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3.我瑪利亞也絕非鱔類
很大。
可是,他們的威脅性僅限於東亞地區,而且自海參崴被掌控之後,日本對東亞地區的威脅性也減弱了許多。
但這並不代表日本不存在着威脅。
對於一位社會主義者而言,按理說應該人人平等,解放全世界無產階級。
這是他們的責任,他們也會義無反顧地走向這個方向。
但是,人終究是人。
馬克思所定義的人性,是與社會生產有着密切關係,是偉大的勞動性質。
而柏拉圖所定義的人性,是理性思維,同時也存在着激情與慾望,讓三個部分各司其職,配合協調,最終使得靈魂秩序井然。
但有時候,人的思想沒有那麼複雜。
不需要太多理論基礎去建設,只有恩怨情仇。
七情六慾本身就是人的最基礎最自然的反應,同理一份記仇,可能在幾分鐘後消失,也可能會被永久性地記憶一輩子。
瑪利亞就是這樣的人。
在外人來看,瑪利亞會懟托洛茨基和約瑟夫,僅僅是因爲他們之間的關係友好罷了。
但如果要說瑪利亞會不會記一個要殺人的仇,他們二人都認爲不會存在。
因爲瑪利亞在他們眼中,就是如此的平和。
彷彿潤滑劑一樣,調和着黨內的矛盾。
但他們還是有所不知,瑪利亞隱瞞了一件祕密。
這件祕密至今爲止都從未透露過。
即使是她最信任的導師弗拉基米爾,也不曾知道這件祕密。
這份祕密正是她的原本身份,身爲穿越者的自己。
穿越者這個身份,她打算永遠地隱瞞起來,帶入墳墓裏面。
但是,穿越者的記憶,卻成爲了她的依據。
這份記憶給瑪利亞帶來了巨大好處,但同時也讓她時刻不敢忘記那份仇恨。
那份不敢遺忘,並時刻刺激着她的仇恨。
gc主義所展現出來的世界,是一個沒有民族地理區域的世界。
但是,在gc主義實現之前,理想主義者都是有自己的民族,自己的國家,自己的家鄉。
瑪利亞也同樣如此。
所以,即使穿越成羅曼諾夫王朝的第三公主,瑪利亞也不曾忘記過這份仇恨。
即使那件事還未發生,她也不會忘記。
本以爲可以通過時間來減弱自己的恨意,但隨着她對國際社會的深入和調控,這份仇恨不單沒有消失,反而越來越強烈。
瑪利亞不會敵視任何日本人。
像是幸德秋水、野阪參三、尾崎秀實這些偉大的gc鬥士,她都會以最熱烈的情感給予尊敬。
但是,對於裕仁這種甲級戰犯,瑪利亞所秉持的態度只有一個。
殺!
她只想殺了這些人,而且是以最痛苦的方式將其殘忍殺害。
瑪利亞從不認爲自己會做到絕對的公平公正,因爲她不是聖人,不是導師那種偉大的精神領袖。
在個人情感上,她依舊會如常人那般,充滿着激烈的情緒。
只不過,在關於如何應付日本的討論中,瑪利亞都很好地隱瞞着自己的殺意。
即使是這一次,她也同樣隱瞞得很好。
可唯獨在托洛茨基談到了‘皇道派青年有何作用’時,瑪利亞確實是透露出了一絲冰冷的寒意。
寒意一瞬即逝,彷彿不曾存在一般。
頭上的吊燈依舊白熾的光芒,只有那麼的半邊側臉隱在陰影之中。
一瞬間的激靈,讓托洛茨基瞬間給捕抓到了。
他下意識地看向瑪利亞這邊。
燈光之下,她的身影似乎出現了些許模糊。
看不透的模糊。
‘那是……錯覺嗎?’
