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情網
劉亞坐在沙發上猶豫不定。李軍剛旁邊靜靜地等着。她在手機上撥了個號碼，用眼睛瞪他，意思是打還是不打。李堅定地搖搖頭。
“我希望你是對的，李先生！其實花八十萬多活幾年也是很值得的。”劉亞拉起他的手臂看了看，還有餘青，有些心疼：“這幫混蛋下手夠狠的！”
“點皮外傷而已，就是掉了一顆牙齒不習慣！其它還好！”拿出手機照了一下，笑着補充一句：“跟原來差不多！”
“當時叫得跟殺豬似的還不痛？”
“我叫得大聲，他們打得輕點嘛！”
“切！怎麼不找一個洞鑽進去？獐頭鼠目，不學無術。我去洗澡，不要偷看。”劉亞朝他眨了一下眼睛。李軍剛嗯了一聲。聽到裏面嘩嘩的水聲，不自覺地看了一眼，瞟到朦朦朧朧的身影，他心裏就有點亂了。
劉亞洗好後出來，精神煥發，坐到他旁邊，頭靠在他肩上。李斜眼一瞄，她頭髮上還有水珠，沒化妝的臉上還有些小斑點。但面相的立體和突出的開朗讓她與衆不同，很誘人。天！連胸罩都沒有帶，一覽無餘。——又想到哪裏去了。李假正經地看電視。
“終於明白活着纔是最重要的。生在一個絢麗多彩的社會主義國家，不明不白的死了很可惜。許多事情沒有做。今年回趟老家，看看母校，還有妯娌親戚！”劉亞笑着說，用手指弄李軍剛的手背，眉目傳情：“李軍剛！像我這麼矜持的女孩子，是不是很少見？如果你喜歡我的話可以講跟我講，我也許會考慮！”她邊說邊向李放電。
李軍剛身子一縮，驚叫：“劉亞！”
“剛纔偷看沒有？”“沒有！”“睜着眼睛說瞎話？男人要敢做敢當。”“看了！”“王八蛋！流氓！你怎麼那麼壞？”劉亞在他大腿上拍了幾下。
“我……”李一臉窘態。
劉亞又話鋒一轉：“這幾天，我只想跟你好好過。”說着身子靠近，李軍剛本能地離開沙發又退後幾步。
“我又懦弱又無能，有家有室。別鬧了好嗎？”“七天，就七天，這七天你屬於我。七天之後，回到成都時各就各位，不會藕斷絲連。這裏只是回憶，有你有我！”“我又不能給你帶來什麼，也不能給你保證什麼。你離婚那麼久了，爲什麼不找一個呢？”“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別那麼心胸狹窄！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十全十美的人，寬厚待人，世界纔會美好！別像二郎神有三隻眼，什麼都讓你看透了，就很累很狐疑，模模糊糊的將就。”
“王八蛋！懶得跟你囉嗦！”劉亞牙齒咯咯地響，一步步逼近。李後退着。猝不及防，她突然捉住他的手腕一扭，整個人翻了出去，像一個包裹扔到了沙發上。擰住他手腕：“服不服？”
“什麼服不服？你有種再來一次。”李軍剛痛得咬牙，話都講不圓了。
“好。”劉亞鬆開手。
李軍剛長吸一口氣，做了一個李小龍的架式，衝了過去。怪了，又被她捉住了手腕，一擰，呼啦一聲整人都摔了出去。李軍剛抖擻精神，大叫一聲，剛剛靠近，被她扭住手腕，使勁一擰，李的身子都弓了下來：“你會太極？”
“土鱉，合氣道都不懂。”“你學日本的東西對付中國人，我要爲民除害。”“廢話，人要學會變通。”“你還會別的招嗎？”“沒有了，這個也是以前學的！沒事的練練！”“啊？我怎麼不曉得呢？”“嘿嘿！就不告訴你！”“雕蟲小技！”“不見棺材不掉淚！”“最後一次機會，我要用絕招了！”“小樣還挺犟的！”“呀——哎喲！我的媽也，輕點！”……
“你嘴裏很香呢！”“你不是不喜歡我嗎？”“是怕控制不住自己。我特喜歡你嘴裏的味道！讓我熱血沸騰。”“真的？”
