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年終獎金
她也讓薛淮和落落兩個人都把自己的嘴閉嚴實了。
“今天的事誰都不許說出去半個字!”
“阿姐放心,我知道輕重。”薛淮鄭重道。
“阿姐,我也不會亂說的,誰也不會說。”落落也點頭如搗粟,一點不敢含糊。
薛沉魚:“嗯,我相信你們知道分寸。但你們要知道,今日之事若傳出去半個字,我們家都得倒大黴!”
落落頓時一個激靈,一點寶都不敢耍了。
薛淮像個小大人,朝薛沉魚作揖行了個書生禮:“讓阿姐擔心了,不過阿姐,我心裏清楚這件事對家裏的影響,我現在是大人了,知道分寸的。”
“好。”
之後,薛家一切如常。
至少表面上看起來是這樣沒錯。……
薛沉魚抽空去了一趟,看看裘掌櫃和三娘攜手合作的情況如何,順便在年前把過年的賞銀髮下去。
今日是玉竹和秋華當值,薛沉魚還把鮮少出門的七娘也帶上了。
到了才知道,年前的錦衣閣已經在忙忙碌碌地接年後春衫的訂單了。
而早在薛沉魚忙着幫杜婧鳶阻攔陳明軒出家的時候,錦衣閣就熱熱鬧鬧地辦了一場賞梅會。
賞花是其次,最主要的目的,是將錦衣閣的這些貴客們都請到一起,共同參詳明年春衫的花樣。
爲此,三娘畫了許多的花樣供她們挑選。
也一次性地解決了薛沉魚要求她:帶着裘掌櫃一家一家去送各家定做的新年衣裳、並且讓裘掌櫃露臉的事。
當然,薛沉魚也信守承諾,讓裘掌櫃按照之前所說的,由專門的人量身、畫花樣,然後最後交由三娘統籌製作,那樣安排起來。
“我們東家真是活菩薩。”三娘喜笑顏開。
比起之前被王掌櫃強行要求帶那些人的萎靡樣子,不知道高興了多少。
“我只是做生意的,你要我當菩薩,這不是誠心不讓我掙錢麼?”薛沉魚佯怒道。
裘掌櫃忍俊不禁。
三娘也是見裘掌櫃笑了才反應過來,東家這是打趣她呢。
“東家大人大量,定不會與我計較的。”三娘已經對薛沉魚有了對恩人的固有印象,她說什麼都笑呵呵的。
薛沉魚知道,這回的安排是真安排到三娘心坎兒上去了,和裘掌櫃交換了個眼神,後者也笑了下。
一個技藝高超人品穩重的好繡娘可不是那麼好找的。
便是有些繡娘手藝不差,心卻浮躁,做不了多久,便尋着高門,拿錦衣閣當跳板急不可耐地嫁過去了。
雖說婚嫁這種事本就憑人自由,但一開始信誓旦旦地,三兩個月就轉頭攀高門,一個兩個也就罷了,要都這樣,這錦衣閣自然也開不下去的。
三娘手藝又好,爲人又踏實,她也不計得失,願意帶新人,就像之前賀吉祥那樣的,從頭開始教她也非常樂意,只要對方願意學。
這樣的人,自然要想方設法地留住。
“裘掌櫃,有勞讓鋪子裏上下的人都把手上的活都收一下,就過來吧。”
裘掌櫃聞言看了一眼她帶來的那口箱子。
薛沉魚接着說道,“馬上要歇年了,今年因爲我去了一趟嶺南,回來後又諸事纏身,可不能耽誤了最重要的事。”
三娘眼睛也亮了,不禁說道,“大家夥兒忙忙碌碌幹了一年,可不就是爲了那幾兩養家餬口的銀子。”
裘掌櫃道,“是,我這便去。”
很快,錦衣閣上上下下人等便都集中過來。
“玉竹,開箱。”
玉竹奉命上前,箱子一打開,裏面是一錠又一錠的銀元寶。
滿滿當當的一整箱,光是看着,都能讓人心滿意足。
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
