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飛來豔福

作者:林羽樂
第366章飛來豔福

  大太太笑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自己做主的。”

  老太太搖頭道:“這幾年我也留意了些琮哥兒的事,他可與一般公子哥兒不同,連史老太君都只能哄着他。

  他要行的事兒,誰都攔不住,他若不想行,榮國夫人也強迫不得。可別莽撞行事,惹惱了他。”

  三位太太都皺了皺眉,這樣“忤逆”的孩子,可不討她們喜歡。

  大太太道:“若是這般品行,此事我看還是從長計議罷?”

  甄緣縮在老太太懷裏,臉色一白,身子一顫。

  老太太輕輕拍着她的肩膀,淡淡道:“對世家大族來說,哥兒是聽話重要,還是有本事重要?”

  “這……”衆人不敢答話,心中都有答案。

  “若咱家哥兒也同琮哥兒一般有本事,年紀輕輕就功成名就,聖眷優隆,就算他把家裏翻過來,我也只有高興。

  須知咱們這樣的人家,最要緊是經得起大風大浪!聽話,聽話管什麼用?老子娘死了,又聽誰的話?

  自家沒本事,聽話不過當個孝子賢孫,對家族存亡來說,一無是處。”老太太罕見地疾言厲色。

  衆人不敢說笑,無不起身肅立,恭聆教訓。

  “你們是安穩日子過久了,不明白生於憂患、死於安樂的道理,琮哥兒這般良材美質,你們看不上,願意倒貼的多了去了。別說咱們家,就是皇后娘娘,恐怕還有意召他當女婿呢。”

  “什麼?老太太的意思……皇后娘娘要召他當駙馬?”二太太忙道。

  老太太道:“你們何曾見過皇后這般寵幸一個世家子?又是贈神駒、又是贈寶甲、又是替他說話。哼,對親兒子都沒這麼好罷。什麼意思?不言自明。”

  “那咱家搶先下手,會不會得罪娘娘?”大太太道。

  老太太搖頭道:“婚姻之事,伱情我願,娘娘也沒辦法。

  何況如今琮哥兒身爲錦衣提督,權勢極大,娘娘要避嫌,沒有絕好的機會,不會召他爲婿。

  免得被人詬病網羅重臣,更怕今上生了猜疑。咱家此時下手,誰也說不出什麼。”

  “一切都憑老太太做主。”三位太太忙道。

  “嗯。”老太太點了點頭,也感覺心累,一大把年紀了,還得操心家族生死存亡的大事。

  如今太上皇年事已高,一旦駕崩,今上未必待見咱家,這麼淺顯的道理,這些人都想不明白,着實愚蠢。

  “你們看誰來了。”衆人正各自沉思,忽聽門口傳來甄繼的聲音。

  堂內頓時重新熱鬧起來。

  “琮哥兒來了,快進來!”老太太連聲笑道。

  幾位太太都起身相迎,衆姊妹、嫂嫂忙搶上去接着,你一句我一句打招呼問好。

  賈琮笑着拱手還禮,進了堂內,一撩衣襬,正想請安,老太太忙道:“快攙着。”

  衆人忙扶着他,不令他跪。

  老太太責道:“琮哥兒,如今你已貴爲一等伯爵,又是錦衣提督,滿天下除了帝后,你何須跪哪個?這不是折煞我麼?萬不許如此。”

  賈琮笑道:“老太太於琮有大恩,也當得起琮一拜。也罷,既然老太太不許,琮就站着給老太太、諸位太太、姊妹們請安了。”說完躬身一禮。

  衆人忙還禮。

  “好好,這纔好呢。好孩子,快過來,我看看。數年不見,你又長高了許多,也壯實了。嗯,還是那麼俊朗英武。”旁邊丫頭忙給老太太戴上眼鏡。

  賈琮走上前去,早已看見老太太身旁站着一個姑娘,綰着單螺髻,斜插點翠飛鳳掛珠金步搖,身披大紅色蝶粉蜂黃提花紋斜襟小袖衣,下着石青色雲錦百褶薄羅裙,外罩白色雲影紗褙子,頸上帶着紫金如意雲紋瓔珞圈,腰間束着青金色纏絲宮絛,繫着玉佩、玉環等,顯然是精心打扮過。

  “三妹妹,一別數年,你越發漂亮了。”賈琮笑道。

  衆人掩嘴輕笑。

  甄緣再見賈琮,只覺心中怦怦直跳,眼前頭戴金冠、身着麒麟服、腰繫玉帶、斜跨寶刀的少年郎和心中、夢中的影子逐漸重合,竟無半分差別。

  紅着臉白了他一眼,與他見禮,輕聲道:“數年不見,琮哥兒還是這般油嘴滑舌。”

