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吻痕引發的事件
帳內低吟與喘息漸漸緩了下來,她眉目之間盡是未曾消減的媚色,依在他懷中,問道:“胸口還疼嗎?”
衛疏風一下一下撫着她的肌膚,誠實地說道:“有些。”
葉裁衣仰起腦袋關切道:“都跟你說了身上有傷不要亂來,疼得厲害嗎?”
他搖了搖頭,輕輕咬着她薄薄的肩,沉吟道:“這傷真的不算什麼,很快就會好。”
而後把她抱在懷中往牀裏帶了帶,吻着她的脖頸,狠狠按了一下她細軟的腰枝,葉裁衣脣邊逸出一聲低吟,十指顫抖着扣在他背上,含淚怨道:“你又這樣!”
他輕輕笑了一聲,半闔着雙眸啄着她微燙的臉頰,聲音低啞,有些癡迷地嘆謂道:“裁衣,我們又在一起了,你喜歡嗎……”
門外有人站在禁制之外喚道:“師兄,你在嗎?”
葉裁衣忍着被他帶起的輕吟,下意識往他懷裏躲了一下,不敢出聲。
衛疏風瞥了一眼窗外,抹開屋外的禁制,語氣清疏,道:“何事?”
“師兄,打擾了,能否出來一見,我有話跟你說。”
“稍等。”
衛疏風垂眸看着懷裏捂着嘴微微喘息的葉裁衣,她因他而豔若桃李,軟媚不堪,目光盈盈如水,卻含怨帶怯,示意他趕緊出去。
他看得渾身酥麻,一顆心彷彿被她放在手心裏玩耍、揉捏、拋擲着逗趣,他不但不生氣,卻還怕她玩厭了,因而看着、守着,就是要讓她丟不開他,離不得他。
一擡手禁制結界重啓。
他不禁嘆道:“你這般會勾人,我不得滿足怎捨得走?竹林有禁制,外面聽不到這裏……別那麼瞪我,小心明天下不了牀,你也不想想,我這會兒的樣子怎麼出去見人?”
身上一沉,葉裁衣看着浮動不已的紗帷,終於泣出了聲,“你把斗篷披上遮掩住……”
衛疏風將她的耳垂含在口中,低低地說道:“真狠心……我是你男人,你爲何都不心疼我?乖乖抱着我,叫幾聲好聽的,我才能快一些。”
他沒有要出門的意思,反而喘息聲越加重了,葉裁衣無奈,圈住他的腰,低求道:“那你快些,不要被人察覺了……”
衛疏風原本正骨軟神銷,她一說這話他便莫名覺得憋屈,即便如今確實不能張揚,可她這語氣仿若他們之間有多麼見不得光。
他發了狠,葉裁衣如暴風雨中隨狂風搖枝不歇的孤荷,雪腮染粉,眉目含春,她受了一會兒,才忍不住低泣道:“衛師兄……你怎麼還不好……”
門終於打開了,一道昏黃的燭光從門裏掙出來鋪陳到小徑上。
阿焰站在禁制之外望着衣衫齊整的衛疏風,他剛一出來,結界便解開了,她聽着瞬息之間襲來的竹林聲響,往前走了幾步,帶着歉意道:“師兄,抱歉,這麼晚還打擾你,只是白日不好相見。那東西恐怕用不了幾日了,還需不需要再給我一些。”
衛疏風關好門,走下門前的臺階,負手道:“不必了,等用完那夜你點好香,不要去見他,記得躲好。”
阿焰眼眸裏劃過一陣驚喜,知道這事到頭了,“是。”
她的目光無意間落到他脖頸上,見有兩處紅印,她問道:“師兄,你脖子上是怎麼了?”
剛一問出口,阿焰看向他的目光瞬間變了,這種印子她在阿勒一些的妃嬪脖子上看到過,那些女人各個以此爲榮,“師兄你剛纔是在跟誰……”
衛疏風擡手覆在脖子上,從容不迫地說道:“沒什麼,回去吧。”
阿焰回頭走了許久,忽回首望了一眼他的住處,見燈已經熄滅了,只有一片昏黑的竹影。
她有些好奇今夜他牀上到底睡着哪個女子,能讓她等了那麼久。
許玉樓?