他很在意地盯着瑪利亞的眼睛。
蔚藍色的瞳眸,如天空那般沒有半點雜質。
原本一閃而逝的猙獰的神色,也如幻覺般消失得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則是嚴肅認真的表情。
囁托洛茨基怔怔地看着她。
幾秒,爾後便收回了眼神。
‘或許,這只是自己的錯覺。’
一聲安慰,托洛茨基接受了自己的說辭。
畢竟那份冰冷的觸感,就連他忍不住感到驚悚,
在托洛茨基的印象中,瑪利亞就是一個脾氣暴躁了一點點,知識和智商上面也同樣比自己差了那麼一點點的臭屁孩而已。
無論是內戰還是干涉戰爭,瑪利亞都處理得十分出色,而且對人對事都遵從着公平公正的態度。
她甚至要求自己不能隨意干涉他國的gcd行政問題。
這樣的人,托洛茨基一般都會稱之爲‘溫順的小綿羊’。
當然啦,瑪利亞絕不溫順,因此托洛茨基對她的外稱是‘暴躁小綿羊’。
這樣的瑪利亞,又怎麼會表露出如此冰冷的殺意呢。
托洛茨基說服自己了。
他寧願相信約瑟夫是這樣的人,不相信瑪利亞會是這樣的人。
最後,托洛茨基將此事全盤交給了瑪利亞去佈局。
對於這種耍陰謀的小伎倆,托洛茨基並不擅長,也絕不喜歡。
交給瑪利亞是最合適不過了。
瑪利亞自然而然地接過這這份權限。
無論是非洲還是歐洲,瑪利亞都已經部署了自己的外交戰略安排,如今只需要等他們自己去運行就行。
所以她能騰出更多的時間去處理日本。
………………
不久之後,一側重磅消息傳遍了整個日本。
大正天皇病逝,皇太子裕仁將會暫爲攝政,代行天皇職權。
這就是說,等大正天皇下葬之後,裕仁將會成爲日本天皇。
當裕仁成爲天皇之後,要想對他實施刺殺,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瑪利亞已經改變了自己的心態。
她放棄了對一個人的刺殺,轉而打算將現在的整個日本高層都一鍋端掉。
推斷到此事的托洛茨基,連忙找到瑪利亞進行詢問。
刺殺一個人與端掉整個高層是兩碼事。
前者,確實會引發很大規模的地震,但說到底也不過是高層之間的人員調動。
然而,要端掉整個高層,那就不是安排人去刺殺那麼簡單。
端掉高層這種做法,從古至今都會存在,而且並不罕見,因爲這是更換朝代最直接的手段。而這一手段最明顯的體現,就是大規模戰爭。
所以在推斷出瑪利亞想端掉整個日本高層時,托洛茨基坐不住了。
狂傲如他也不敢說能夠在不影響國際秩序的情況下,端掉日本高層。
理論上講,現在的日本依舊是協約國一員,是國聯的一份子。
蘇聯的存在本身就是協約國的眼中釘肉中刺,他們每時每刻都想找一個藉口把蘇聯給毀滅掉。
因此一旦蘇聯率先發起進攻,這將會成爲他們的額藉口,以此來團結更多力量來圍剿蘇聯。
當年他們之所以可以打贏干涉戰爭,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爲一戰的嚴重創傷。
但這種創傷往往能恢復得很快。
如托洛茨基也不敢託大,因此他在海參崴這邊也僅僅是建設軍事力量,以此來威懾日本,而非直接進攻日本。
可是,瑪利亞卻打算直接端掉整個日本高層。
如何端掉,又要如何避免國聯的威脅?
強烈的不安促使着托洛茨基加快腳步,近乎於小跑的方式來到了瑪利亞所在的參謀辦公室,
當他來到這裏時,正好看見瑪利亞與兩位日本人進行着交談。
他的到來,立即引起這兩位日本人的注視。
只見他們二人從位置上站立起來,然後以日本的常見打招呼方式,向托洛茨基微微躬身。
見此,瑪利亞用略帶口音的日語向這二位日本人介紹到。
“他是我黨最出色的領導人之一,是負責東亞這一代的核心領導人,托洛茨基。”
二人再一次躬身說道。
“你好,托洛茨基桑!”
“……桑?”
托洛茨基瞪大那雙茫然的眼睛,換來得則是瑪利亞那憋笑抿嘴的樣子。
“這是日本人的禮節性稱呼,爲了避免穿幫,我讓他們二人在任務完成之前不要用‘同志’這個稱呼。”
“穿幫?”
