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狀態:共犯
邊界感幾乎爲零的五條悟,永遠自信滿滿!
誰能拒絕一隻白貓藍眸的長毛貓貓呢?
更何況五條悟大人可是幫了朝生天——大的忙好嗎!
任務結束後越想越氣的五條悟,決定給自己拉上同謀。
惠被禪院甚爾抱走,單方面宣佈培養父子感情了。
朝生享受着難得的休息日。
然後他就在自家窗臺撿到了一隻毛順皮亮的名貴種。
美好的事物總是讓人觀之忘俗。
美人自然擁有特權。
五條悟是個相當會得寸進尺的傢伙。
朝生容忍他一尺,這傢伙就會前進一丈。
偏偏這傢伙就像沒有底線一樣,無論五條悟做出什麼出格的事,青年也只是用那雙黑眸靜靜的看着他。
朝生家的冰箱,已經會有專門一格用來騰放各種各樣的甜點!
連神奈川的限量定食都被放在了這格!
只是因爲五條悟閒聊時的一句隨口抱怨。
要知道惠每日的糖分攝入量可是被嚴格把控的!
這一層甜點是爲誰準備的,自然不言而喻。
就算這樣,五條悟都還在指指點點。
特別是五條悟得知朝生有個至今念念不忘的死去白月光後,這是五條家精心飼養,脾氣壞到爆炸的名貴種大貓炸毛了。
爲他並不是最特殊的那個出奇的憤怒了。
“這不是超狗血的嗎。”少年咋咋呼呼,發出作嘔的聲音,“完全不能理解,那傢伙拿的是萬人迷劇本嗎?”
沒有絲毫被冒犯的感覺,朝生爲少年添置粗茶點心的手都沒有停頓,“大概因爲我算是那傢伙的童養媳?”
是家族推出的,平息天皇陛下怒火的賠罪禮。
“哈?”
“悟不是應該知道的嗎?”朝生低頭笑了,“爲什麼那麼震驚?從身份地位來講,我應該算是大婦正宮。”
所以他才能在前任死後,名正言順的繼承他全部遺產。
青年沒有任何不滿,他只是順從於家族的安排,然後開始了漫長的等待。
五條悟那糟糕到令人髮指的脾氣?
這能和鬼舞辻無慘比?
提出疑問的愈史郎:……
他成功被說服了。
飼主的退讓被朝生敏銳的察覺,所以這是默許的意思吧?
朝生也不太確定。
但是他最近真的超寂寞啊。
改邪歸正的禪院甚爾,在美惠子小姐面前如同被套上了項圈,在朝生眼裏,甚爾已經和他記憶中的樣子越來越不像了。
特別是最近。
還在考察期的禪院甚爾,溫順的猶如被修剪利爪的家貓,他甚至爲了討美惠子小姐開心,穿上了西服,正兒八經的入職了一家皮包公司。
朝生在第一次碰見時,差點將自己的腳扭到。
惠是個特別懂事的孩子。
大概是因爲母親突然生病加上父親的不靠譜,惠意外的早熟和聰慧,從小寄人籬下的男孩,總是不願意過於打擾別人。
而傑?
自從那天后,朝生已經很久沒看到他了。
大概是因爲太忙了吧。
兔子太寂寞也會死的。
愈史郎知道這點,在自己精心挑選的代餐出現問題後,爲了安撫朝生糟糕的心理問題,他默認了五條悟的靠近。
其實他心中最佳人選是另一個的。
畢竟平安京也好,大正時代也好,都已經是過去式了。
鬼舞辻無慘已經死了,朝生他該走出來了。
美工刀不小心劃在了愈史郎手上。
點點滴滴的紅梅落在了白皙的畫紙上,愈史郎不以爲,繼續揮筆作畫。
直到鮮血侵染了大半張畫紙,他聽到了來自美惠子小姐焦急的聲音,“愈史郎先生,您受傷了!”
女人迅速而熟練的拿出醫藥箱爲愈史郎消毒包紮,“真是的,這麼深的傷口,要是感染了怎麼辦。”
這雙手可是被譽爲國寶的存在啊。
“請多愛惜自己一些啊,愈史郎先生。”
愈史郎沒有答話。
他有些出神的看着鮮血侵染了半個繃帶的手指,感到一股新奇,隨即是無力感。
他已經快要到極限了。
他依舊沒能找到珠世小姐。
朝生也依舊沒有任何改變。
要是連他都消失不見了,愈史郎不知道,他那隻名貴又脆弱的兔子該怎麼辦啊。
一邊謝過美惠子的好意,兢兢業業數百年的大家長終於選擇了放手。
已經被飼主愈史郎納入備選名單的五條悟,果然不負厚望,直接摔盤子走人了。
他可從來沒受過這樣的氣!
氣鼓鼓的五條悟回到了咒術高專,他直接了當,拉上了他的小夥伴,“傑,我們去挖墳吧。”
正在趕着報告的夏油傑:“哈?”
你這傢伙又在說什麼鬼話?
還有,“悟,既然都回來了,你的報告倒是給我自己寫啊。”
五條悟斷然拒絕,“纔不要!”
