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賈敏逝後靈泉現
所以，母親的死纔是打開這個空間的契機？
所以空間打開了才能使用靈泉？
林祈安氣的雙目泛紅渾身顫抖，滿腔崩潰之意不知如何發泄。
恰逢此時，林黛玉面容慘白如紙，由兩個丫鬟攙扶着步入靈堂，分明是一夜未睡，一副隨時要暈厥過去的樣子。
林祈安見狀，怒火瞬間騰起，不顧跪了一夜麻痹的雙腿就要站起來，狼狽的又摔倒在地，林黛玉趕忙上前攙扶，卻被他一把甩開。
僅存的理智告誡林祈安，不可在母親靈堂胡鬧，於是他一把扯過林黛玉的胳膊不顧她哭鬧，徑直將她拖回後院閨房。
“你這是要做什麼拿我撒野？”林黛玉沉浸在逝母之痛中，自是不會有好的語氣。
將妹妹推到牀上坐下，林祈安大聲質問：“那你呢？何苦這般作賤自己，母親走了你也要隨着去嗎？”
本就哀傷難抑的黛玉，見到哥哥第一次對自己這般疾言厲色，自是沒有好話：“偏你能爲母親盡孝我就得回來休息？我自是打小身子孱弱，便是隨母親去了，又與你何干？”
見林黛玉這麼說，林祈安赤紅着一雙眼指着她怒聲到：“你也知你身子不好，偏生要說這樣的話，不如一家人都隨母親去了算了。這天下失了母親的人都別活了，豈不幹乾淨淨。”
望着哥哥赤紅的雙眼，林黛玉心中悲慼交加，也心疼他，逐閉口不再言語。
她雖明白哥哥是爲她好，就因她自幼體弱，全家上下都爲她好，可她就是想最後陪陪母親，都把她當那嬌弱易碎的琉璃娃娃供着不行？
看妹妹不言語，林祈安更氣了，正是一腔怒火無法發泄的時候，繼續問道：“你偏要說這種隨母親去了的話可是怨我？小時候家裏有婆子說，雙生子一強一弱，定是那個強的吸了弱的精氣，你可是也這樣認爲故而怨我？才這般恨不得氣死我？”
聽聞此言林黛玉驚愕的擡頭看向哥哥，她從未在府中聽過如此言論，要是她聽了定然打爛那婆子的嘴，更何況就算真如此，她也心甘情願，他與哥哥一母雙胎，她對哥哥也如哥哥對他般恨不得傾盡所有。
想開口解釋，可看到哥哥赤紅的雙目裏盡是自責。
林祈安當然不是自責此事，他是自責自己母親死後自己纔有了所謂靈泉，他用過無數方法都取不出的靈泉。
此時他太需要發泄一番，可做爲成年人，身上厚重的擔子壓着他，他無法像個八歲的孩童般哭鬧發瘋。
閉了閉眼深深吸氣，轉身拿來杯盞盛滿靈泉，走到林黛玉身旁遞到嘴邊，不由分說給她灌下，之後將杯盞狠狠擲於桌上摔門出去了。
林黛玉着實被嚇到了，解釋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哥哥灌下一杯水，這會兒注意力壓根兒不在水的滋味上，又開始悄悄落淚。
見林祈安走後門外，王媽媽和四個丫鬟連忙進去安慰林黛玉，王媽媽紅着眼睛抱着她說盡了讓她顧着身體的話，衆人也是第一次見兄妹吵架，又替林祈安說好話開解她。
林黛玉帶着怨氣怒聲打斷：“我自是知道哥哥爲我好，誰需你們多嘴，你們自去忙吧，我睡一會兒。”
見林黛玉真的躺下，王媽媽也知道小姐在氣頭上，吩咐金流留下來陪林黛玉，剛準備出門，就見穿着素衣的姚書禾急步走了進來，二人不多言語，林黛玉立刻撲進書禾姐姐懷裏，哭做一團。
姚書禾的到來也讓王媽媽衆人放心不少，交代了她陪黛玉睡一會兒，又讓最穩重的小丫鬟金流在外間守着，其餘幾人就自去忙了了。
太太這一走，府裏也沒個女主子，後院都是劉媽媽和王媽媽帶着一衆僕婦忙前忙後，兩個媽媽也是沒空傷感，操碎了心。
這邊林祈安走回前院，將自己屋子打砸了一通，緩了口氣整理情緒。
他當然知道逝者已逝，無法返還，只是需要宣泄一番，又不能砸了妹妹房間，只能折騰自己屋子。
調整下思緒，想着父親也操勞了一夜未睡，得送杯靈泉過去。
控制意識探查間，發現靈泉空了！就那麼小小一茶盞！就沒有了？也不知什麼時候恢復，氣的林祈安手握成拳哐哐砸牆。
他媽的，這噁心且小氣的金手指。
門外長庚和長生是一直跟着公子的，只是公子一向不喜人近身伺候，只能聽着裏面的動靜，在門口落淚。
林祈安發泄完就去祠堂跪着了，遠房的族兄族弟們看着長的像小仙童般的堂弟，面上露出不屬於這個年紀的怒色，那咬牙切齒的樣子好似要喫人，紛紛不敢靠近。
在這悲傷的氣氛中，林家上上下下有序的忙完了這場喪事，將賈敏葬進了林家祖墳。
停靈期間林黛玉每晚乖乖睡覺，白天來祠堂沉默的跪在哥哥身邊，雖悲痛，但不知是不是靈泉的原因，這次沒再病倒，只是忙碌過後有些虛弱。
期間林祈安發現靈泉每日恢復一盞，便找各種機會，悄悄給父親和林黛玉的茶盞裏各放上半盞，盯着他們喝下。
想來靈泉自是有些強身健體功效的，因爲父女倆沒事，林祈安病倒了。
他自小康健皮實，第一次這麼嚴重，白事結束回到林府就直接昏倒在院子裏，當時身邊沒人，林伯看他身子搖晃就往過跑，還是沒來的及接住他，林祈安就狠狠砸在地上，腦門兒磕破都沒醒來。
嚇得一把年紀的林伯立刻喊人去請大夫，抱着他就放聲大哭。
林如海聽到聲響趕了過來，看到此景也是差點沒站穩，顧不上儀態親自抱着兒子回房安置，連聲吩咐快請大夫。
府裏瞬間亂做一團，林黛玉得知後也哭着跑了過來，看着哥哥臉上還帶着血，強撐着身子一邊安撫父親一邊悄聲落淚。
老大夫是被林明成幾個架着進門的，氣還沒喘勻就被拉至牀前。
一頭大汗的老大夫順了順氣，看到牀上的少年額頭帶血，面色蒼白的昏睡着，連忙過來上手診脈，旁邊一衆人大氣都不敢喘。
那老大夫診完，思量一番開口：“我聽府上小廝說，小公子才失了母親，這脈象看來，好似是大悲大怒之後連累了身子，強撐着忙完母親喪事又受了累，結束後鬆了那口氣才至暈厥。”
說完又摸了摸額頭，繼續說道：“有些發熱，這會兒估計剛起燒，我先開服藥，晚上好生照看着，如果燒退了就無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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