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章 求太后幫忙
片刻,才用手肘撞了撞誠王,低聲道,“王爺,你說話呀。您纔是一家之主。”
這句“一家之主”,一下便讓誠王重拾了信心。
“沒錯,本王是一家之主,這誠王府的事,就該我說了算。”
“司徒禎,你別不識好歹,我們可都是爲了你好。你若是識相,就儘早跟武安侯府那幫人劃清界限,省得我們還要受你連累。”
這番無恥至極的話把司徒禎給逗笑了,“父王的無恥真令人歎服,你知道你們這些顛倒黑白混淆是非的話若是傳到皇祖母耳朵裏,會是什麼後果麼?”
“你敢!”誠王暴跳如雷。
太后是誠王的親生母親,他還能不知道她老人家是什麼秉性?
這些話要是讓她老人家知道,非扒了他們夫妻一層皮不可!
誠王妃也怒道,“你莫不是想忤逆父母?”
“忤逆就忤逆了,你們又能如何?若是不服氣,大可以入宮向陛下和太后討個說法。”
誠王妃氣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紅,“你,你簡直不可理喻。”
“我一直在想,這世上怎麼會有你們這麼絕情的父母?但後來一想,也不對,你們只是對我絕情罷了。”
“你們對那個寶貝兒子可是有求必應,予取予求的。”
頓了頓,司徒禎忍不住笑道,“有時候我都懷疑,我是不是你們親生的。”
此話一出,誠王再次暴跳如雷。
“你個混賬東西,這種話你都能說得出口,我看是這些年對你太好,讓你過的太舒服了。”
他張牙舞爪的要撲過來教訓司徒禎,奈何他雖然是皇帝的親弟弟,但文不成武不就的,根本不是司徒禎的對手。
三兩下就氣喘吁吁地敗下陣來,一個勁地大喘着粗氣咒罵司徒禎。
而誠王妃卻意外地安靜下來,面色煞白,連平時最熱衷的裝着勸架、實則拱火的戲碼都不演了。
司徒禎將他們的反應盡收眼底,“嘁”了聲,順手便砸了一個花瓶。
“既然你們這麼見不得我跟她往來,我偏要。”
“方隨,你去找十個八個官媒,然後把本世子有的銀子和田產莊子店鋪都整理出來,本世子要去向薛大姑娘求親!”
“逆子!你是非要氣死我們不可。”誠王氣得直跳腳。
而誠王妃似乎還沒有從那一句“是不是親生的”中反應過來,一直恍恍惚惚的,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然後,他們就被司徒禎從鬆玉院給趕出去了。
……
誠王府鬧的這一場,很快就傳進了慈安宮裏。
“方嬤嬤,你跟哀家說實話,大福對薛家那丫頭,究竟是什麼想法?”太后手裏捏着一串佛珠,心裏卻始終不得平靜。
“世子對別人都看都不帶正眼看的,也就是薛大姑娘,因着薛侯爺的關係,世子殿下客氣了幾分,打了個招呼。”
方嬤嬤是又把之前的那套說辭拿出來說了一遍,然後強調道,“旁的,確實沒什麼。”
太后:“沒什麼外面能傳成那樣?!你真當哀家是老糊塗了。”
方嬤嬤嚇得連忙跪下,“太后息怒,確實沒什麼呀,您就是給老奴十個膽子,老奴也不敢撒謊騙您。”
“那你說,究竟是怎麼回事?”
方嬤嬤說道,“世子只是多問了薛大姑娘幾句話,還都是關於薛侯的傷勢的。”
“老奴雖然沒有近前,但他們並未避着人,老奴全都聽得真真的,絕沒有半點私情。可那些人不知怎麼地,就是記恨上了她。”
“他們哪兒是記恨薛家那丫頭,是見大福親近她,擋了她們的路,又不敢對大福如何,便只敢拿她一個女子宣泄怒氣。”
太后在深宮這麼多年,這些個道理一眼就看透了。
“那丫頭是受了哀家還有她父親所託才走的這一趟,如今可倒好,遍京城都在拿她和離的事情大做文章。”
“莫說薛侯戰功赫赫,是我大盛功臣,他可是大福的救命恩人。那孩子向來愛憎分明,哀家都不敢想他能做出什麼事情來。”
正說着,一名內侍便匆匆忙忙地跑進來,“太后,誠王世子求見。”
說曹操曹操到。
太后的手一頓,“瞧,這不就來了。”又擡擡手讓方嬤嬤起來。
想到那混不吝的小子待會兒可能要說什麼,她老人家就一陣頭疼。
方嬤嬤苦笑着站到一邊去。
“宣吧。”太后嘆道。
……
司徒禎在慈安宮待了大半天,將將到宮門落鎖的時辰才離開。
太后在他離開後,一個勁地感慨,“孩子大了,有自己的主意咯。”
方嬤嬤笑道,“世子善解人意,知道體諒太后您的難處,這還不好呢?世子殿下剛進來那會兒表情那般嚴肅,老奴還以爲他……”
“你是不是以爲他進宮,是來找哀家給他和薛家那丫頭賜婚的?”
