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064章
沈韞儀便將除卻港城總部以外,最大的分部設立在了燕京,在近幾年都將自己未來每年近一半的工作地點定在了燕京。
而路清珩也想借着在港城和新加坡都頗具影響力的沈家開拓海外市場,便將路氏最大的分部定在了港城,留了半年以上的時間去往港城出差……
這樣一來,不管是雙方來往,還是陪伴孩子的時間都會大大增加。
路清珩過去沒有什麼經常帶孩子出去逛逛的習慣,就算陪伴孩子,也是在家裏陪伴。
但沈韞儀不一樣,她總覺得孩子就是應該多帶出去看看,多接觸接觸外面的世界的。因此,只要她在燕京,並且有時間的情況下,不管去哪裏,她都會把孩子帶出去逛逛。
這一天,沈韞儀正帶着路煦陽在燕京的商場電玩城抓娃娃。
“沈總?”
“陽陽?”
突然卻聽到了一道熱切的女聲,沈韞儀下意識朝聲源來處看了過去,就看到一對穿着打扮價值不菲的中年男女正熱切地看着她。
男人身上的衣服和佩戴的手錶價位都不低。
女人雖然身上的衣服首飾和包包也都還算昂貴,但沈韞儀一眼就看出那是幾年前的過季款了。
兩個人的臉色看起來都不是很好,有些憔悴,只目露迫切地看着她,像是想要攀附什麼一般。
沈韞儀淡聲問道:“你們認識我?”
“當然,我們可以借一步說話嗎?這裏實在太吵了。”那中年女人看着熙熙攘攘的電玩區,笑容略顯侷促。
沈韞儀也想看看他們到底想幹什麼,當即點頭:“可以。”
遂帶着孩子和那對中年男女移步到了商場較爲僻靜的角落。
“沈總,是這樣的,這是清珩的爸爸,我是清珩的繼母……我們知道你和清珩的關係,陽陽是你們的兒子,你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叫我們一聲叔叔阿姨……”姜慧大着膽子和沈韞儀套起了近乎。
她也是沒有辦法,自以爲在路清珩身邊布了一步棋一樣拉攏了,他身邊最親近信任的小保姆蘇柔雲,想要通過蘇柔雲把路煦陽帶出來,讓路煦陽和路父建立祖孫感情,好讓路清珩放他們一馬。
不想,那個蘇柔雲卻是個騙子——
還沒等計劃實施,她就因爲欺上瞞下,騙孩子錢,不僅被路清珩開除,還送進監獄了。
姜慧就沒有見過這麼蠢的人。
姜慧沒有辦法只好改變計劃。
但在知道了路煦陽這個私生子的生母居然是港城沈氏的總裁以後,爲了不得罪沈韞儀,她只好停下了通過身邊人暗暗向路煦陽下手的路線,思籌再三,她決定親自找上沈韞儀和她談談。
雖然不知道路清珩那個毛頭小子哪裏來的這麼好的福氣,能哄到沈韞儀這樣的人物跟他生孩子……
但姜慧聽說沈韞儀的脾氣比那個六親不認的瘋狗好很多,也顧全大局和體面許多。
想來也是不會眼睜睜看着,路清珩這樣對待路煦陽名義上的爺爺奶奶,從小就讓她兒子揹負一個不孝長輩的名聲的。
他們又沒想着要去跟路清珩爭路氏控制權,也自知自己掙不過……
只是想要路清珩多付他們一點贍養費而已。
“不好意思,我介意。”不想,這位長相溫溫柔柔的沈總,在聽她介紹了自己的身份以後,卻是收斂了臉上的笑意,不留情面道。
沈韞儀是瞭解過路清珩家世的,知道他雖然出身燕京頂級豪門,卻從小爹不疼娘不愛。
還在他媽媽肚子裏的時候,就因爲父親的出軌,逼得他媽媽幾度自殺,最終死在了生產過程中。