突然間,托洛茨基又不擔心了。
他察覺到自己忽略了一件事實。
瑪利亞,可不是無腦的莽夫。
她能夠在沙俄時期,以無間道的方式給組織積蓄力量,並在最關鍵時刻爆發出決定性兵變,便足以證明她的冷靜和頭腦。
如果瑪利亞真的要端掉整個日本高層,就不可能盲目去做。
況且,即使瑪利亞真要當一回莽夫,在這裏她也僅僅是參謀而已,決定權還是在自己手上,他完全能將其暫停。
想到這一切過後,托洛茨基恢復了冷靜。
他向二人輕點着頭後,便坐在邊上。
“我只是來旁聽,你們繼續,不用理會我。”
說罷,他便化作裝飾品,只想聽聽瑪利亞又有什麼點子。
原本還有些放開的兩位日本友人,頓時又變得拘謹起來。
托洛茨基確實說過不用在乎自己,但他就這麼杵在這裏,火熱的目光更是讓人心情緊張,說不在乎是不可能的。
瑪利亞對此表示無奈,但還是繼續着雙方的話題。
“裕仁成爲天皇已經是不可避免的事實,而且天皇對日本底層民衆的影響力是巨大的,貿然將其刺殺,恐怕只會引發底層民衆的反感。”
“因此,我認爲必須改變一下未來的戰略部署。”
說完,她又看向托洛茨基這邊。
“我是參謀,但決定權還是在你手上,你認爲如何?”
“我?”
托洛茨基愣了愣,爾後擺着手,嚴肅說道。
“我會在這裏對你的戰略部署做出評估,如果有大問題,甚至會造成巨大的負面影響,我會做出否定。”
得到答覆之後,瑪利亞心滿意足地收回眼神。
她需要的,就是這樣的回答。
瑪利亞會做好自己身爲參謀的工作,她會安排未來對日本的大致戰略部署。
但是,決定方面她需要由托洛茨基去進行。
如果是托洛茨基來負責抉擇,瑪利亞是絕對放心。
微微抿下嘴脣,瑪利亞又繼續說道。
“日本的底層民衆跟西班牙、意大利和土耳其的底層民衆都有一個共同特點,那就是他們都擁有一個信仰,一個精神支柱。”
“我對意大利的宗教處理,就是解放神學。”
兩位日本友人略有所思地點着頭。
他們自然是知道解放神學,畢竟他們二人都是由幸德秋水祕密發展的青年軍官。
如今,瑪利亞提出這個概念,這讓二人不禁猜想起來,莫非這位參謀閣下也想使用對日本使用‘解放神學’?
很快他們的疑惑就得到了解答。
瑪利亞一邊輕搖着頭,一邊說道。
“解放神學適合用在歐洲,美洲,可唯獨就不適合用在東亞。”
“解放神學的核心,就是對解釋權的爭奪,只要將解釋權爭奪到手上,便可以跟傳統宗教進行對峙。”
“可是,日本天皇本身就是一個活人,他是存在於此,看得見,摸得着,真正的解釋權也掌控在他的手上,而非宗教教皇手上。”
“因此要對付日本天皇對日本人民的影響,首先要做的,就是控制天皇,或者說控制天皇的發聲渠道。”
話已經說到這裏,可無論是托洛茨基還是這兩位日本友人,都還是一臉茫然地看着瑪利亞,
他們總覺得瑪利亞的話語是有她的邏輯性在裏面,但就是不理解她的真正戰略意圖。
看着他們的茫然,瑪利亞有些無奈。
說了這麼多,怎麼就不能理解自己的想法呢?
日本軍部是一個突破點,但同時要讓日本高層完全被端掉,就不可能只靠日本的內部革命。
因此,瑪利亞所需要做的事情只有一個。
加速。
給日本來上一個加速主義,瘋狂加速,死命加速。
然後,讓日本高層在加速的瘋狂徹底毀滅。
而瑪利亞所佈下的戰略,其第一步,同時也是最重要的一步,只有一個。
她看向這兩位日本友人,道出自己的戰略打算。
“我需要你們混入皇道派軍官裏面,然後在合適的時候,發動一場政變。”
“一場……震旦式的清君側。”
ps:同事壓了一個月工資到阿根廷,現在還在打他自己嘴巴,足足一個月就沒了,幸虧我只是負責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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