不僅嘴上拒絕了,五條悟還直接釜底抽薪,動手抽掉了夏油傑手裏的筆,“我們去把朝生那傢伙前任的墳挖了吧。”
夏油傑:“……悟,你什麼時候知道朝生有個前任了?”
正躲在窗簾後面偷偷抽菸的家入硝子:“咳咳咳!”
被自己嗆到了。
不愧是你五條悟,一直被模仿,從未被超越。
“悟,打一架吧。”夏油傑平靜的起身,做起手式。
“可以,但是爲什麼?”五條悟不能理解,“你是生理期了嗎,好麻煩啊傑。”
莫名其妙就生氣什麼的。
夏油傑和五條悟打了一架。
他們之間的打鬧就像喫飯一樣頻繁,都不值得夜蛾正道生氣了。
這位飽經滄桑的一級咒術師,只是平靜地將兩個問題兒童踢出了學校,並向五條家寄出了賬單。
而夏油傑則被要求以工賑銀,在湊齊重建學校比武場的經費之前,夏油傑必須老老實實打工。
爲此夜蛾正道不經祭出了終究大招——告家長。
“如果傑在比武場重新修好前再和悟胡鬧的話,我就只能打電話請你家長來一趟了。”
如果夏油太太真被請來學校的話,大概會很欣慰吧。
畢竟他的母親一直以來都很遺憾,自己從未被請到學校過。
夏油傑雙手插兜,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但面上還是做出了一幅虛心受教的樣子。
誠懇道歉,然後死不悔改。
夜蛾正道熟知學生本性,只能心梗的揮手,又想起了什麼,狐疑的打量着他濃眉大眼的問題學生之一,“傑,你該不會留的假電話號碼吧?”
他記得夏油家因爲再次職位變動,已經搬到了宮城縣。
但夏油傑留在通訊錄上的電話,還是東京的。
因爲前科太多,容不得夜蛾正道不懷疑。
夏油傑:……
糟糕,忘了這回事了。
當初爲了不讓夏油太太擔心,夏油傑直接在緊急聯絡人那一欄寫了朝生的電話。
反正少年從不認爲憑藉自己的實力會有讓夜蛾正道撥通這個電話的機會。
想到這,夏油傑終於變了臉色。
“抱歉,夜蛾老師。”
這次的道歉就顯得真心許多。
不明所以的夜蛾正道望着學生遠去的背影,滿臉欣慰。
雖然傑打架、頂撞老師還留長髮,但他是個好孩子啊。
被定義爲好孩子的夏油傑當晚並沒回到學生宿舍。
他去了五條悟口中那個高檔墓園。
理所當然的被攔在了外面。
然後輾轉打聽到了朝生口中的前任。
畢竟朝生他足夠美麗又深情。
墓園的管理者們自然印象深刻。
“之前一直都是他一個人來的。”
“後來出現了個身材高大的傢伙陪着那位先生一起來。”
“每次離開的時候,眼睛都是紅紅的呢。”
“真好奇被那樣一個大美人心心念念惦記這麼多年的傢伙,到底是有多優秀。”
夏油傑死死咬住了下脣肉,直到腥甜的血味充滿口腔,他才擡起頭,勉強保持平靜,將手裏的煙散給管理員當做謝禮,“真是幫大忙了,這次社會實踐終於有內容可以寫了。”
管理員接過高檔香菸,對少年的上道十分滿意,“不過最近的學校真是奇怪啊,社會實踐都上趕着來墓地調查。”
這句輕語並沒有傳到夏油傑耳中。
對於咒術師而言,避開普通人翻牆而入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
按照管理員的描述,夏油傑在偌大的墓園裏很快就找到了那座普通的墓碑。
連照片和生平都沒有,只有一個模糊的名字,以及早已乾癟還沒來得及被清理走的花束。
夏油傑在這座墓前幾乎站了一夜,幾次伸出手又放下。
有那麼一瞬間,夏油傑是想要炸掉這個墓的。
只要操作得當,沒有人會知道是怎麼回事。
可是,少年的自尊不許他這麼做。
這實在太過難看了。
直到凌晨三點的太陽升起,夏油傑才甩了甩頭頂的露珠,起身離開。
等他回過神時,夏油傑已經來到了那家早已人去鏤空的救助房門前。
然後翻窗。
在昏暗狹小的屋子裏,夏油傑看到了渾身鮮血,哼着小調,一臉愉悅處理地上屍體的朝生。
倒在地板上因爲失血過多早已失去生命體徵的男人,赫然是盤星教教主身後第一親信山本力。
聽到了窗戶邊的響動聲,朝生下意識擡頭,有些意外少年的出現,“這麼晚了,傑你怎麼在這兒?”
“需要幫忙嗎?”夏油傑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反而指着地板上的男人發出詢問。
“哇哦,傑要成爲我的共犯嗎?”
“不可以嗎?”
明明提出來的人是朝生,第一個退卻的也是朝生,他笑了笑,轉移了話題,“這可不行呢,會帶壞小朋友的。”
壓抑到極點的彈簧在突破臨界點後,會展開瘋狂的反彈。
夏油傑不許朝生再逃,一把抓住了青年過於纖細的手,一字一頓,“我已經成年了。”
“還是說除了我,誰都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