而他生下來以後,更是因爲母親的死,兩家都不想管他,不想要他……讓他小小一個孩子,獨自一個人跟保姆生活在一個大別墅裏。
如果不是路家怕萬家因此有了理由找茬尋釁上門,只怕早就讓路清珩無聲無息的死了……
在他逐漸長大,表現出了一些聰明才智以後,他的這位好繼母更是想要養廢他,買通了他身邊的所有保姆,不斷的陷害他,針對他,逼得他小小年紀就經歷了一次又一次親近之人的背叛和算計,不得不拿起了武器,張牙舞爪的學會自己保護自己和全世界爲敵。
還在學校試圖讓人霸凌過他,還用齷齪手段對路清珩下過藥試圖誣陷他,逼得他最終不得不以不忠不孝的罵名遠走國外,雖然最終被路清珩以更加暴力的方式鎮壓了,但他們做過的事,一樁樁一件件卻都是事實。
過去沈韞儀一直覺得自己挺慘的,但在瞭解了路清珩的童年之後,沈韞儀卻覺得他比自己還要慘得多。
至少,她的爸爸媽媽還愛過她五年,她還有奶奶、姑奶奶和外公外婆的疼愛……
而路清珩卻什麼也沒有。
他的父母沒有愛過他——
他的外公外婆也只會因爲女兒的死遷怒他。
姜慧沒想到沈韞儀會這樣回答,當即笑容一僵。但想到沈韞儀的身份和自己的目的,她只能深吸了一口氣,擠出了笑容:“沈總不願意叫我們一聲叔叔阿姨也沒什麼,只是陽陽卻是我們家老路的親孫子啊。”
“我們家老路年紀大了,別的什麼都不缺,不想,就是想孫子,可是清珩那孩子卻不願意讓陽陽見他,叫他一聲爺爺,你看能不能……”她笑得一團和氣。
按照沈韞儀以往的慣例,向來是伸手不打笑臉人的。
可看着眼前這對男女,就算她不認識他們,但也並不妨礙她對於他們的厭惡。
“不能。”沈韞儀直接冷聲打斷了她。
路清珩會心疼那個五歲開始就不得不戴上面具生活,壓抑自己的小女孩,沈韞儀也會心疼那個曾經無依無靠,只能靠自己面對世界上所有惡意的小男孩。
姜慧之前一直聽說沈韞儀是平易近人的,沒想到她本人居然這麼盛氣凌人。就算知道她是沈總,但被一個小輩這樣不留情面的對待,她心裏還是不由得憋了一口氣,但還是壓制着自己道:“沈總,雖然你和清珩沒有結婚,但有陽陽在,我們怎麼說也是一家人,你怎麼能……”
她本想和沈韞儀說說道理,拿孝道來壓制她。
“一家人?誰跟你一家人?”不想,沈韞儀根本就不給她把話說完的機會,聽到這話就是嗤笑出了聲,近乎譏笑道:“我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聽說過趁着人家大肚子勾引別人老公的小三,能和原配的兒子是一家人的呢?”
姜慧自從上位成功以後,就算背地裏有些閒言碎語也從未有人這樣當面指責過她,幾乎將她的一層臉皮揭下。
她看着沈韞儀,沒想到她這麼厲害,頓時臉色蒼白,說不出話來:“你——”
“沈總,你這麼說話也未免太過分了吧?”一直沉默寡言的路父見沈韞儀譏逍自己的妻子,當即皺起眉頭,上前一步,大聲指責道:“我們怎麼說也是清珩的爸爸和繼母啊?”
他聲音洪亮,商場本就人多,眼看着沈韞儀帶着個孩子一臉冷色的針對一對面容憔悴的中年男女,路父又說自己是誰的爸爸,顯然是把這件事當成了婆媳矛盾,家庭糾紛來看,不少人紛紛停下了腳步,圍觀起了這件事。
看着姜慧一副心絞痛就要暈倒的樣子,還有人看着一臉冷色的沈韞儀,露出了些許不滿的眼神。
這個姑娘長得漂漂亮亮的,怎麼能這麼對待自己的公公婆婆呢?