方嬤嬤不好意思地笑了下,沒想到世子是來求太后幫忙的。
“賜婚,是肯定要賜婚的。”太后說道。
“大福說的不錯,哀家是一國太后,既然親口許了諾,說能勸他回京的人就要做主賜婚,就該說到做到。”
方嬤嬤心說,是,但這和給薛大姑娘下帖子、請她來誠王世子殿下的賞花宴並不衝突。
她以爲世子會直接求太后賜婚,卻沒想到他是希望太后照常辦賞花宴,然後給薛大姑娘一份請帖。
像這樣的賞花宴,他又是誠王府世子,來參加的貴女,都是有門檻的。
家世清白、沒有婚配,還只是最基本的。
薛家大姑娘薛沉魚這個年紀早就已經不合適了,更別提她嫁過人,是和離回家的。
若不是誠王世子開口,這賞花宴的請帖是無論如何都輪不到她頭上的。
但方嬤嬤覺得世子說的也有道理。
他說,“薛大姑娘曾遇人不淑已是不幸,如今又因爲我耳名聲受累。旁的人我便不管了,可她是我的救命恩人薛侯的愛女,我總不能坐視不理。”
“要是其他天大的難事,我也不好向皇祖母開口,但恰好有這麼個機會,孫兒便想用一張賞花宴的請帖,換她往後婚事順遂。”
能得到宮裏的請帖,那就是武安侯府,和薛大姑娘本人臉上莫大的榮光。
能不能選上且不說,光是能得到宮中帖子這一點,便勝過無數女子。
她往後要是願意再論婚嫁,也不至於因爲曾和離那事,被人處處挑剔。
加上太后本身就薛家人還是挺有好感的,所以就痛快的答應了。
至於世子殿下爲何還要在宮中留到將將落鎖的時辰,那就是世子孝順,想多陪陪太后她老人家罷了。
“方嬤嬤,你說,哀家有那麼多孫兒輩,怎麼獨獨最喜歡大福呢?”
“許是因爲,太后那麼多孫輩裏面,就數誠王世子殿下與陛下年少時最像吧。”
陛下年少時流落民間,太后便錯失了他少年的那段時光,一直想方設法的彌補。
可錯過了就是錯過了,陛下長在民間,與先皇和太后都不親近,又如何能彌補?
但誠王世子天生福運綿長,都說陛下像先皇,而世子一出生便肖了祖父,像極了陛下。
所以太后一見那嬰孩便愛不釋手。
偏偏誠王妃是個耳根自軟、眼皮子淺,不知道從哪兒聽了個江湖騙子的話,非說這孩子不祥,幾次要對孩子下手。
太后實在看不過眼,才做主將孩子抱到身邊養着的。
“你說的對,大福這孩子像陛下,像哀家那個打小就失落民間,差一點就無法相見的孩子。”
她是瞧着大福那張與陛下相似的臉,又一點點將這個孫子養大,這也才稍稍彌補了一下當年她沒能看着自己大兒子長大的遺憾。
所以她對大福多一些偏愛,也是情理之中的。
方嬤嬤笑着應道,“這些年因爲有世子的陪伴,太后一日比一日開懷了,老奴都是看在眼裏的。”
“而且世子心思純粹,真的是個不可多得的孝順孩子。”
太后有所感地點點頭,“那孩子就是心地好,又處處爲他人着想,投桃報李固然不錯。可他就是心思太純粹了,連別人欺負到他頭上了都沒想到要反擊。”
孫兒不懂反擊,她這個做祖母的,自然是要幫襯一二的。
說到這裏,太后面上已經出現了怒容,“賞花宴的事你去辦,韓家和崔家的姑娘,一律不許出現在賞花宴上!”
“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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