師兄急着成婚的那句話已經從浮雲峯傳開了,難道他真的喜歡許玉樓?
阿焰忽覺身上泛過一陣麻意,她沒記錯的話,許玉樓還是纔有身孕的吧?他們就……那麼胡來?不會出什麼事兒吧?
許玉樓她不瞭解,可師兄平日裏有禮有度,看着雖溫潤好接近,但憑他被南華打罵時的隱忍,以及他設計南華的手段,他好像是個骨子裏極爲疏離冷漠的人,不可能做出這樣荒唐的事。
不至於吧……應該是她看錯了,阿焰覺得自己看人向來很準,衛疏風的性子根本不會做出那樣的事,就算他做了,也絕不可能是許玉樓。
若他真的要娶許玉樓,那就說能他還是想做掌門的,那麼也不能留他,甚至可以在南華死前引着南華先殺了他,這樣豈不是更穩妥?
不過到時候她一個入門才兩個月的弟子,修爲太低,即便是掌門之徒,若沒有衛疏風的鼎力支持也很難力排衆議登上掌門之位其實也還可以找一個助力,最好是一峯之主。
她迅速御空到晴嵐殿,見許玉樓的房裏還亮着燈,窗邊映着兩個人的身影,像是許玉樓和司徒瀾,因爲外間落了她解不開的禁制,因此她聽不到屋內人的談話。
她溫和地喚道:“許姑娘在嗎?”
牀上人影微滯,而後有人撐開窗櫺,燭光中,司徒瀾冷豔的面孔從屋裏探出來,順着窗口的空隙,可以看到坐在桌邊神色落寞的許玉樓。
阿焰心神稍定,有心先毀了這場婚事,排除掉一項可能的威脅。
她臉上掛着嬌柔而無奈的笑意,道:“司徒夫人,這麼晚打擾了,黃昏時師父去責罰了師兄一頓,我一直在照顧他,他才醒過來,已經知道錯了,我來是想同您說,聽說之前師兄爲劍氣所傷,身體不太好,許姑娘還是多忍讓一些,不要什麼事都告到師父面前再令他挨罰了,姑娘不心疼,有人會心疼。”
司徒瀾神色微變,許玉樓憤怒地錘了一下桌子,憤而起身走到窗邊斥道:“你是誰?你心疼他?你配嗎?”
阿焰脣邊牽出一個意有所指的笑,紅脣嬌軟,眼底帶淚,語氣柔弱,說出的話卻誅心,“我是他唯一的親師妹,我不配,姑娘配?姑娘跟過他嗎?姑娘不曾跟過他,卻有了身孕,他心地善良,因尊師重道,聽從師命,已做了諸多忍讓,姑娘爲何不體諒他,非要事事都爭上一頭。”
許玉樓眼底泛過一陣紅意,恨不得衝出去直接殺了眼前這個柔弱不堪,滿嘴僞善,居心叵測的賤人,她掠出窗框一把攥住阿焰的脖子,怒道:“賤人!我的事南華仙尊和衛疏風都沒有說話,由得了你到我面前說嘴!你以爲我不知你的來歷?不過是低微出身,你配跟我爭搶衛疏風嗎?”
阿焰握着她的手腕,艱難地說道:“原來這是不能說的嗎?聽聞姑娘當日當衆辱罵渺雲峯葉師姐,不就是因爲葉師姐的孩子不知其父嗎?你儘管殺了我吧,若你殺了我,師兄便不用娶你,爲他而死,我也能含笑九泉!”
許玉樓眸中恨意滔天,掐着她的手漸漸收緊,司徒瀾卻一把打開許玉樓的手,御起一道靈力將阿焰打到階下,阿焰低頭吐了一口血出來。
許玉樓不顧司徒瀾的阻攔,道:“娘,讓我殺了這個賤貨!”
司徒瀾擋着她,怒道:“你還不滾進去!旁人三言兩語挑撥一下你就要殺人,你到底能當什麼大事!”