甚至還有好事者幫姜慧和路父說起了話:“姑娘,不管你和你公公婆婆有什麼恩怨,你也不能在商場就這樣啊?”
“咱們有什麼事不能回家再說呢?看你看給你婆婆氣得臉色煞白,都快暈倒了……”
“你公公也氣得不輕,你老公知道你這樣對待老人嗎?”
隨着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沈韞儀的冷漠和姜慧夫婦的可憐,形成鮮明對比。
同情弱者是人類的本能,他們紛紛站在路父那邊指摘起了沈韞儀,幾乎讓沈韞儀淪爲了衆矢之的。
“小沈,我只是想聽我孫子叫我一聲爺爺而已啊,你和清珩爲什麼要這個樣子呢?”路父見人都站他這邊,一下子更來勁兒了,義正言辭道。
這長輩的身份就是能夠壓人的……
就算沈韞儀不是他兒媳,只是他孫子的媽媽也是一樣。
“就是啊,老人家只是想聽一聲爺爺而已……”
“讓孫子叫人家一聲也不讓嗎?這姑娘實在太霸道了。”
圍觀羣衆當即附和。
沈韞儀沒想到他一個豪門出身的老紈絝居然這麼不顧體面,在大庭廣衆之下企圖對自己道德綁架,頓時冷笑出了聲,決定和他槓到底了。
“爺爺?在原配懷着孕的時候,屢次出軌,逼得原配自殺,死在產牀上,對兒子不聞不問,任由你後面的老婆算計,精神虐待……”沈韞儀沒有搭理那羣看熱鬧的人,直直看向了路父:“就你這樣的一個男人,害死了我兒子親奶奶的男人,也配我兒子叫你一聲爺爺嗎?”
道德有虧的人不是她,路父想輿論綁架。
那就讓輿論來評價好了。
路父被她懟得啞口無言:“你——”
周邊的人是在他們聲音大了以後纔來圍觀的,不知道其中還有這番原委,不由得往後退了一步,轉變了眼神對路父露出了鄙夷的眼神來。
“原來是這樣的……”
“這世上原來還真有這種事啊?”
“一個老婆孕期出軌的渣男,一個在別人懷孕的時候勾引人家老公,上位成功的小三?一對渣男賤女,姦夫淫-婦,我要是你們只怕連門都不好意思出了。”沈韞儀向來罵人不吐髒字,但對着他們卻絲毫客氣不起來:“又怎麼還有臉到商場裏來,站到我的面前,理直氣壯的要求我兒子叫你們爺爺奶奶呢?”
“果然,能夠做出這種事情的人,臉皮都是比較厚的。”她語露譏逍。
但這一回在喫瓜了事情原委以後,卻沒有人在站在路父這一邊了,而是紛紛站在沈韞儀的角度對他們指指點點了起來:“逼死原配的小三和渣男,還有臉找到人家兒媳婦面前,要求原配的孫子叫他們爺爺奶奶,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啊?”
“真的是臉皮比老母豬還厚了,這不就是現代版的陳世美嘛。”
“這也太噁心了吧?渣男和小三也能逛商場?我們國家怎麼就沒個通姦罪把他們抓起來啊。”
熱心大媽和年輕姑娘都是最愛爲這種事情打抱不平的,聽了這話簡直想替路父的原配質問這對渣男賤女哪來的逼臉,怎麼能臉皮比城牆還厚呢。
向來講究排場和體面的路父面對周圍喫瓜羣衆的指指點點頓時一口老血梗在了嗓子裏,沒想到自己老了老了,還要爲這種事情受到指責。
明明是萬明珠自己自殺的,關他什麼事啊?
他提了離婚的,誰知道那個脾氣那麼差的女人,心理承受能力居然那麼脆弱……
“沈總,你怎麼能這樣說呢?我們家老路再怎麼不濟,也還是清珩的爸爸,撫養他長到了這麼大啊?他外公外婆家的人可都是不管他的!”姜慧醒過了神來,當即轉變了態度,想要扳回一局。
他們好喫好喝的把路清珩養大了,就算過程中有些陰私,但到底是讓路清珩長大成人了,怎麼就不配路清珩贍養。
不配路煦陽叫他們一聲爺爺奶奶了?