他的確喜歡這個女人嘴裏的味道，包括口水。很奇妙的，兩人舌頭纏繞時他就有點飄飄欲仙蠢蠢欲動到不能自已。當李軍剛進入時，那是另一個世界，前所未見，又期盼已久。原來□□可以讓人忘記自己，超脫了自己，能感受到另一個絕妙的世界。李非常竊喜地笑了，是慶幸是渴望。連她嘴裏的口水也毫不猶豫地吸了下去，感覺很舒服很入味而且全身都是力量。
“你在笑什麼？”“不知道。感覺你真好！”“哪裏好？”“跟你在一起很舒服！最近一段時間你讓我着迷，如癡如醉。袋子裏我當時想，一輩子就這麼完了，有點可惜，但幸好路上有你，做鬼也不孤單。”“真的？”“當然，很喜歡跟你在一起的這種感覺。因爲你很立體，給我一種很奇特的美觀。能感受到那一種不同尋常的美麗，很迫切，讓我飄飄然。□□也是，能將整個人投入進去，這種感覺是我從來沒有過的。”“還有呢？”“喜歡和你接吻，你的‘小白兔’，還喜歡你的‘水蜜桃’，雖然小了點，感覺還不錯！”“王八蛋！你敢說我小！打你打你。說真心話，也蠻喜歡和你接吻，還有你的‘白馬銀槍’。咱們——再來？”“好呀！”
兩人在餐廳喫東西。李軍剛餓壞了，狼吞虎嚥的。
劉亞睜大雙眼，將好東西夾到他碗裏。
“又沒有人跟你搶，又不趕時間，慢慢喫不行嗎？”劉亞咧咧嘴。
李軍剛用紙巾抹了抹嘴脣，笑着說：“男人：夫戰，勇氣也，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把脖子伸長一些，壓低聲音說：“□□很累人的，尤其是男人。首先要想到女人舒服，再想到自己舒服，一點馬虎不得！”
“死相呀你！大庭廣衆說這個？”劉亞驚訝地看四周。幸好全部都是陌生人，無人理會。她喫着青菜，膽子大了，小聲說：“你呀！得了便宜又賣乖。”又把椅子移到他旁邊，俯首帖耳：“跟你在一起□□，很舒服！平時看起來你不溫不火的，想不到辦事還挺厲害的。”
“有沒有□□？”
劉亞嘴巴和眼睛同時睜得大大的，驚喜萬分，又想了一下，居然說：“好像有！”
李軍剛給劉亞倒酒，很真誠地說：“對你，我總是心馳神往又提心吊膽。七天，就這七天，我想把它好好珍藏，成爲我一生中最美好的記憶。就像一個寶貝，我把它埋在自己的花園裏。有時間可以想一想，看一看。”
劉亞的臉漸漸紅了，眼睫毛上上下下的閃着，又移動下椅子，其實已經挨着了，悄悄問：“還喜歡我什麼呢？不許重複。”
“真的要講？”李軍剛看看周圍，用手擋住嘴巴說：“喜歡你走路的樣子？臀部一扭一扭，有時候上班我會看幾眼！不是性感，是有個性，一種很舒暢自如的感覺在。還有就是你穿西裝，有個性有文靜有英氣。那種半包的氣質，就是一半在外面一半在裏面，就像一朵花，在綻放前的那一點點時間。不焦不躁，含羞待放，又美不勝收。”
“你看多長時間了？”劉亞擰了下李的鼻子。
“就是最近一段時間，莫名其妙被你吸引。”
“我發覺我最近也在戀愛，可能是心血來潮或者是單相思。像磁鐵一樣，逃不掉又滿情期望。做夢都能夢到你，一起回老家，開開心心，無憂無慮。——我這個年齡談戀愛是不是有點大？”
“有點小！”李軍剛盯着她的胸說。
劉亞這一次又是驚恐萬狀了，眼睛都快要掉了下來，又恨又愛又喜歡又有點討厭。矯情地罵道：“王八蛋，你？你眼睛太不老實了。”
而後，臉紅紅的，燦爛無比。
“以前不敢看不能看，剛剛那樣了，我都吸了，現在看應該是很自然的事。”李軍剛自己也很陶醉。
“什麼味道？”劉亞美美地笑了。
“就像和你親嘴的味道！”。
“是不是這樣？”劉亞在李軍剛嘴脣上吻了一下，又警惕地看一下四周。李笑着，不說。劉亞又笑着說：“你好像很喜歡喫我的口水。我的口水很香嗎？”
“不知道，就是喜歡。就像我喜歡深吻一樣。”
