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章：不打自招
“是。”
林雲跟在至德帝身後，走出養心殿，來到外面的御花園內。
園內百花盛開，爭奇鬥豔，景色美不勝收。
至德帝邊走邊問：“對於剛纔幾位重臣的討論，你有何想法？”
林雲：“回稟陛下，小臣以爲，水師統領固然重要，可每艘戰船上的各級指揮員纔是最要緊的。臣建議朝庭開設一座海軍學校，專門用來培養水師人才。”
至德帝苦笑道：“你可真會給朕出難題。剛纔蕭尚書也說了，戶部現在缺錢少糧，哪有多餘的錢糧給你折騰。”
林雲：“臣有一策，或許可以解決北海水師經費不足的難題。”
“哦！”
至德帝停下腳步，回頭衝林雲道：“說出來聽聽。”
林雲：“發行債劵。朝庭可以建造北海水師的名義，向全國發行兩百萬兩海軍建設債劵。”
至德帝喫驚地道：“你讓朕向臣民借錢？”
林雲：“是朝庭向百姓借錢，有朝庭的信譽作擔保，這筆錢應該不難籌到。”
至德帝黑着臉道：“此議不妥，朕是天子，怎能向手下的臣民借錢。”
林雲：“在洋人那邊，發行債劵是很正常的事。”
至德帝：“你別動不動就拿洋人那套說事。朕是大楚皇帝，要尊守祖宗制定的規矩，而不是學習洋人那一套。”
“臣知錯。”
至德帝：“朕準備讓你去天津負責籌建大沽造船廠，你可有信心完成這個重任？”
林雲略一思忖便道：“臣想問清楚，陛下是想打造世界一流的海軍？還是隻想守住海上的門戶？”
“這兩者有區別嗎？”
“自然是有的，如果只想守住京城面臨的海上危機，就不需要臣去督造船塢基地，隨便派個內行的人去督造就行。
至德帝笑道：“你到是不謙虛。”
“臣只是實話實說而已。”
至德帝收斂笑容道：“飯要一口一口地喫，好高騖遠者，都很容易栽倒。”
林雲又道：“陛下若是讓臣去大沽督建造船廠，臣需要幾個幫手。”
“哦！你想要哪些人？”
林雲：“臣要逸塵書院的士子寧玥，新科進士上官傑，工部營繕司的卓仲揚，金陵董守備麾下的胡翔翼參將和他統領的部曲。”
“就這幾人？”
“目前有這些人就夠了，後期肯定還要造船和造炮的工匠，這個到時候再說吧。”
至德帝：“其他人都好說，至於寧玥，你自己找忠順王說去。”
“小臣明白。”
…
林雲正想着要不要告辭，就見幾名宮女簇擁着一個容貌有點眼熟的小姑娘朝這邊走過來。
儘管好久沒見，林雲還是一眼就認出來，那個小姑娘就是至德帝最寵愛的小公主寧喏。
他忙向至德帝施禮道：“陛下若沒有別的吩咐，小臣就先告辭了。”
“去吧。”
獲得至德帝的同意後，林雲立刻快步向花園外走去。
在路過寧喏公主身邊時，他低着頭，捏着嗓子道：“下官給公主請安。”
寧喏公主像個小大人似的回道：“免禮，”
“謝公主。”
林雲衝寧喏拱拱手，隨即加快腳步向前走去。
眼看就要和寧喏公主交錯而過，卻見小丫頭衝他大聲喊道：“站住！”
林雲聞聲止住腳步，繼續捏着嗓子問：“不知公主有何吩咐？”
寧喏上下打量他幾眼，道：“我瞧你挺眼熟的，莫非我們以前見過？”
林雲心裏一突，“這妞記性挺好的，都隔了這麼久，她竟然還能認出自己。”
他正發愁該怎麼回答纔好，卻見至德帝在他身後叫道：“喏兒，你怎麼跑到這裏來了？”
寧喏聞聲不再搭理林雲，而是快步向至德帝走去。
林雲長舒了一口氣，隨即加快腳步，向殿外走去。
在皇宮外同小默、鍾翊匯合後，林雲騎上馬背，帶着兩人直奔榮國府。
…
三人打馬來到榮國府西角門外，守門的僕役立刻跑過來，衝林雲施禮道：“侄少爺好！”
林雲翻身下馬，將馬繮繩扔給跟在身後的小默，衝那名僕役問道：“璉二哥在府裏嗎？”