  衆人大笑。

  賈琮早已非復吳下阿蒙,哪裏怕這些小場合,笑道:“三妹妹上次考我那句詩,我已明白了。”

  甄緣又羞又喜,道:“虧你還是天下第一才子,這麼久纔想明白。”

  老太太看着兩人,笑道:“琮哥兒,坐下說。”

  “謝老太太賜坐。”

  衆人寒暄了幾句,老太太問候了賈母等人,話題又回到賈琮身上。

  “你這孩子,當年那麼小就應徵戍邊,我聽說時,着實嚇了一跳。還好你家學淵源,在邊關屢立戰功,被聖上點爲武狀元,我們聽了也高興的什麼似的。”老太太笑道。

  眼見甄緣亮晶晶的眼睛帶着崇拜之色望來,賈琮也有些得意,笑道:“當時也是迫不得已,既參加了武舉,自當奉詔討賊,也顧不得許多。”

  “好在你吉人天相,又文武雙全,這纔有機會平定邊患,一步登天晉爲伯爵,可見聖人說的‘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半分不錯。”楚嬋笑道。

  賈琮聞言朝她望去,只見她頭上挽着驚鵠髻,戴着鳳凰展翅攢珠累絲金釵,身着寶藍色百花開盡紋錦緞襦裙,手上戴着金玉手鐲,頸中掛着貓眼兒寶石項鍊,碩大的寶石墜子恰恰嵌在飽滿挺拔的雙乳之間,性感至極。

  想到和她的曖昧過往,賈琮不由得暗吞了口唾沫,在心中把她和秦可卿、鳳姐兒略一比較,同是熟透的美人,楚嬋比可卿多了幾分熱情和野性,比鳳姐兒又多了些文雅端莊,屬於讓人一看便想犯罪的類型。

  因拱手道:“託嫂嫂的福,僥倖生還。琮在邊關也時時想起各位嫂嫂……和姊妹們。”

  楚嬋見他雖說的是各位,眼睛卻盯着自己,顯然另有所指,看了眼旁邊的丈夫,心中大感刺激,微笑道:“你有心了。”

  “琮哥兒,這回南下,可是有事?”大太太笑道。

  方纔她被老太太一頓教訓,再也不敢小看賈琮,如今見面一看,暗道這少年雖不如寶玉俊美,當女婿也不差了。

  賈琮道:“回大太太,此行之事,琮方纔已稟明世伯和大兄,事涉公務,恕琮不便細說。嗣後大太太詢問大兄便是。”

  甄繼忙答應着。

  “公家的事兒就不提了,給我們說說上回你去後的事兒,倒也新鮮。如今民間傳聞頗多,直把你說成天神一般,說你比趙子龍七進七出還厲害呢。”老太太笑道。

  衆人莞爾,這幾年她們可聽了不少賈琮的故事。

  賈琮倒也不客氣,傲然笑道:“倒也不是琮誇口,即便趙子龍復生,未必能勝了琮去。”

  “好個琮哥兒,你倒不知羞,說你胖你還喘上了。”甄寶玉笑道。

  “寶玉不得無禮。”甄繼忙喝道。如今賈琮身份不一樣,連老爺都得客客氣氣的,豈容寶玉輕慢。

  甄寶玉嘻嘻一笑,吐了吐舌頭,縮在老太太懷裏。

  賈琮笑道:“大兄不必如此嚴厲,兄弟之間說說笑笑,有何妨?寶玉與我頑笑,說明未把我當外人,我高興還不及,豈會生氣?大兄忒小看了我。”

  “世兄雅量,讓人敬服。”甄繼笑着拱手。

  “那你快說故事罷。”甄寶玉笑着拍手道。

  賈琮微微一笑,簡要說了些打仗的事,衆人聽得津津有味,連聲追問。

  “你真去最前線了?”

  “嘿,不意罪囚中竟有這等猛士。”

  “你幹嘛不棄了那堡城,也太冒險了些。”

  “哎呦,你中了韃子的埋伏,怎麼退敵?”