錢這東西雖然說是黃白俗物,卻是人一生喫喝拉撒決計離不開的東西,世人忙忙碌碌一生,就是爲了這點東西。
“秋華,帶人將銀子擡進賬房裏去。”
“是。”
之後,裘掌櫃便讓錦衣閣的賬房先生隨着上前,帶着年終獎金的賬冊進去。
再之後,便按照排隊順序,逐個發放他們的賞銀。
年終獎金是依照各人在錦衣閣上工的時常,以及表現等等諸多因素考量後統計出來的。
自然有人多有人少。
這種事自然也沒有在大庭廣衆之中公佈的道理。
“那接下來的事就交給裘掌櫃了,還有我要的那批衣裳,也麻煩一道準備好,遲點我會一起取走。”
“東家請放心,我一定都會辦妥的。”裘掌櫃柔聲道。
薛發年終獎金的事交給裘掌櫃,薛沉魚還是放心的。
而且錦衣閣上下雖然沒有上百號人,但算上繡娘、還有打雜的,也有幾十號人,排完都得半天的功夫。
她提前給國公府三姑娘陳麗珠遞了帖子,邀她去喝茶。
這邊弄完正好過去,聊完回來還能趕上接七娘回府呢。
……
“姑娘,到了。”
秋華的聲音響起,薛沉魚從假寐中睜開眼,推開小窗便看見了儒林茶舍的招牌。
“姑娘,前面的馬車是國公府的。”玉竹小聲道。
薛沉魚看了一眼,還真是。
踩着凳子下了車,茶舍的店小二便在門口候着,領着她們一行人往樓上的雅間去。
二樓雅間。
“薛姐姐,好久不見了。”
薛沉魚一走進雅間,陳麗珠便迫不及待起身相迎,“別來無恙啊?”
“很好。你呢?頭一次幫着籌備婚事,怕是不輕鬆吧?”
出京兩個月,回京之後,薛沉魚也一直沒有時間去見陳麗珠。
當然,陳麗珠也沒有時間見她,因爲國公府在籌辦婚事,而她得了國公的青眼,正在努力幫她的五哥準備親事,也是脫不開身的。
這會兒婚事在即,該準備的都準備好了,她倒是騰出手來了。
“薛姐姐莫要笑話我,籌備婚事拿主意的哪裏能輪得到我,只不過是跑跑腿打打下手罷了。”陳麗珠謙遜道。
薛沉魚淺笑道,“陳三姑娘做的事怎麼能說是打打下手跑跑腿,我剛回來就聽說了,你爲了你家五哥的婚事,可謂是費盡心力。……”
“一點沒讓其他想動手腳的人,有可趁之機。”
陳麗珠扭頭看了眼身後的丫鬟黃鸝,“是不是你們傳出去的?”
黃鸝連忙道:“姑娘,我們哪兒敢啊?得了您的吩咐,我們由來都是謹言慎行的。”
“陳三姑娘可別冤枉了人,我是聽別人說的。”薛沉魚掩嘴笑道。
陳麗珠一下就知道她說的“別人”是誰了。
怕是國公府裏能做主的那羣人,又不嫌家醜外揚,上錦衣閣或者銀樓的時候,亂說話被人聽見了。
“國公府的一些齟齬,讓薛姐姐見笑了。”
“家家有本難唸的經,我懂。”薛沉魚面帶笑意。
她特意跟陳麗珠提起這些,自然也是想讓她有所警惕,別被人暗算了都不知道。
之後,她們便聊起了杜婧鳶的婚事。
薛沉魚和陳麗珠都是要給杜婧鳶添妝的。
尋常時候,要給小姐妹添妝的,早在之前就該送去了,但她們倆偏不。
太早送去,怕是一個不察便被人暗中動了手腳。
將軍府裏,杜婧鳶沒什麼話語權,要是她們給她的嫁妝被別人昧了,要討回來也得費一番功夫。
所以她們今日見面,目的是商議怎麼把東西送過去的。
商量了一番,決定等下晌了,再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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