僕役：“二爺出去辦事了，不在府裏。”
“哦。”
林雲輕哦了一聲，隨即快步向門裏走去。
進門的時候，他看到一個略顯熟悉的人迎面走過來，那人身後還跟着兩名小廝。
看到林雲進來，那人先是愣了一下，隨即衝林雲施禮道：“小的周瑞給侄少爺請安。”
林雲微微頷首道：“周管事，你這是要出府去嗎？”
周瑞：“老爺指派了一件差事，小的正要去處理。”
“那你忙去吧。”
林雲繞過周瑞，快步向院門裏面走去。
周瑞張張嘴，想要叫住林雲，卻又將到了嘴邊的話給嚥了回去。
此前，他曾聽薛蟠說過，林雲花八幹兩銀子從程日興手裏買了兩樣古玩，他也是開古董行的，卻受困於太太和林雲關係不好，而無法和他親近。
他在心裏暗道一聲，“可惜！”若是能搭上林雲這條線，他哪還用辛苦地四處奔波。
…
林雲在小丫鬟的引領下，來到王熙鳳的屋裏。
進屋一看，就見王熙鳳挺着個大肚子，正在訓斥幾個管事婆子。
小丫鬟上前稟報道：“二奶奶，侄少爺來了。”
王熙鳳忙將幾個婆子打發走，然後衝林雲笑道：“雲兄弟，我還以爲你今兒不會過來了呢。”
林雲微笑道：“怎麼會呢，寶兄弟的生日。我怎麼着也要過來討杯酒喝。”
王熙鳳請林雲落坐，又讓人給他斟茶。
林雲落坐後，衝王熙鳳問道：“今兒是寶兄弟的生日，璉二哥怎麼還出去了？”
王熙鳳：“薛姨媽幫東府的蓉哥兒說了一門親事，你璉二哥受命陪同蓉哥兒送給人家長輩瞧去了。”
林雲聞言好奇地道：“不知是哪家的姑娘？”
王熙鳳：“是原戶部右侍郎夏大人家的孫女，名叫夏金桂。聽說他們家也是皇商，專門經營桂花油，和姨媽家是親戚。”
林雲聽得瞪大了眼睛，賈蓉要取夏金桂？這小子真是命苦呀，好不容易躲過了綠帽子，卻又要娶個母夜叉，這下可有樂子看了。
王熙鳳：“不說他們了。雲兄弟，我那天見你送給老太太的那副牌挺好玩的，你看咱們能不能製作一批拿出去售賣？”
林雲搖頭道：“幹萬別，那東西賺不了幾個錢，還招人忌恨，傳出去對咱們名聲不好。”
王熙鳳：“咱們找幾個匠人私下裏製作一批拿出去售賣，誰能知曉你我是背後股東。”
林雲：“要賣你自己賣去，我可不想參與此事。”
王熙鳳笑道：“那可說定了，別等我賺了銀子，你說我喫獨食。”
林雲微笑道：“你只要是正經做生意賺錢，我都樂觀其成。可你要是賺黑心錢，可別怪我到時候不認你這個嫂子。”
王熙鳳聞言心裏一突，她忙問：“是不是你璉二哥又在你面前搬弄我的是非了？”
林雲：“璉二哥說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做什麼？”
王熙鳳急道：“你別聽你璉二哥胡說，我可沒放印子錢。”
“哦！”
林雲雙眼直勾勾地瞅着王熙鳳，將對方瞅得直發毛。
王熙鳳：“雲兄弟，你這麼瞧我做什麼？”
“我說上次見到璉二哥，他怎麼悶悶不樂的，原來是爲了這事。”
王熙鳳怔怔地問：“他沒說這事？”
林雲放下手裏的茶杯，站起身道：“回頭我就讓人去調查，若是叫我查出來，你別怪我翻臉。”
說完，林雲轉身便走了出去。
“你~”
王熙鳳瞅着林雲離去的身影，心裏是又急又怕。
豐兒湊過來問道：“奶奶，現在可怎麼辦？”
王熙鳳緊咬着紅脣，想了想道：“你去告訴周瑞家的，就說那事我不做了，讓她將本金退回來。”
“奴婢這就去。”
“你再讓人將平兒叫過來，就說我有事要和她談。”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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