸光的意思)以後經常出來走走,又不是坐月子吹不得風。”過了一會,有人敲門,兩個員推了很多喫的進來,五彩繽紛,香味撲鼻。兩人都不由自主地嚥了一下口水。劉亞笑着拍手,叫好,員還沒有走就開始喫,形象全無。等他們一走,劉亞放下了筷子,雙手叉腰,有點憎惡:“這幫刁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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