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豆花火鍋
鄧桂花也是眼淚巴巴的，在一旁安慰着同伴。
梁園跟我站在一邊。
低頭等着她們的回覆。
過了好長時間，王佳的情緒才平復過來。
鄧桂花遞給她一張紙巾，她擦了擦眼淚，收起這裏之前發生的事兒，在她的描述中，過程曲折起伏，我跟梁園，聽得是目瞪口呆：
海蘭會所被我盤下來之後，鄧桂花跟王佳還有幾個員工留了下來。
原本她們住的房間，要被我改造成廚房。
爲了保證她們的待遇跟之前不變，我在槐花街附近的小區裏，給他們租下了一套複式公寓。
租到公寓之後，因爲要忙別的事兒，我就沒去管過這裏。
當時我給了王佳他們一點兒現金，說讓她們自己去選購一些必要的傢俱和生活用品。
不夠的話，再來找我報銷。
後來，我就沒再去過那邊，公寓裏後面的情況，都是梁園跟我說的。
王佳跟鄧桂花，在市場裏買了一些東西，又請了工人師傅弄了一下廚房水管之類的，就正式搬了進去。
兩個女孩子住在二樓。
鄧桂花跟王佳一人一間，王佳的房間雖然小，卻有一個十來個平米的大露臺。
收拾完東西后，王佳倒了就跟鄧桂花坐在露臺上喝水。
鄧桂花說這房子真的是不錯，等在掙點兒錢，她打算買個房子。
王佳瞪大了眼睛，她有些不可置信：“你一個月工資才2000多，這縣城房價將近一萬了，你能買得起房？”
鄧桂花嘻嘻一笑說，工資當然不夠。
自己這一兩年拍小視屏，掙的錢，不但足夠給首付了，全款再等等，也不是問題了。
這話，聽得王佳是目瞪口呆。
王佳也想買房子。
但是，自己掙的錢，幾乎都寄回家裏了。
農村家裏還是有個弟弟，才十二三歲，正是花錢的時候，以後父母還說，她這個姐姐，要全權負責弟弟的一切生活開銷。
一想到這裏，王佳就覺得腦殼痛。
所以，聽到鄧桂花要買自己的房子了，她很羨慕。
一樓兩個房間，一個留燒水的師傅，還有一個留給之前打掃衛生的大媽。這兩人趁着海蘭會所裝修，回老家去看看孩子。
於是整個複式公寓裏，在蘇全去之前，就只有王佳跟鄧桂花兩個人住。
海蘭會所的裝修，梁園全面負責。
蘇全打下手也不錯。
因此鄧桂花跟王佳，就不怎麼過去。
那幾天的時間，相當於是給她們放了假了。
趁着這時間，鄧桂花沒事兒就拉着王佳去看房子。
幾天的功夫，她們就把縣城新開房的幾個房子，都掃了一圈。看着鄧桂花每天看房子，不亦樂乎的樣子，王佳很羨慕。
可是，羨慕歸羨慕，她沒辦法。
那天鄧桂花又去看房子，王佳藉故說不去。
她怕看到了徒增傷感。
她一覺睡到了中午，看了一眼時間後，也不想做午飯了。
這幾天受了鄧桂花的刺激，平時一向節省的王佳，突然覺得自己之前的日子，過得實在是太窩囊了些。
於是，她決定奢侈一把。
樓下有個豆花小火鍋店，王佳早就想去吃了。
不過價格讓她望而卻步。
三十幾塊錢一個人，實在是貴了。
不過今天王佳想通了，每個月兩千多，一分不少寄回去，自己都不能花什麼錢，她覺得實在是太虧待自己了。
今天中午乾脆就不做飯了，下去海喫一頓。
走到小店門口，王佳才發現自己弄錯了。
雖然寫着三十幾塊錢一個人隨便喫，可是王佳一問卻得知，每個月還要再給二十塊錢鍋底費和五塊錢的小料費。
這樣一算下來，王佳喫一頓就得花六十塊錢。
六十幾塊錢，她還是捨不得。
於是，正準備轉身上樓去自己煮個苗條喫，有人去叫住了她。
王佳一看，是住在四樓的老呂。
這個老呂，人稱“呂萬能”。
王佳認識她，還是通過老呂的老婆。
那天找人通下水道，四樓的管道破裂了。
老呂老婆一間，趕緊上來問發生了什麼，並且要求王佳他們馬上修復，而且還要賠償水管破裂造成的損失。
老呂老婆的氣勢很大，她一上來就氣勢洶洶的。
王佳跟鄧桂花很害怕。
工人師傅檢查了原因後，說大概是因爲房東沒把防水做好。
要解決問題，就得把廚房挖了。
聽到這裏，兩個女孩子都傻了眼了。
老呂老婆還是喋喋不休。
她什麼都不管，一定要樓上把漏水的問題解決了，要不然，這裏她們就別想住得安生。
鄧桂花問了一下工人師傅。
如果要把這廚房挖了重新弄，至少得花兩三千，而且，時間上個，要得要個三五天才能搞定。
一聽這價格，兩個女孩兒都有些傻眼。
就在他們想給我打電話的時候，老呂來了。
老呂五十五歲，個子很高，皮膚也挺白。
他身上穿着的白襯衣和西褲，雖然質地不是很好，卻熨燙得筆直，所以也顯得不是那麼太過廉價。
禿着的頭頂很亮，可以照出人影。
老呂來卻不是幫老婆說話的，而是替兩個女孩子解了圍。
老婆很聽話。
被老呂吼了兩句，就退回去了。
王佳跟鄧桂花對老呂很感激，老呂衝他們點點頭說，不要太害怕，家裏的事兒，是他呂萬能說算，他老婆沒文化，不用管他。
說完這句話老呂就走了。
果然，在後面的幾天裏，再沒人上來因爲漏水的事兒找過茬。
王佳跟鄧桂花進進出出的，見到了老呂，大家都熱情地打招呼。
此刻，王佳在豆花火鍋店門口，又碰到了老呂。
老呂看了王佳一眼，問她是不是要喫豆花火鍋。
王佳搖了搖頭正要離開。
老呂卻說：“我剛好也沒喫飯，要不，你陪我進去喫點兒？”
王佳聽了，心裏微微猶豫了一下，又要搖頭的時候。
卻見老呂衝着站在門口的服務員說：“給我們弄個過，加雙份的雞肉，再來一瓶杜康酒，要最貴的那種！”
王佳想了一下，跟着老呂就進了火鍋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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