許玉樓眼裏的淚意一瞬間涌了上來,提高了音調,帶着哭腔說道:“你現在來說我了?我遭遇那些事還不都怪你!若非你們當日得罪了人,我還需要在這裏看衛疏風的臉色?還得讓這賤人來侮辱我讓我受氣,你爲何不問問你自己!”
司徒瀾臉上劃過一絲愧色,見晴嵐殿裏的照顧她們的弟子們都推門出來看情況,神色微收,道:“玉樓,去房裏休息,娘不會讓你再受委屈的。”
許玉樓大聲抽泣着,也知道此時不能說太多以免再丟人,便抹着眼淚轉身進殿裏了。
幾個弟子過去將阿焰攙扶起來,有人問道:“阿焰師妹,爲何受了傷?”
阿焰埋首於一個師姐肩上,委屈地說道:“許姑娘嫌師兄沒有送她回來去跟師父告狀,師父雖不忍心,卻也不得不礙於面子罰了師兄。可師兄真不是故意的,他每天修煉,幫着師父處理門中事務,又帶許姑娘到處遊覽,真的太累了,不是故意不送許姑娘回來的,我便來解釋,想讓許姑娘對師兄寬容一些,師姐,我做錯了嗎?”
幾位弟子的神色瞬間變了,她們在晴嵐殿照顧了兩日,多少知道這對母女有多傲氣囂張,住在太元,卻處處看不起太元,覺得太元的飯不如逍遙殿,太元的景色太蕭瑟,太元的靈氣不夠純粹。
簡直已經忘了逍遙殿掌門已經死了,暫時又沒有修爲高強的弟子繼承門派,而今逍遙殿在仙門之中的地位已經一落千丈了,否則許玉樓自己在門中挑選一個弟子成婚承繼掌門之位就好了,爲何非要來太元選衛師弟?
還不是貪圖太元在仙門中的地位還有衛師弟的修爲。
那女弟子拍了拍阿焰的肩,道:“阿焰師妹心地善良,你也是爲了他們兩個能好,怎會做錯呢?相信許姑娘是能聽進去的。”
其他幾個弟子也附和着,司徒瀾氣得頭腦發暈,卻也忽然想到:她自己那愚蠢易怒的女兒絕不是這個阿焰的對手,若阿焰是一般弟子還好解決,可卻偏偏是南華的嫡傳,看着似乎頗受重視,與太元山的親事到底可不可行?
天色微明,窗外寒風凜冽,屋內溫暖如春。
衛疏風站在葉裁衣身後握着手裏柔滑的長髮,在她頭上繞來繞去,那縷頭髮終究還是從他手中滑了下去了。
他尷尬地撫了撫葉裁衣的腦袋,握着手中的梳子,略微掩飾了一下自己的尷尬,故作坦然地說道:“我好像不會。”
葉裁衣雙手撐着下巴半闔着眼,秀口微張,打了個哈欠,眼裏便泛出了幾分睏倦的淚花,“不管,方纔是你非要搶着幫我盤頭髮的。”
衛疏風輕輕梳着她的長髮,有些不太服氣,“平時見你的髮髻也並不繁複,我以爲很簡單呢,沒想到攏都攏不到一塊去。”
葉裁衣被他在頭上撓來撓去了幾番,有了些經驗,直接指出問題所在,“你手比我大,我都能攏住你怎麼可能攏不住,你手上不用力,自然攏不到一塊兒去。”
她擡手給他遞了一顆補元丹,衛疏風低頭將丹藥含入口中,又將梳子放回她手心,道:“我怕拽斷你的頭髮,哪裏敢用力氣,你梳一回讓我學學,我肯定就會了。”
葉裁衣擡手分發盤發,很快就梳好了一個簡單的髮髻,衛疏風目觀一遍記住了她的每一次動作,見髮髻盤好,便殷勤地拿過桌上的釵環往她頭上戴,“這些我都記得該戴在哪裏,保證分毫不差。”
葉裁衣拿過桌上的一對玉墜邊往耳垂上戴邊說道:“咱們得早些回去接寶寧。”
他把最後一支簪子簪進她髮髻中,好生看了一會兒自己的大作,頗爲滿意,道:“等殺了南華,我先送你回京都。”
“誰知毀壞封魔場會不會傷到你,我要跟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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