她能言巧辯,加上家事是說不清的,在場喫瓜之人的閒言碎語頓時少了許多。
“你們養大了他?據我所知,養大了路清珩的難道不是他媽媽的遺產嗎?他外公外婆的確是沒有管過他,但爲了這個外孫可是一分錢女兒的遺產都沒要,全部留在了你們家。”沈韞儀眼神微眯,上前一步看向了姜慧:“姜女士,你不是一直還想侵吞那份遺產?”
“是路清珩長大以後,自己拿跟你們打官司威脅,又得到了你們家老爺子和自己外公外婆的支持,才順利拿回了那份鉅額遺產嗎?”
沈韞儀一步步逼近姜慧,她過去不和人鬥,只是她不想鬥,不屑爲這種事爭鬥而已,真要吵起來了,沒有幾個人能是她的對手。
她臉上表情沒有什麼變化,但卻給姜慧帶來了前所未有的壓力。
生生將姜慧嚇退了好幾步。
“即便你們真在他成長過程中,對他有過什麼微不足道的幫助。他不也是遵從老爺子的遺願,一年給了你們一家三千萬養着你們的嗎?你們這樣貪得無厭,究竟還想要什麼呢?出去問問吧,正常情況下,就算不是這種情況,法院判兒子對父母的贍養費用都不過是一個月幾百到幾千塊錢不等,甚至有糾紛的還會拖着不給,也不會怎麼樣,沒人管得了……”
雖然知道路清珩是怕麻煩,覺得錢不重要,再加上信守對老爺子的承諾。
但看着這對狗男女過得這麼好,還在這裏不知足,沈韞儀還是心裏不舒服。
周圍的人聽了這話,再看姜慧和路父身上價值不菲的穿戴頓時更加鄙夷了,原配都被害死了,原配的兒子盡義務一年出這麼多錢養着他們,他們居然還這麼不知足跑到商場裏來糾纏人家兒媳孫子。
逼着孫子叫爺爺,這也太貪得無厭了。
要是換做他們,是一毛錢也不會給這對狗男女的,讓他們餓死好了。
“人心不足蛇吞象啊。路清珩不計較,那是因爲他寬和大度,不缺錢。老爺子又越過了你們,把絕大多數財產給了他。”沈韞儀氣勢逼人:“但我這個人,向來心胸狹窄,睚眥必報,如果讓我知道你們下次還敢來糾纏我兒子,窺探我們的行蹤,利用他做些什麼,我是絕對不會放過你們的。”
姜慧面色蒼白,沒想到這個女人居然比路清珩還要難纏,並且對他們家的事瞭解得這麼清楚纖細。
她頓時嚇得說不出話來。
直到沈韞儀懶得搭理他們,牽着路煦陽扭頭就走。
姜慧才忍不住道:“沈小姐,你也是大家出身的女兒,是大家閨秀,論及複雜,你們家的關係不比我們家少一星半點兒,你就非得把事情做得這麼絕,半點兒體面也不肯給大家留嗎?”
什麼大家閨秀啊?
姜慧就沒見過這樣把家裏私事半點體面不留在外人面前掰扯,家醜外揚的大家閨秀。
沈家的混亂比路家多得不是一星半點兒,沈老爺子還三妻四妾呢?她那幾個叔叔又是什麼好人?
沈韞儀一個這樣家庭出身的女孩,怎麼不跑到她自己家裏去站道德制高點把那些人挨個指責了?
非要到自己面前趁威風?
還不是,看自己一家好欺負嗎?