  ……

  賈琮笑着一一說了,衆人聽說他獨守孤城的壯烈,馬踏聯營的豪勇,放火阻敵的急智,營救皇子的驚險,無不撫掌讚歎,甄緣、楚嬋眼中更是異彩連連。

  說了半晌,老太太看了楚嬋一眼,笑道:“不愧爲榮國子孫,將門虎子。我有些乏了,繼哥兒媳婦,帶琮哥兒和姊妹們去園子裏頑頑,你們姊妹間說說話,待會一起喫飯。”

  大太太笑道:“好,我去安排宴席。”

  甄繼也告辭出去。

  賈琮客隨主便,笑道:“那琮就叨擾了。”

  楚嬋領着賈琮並幾個姊妹往園子裏去。

  賈琮心中對甄緣頗有歉意,當年自己確實是有意欺騙她的感情,利用她,故意拉着她走在最後,道:“三妹妹這幾年可好?”

  甄緣看了他一眼,默默搖了搖頭。

  “嗯?三妹妹有什麼不順心的事兒?說出來,愚兄替你辦了便是。”賈琮急欲彌補過失。

  甄緣臉頰微紅,輕聲道:“只怕你口是心非呢。”

  賈琮忙道:“我對妹妹一片赤誠,天日可鑑。上回那句詩我當時確實不明白,後來請教了人才知道,妹妹問我回不回來,我這不是回來了麼?”

  甄緣含羞啐道:“我纔沒問你,你少自作多情。”

  賈琮搖頭失笑,少女情懷總是詩。

  “妹妹若有爲難之事,但說無妨,愚兄定竭盡全力替你辦到。”賈琮正色道。

  甄緣紅着臉道:“我哪有什麼事情要你辦,不過大嫂子好像有事要求你呢,你替她辦了也是一樣。”

  “嗯?大嫂子有什麼事?”賈琮愕然。

  “我也不知道。”甄緣小聲扔下一句話,心如鹿撞,慌忙甩開他,走到前面去了。

  衆人又回到當年作詩的濃露館中談笑。

  楚嬋笑道:“你們先坐會,琮哥兒隨我來,我這裏挑了些禮物,給你家裏老太太、太太們、姑娘兄弟們帶回去,你來看看妥不妥當。”

  衆人都知道她另有要務,忙笑道:“大嫂子自去忙,琮哥兒快去罷。”

  賈琮一頭霧水,跟着楚嬋出來,到了上次那座僻靜的小樓。

  楚嬋帶着他上了二樓,打發了下人,轉身盯着他看了片刻,忽然縱身撲到他懷裏,緊緊抱着他虎腰。

  “我的小冤家,你總算回來了。”楚嬋俏臉貼在他胸口摩挲,呢喃道。

  賈琮一驚,忙扶着她肩膀,四下看了看,還好沒人。

  “嫂嫂,你……”

  “嫂嫂想死你了,你想不想嫂嫂?”楚嬋輕吟道。

  賈琮只覺懷裏的嬌軀逐漸變得火熱,忙道:“小弟自然想念嫂嫂。嫂嫂先起來,咱好好說話行麼?待會被人看見,恐有損嫂嫂名節。”

  “放心罷,老太太命我私下和你談事兒,沒人敢來打擾。”楚嬋道。

  “談什麼事?”賈琮道,拼命分心思考,抵抗懷中玉人的誘惑。

  “待會再說,你先抱抱我,就像上次那樣。”楚嬋撒嬌道。

  賈琮聞言苦笑,上次自己是一時衝動,如今哪裏還會那麼急色,忙道:“小弟怎敢對嫂嫂無禮。”

  “呸,小色鬼改邪歸正了?上回怎麼又抱我,又揉……這裏。”楚嬋嗤笑道,拉着賈琮的大手故地重遊。

  賈琮腦中轟然一響,媽的,反了天了,竟敢考驗我。

  心一橫,你自己送上門的,老子又不喫虧,怕什麼?便抱着她坐在湘妃竹榻上,大逞兇威。

  楚嬋任他胡作非爲,軟軟貼在他懷裏。

  賈琮畢竟見慣了美人兒,連鳳姐兒都拿下了,心中還有幾分清醒,暗道上次輕薄了她,就讓她愛上了自己?

  這也太假了罷,那個時候自己纔多大點?莫非有詐?

  想到這裏,便停了手,替楚嬋理了理衣襟,道:“嫂嫂叫我過來,可是有事?”

  楚嬋美眸如她胸前的貓眼兒般閃亮,幽怨地看了他一眼,道:“難道我就讓你這麼不屑一顧。”

  賈琮嘆道:“嫂嫂姿容絕世,琮恨不得一口吞了你,可俗話說‘色字頭上一把刀’,琮豈敢妄動?”