“那等下我也要喫一下你的口水。我很喜歡和你說話，可以有什麼說什麼，說完了如釋重負。還有你的聲音略帶沙啞有磁性。第一次很大方叫劉亞後，我幾天晚上都翻來覆去地睡不好，心裏像錘子打鼓，咚咚地響。每天上下班，一上車就有一種貼心的感覺在，很安定很平和。”兩人都深情地看了一下對方，愈加濃郁。
就這麼你一言我一語地在大庭廣衆下交頭接耳，裝神弄鬼，忘了時間忘了自己。人一旦是真心實意投入一份感情，所有的小動作和裝模作樣都是很奇異的，童心未泯又蜜入心扉。竊竊私語的歡娛，帶來的那種欣慰和竊喜不可替代。在這裏，兩人彷彿沒有了束縛，很自然地手牽手，拉拉扯扯，摟抱、親吻到忘我！
李軍剛在牀上看一本很難下嚥的書。已經讀了一遍，不太懂，又重新閱讀。好的書就要多讀幾遍，不同的時間、地點、空間和個人的心態都會有不一樣的感受。一曲《粉紅色的回憶》。小學時是跟着老師唱的，那個時候還不會音符，比嗓子大，吼叫着，也沒有多大感覺。直到同學聚會有個女生清唱，所有的同學都情不自禁地隨聲附和，開始還在嬉笑打鬧到情真意切到哽咽到淚水汪汪。情之所至。
劉亞很舒服地躺在李的胸膛上看指甲。手舉在半空，晃來晃去，很耀眼。就這個簡單的動作，她卻滿臉笑容，自我陶醉。
手機鈴聲響起，李軍剛毫無準備地放在耳邊：“喂！”
“軍剛，睡了嗎？”是王超英溫柔敦厚的聲音！
李軍剛一骨碌地爬了起來，雙眼圓溜溜的，心卟咚卟咚地跳着，說：“吃了。我正在牀上看書。”
“事情辦好了嗎？”王超英很柔聲地問。
李軍剛的汗珠流了下來，做賊心虛有了體會。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還沒有，情況有點複雜。”摸了一把汗水從牀上走了下來，連鞋子都沒有穿，光着腳走着，打着小圈圈。
“不急，在外面注意身體。別太累了，家裏你放心，有我呢！跟你商量個事情：我最近看中了霜姐那套房子，價格已經談好了。我的意思是：大哥來了嘛，可以暫時給他們住。又隔得近，很方便，平時還可以在一起喝喝小酒打下牌。如果他們不住了，也可以租出去或賣掉。房價年年漲，不會虧的，老公你說是不嘛？”王超英的聲音有些甜！
“好呀！你真有兩把刷子，想得很全面。你說好，那就幹，你帶隊，我跟隨！有時候在想，爲啥我老婆這麼聰明呢？又長得那麼漂亮！”李軍剛咬到了舌頭說，字有些不清楚了。
“人嘛，總得有點小小的奔頭。”王超英的聲音都變了，可想而知被誇得變了形，又小聲說：“這幾天我很想你！一個人睡覺總覺得心裏面空空的，不踏實。你在我身邊還沒有這種感覺，走了，總覺得不對勁。”
“放心，事情辦好了立馬回來，早點休息！”李軍剛吸了一口氣，看到她還沒有掛斷，知道她在等什麼，柔聲說：“我也想你！”
掛了電話，看到劉亞一臉的不高興！
“牆頭草！”劉亞說着就扔過來一個枕頭，李接住，汗水還在流。
李軍剛和離牀五米距離，內心起伏不定。怕什麼呢？心裏有鬼。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做了虧心事鬼不敲門白天心裏也怕！何況是他李軍剛。
“滿頭大汗的，膽子那麼小！捉姦在牀了嗎？放心，還有四天的時間，以後我也絕對不會跟你，不男人。我只在乎這七天的時間怎麼過。！”
“我這個人是不是真的很沒用？”
“你說呢？！劉亞抱着雙肩打了一個哆嗦，動作很誇張，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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