“不好意思,大家閨秀在我這裏從來不是軟弱無能,寬容無私的代名詞。”沈韞儀聽了這話,卻是笑了笑,頭也沒回,只停下了腳步:“而在我們家,像你這樣張狂到我面前礙我眼的人,不是已經槍斃了,就是已經進去了……”
“而你們之所以還能站在這裏,只是因爲你們儘管小手段不斷,但還沒對路清珩下死手,想過要害死他。”
害死一個小孩子是件很容易的事,儘管他們是懼怕萬家。
但沈韞儀也能條理清晰,恩怨分明的把他們做過的事和沒做過的事區分得清楚明白。
沈韞儀話音落下,也不管他們的反應,直接牽着路煦陽走了。
只留下了姜慧和路父,承受着衆人的指指點點和竊竊私語,背後一陣接一陣的冒冷汗。
……
“媽媽,你好厲害啊。”路煦陽離開了商場,到了地下停車庫才小小聲的對沈韞儀說,剛剛他雖然一言不發,但卻一直在聽着幾個大人的爭執,也知道結局是以他媽媽的全面勝利告終。
他很少見到沈韞儀這樣的一面,但卻莫名的覺得很厲害。
雖然這麼做按照媽媽的說法是很不顧全體面,降低檔次的行爲,但卻莫名的很爽!
那些在他爸爸小時候欺負過爸爸的人,就該得到報應。
沈韞儀輕輕颳了一下他的鼻子,輕聲道:“我還可以更厲害。”
雖然想要教會兒子更多美好的品德,但沈韞儀也從沒想過要把兒子教成一個聖母,軟蛋……
該報復的人就是要報復,針對的。
沈韞儀從小時候開始就以沈家未來的繼承人自居了,她很少會對外人表達出自己生氣的樣子,也不算是戴上面具,只是傲慢的覺得那些人跟自己不是一個世界的,自己沒有必要被那些人牽動情緒,浪費時間。
因此,對於林依依和沈惠儀的挑釁,徐明輝屢次三番的作妖,她都可以視而不見,不把他們當一回事。
可是,一想到姜慧和路父小時候那樣對待過路清珩……現在還恬不知恥,貪得無厭的想要得更多,沈韞儀卻莫名的爲他感到生氣和憤怒了。
沈韞儀一上車就給蕭庭軒打了個電話,語氣淡漠:“我們沈氏在燕京這邊的影響力怎麼樣?”
“還……還行啊。”蕭庭軒整個人都是懵的,完全不知道他姐問他這種問題幹嘛,這方面沈韞儀不是比他清楚得多嗎?
沈韞儀開門見山:“能整得了一些人嗎?”
“整……整人?”蕭庭軒整個人都震驚了:“姐,這不像你啊?你想在燕京整誰啊?我看看我們有哪些關係可以動用?”
他姐不是一直在走和氣生財路線的嗎?
在商場也一直講究得饒人處且饒人,從不搞那些落井下石,設套陷害的齷齪手段,她從來都是不屑於那麼跟人斗的。
哪怕利益再大,亦是如此。
除了當年的沈家三房,他還沒見過有人能這樣牽動她姐的情緒,直白的說自己就是要整他們了。
“路清珩的父親和繼母,你給我查查他們名下有哪些投資、財產、股份,我想給他們一點教訓……”作爲豪門出身的大小姐,沈韞儀從來都是知道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的,姜慧和路父再是怎麼哭窮,手上也必定還是有不少積蓄和私產的。
路清珩或許不會爲了報復他們浪費時間和腦細胞,沈韞儀之前也是一樣,但現在她卻看不得他們過得那麼逍遙。
蕭庭軒敏銳的察覺到了什麼,但聽到沈韞儀的針對對象是路清珩的父親和繼母時,卻還是鬆了一口氣:“他們?他們早就是破落戶了,路清珩也不搭理他們,手上就算還有點私產和小公司投資,也好整得很……”
“不過,姐,你整他們幹什麼?他們得罪你了?他們幹什麼了,他們?”蕭庭軒想不明白,路清珩的父親和繼母究竟做了什麼才能得罪他這一向好脾氣的姐姐。
沈韞儀卻是面不改色:“得罪?或許吧。”
她不知道姜慧和路父算不算得罪了她,她只知道她想享受一下自己大權在握的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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