  楚嬋掩嘴一笑:“真是江湖越老、膽子越小,你怕我訛你麼?哪有這樣訛人的。”

  賈琮凝神靜氣,聽着屋外動靜,附近確實無人,略略放下心,我倒不怕你訛我,我怕你公公訛我。

  “那嫂嫂爲何如此?琮甚是不解。”

  “還不是你這冤家,又會寫詩,又會武藝,長得又俊,把嫂嫂的心兒都偷了去。”楚嬋勾着他的脖子,在他耳邊輕吐氣息。

  賈琮只覺心裏也跟着耳廓癢起來,笑道:“嫂嫂覺得我相信麼?嫂嫂又不是沒見過世面的姑娘,琮也不是三歲小兒,自忖難以讓嫂嫂一見鍾情。”

  楚嬋輕輕擰着他耳朵,啐道:“你們這些男人總是喜歡把簡單的事情想的很複雜,還自以爲聰明。

  你根本不知道嫂嫂過的是什麼日子,哪裏知道我的苦。”

  “嗯?嫂嫂何意?”賈琮愕然,你的日子還不好?金陵還有幾個女的比你日子好。

  楚嬋潔白如玉的纖手沿着賈琮胸前衣襟緩緩下滑,滑過小腹,最後尋到一物,口中一聲驚呼,貪婪地緊緊握住,滿足地低吟了一聲。

  在賈琮耳邊輕聲道:“甄繼和你比起來,就是個廢物!嗯,徹頭徹尾的廢物。”

  莫非是閨房不諧?賈琮暗自揣測,道:“莫非是大兄冷落了嫂嫂?”

  楚嬋冷笑:“冷落?他也配?冷落是有力不施,他是無力可施,就是個殘廢。”

  賈琮愕然:“大兄有疾?”

  “他呀,少年時貪花好色,縱慾無度,伐傷本源,早就廢了,全金陵的太醫都看遍了,也沒起色。近幾年都不敢與我同房,生怕我奚落他。”楚嬋哂道。

  賈琮啞然失笑,原來是飢不擇食。

  “嫂嫂若久曠難耐,何不求諸於外。”

  “呸,你當我是人盡可夫的賤女人麼?即便我想偷人,天天待在深宅大院裏,行動就有數十嬤嬤、丫頭、婆子跟隨,我偷誰?

  何況甄繼生怕他兄弟給他戴綠帽子,更把我看得緊緊的,他也實在是愚蠢,他的兄弟一個比一個廢,我連他都看不上,能看得上他的兄弟?”楚嬋不屑地道。

  “那嫂嫂怎麼看得上我?就因爲上次的事兒?”賈琮笑道。

  楚嬋含羞白了他一眼,伏在他懷裏,道:“不知怎麼,我就是對你這個又大膽又下流的色坯子戀戀不忘。

  後來聽說你在遼東屢敗強虜,屢立奇功,每晚都要遙想你縱橫沙場的英姿,才能睡着。

  我與你說這些,並無他意,只盼你不要把我當成一個浪蕩淫婦。”

  賈琮對她雖沒什麼感情,不過美人這般仰慕,心中也有些感動。

  忙道:“嫂嫂在我心中,皎如日月,光芒璀璨,琮絕無半分不敬之意。”

  楚嬋大喜,摟着他的脖子:“好弟弟,今兒看到你氣宇軒昂,英氣勃勃的樣子,我已認定了只有你才配做我的男人。真想不顧一切,什麼都給你。”

  賈琮哪裏還能忍住,翻身把她壓在身下,就要劍及履及。

  “別、別……今日不行。”

  楚嬋忙撐着他的胸口,歉然一笑。

  “嗯?嫂嫂那個來了?”賈琮一呆,這不是玩人麼?

  “不是。”楚嬋赧然道:“現在若和你好了,待會定要被太太、妯娌她們察覺。趕明兒我尋個由頭,去你家裏,嫂嫂讓你頑個盡興好麼?”

  賈琮邪火已上來,喘了幾口粗氣,道:“好是好,可遠水不解近渴……”

  楚嬋抿嘴笑道:“我還以爲你對我不感興趣呢。”

  賈琮苦笑:“我又不是太監,怎麼頂得住嫂嫂這般勾引。”

  楚嬋嗤一聲笑了,如鮮花綻放,滿室皆春,媚態十足地橫了賈琮一眼。

  “你又不是沒碰過女人,怎麼比我還急色。小色鬼,躺下,嫂嫂服侍你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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